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說

第45章 再說

許是之前的安排,翠琉今日並沒有看見昨日一同出來的岳家的人,只是同夏二一起坐車。

奇怪的事丫丫對此並沒有發問,她只是坐在車裡時不時嘆一口氣,頗有些患得患失的。

岳家的門房見是夏二,見怪不怪。看了一眼就放夏二進去了,只是在外面的夏二敏銳地感覺到今日有一些不同。

果然,翠琉先一步比丫丫下來,就在後門處,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一個兇狠的聲音:「來啊,給我把這個手腳不幹凈的丫頭拿下。」

還沒等夏二有所動作,幾個婆子就上前那住了翠琉。翠琉被壓著,恨恨地看著走過來的張嬤嬤。張嬤嬤倒是沒管那麼多,今日她在各處守株待兔,終於聽見有婆子來說瞧見人影兒了。如今被她抓了一個正著,可是一件好事。

張嬤嬤這時候緩緩地走過來,看著翠琉略有些蒼白的臉,笑了笑說:「翠琉姑娘,如今你在這府中的日子可是到頭了。」

「原是張嬤嬤,只是不知道我這是做了什麼要嬤嬤興師動眾來拿我?」

張嬤嬤俯身,說:「是什麼原因,大伙兒都知道,怎麼,翠琉姑娘這是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自己還不願意承認么?」

「就是,你自個兒拿了月婆子給夫人的葯,翠琉姑娘,你這是想要謀害夫人不成?」張嬤嬤身旁另外一個婆子就開口說。翠琉認得是平日里和張嬤嬤關係十分好的。

這樣一頂帽子扣下來,翠琉沒有想到在月婆子的安排之下出門的自己,回來的時候竟然被張嬤嬤拿住在了門口。

翠琉也是一時間摸不到頭腦,只是憤憤地掙扎。

張嬤嬤見狀,說:「咱們府裡頭一向是清凈的,沒想到竟然出了你這樣一個手腳不幹凈丫頭。走,我這就帶你到夫人面前評評理。」

「站住,你們為何這樣部分青紅皂白就要拿人!」一旁的夏二見狀不對,出生阻止。

張嬤嬤一向在府中有些橫行,認得二少爺身邊這個親信,就客氣地回:「原是夏二啊,你是這二少爺的身邊的人,我呢,這是奉了咱們內院的規矩辦事呢。」

「這人是我是送回來的,你應當說清楚為何要拿翠琉。」畢竟夏二就代表的二少爺岳文曄,張嬤嬤不敢過於無禮,只好回答說:「月婆子處丟了樣夫人的要緊的物件兒,方才夫人身邊的文嬤嬤已經帶人在翠琉這丫頭的房中搜了出來。我只是拿出了翠琉,好到夫人面前回話呢。」

夏二聞言,也沉默了。他畢竟是外院的小廝,這樣內宅之中的事是他不能插手的。況且張嬤嬤說得這樣證據確鑿的,自己這裡卻也絕對不能將事情和盤托出。單說在綠腰閣遇見翠琉的事,就足夠翠琉死上幾次了。

翠琉聞言心中一片清明,定是昨日自己卻月婆子處被人瞧見,但是要說自己方中有什麼月婆子的東西,就只有昨日月婆子不由分說給她的小瓷瓶了。但是,那瓷瓶的事為何會被張嬤嬤知道?還有,誰給她的權力搜屋子的?

這頭張嬤嬤見好不容易得手,正要強行將人帶走的時候,聽見了遠處一聲脆脆的聲音:「住手!」

張嬤嬤眼見今日變故徒生,略微驚了驚。望去,只見一個高挑的身影走了過來,張嬤嬤一見,心中就叫苦,原來來人是燕綰。

昨日燕染和岳文曄晚歸,神神秘秘,言說在綠腰閣見到了翠琉,燕綰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翠琉竟然會私自到那樣的地方。但是燕綰不動聲色,為了讓翠琉的行跡不被更多的人知道,燕綰當日就沒有再回聽雲居。直到一早聽見了聽雲居的一番動靜,燕綰在心中冷笑,這些下人們背這主子就這樣作為,果然是當她這大小姐不存在的嗎?

