第5章 牛糞
第五章牛糞
王崇義的二姐就是張四狗的娘。
張四蛋馬上試探著說道：「喲，王老爺，我怎麼聽您這話說的好像別有用心呀！不會是想給三舅送點什麼禮，讓三舅打消收贅婿之事，好讓你那個小兒子做繼子！」
張四狗也裝作着急，他說：「那可不成！你可千萬別壞我的好事！三舅家雖然以前沒什麼銀子，但中了舉搬到京城以後，人家的家業現在可不算小呢，而且舉人功名還能蔭著子孫福氣。」
王崇義好似被人看破一般連忙尷尬說道：「哪裏哪裏，我哪裏會有這個念頭。」
張四狗笑道：「沒有這個念頭就好，行了，你讓表哥好好的休養吧，聽你說話適靜得很，看起來他也沒有什麼事，就當作我看過他了。我們這就回去了。三舅到了我們家，也必定會收拾收拾家裏，我也有得忙活了。」
王崇義假笑說道：「那我就不送了。」
「都是親戚，有什麼好送的，不必送不必送。」張四狗笑着站了起來，直往外去，一邊的奴僕不放心，還是跟在了張四狗的身後。
王崇義見得張四狗離開，臉一下子就板了下來，暗地裏呸了一聲，王家夫人從後堂急急走了出來，來到王崇義身邊說道：「這四狗子怕是專門來我們家顯擺的，這事好像是真的。」
王崇義點頭說道：「應該是真的，聽說三弟自從去了京城，他那兒子也不知染了什麼病，卧床不起，現如今怕是快不行了，他又發過誓不再繼弦，他現在一定很為子嗣的事情着急。唉，瞧我爹以前做的傻事，要是知道他能中舉人，早應該把那支野山參給人家。」
王家夫人說道：「現在送也不晚呀，你爹做的事與你何干。怎麼說你們也是兄弟不是，不能與他再交惡了，就算是不能把你那庶子過繼給王崇古，能把我們的田掛在他的名下也好呀，我們商屯戶可供著軍糧呢。他是舉人，沒稅，掛在他的名下一年能省出許多糧食來呢。」
王崇義再次點頭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就豁出去了，把那支野山參拿來，我現在就去張家找王崇古去。」
王家夫人說道：「現在別去，讓那四狗子看見了，必知你的來意，也必定生恨。以他那有仇必報的性格，難免再給我們王家生些什麼事端來。」
王家夫人又抱怨道：「若不是你嫉妒他們家開春前多買了幾畝田，今年秋收的時候又收了好些糧食，而拿着沈老爺的墨寶去顯擺，這才讓四狗子記恨上了。要不然他也不至於翻牆進來搗亂，讓我們的兒子掉進茅坑，都洗了八遍了，還發着臭呢。」
王崇義說道：「哪裏是我去顯擺，是大兒拿了去，說他家裏沒出過有功名之人，還罵人家是白丁……那四狗子還半夜往我們家扔炮仗呢。不過，剛剛從四狗子裏那聽他說了那些話，好像這事不是他做的？」
王家夫人不耐煩的說：「不是他還能是誰，他那耍賴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行了，可別說了，把那支野山參找出來。去問問王崇古回來以後住哪裏，快給人家送過去，好好的說道說道。」
王崇義點頭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找出來。」
王家夫人看着茶几上的點心說道：「這四狗子，來我們家顯擺不知道帶了什麼點心來。」
王家夫人說着便伸手去解那油包紙的細麻繩，這麼一解開那油包紙，王家夫人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掩著嘴鼻罵道：「四狗子，你也太不是東西了，來顯擺不帶東西也就算了，還給我們家送了一坨牛糞來當點心！」
…………………………
張四狗回到張家大院大門前，那二弟張四蛋正在大門前着急的打着轉。
張四狗笑咧咧的走上前去，冷不丁的拍了一下張四蛋的肩頭，說道：「二弟在這裏學狗追尾么？」
那張四蛋被張四狗拍的嚇了一跳，見是張四狗，連忙叫道：「狗哥，你可回來了！」
張四狗笑道：「看你急的，我都辦妥了，用不了多久，那個王崇義必然來找三舅說情讓三舅認他王崇義的兒子做養子。想來三舅會認真考慮的，畢竟都姓王吧。」
張四蛋吐糟道：「別貧嘴了，誰姓王八呀，這話要是讓王家人聽去，又是一頓臭臉色。」
「對了，你怎麼在這裏？」張四狗問。
「是爹讓我在這裏等你的！」
「阿？」張四狗嚇了一跳，急道：「爹這麼快就知道送牛糞的事情么？」
二弟連忙問道：「什麼牛糞呀！」
「沒什麼。」
「爹有話讓我跟狗哥說。」
「什麼話？」張四狗問。
張四蛋連忙說：「爹說，他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只要你提前成親，就不必入贅王家了。」
「什麼？」張四狗沒聽太懂，他問道：「提前成親是什麼意思？娘也得同意不是？」
張四蛋又說道：「就是先秘密拜堂然後再跟爹娘說，爹幫您認下這門親事。然後你就不用做贅婿了。」
「這不是兒戲么？」張四狗抱怨著，「好大的一個人了，這出的什麼餿主意呀！嫌家裏吵得還不夠厲害么……」
「說是做給三舅看的！」張四蛋回答：「我覺得爹這個主意好。先生教過我們，曾子不是有承諾必達的話么。用這話搪塞三舅，先把贅婿的事情按下來。等三舅走了以後，再說那是小孩子的兒戲，不承認也就是了。反正到時候聽爹說就可行了。」
張四狗氣道：「這個時候我上哪裏去找一個婆娘去……穿越以前我都沒著找。」
「什麼沒找著呀？爹已經安排好了。就是廚娘的女兒，因為三舅來了，爹讓廚娘多做一些菜，並吩咐讓她把女兒帶過來幫忙。剩下拜堂的事情他就幫不了了，讓我們自己胡鬧去。反正事後有爹在。」
「廚娘有女兒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呀。」張四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