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們總要經歷一段困難時光的

第196章 我們總要經歷一段困難時光的

黎悠悠一臉平靜,可態度卻是堅決的,百里鴻雄冷冷的注視着她,半響后,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黎悠悠看着對方挺闊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直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奔而來,撞到她懷中時,她方才有所察覺。

黎悠悠低頭看着懷中的小人兒,被撞的後退之時,驚的連忙將手裏的湯鍋舉高,可還是有些許的湯汁灑出來,滴在百里炎熙的肩背上。

緊跟着百里炎熙而來的徐六也被嚇的不輕,幾步上前接過黎悠悠手裏的湯鍋,轉身就要去找大夫。

「熙熙,有沒有燙到。」

黎悠悠緊張的想要蹲下看清楚一些,可小娃兒卻死死的摟着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肚子上,怎麼也不肯鬆手。

「熙熙,是不是燙到了,哪裏疼,你快鬆開手讓我看一看啊?」

黎悠悠想要拉着小娃兒進屋,可別看他人小,力氣還挺大的,霸著不動時,她竟也無可奈何。

突然,她聽到有細弱的哭聲傳來,這才發現,小娃兒的肩膀正一顫一顫的。

「熙熙……」

「我沒燙到,你別動,讓我好好的抱一抱。」

百里炎熙翁翁的聲音傳來,帶着點點泣聲,聽着黎悠悠心都要碎了。

她抬手輕輕的放在小娃兒的頭頂上:「熙熙,你這樣,我很擔心。」

百里炎熙沒有再出聲,只抱着黎悠悠的手臂又緊了緊,半響后,他才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裏,還有未乾的淚水。

「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最讓人擔心的那一個,六叔說你差點就死了,你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死了我怎麼辦,我爹爹怎麼辦?」

百里炎熙帶着哭腔的控訴黎悠悠實在沒辦法反駁什麼,只能半蹲下來,將他重新摟住。

百里炎熙摟着她的脖子,小臉趴在她肩上,氣呼呼的又說了好多埋怨的話,黎悠悠知道他心裏擔憂,也有后怕,只輕拍着他的背,並不敢打斷,由着他發泄著。

最後,她擔心百里炎熙在院子裏站久了會凍著,這才哄著還沒有完全消氣的小娃兒回到房中。

院子裏,兩人一驚一乍的動靜早已被百里自厚聽入耳中,男人原本是很不喜跟個小尾巴一樣黏上來的百里炎熙,可在現在這樣的形勢下,小娃兒的到來,對他卻是十分有益的。

於是,當黎悠悠和百里炎熙一大一小手拉手走進房時,百里自厚臉上,難得的露出幾抹溫和。

「熙兒,過來。」

聽着他溫柔低沉的嗓音,百里炎熙本能的顫了顫小身板,瞪大眸子仰著小臉看向黎悠悠。

「悠悠,我爹爹他傷的很重么?」

其實小娃兒想說的是,他爹爹會不會把腦子傷到了,怎麼突然間對他笑,還笑的這麼親切,這分明是反常即妖。

黎悠悠並不覺得百里自厚這樣有什麼不妥,也沒有看出小娃兒眼中的驚恐,只當他是在擔心自家爹爹,看着父茲子孝的一幕,黎悠悠滿心欣慰的拉着百里炎熙走到床邊。

「熙熙,你爹爹傷的確實很重,不過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接下來只要好好養著就是,你快往前一些,讓爹爹好好看看你。」

經歷過生死的人會格外的敏感,比任何時候都要在乎親情。

黎悠悠看看百里自厚,再看看百里炎熙,不由得眼眶發熱,將兩人的大手小手放在一起,笑道。

「你們倆都在這兒陪着我,真好。」

百里自厚反手一握,將她的手和百里炎熙的小手一同握在掌心,同樣感慨著:「妻兒同在,夫復何求?」

黎悠悠有些羞赫的低下頭,當着百里炎熙的面,不好意思表現的太過興奮。

百里炎熙抬頭看了看眉來眼去的兩人,心中不禁鄙夷,突然開口,用脆生生的奶音說道。

「這會兒知道我們的好了,那方才是誰在院中一直盯着大伯的背影看個不停的?」

黎悠悠:「……」

「我大伯雖然威武勇猛,長得甚是好看,可你也不能瞧的眼睛都直了,你這樣背着我和爹爹,難道就不怕我們會生氣么?」

小娃兒數落起人來一套一套的,黎悠悠看着他一張一合的小嘴,方才聚在心頭的感動瞬間蕩然無存。

「熙熙,不許議論長輩。」

「哼。」小娃兒翻著白眼,傲嬌的把頭扭過去,彷彿在說,許她做,還不許人說了呢?

