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兇殺
第十一章兇殺
王崇古見得張四狗嘀咕著王福的名字，問道：「王福怎麼了？」
「沒什麼！」張四狗哪裡敢問太多王崇古的私事，便沒有多說些什麼。其實他問的已經不少了。
王崇古怕張四狗不肯去，他又笑道：「我這裡有一兩碎銀子，你可教林書吏在城中的酒樓中吃喝一些好的。也不白使喚你，剩下的銀子你可自己去買一些喜歡的東西，不必找還給我。我那僕從王福，你也可使喚他，讓他幫你拿東西，不必自己去費力。」
王崇古見得張四狗滿臉疑惑，連忙又道：「你放心，王福不會住張家，用不著再騰地方，他會護送林書吏回京城的。」
在一邊的張四蛋聽得有銀子賺，他連忙趕了過來說道：「我也要去！」
張四狗正好就是想找王福試試探一下王家茅房裡的事情會不會是他做的，又為什麼要那麼做，於是便一口答應了一下。
…………………………
蒲州城。
鴻運樓。
雖然蒲州城在山西也是一座大城，鴻運樓也是蒲州城裡最大的酒樓之一，但是與京城及江淮的客棧相比，它的裝修不只不算是豪華，倒還顯得有一些破敗。
山西菜里能拿得出手與其它菜系相比的也就是羊肉了。
酒樓里的大廚做著美噴噴的美食。飯點已經過，但是還是有許多酒樓在樓里喝酒暢聊著。
這也是明朝普通人最喜歡的休閑之一。
張四狗與張四蛋先是去了客棧找到了王崇古所說的林書吏並轉承了一份書信，但是張四狗完全沒有機會去向王福打探什麼。
林書吏好似比王崇古還要喜歡張四狗，像是十年未見的發小朋友一般，拉著張四狗的手便說個沒完沒了。
林書吏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張四狗一見到林書吏便客套了一下。還數落客棧跑堂怠慢了自己的客人，用次等茶來招待這麼重要的客人。
那林書吏也是一個好茶之人，原本也沒想著在這裡能喝到好茶。而且在林書吏眼中張四狗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孩子，但聽得張四狗頭頭是道得說著這各地茶葉的好壞也激起了林書吏的興趣。
張四狗生前是個現代人而且還是南方人，市面上大多數的茶雖沒全喝過但也都知道。所以林書吏對於張四狗對茶葉的認識是十分佩服，於是便拉著張四狗聊起了茶來。
張四狗擺脫不開，只得轉移話題，那就是換一個地方再接著說。而且這也是王崇古的意思，讓張四狗代錶王崇古請林書吏吃一桌席，然後把他恭送走。
但這去酒樓的一路上林書吏還是沒有放過張四狗，兩人論述著功夫茶與工夫茶的匹別，其實也無非是心學與禪學在茶文化上的不同表現。
王福對二人也是殷勤得很，甚至還主動要求把林書吏自己攜帶的茶葉帶上一些去酒樓細品論茶。
而二弟張四蛋此時卻閑得無聊，他借口要為懷孕的母親帶一些蜜餞零食回去，與張四狗要取了一些碎銀子之後便跟客棧掌柜換了一些銅子，然後上街玩去了。
所在現在鴻運樓里的也就只有張四狗、林書吏、王福三人了。
「來人呀！張四狗殺人啦！」
響亮的一聲大喊從蒲州城的鴻運酒樓雅間之內傳了出去。
一個頭戴著明朝特徵青羅帽、穿著著青麻外服僕從樣式服飾的人從雅間里竄了出來，他青羅帽上的布圓珠還在額邊晃動著，站在二樓雅間的走廊之上向著樓下食廳大聲得不停喊著。
那人便是王崇古的僕人王福。
一時間喜歡看熱鬧的食客們紛紛放下碗筷聞聲而來，有的甚至趁著混亂白嫖逃賬而走。
酒樓掌柜聽得有命案發生，此時也管不得那幾個逃賬的，提著他的下裳便向二樓雅間上趕。
雅間之內，桌子上的飯菜並沒有被食用過多少，但是銅製的大茶壺卻是掉落在了地上，只是茶茶壺是空的，並沒有把地板打濕。
張四狗像是痴獃兒一般雙眼獃滯得攤坐在地上，他右手緊握著一柄匕首，連同身體不停得顫抖著。
張四狗右手手袖上也染著紅色血液，像是專門拿著袖子在用血擦地一般的痕迹。
在張四狗的面前，書生模樣的林書吏背靠著雅間木牆併攏著雙腿也攤坐著。
林書吏的腳掌無力得向兩邊側斜去，頭也歪到了一邊。
林書吏的胸口破出一個小洞，鮮血一直從心臟處順著身體流到了地板之上，匯了一灘。
雅間的大門敞開著，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他們站在門外議論併發著嘈雜的聲音，卻沒有一個敢踏進去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莊嚴的聲音傳了過來，「讓開讓開！官差辦案！」
此時眾人這才讓出了一條路過來。
兩個捕快穿著圓領差服，頭帶四方高帽從外面走了進來。這還是一副明朝時代特徵鮮明的裝束。
捕快走進雅間，看了一眼房內的情行便已經判斷出了一個大概。
其中一名捕快二話沒說拿著鐵鏈子便往張四狗的頭上套去。
捕快束緊了鐵鏈勒著張四狗的脖子，張四狗這才回過神來向著捕快迷茫得看一眼。
另一個捕快冷笑道：「行了，別讓大爺費勁，自己起來跟我們去衙門！」
張四狗還沒聽得明白，拿著鐵鏈的衙役便把鐵鏈收得更緊了。
張四狗一喉結一陣疼痛只得順著捕頭的力道從地上坐了起來。
突然張四狗大叫了起來：「你們不能！我、我什麼事都沒做呢！」
「你這還什麼都沒做呢？你還想做些什麼呀！」捕快冷笑著拉著張四狗便往外走。
張四狗哭喪著臉，半拒絕得一邊拉扶著鐵鏈一邊踉蹌得向著走動，一邊還大喊道：「我冤枉啊！我不知道呀！我就是喝了幾口茶而已……救命呀！」
捕快哪裡管得了這許多，硬是把張四狗拉出了雅間。
而另一個衙役從地上撿起了剛剛從張四狗手上掉落的匕首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