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招式

第51章 招式

托婭這一招敗落,見自己使出了殺招,但是依舊被對方輕鬆化解。

若這是在戰場之上,自己未免姬已經落入了敵人的手中。托婭本就性情豪爽,收起彎刀,爽朗地說:「郡主,我輸了。」

顧寧放開托婭,伸手將軟鞭拋給蕪紜郡主。郡主利落地接在手中,眼中不無讚賞:「你是第一個讓托婭也沒了法子的人。」

這時候,托婭上前,逆光看著顧寧,說:「你,夠了。」

蕪紜心中這是若論托婭一族的風俗,顧寧已經有了追求蕪紜的資格。顧寧笑笑:「郡主見笑。」

蕪紜低頭見他衣上絲毫不沾灰塵,顯見方才是應付得極為輕鬆的。

「唔,挺好。」郡主將手中的軟鞭拋了兩下,說:「我回京中,只有自己練習。沒有人與我練手,恰巧前兩日我這裡有一招始終不知道如何才能在戰場上利落地克敵制勝。今日特意來,是想討教一下你。」

「郡主請。」

原本想上來的遠苓又聽見郡主的這番話,這還了得,聽說郡主在戰場上極為英勇,若是自家公子與郡主動手,不知道有幾分勝算?

托婭站到了遠苓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苓,說:「你,不行。」

遠苓很想告訴這個丫頭說話不能這樣直接,否則會很傷心。他遠苓再怎麼也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公子身邊的一等小廝吧。但是遠苓看了一眼托婭手中的彎刀,咽了咽口上,算了,不過是讓這個丫頭佔兩句嘴上的便宜,自己身上又不會少二兩肉。

於是遠苓決定忽視身邊這個丫頭,轉身認真看他家公子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郡主果然身上是有兩下子的。只見郡主飛身而起,在空中打了一個翻身,就到了顧寧的身後。

顧寧也不轉身,就抽出了手中的摺扇,郡主嘴角一揚,反將軟鞭別在了腰間,赤手空拳就攻上來。郡主一動,周身的氣息都被她掌控。只見她旋轉的時候帶起了外杉,身上是束身的腰帶,還有不少利器別在腰間。遠苓眼見地看到了幾支閃著寒光的鏢。這頭顧寧依舊是身法靈動,綿里藏針。郡主顯然對這樣的打法十分感興趣。

軍中的武人多以剛硬的身法流行,郡主畢竟是女子,在力氣上天生是弱與男子的。於是在這樣的巧勁兒上也是有一些研究。看得出郡主越大越有興趣,甚至在飛身時將外杉脫掉,赤裸著胳膊與顧寧對招。

郡主有許多方方法是在戰場上總結出來的,不少都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絕招。只見顧寧扇不離手,卻始終用扇柄招架。他的手指指節分明,握在扇柄上說不出的好看。

郡主一招「出雲落雁」,手掌向上就來奪顧寧的扇子,顧寧一個「秋娘挽花」的招式連做三遍,出其不意。郡主「咦」了一聲,就來「老農翻身」,直直轉過身,將力量集中於腿上,郡主今日穿著一雙長靴,長靴上有不少倒刺,倒是一件利器。

只見顧寧不慌不忙,身子輕輕躍起,就翻滾而過,這是「公主玩球」,需要使用的人在身體的協調度上有極高的能力。因為這不僅僅是一招避招,同時也是一招出招的過程,將二者蘊含在一個動作之中,可謂精妙。

只聽郡主大喝一聲「好!」就直直向前,手肘直擊顧寧的背部,這一招叫「孟宇請送」,孟宇是舊年一個卑鄙小人,借了人家的錢不還,人家來索債,孟宇強詞狡辯,還在來人的背部狠擊,恃強行兇。這一招是那些沽名釣譽之士不屑於用的,因為是從背後偷襲。但是郡主可沒有那些計較,若是在戰場之上,能夠擊敗敵人就是目標,哪還管什麼過程。

郡主正待顧寧要如何應對的時候,只見顧寧並未像平常的守勢轉身,而是將計就計。

他的攻勢已起,郡主也送上來,轉瞬之間二人既要拆對方的著,又要向對方發起進攻,不可謂不難。

但是郡主興濃,人人都看得出郡主棋逢對手,郡主更是益發就上。顧寧溫溫一笑,將摺扇刷地打開一半,在郡主的手腕上繞了一個圈。那圈繞得極為巧妙,力度不大不小,偏偏顧寧還有意讓感覺起來像是在撓痒痒。郡主沒防備,眼見自己招招剛猛,彷彿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之上。

沒成想顧寧用這樣溫和的方式就化解開來,偏偏那摺扇還順著郡主胳膊上的嫩肉一路划向了胳膊肘,郡主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顧寧最後將扇子點在郡主的上臂,正是一處穴位。若是顧寧再微微用力,郡主這條胳膊就不能再用了。