黎悠悠心下一陣無語,抬頭看向百里自厚,微微嘟起粉唇,向著小娃兒的方向努了努,眼神略顯幽怨。

「白爺,快管管你兒子呀。」

「呵呵呵。」

百里自厚聽着黎悠悠的報怨,不由得輕笑出聲,胸脯一顫一顫的,黎悠悠看在眼裏,立馬鬆開他的手。

「你快別笑了,傷口會撐裂的。」

黎悠悠這麼一說,百里炎熙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小小身子往床邊上的趴了趴,一雙眼直直的盯着百里自厚胸前。

「爹爹,是不是很疼?」

百里自厚伸手在小娃兒頭頂拍了拍,淺笑未語。

小娃兒見他這副淡然的模樣,繼續不死心的追問著:「爹爹,你快告訴我,這傷到底有多疼呢?」

百里自厚深遂的眸子移到黎悠悠臉上,發現她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時,無奈道:「有多疼啊?熙兒,你還記得你幼時爬樹摔斷胳膊那一次么,爹爹這傷可比那個疼多了。」

聽他這麼一說,百里炎熙小小的眉頭頓時皺在一起,小嘴抿著,小模樣緊繃着,像是在忍耐着什麼一樣,突然,掉頭就往門口跑去。

「熙熙,你去哪兒?」

黎悠悠想要去追回小娃兒,卻被百里自厚叫住:「由着他去吧,看那樣子,多半是去找大夫要止疼葯了。」

黎悠悠聽着,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卻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白爺,你方才說,熙熙幼時摔斷過胳膊,他那時是幾歲呢?」

要說,百里炎熙現在也是幼時啊。

百里自厚心知他一提這件事,黎悠悠必定會心疼,可他卻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觀黎悠悠現在對百里炎熙的疼愛,可是半點不摻假的,她怎麼就能狠下心這些年都不來找找孩子呢?

男人漆黑的眸底隱約劃過一抹暗芒,隨即說道。

「熙兒從小淘氣好動,也怪爺那時顧忌不周全,他又沒個親娘在身邊照料,自然是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

黎悠悠不是第一次聽百里自厚說起百里炎熙小時候的事,可每聽一次,心裏都不由得被刺痛。

「可憐的孩子。」

她眼眶紅紅的看着百里自厚:「白爺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待他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不會再叫他受沒娘的苦了。」

「悠悠,你可有想過,熙兒為何與你如此投緣?」

百里自厚有心誘使黎悠悠去想幾年前的事,可不論他怎麼提示,她都是一臉的懵,絲毫沒有任何與他產生共鳴的感覺。

百里自厚心下狐疑不解,這時,徐六前來敲門,不僅請來了御醫,還將熱湯鍋送還了歸來,黎悠悠起身去開門,百里自厚也只能暫且作罷。

——

「爺,熙熙怎麼沒和老王爺一起來南平鎮呢?」

黎悠悠一邊舀了熱熱的湯飯喂著百里自厚,一邊問著心中不解,按說,百里老王爺不應該把自己的寶貝孫子帶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么?怎麼會交由徐六單獨行動呢?

百里自厚看着她一雙如水的杏眸,不由得笑了,反問道。

「你倒說說,方才在院子裏,你熙兒他大伯都說了什麼?」

百里自厚故意咬重「大伯」兩個字,讓黎悠悠不由得又想起了百里炎熙方才說的那些話,幾抹紅暈慢慢的爬上她的臉頰。

「孩子說的戲話,你這會兒是要較真了么?」

百里自厚:「熙兒也沒說錯,他大伯的背影確實是瞧著偉岸。」

黎悠悠舉起的手又放下,對方現在傷著,她打不得,只能用力的瞪上幾眼:「說正事呢,別鬧。」

隨後,黎悠悠將她和百里鴻雄的對話告訴百里自厚,男人聽完后,也只是不冷不淡的笑了聲。

「他大約是想從你這裏下手,讓你知難而退,卻沒想到,你竟也是個冥頑不靈的。」

黎悠悠聽不出他話里的喜怒,咬了咬唇角后,問道。

「白爺,你真的要為了我和家裏決裂么?」

「談不上決裂,爺只是擔了個世子爺的名號,在父王那裏,始終是大哥最為器重,或許,爺離了北國,父王心中也能輕鬆一些。」

畢竟少了個兒子整日與他唱反調。

百里自厚這般說着,又抬眸笑凝著黎悠悠。

「怎麼,擔心日後的衣食問題,是誰方才信誓旦旦的說過,爺不會讓你吃苦的?」

黎悠悠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心中的鬱結也不由得散開了些。

她知道,百里自厚故意逗弄她,就是不想她總想着這些沉重的話題,可她卻不能逃避,把所有的難題都交給他去解決。

想了想后,黎悠悠才又說道。

「我知道你的生意不止在北國,不過,老王爺若非要阻攔出手,想必也不會讓你太輕鬆的,我們總要經歷一段困難時光的。」

百里自厚有時候是真的很喜歡黎悠悠的通透,僻如此刻,她對未來的預見,與他所想,幾乎一致。

「不會太久。」

這是他現下能給出的,最好的許喏了。

黎悠悠慢慢的點了點頭,隨後伸手摸了摸他稜角分明的俊臉:「白爺,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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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追妻,小世子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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