還是說,翠琉的存在當真已經讓這樣多的人容不得了?

這日一早岳文曄也在,聽聞這樣的情況更加驚異,惱怒地就要去找文嬤嬤等人,但是被燕綰攔下,如今翠琉並未身在府中,需要等到翠琉回到岳家,方才不好叫文嬤嬤等人拿住了證據。

但是沒想到張嬤嬤的手腳還是快了一步,燕綰趕過來的時候,翠琉已經被張嬤嬤拿住了。

張嬤嬤將眼前的情況拿捏了一番,知道今日當是不會能夠輕易地將翠琉帶走,心中有一些不甘心,但是又豈肯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於是給燕綰行了一個禮之後,就說:「大小姐來了。大小姐您不知道,您來岳家的時日短,翠琉這丫頭雖然是伺候你,但是可是沒安一個好心的。您不知道,她昨兒就背著您拿了月婆子的東西。」

「昨日翠琉被我派出去為我上鋪中買些事物,岳二公子放不下心,還特意讓夏二陪著。沒想到他們回來得有些晚,府中已然落了匙,這才早上才回來的。就是這件事情上也怪不著奴才們,是我做主子的安排不周。怎麼嬤嬤就說翠琉拿了東西?」

翠琉聞言驚異地看著燕綰,燕綰微不可見得點點頭。

張嬤嬤聽說這樣的話,心中明白燕綰實在包庇翠琉,但是依然不肯放棄,說:「大小姐沒回來不知道,今兒一早文嬤嬤已經帶人在翠琉的屋子裡搜出了贓物,如今大小姐想要包庇這個奴婢,想來大伙兒心中也是不服的!」

「你胡說!翠琉從前是伺候我嫂子的,從來就是一個行的端做得正的人。」燕綰身後不知何時閃出了岳文曄,滿臉怒容地指著張嬤嬤說,「你們這些老媽子就是容不得翠琉姐姐。翠琉姐姐怎麼會拿那月婆子的東西?定是你們栽贓嫁禍!」

張嬤嬤聽見岳文曄這樣的話,雖然敬這岳文曄是主子,但是也梗著脖子說:「二少爺,您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今兒一早大傢伙幾十雙眼睛都看著,那可是文嬤嬤親自搜出來的。二少爺如今拘著不讓奴婢將人帶走去夫人面前評說,這是覺得夫人一向秉持公正的態度不對嗎?」

張嬤嬤這樣一頂帽子扣下來,岳文曄暴跳如雷,上前揪住張嬤嬤的衣領說:「你胡說八道!你。。。你。。。」

岳文曄心中氣極,反而說不出話來。燕綰眼見情況就要失控,上前將岳文曄輕輕地拉下來,說:「既然嬤嬤的態度如此堅決,翠琉畢竟是伺候我的丫鬟,如今蒙受了不白之冤,我這個做主子的不能放這不管,嬤嬤這就帶著翠琉去,我也好去瞧瞧,究竟是拿了什麼要緊的事物?」

張嬤嬤見燕綰退讓,手一揮,就壓著翠琉走了。

岳文曄在一旁吹鬍子瞪眼,說:「你怎麼就讓她將翠琉給帶走了?她這樣的媽子,就是仗著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兒,平日在府中橫行霸道。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噁心的事兒呢。」

燕綰搖搖頭:「如今這件事被她們捅到夫人的面前,定是不能善了。我不受夫人的待見,你做不了主。你哥哥如今在何處?」說完,轉頭向夏二:「夏二,你趕緊去尋大公子,就說我拜託他上正房處救人。」