郡主直直地看著他,眼中笑意瀰漫,說:「我輸了。敢請閣下放過我這一條胳膊。」

顧寧順勢收扇。

遠苓眼見公子二連勝,臉上笑開了花,得意地看了托婭一眼。托婭正好轉頭看他,看見他如此欠揍的表情,忍不住撇嘴。

誠然遠苓作為公子身邊的紅人,自然是不會在意一個小小的侍女的眼光的。笑盈盈就要上去。

「莫非令郡主苦思不得其解地事這招『孟宇請送』?」顧寧刷地收了摺扇,說。

「正是。」郡主臉上毫無慚愧,順勢擺開,說:「這一招是一招近身之術,但是我認為其中的關竅尤為複雜,比如說,你看,這個胳膊抬的角度,和「劍挽落花」的起勢有一定的相似度,但是若是將二者混為一談,就會令『孟宇請送』大大喪失威力。同時,你看。」

郡主作勢將手伸出:「我發現這一招可以在之後無縫銜接許多其他的招數。你懂的,若是敵人過於強大,不能一招制敵,那麼后招就顯得格外重要。比如說若是對方是一個體型健碩的男人,我就可以在一擊之後加上這一招。」郡主抬腿,小馬靴在顧寧的眼前輕輕地晃過,落下的角度卻恰恰在下身的位置。

顧寧瞭然地一笑,說:「我記得許多人一向對這一招不屑一顧,但時郡主方才所言極有道理,若是敵人轉身,」顧寧佯做轉身,模擬蕪紜的對手,「郡主方才的一招『福娃弄瓦』固然是精妙,但是若是敵人手中有十分厲害的兵刃,未免會令自身受傷。郡主不如試試這一招。」

只見顧寧微微地低過身子,腳上不知用了什麼步法,竟讓在伸手使出「孟宇請送」的時候,同時移動,銜接了一招「冬春銀鼠」。這一招來源於春天漸暖,銀鼠出洞,但是又和夏日的敏捷有一定區別的模樣。那動作意在令對手以為自己要迅速移動,對應做出許多應對之法,但是每一樣都是錯誤的,因為移動的人並沒有真正地移動,而只是在腳下輕輕地跨了一小步。

但正是這一小步,令倉皇無措的對手陷入險境,同時給予了自身極大的發揮空間,可見這一招的高明。

「好!」郡主看得來勁,忍不住喝彩。

遠苓站在旁邊,臉上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顧寧對著郡主行了一禮,說:「郡主是久經沙場的人,寧這點微薄的見識,郡主莫要見笑。」

蕪紜聽了這句話,刷一聲在桌邊坐下:「你說得十分好,解決了這幾日我的難題。但是我十分看不慣你文縐縐的模樣,若是你日後隨我在軍中,你要如何與將士們相處?」

不待顧寧回答,遠苓脫口而出的驚呼:「郡主,您日後難道不是應該在顧家相夫教子嗎!」

郡主莫名其妙地看了遠苓一眼,又看向顧寧說:「顧寧,難道你也認為我應該就待在你顧家?」

郡主這句話問得不可謂不危險。若是尋常的女子,自然應該出嫁從夫,像顧夫人等,都是嫁入夫家就再沒有離開的。

但是郡主的身份不一樣,她自小在邊關長大,即使嫁人了,她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會待在顧寧的後院里。

顧寧的眼神平靜,說:「此次我去邊關一行,見到了許多邊關的情景。並不像京城的人以為的一向太平。」

郡主死死地看著顧寧:「我本不知道你去邊關做什麼,但是既然你將邊關的情況都看在眼裡,你就應當知道,邊關一日都不能少了父親。那裡看起來商業繁榮,但是實則暗潮洶湧。父親已經為了這件事焦頭爛額,可笑的竟然是皇宮裡的貴族們竟然認為我朝一向平安無事。」

說到這裡,郡主的臉上一片諷刺的笑容。

顧寧也沉下聲來,蕪紜說得絲毫沒有錯。當今陛下多少有些殘暴的性子,收歸了不少實權,但是這幾年邊境並不安定。但是在這種兇險的境地之下,只有諸如劉將軍一類的老牌首領手中才有實權鎮守邊關。但是,這樣的例子畢竟少得可憐。

「我十分擔心。。。」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郡主卻在瞬間收起了臉上譏諷的神情,「陛下想來自由安排。」

不過顧寧敏銳地聽出似乎郡主這句話咬得十分重。

只聽郡主又說:「顧寧,我與你成親並不會影響我回到邊關。你知道如今邊境與北戎的戰爭一觸即發。雖然有父親的君威在,但是。」郡主抬起頭看著顧寧說:「今歲北邊已經大旱,幾乎顆粒無收。所以,今年,北戎必定會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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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燕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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