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土
兩人坐在庭院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會天，渡過了剛開始的審問示的尬聊，慢慢的也就熟絡起來。
在聊天中周易了解到巫月如今雖然也是外門弟子，但她的人生早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只要她修為達到築基境，那絕對保送任職內門長老。
非周易這類沒有背景和天賦的外門弟子可比。
若巫月能展現出一定的煉丹天賦，那她以後的前途絕對一片光明。
煉丹、煉器和陣法這類冷門修行體系，雖然不是修行界主流修行體系，但其中佼佼者戰力往往十分逆天，更能創作許多財富，沒有那個宗門會忽視這類修行者存在。
無論在那一個宗門，煉丹師、煉器師和陣法師在宗門內都有極其特殊的地位。
這一月的時間，周易幾乎是宅在窩裡修行。
但巫月卻一邊修行一邊廣交朋友，各種門路和渠道絕對甩周易幾條街。
這讓周易思路活躍起來。
他存放在石棺中的黑土有催生靈藥成長的作用，而巫月又師從煉丹大師青霞……
巫月見周易有話要說，低聲道：「周大哥有話的話但說無妨，這陣法結界只有保護弟子安危的作用，不會有監視之類的陣法。我師傅的洞府也是這類陣法保護的。」
周易呼出口氣，他暗中從石棺中取出一箱裝滿黑土的木箱放在地上。
巫月不解問道：「周大哥，這是……」
周易把木箱打開抓起一把黑土道：「憑你我的關係，我也不瞞著你了，你能看出這黑土有什麼特別的嗎？」
巫月抓起一把黑土湊近看了看，然後嗅了嗅，她搖頭道：「周大哥別賣關子了，這黑土普普通通的，我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異的。」
周易笑了笑：「若我說這黑土可以促進靈藥生長，甚至在短時間增加靈藥的年限，你信嗎？」
「這……怎麼可能？」
巫月搖頭不信，她雖然接觸煉丹不久，但她深知周易說的那句話的分量。
若是真，那絕對會引起修行界大地震！
但周易笑而不語。
巫月清楚周易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轉瞬將信將疑道：「周大哥，不會是真的吧？」
「我親自試驗過，絕對不可能有錯，當然，所謂眼見為時，耳聽為虛，你院子中也栽了些靈藥，不如試試看吧，等你試過了，我想和你談一筆大生意。」
肥水不流外人田。
巫月對他確實不錯，那怕身份地位變了也沒有小瞧他。
這讓周易決定把黑土全權交給巫月打理，收穫的修行資源二人共享。
「周大哥稍等。」巫月呼吸不穩起來，她連忙轉身跑進自己房間中。
稍頃，她手中抱了一盆盆栽出來。
在藏經閣丹藥區，有各種靈植草藥的介紹。
周易識出盆栽中的植物名叫醉蘭花，此花每年只開一次，花期一月，花香十里，聞香有助於睡眠，有靜氣凝神的效果，修行者常栽種於卧室中輔助修鍊。
「這是低級靈藥醉蘭花，每年只開一次花，花香一月，有助於修鍊，是師姐周敏送我的見面禮。」
巫月說著，抓起一把黑土灑了下去。
周易點了點頭儼然一笑：「怎麼這麼大大咧咧的，萬一我說的不對，好好的一株靈藥被糟蹋了怎麼辦？這可是你師姐送你的禮物，應該珍惜才對。」
巫月不以為然道：「若周大哥說的是真，一株靈藥而已，毀了又何妨。」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又回到了長右山那段時光。
泥土中似乎有什麼小動物，在不斷往上拱。
周易和巫月瞪大眼睛盯著盆栽，只見醉蘭花根部逐漸長出兩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周易笑而不語。
但巫月卻被這神奇的一幕震撼到了，那黑土……
此時黑土已經消失殆盡，全部被醉蘭花吸收轉化成自身所需的養分。
那兩個花骨朵不在劇烈生長，似乎只差一絲能量就能盛開。
周易抓了下把泥土撒在醉蘭花根部，頓時間花香四溢，但過了沒多久，兩朵花就開始結果，然後成熟。
巫月從震撼中回過神道：「這……這……周大哥這是真的！這些黑土，你有多少？」
「雖然不敢說要多少有多少，但我手裡確實有一些存貨。如何？如果這黑土拿出去販賣可以換多少靈石？」
巫月很快冷靜下來，她也不問周易是如何得到這黑土的：「周大哥很缺靈石嗎？」
「缺，很缺，無論是靈石還是丹藥我都缺。這黑土的效果你也看到了，我想讓你幫我把黑土販賣出去，獲得的靈石你我平分怎麼樣？」周易道。
巫月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周易提供貨源，而她提供渠道，兩人之間的付出誰也不別誰少，五五分對誰也不吃虧：
「那不如這樣，周大哥如果放心的話，這黑土交給我全權處理，換來的利益你我平分。這黑土直接販賣出去的利益，遠不如用來培育一些珍貴靈藥煉製成丹藥獲得的利益多。」