夏二應了一聲,連忙就去尋人。

燕綰和岳文曄對視一眼,就急忙往正房去。

話說昨日岳夫人用了月婆子的葯之後,沉沉睡了一宿,今兒早上起來覺得榮光煥發。就要文嬤嬤為自己梳妝打扮,一邊聽文嬤嬤言說府中的事情。

其實,這岳府中,岳夫人是明面兒上的女主人,但是岳夫人一向認為自己身子是不好的,勞累不得。所以許多小事情才交給了文嬤嬤去辦。

這也是今天早上就敢直接往翠琉的屋中拿人的原因。

岳夫人一向喜歡這個乳母,文嬤嬤一邊為岳夫人細細抹了臉,一邊說:「這月婆子的葯多多少少有些效用,夫人可是好多了?」

岳夫人滿意地點點頭,不經意說:「這月婆子倒是真有幾分本事。我真身子說來也奇特,就聽她的使喚。姆媽,我可真不敢想月婆子這樣大的年紀,若是哪天忽然就沒了,豈不是要連累我這身子要受不少的罪。」

文嬤嬤正在為岳夫人擰帕子,聞言心頭咚的一聲,手上忍不住就用了大力。

盆中的水有不少濺了出來,岳夫人嫌棄地挪了挪腳,說:「乳媽,你如今做事情是越來越不好了。」

文嬤嬤來忙將帕子擰好上前賠笑說:「小姐可是嫌棄我這老媽子了。小姐如今長大了,就是愈發忘了從前還在府中的時候,您怕黑睡不著,可都是我摟著您睡了一夜嘍。」說完,已經為岳夫人簪上了一支金釵。

文嬤嬤這一聲一聲「小姐」令岳夫人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做姑娘的時候的事,想起來心中也一片溫暖,就握住文嬤嬤的手說:「乳媽,我怎麼會忘記呢。」文嬤嬤聞言鬆了一口氣。

但是心中始終驚異未平,更是讓她下決心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想到這裡,文嬤嬤說:「夫人大抵沒有留意過,當初要抬妾的那個翠琉,如今怕是出了些問題。」

「哦?」岳夫人出身嫡系,一向看不上眼妾室旁支,漫不經心地說。

「前兒些時候,這和個翠琉怕是和月婆子有些勾當。只是月婆子畢竟是夫人用的順手的。奴婢就沒敢報上來,只著人好好看管著。沒想到,昨兒還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岳夫人這下有些上心了。

當初陸氏無子,她萬不得已要為岳文裕納妾,。好歹也選了陸氏身邊的人,後來她還真就沒留意過這件事情了。

「這。。。說起來奴婢也有些不敢說。。。」文嬤嬤做猶豫狀。

岳夫人最見不得這幅模樣,說:「乳媽,你是最知道我的性子的。要有什麼事,只管與我說。」

「夫人,奴婢也知道這件事茲事體大,所以絕對不敢擅自決定。今兒張嬤嬤上來說聽說月婆子處丟了甚麼東西,原是不打緊,只是卻是和夫人的葯有些相關的。可巧,這個翠琉昨兒就有走過月婆子處,奴婢就一直看著,不想今日就在翠琉那丫頭的房中搜出了月婆子的東西。」

岳夫人聞言說:「不過就是丫頭手上不幹凈了些。若是坐實了,就打幾板子,發賣出去就是了。」

文嬤嬤為岳夫人抹上口脂,道:「奴婢原是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卻發現那東西有些蹊蹺。夫人您是知道的,當初是奴婢是老夫人欽點來伺候您的,學了不少東西。奴婢當時就瞧著那東西不像是稀奇之物,所以就打開來看了看。沒想到一看卻嚇得老奴魂飛魄散。」

岳夫人畢竟也是在後宅之中長大的,多多少少明白其中的彎彎繞,便問:「可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文嬤嬤靠在岳夫人的耳邊說:「正是那房中的催情之物。」

岳夫人聞言大驚,失聲:「你說什麼?」

文嬤嬤連忙安撫:「夫人,這件事可說不得。若是傳出去,未免污了咱么內院女眷的清譽。」

岳夫人連忙放低了聲音:「你說得對。這件事不能宣揚出去。這丫頭未免這樣膽大,竟然敢在內院之中用這樣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是當我這個當家夫人不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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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燕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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