周易又招手取出五箱黑土放在地上道：「就按你說的辦，我先留五箱黑土給你，如果這東西真的可以賺到錢，那我們在繼續合作。」
周易又在院子中賠巫月呆了幾個時辰，聊了一些合作細節，直到傍晚時分他才告辭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住處，那隻準時送飯的靈鶴不知蹤影。
那靈鶴很有脾氣，每天按時送飯，但過時不候，估計等不到周易過了時間就回去了。
沒了晚飯，周易也不惱，如今的他早就可以不靠飯菜維持生命所需的能量，如今他的身體早就可以從天地間直接攝入天地靈氣轉換成能量拱身體日常消耗。
他坐在庭院中閉目沉思。
今天鍾神秀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找他麻煩？
真的是因為他無心之舉說的一句話嗎？
周易不相信世上有那麼巧合的事。
長青長老，掌門弟子烏童，化神期火雲長老弟子何西遊……這些人之間必定有什麼關聯。
「一月過去，原以為那場風波應該漸漸平息了，但沒想到還是有人不願意放過我。」
周易晃了晃頭，他感覺思緒有點亂。
「我之前猜想聖墟宗內部存在派系爭鬥，假設目前的聖墟宗分作兩派，一派以化神期強者火雲長老為首，一派視掌教為尊……」
漸漸的，周易腦海里理出了些許思緒。
「若我假設成真，且大膽認為長青長老屬於掌門一派，因為他落馬的關係，牽連到了我和巫月，而鍾神秀和掌門弟子烏童交好，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這些事情，不需要證據，只要周易是這樣認為的，那事情就是這樣。
他也沒必要找上鍾神秀嚴加拷問。
在他看來，聖墟宗就沒一個好人，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雖然不情願，但不得不承認只要在聖墟宗我和巫月就綁上了何西遊的賊船，無論我們願不願意，我們時刻都要準備好應付掌門一派的人突然發難，提防他們背後抽冷刀子。」
「大道無情，凡俗皆螻蟻，也許那個高高在上的何師兄早就忘記我這麼一個人了。」
周易心裡對何西遊是有怨言的，今天他遇上鍾神秀髮難，但並沒有何西遊一派的人站出來替他說話，這說明他完全被何西遊拋棄了，任他自生自滅。
若不是他身懷天眼，同時在暗中有混沌珠相助，實力今非昔比。
此時此刻的他估計早躺在臭水溝里發霉了。
或許，心地還不錯的巫月會給他收屍。
「好在長青長老一事，我和巫月確實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掌教想來是心胸寬廣的人，必定不會把怨氣撒在我和巫月頭上，不然我們兩人不可能在聖墟宗全須全尾的生活一月，至於烏童大師兄……」
周易覺得今天找他麻煩的鐘神秀，其背後指使人可能就是烏童！
當然也可能是鍾神秀自作主張想拿他的人頭向烏童邀功。
周易長長呼出口氣，有時候宗門間的明爭暗鬥真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以後絕對不參與掌教派系和火雲長老派系之間的鬥爭，否則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今天和鍾神秀的那場戰鬥真是走了一步臭棋，當時爽是爽了，但弊大於利，我苟得最強的願望怕是無法實現了，唉……」
周易長長嘆了口氣，隨後他不在想這些傷腦細胞的煩心事。
在他看來還是自己實力太弱了，如果他足夠強，擁有無視掌教派系和火雲長老派系的實力，那裡需要像現在這般活得心驚膽戰。
而變強，修行資源是根本。
「有機會把宗門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和巫月講講，得提醒她盡量離何西遊遠一些。不然不用掌教出手，就烏童大師兄就不是她一個女孩子能夠輕易對付的。」
周易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自從走出無憂城以來，他感覺自己操心的事越來越多了。
「還有就是關於黑土的事，巫月畢竟是一個女孩子，我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讓他頂著，萬一招來何西遊或者烏童的魔爪，我得主動站出來扛下所有，到那時候我和他們必定撕破臉皮，那我和巫月說不定有性命之憂，我得找個強力外援。」
周易腦海中冒出了深藏不露的禹和孟婆的身影。
在周易看來，禹竟然捨得把混沌經這樣的重寶送給自己，那自己去尋求庇佑應該有戲。
「死馬當活馬醫，明天去找他們，但願他們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