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強顏歡笑已調解

第五十六章 強顏歡笑已調解

第五十六章

強顏歡笑已調解

「沒有!」

被茅山刑堂長老劉學道這般注視著,武穆生憋了半天,從牙縫間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誰也不是傻子,這麼多人出現,武穆生曉得,即便強行出手,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武穆生頹然退卻,劉長老卻不依不饒道:「沒有,沒有你還準備弄死我茅山弟子?很好,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你先給我說一說,到底是因為什麼。你放心,我是茅山刑堂長老,倘若門下弟子犯了錯,絕對不會手軟!」

黑面太保武穆生盯著他,咬牙說道:「貴宗弟子陳志程,無故殺我兄長獨子,手段殘忍,情節惡劣。我辦事經過此處,順手將其伏法,這可有錯?」

劉長老認真地點頭說道:「的確該辦。我多嘴問一句,陳志程為何要殺你那大侄子呢?」

黑面太保凜然說道:「嫉妒,再加上捕風捉影,一語不合就殺了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必然是個魔頭,我若不為民除害,豈不枉費了我領取的這份俸祿?」

劉長老的臉都黑了,十分配合地朝後面厲聲喊道:「刑堂弟子在哪裡,還不趕緊拿下這逆徒?」

他身後衝出四人,朝我這邊走來,我不慌不忙地說道:「劉長老,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這世間講道理,哪裡有隻聽一面之詞的?」

劉長老一愣,摸著鬍子說道:「你說得倒也有些道理,那麼你說一說,你為何殺人?」

我在特勤局的時候,可沒少寫報告,自然曉得如何將一件事情有條理地說出來,並且說得有詳有略。除此之外,我還有一眾證人可以幫我舉證。如此說完,我沖著武穆生說道:「閣下身為公門中人,不問是非,公器私用,必然也參與了此事,而此刻更是想要殺人滅口,所以我告訴你,該上法庭的不是我,而是你!」

「不可能!」

武穆生斷然否定了我的話,冷聲哼道:「果然是傳聞中的黑手雙城,茅山果真教了一個好徒弟,不但修魔功,還舌燦蓮花,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你茅山若是如此偏袒他,武某人也無話可說……」

這人說不過,便直接耍蠻。劉學道長老冷冷說道:「我茅山收什麼樣的弟子,由不得你來管,若是不服,且與老夫對一掌!」

這話說完,劉長老便騰出一掌,朝武穆生拍了過去。

武穆生原本以為人這麼多,不可能再打起來,萬萬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不過他也是個頂尖高手,手掌一翻,便朝著劉長老轟然印去。

兩人的肉掌相撞,接著一陣雷鳴般的炸響轟然而出。

這是兩人畢生勁力的對拼。

然而武穆生終究不如劉長老功力深厚,一頓之後,身子晃了晃,便朝後面連退了三步,臉色一陣暗紅,顯然憋了一口血在喉嚨里。

武穆生吃了暗虧,劉長老雖說臉色有些難堪,不過很快就緩過了氣,沖著武穆生微微一笑道:「你這口血,噴出來就沒有內傷,若是硬憋著,三個月之內,別想跟人動手……」

然而武穆生最終還是沒有噴出那口血。

他終究丟不起這個人。

鬥不過武力,這傢伙就開始講起了道理。武穆生一口否定了我剛才說的一切,除了那煤礦的確在他兄長名下之外,其他的奴馭智障礦工、追殺學生等嚴重罪名,他一律不認,並且信誓旦旦地說,若是有必要,可以去現場,當面對質。

我聽他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心中開始猜測起了兩個可能。第一可能是武穆王並沒有讓他知道實際的情形,這才使得他能夠「理直氣壯」;第二點則有些可怕,那就是在這短短几天之內,武穆王已經將一切不利證據都清除了。

不過不管是哪一點,我都希望能夠當場驗證一番,也好還自己一個清白。

所以在一番爭論后,五方決議當夜奔赴礦場,查個究竟。

如此商定之後,我走到劉長老面前,長躬到地,認真地感謝道:「多謝劉師叔救命之恩。」

劉長老執掌茅山刑堂,多年來一直都是一副黑臉,對我自然也不會例外:「這是你師父下的命令,你要謝也該謝他,不過看你的手段,即便我不出現,你也未必會有事。」

我依舊恭謹地說道:「我有沒有事,這個無從知曉,但是我身邊的那些孩子,極有可能會丟掉性命,就算是為他們,我也得感謝劉師叔。」

兩人寒暄幾句,劉長老便一臉高冷地帶著一眾刑堂弟子,跟在了武穆生的後面離開。我又去看了受傷的林齊鳴和董仲明,小顏師妹正在給他們包紮呢。旁邊還圍著一個黃養神,對小顏師妹噓寒問暖,一副熱情過度的樣子。我格外吃味,手便示威性地擺在了小顏師妹柔軟的腰肢上。

雖然有了親密關係,但是小顏師妹還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與我表現得這麼親熱。她瞧見黃養神變黑的臉色以及我表現出來的鬥爭勁兒,撲哧一笑,沒有將我的手打開。

黃養神瞧見自己的女神被別人摟住了腰也沒有反抗,彷彿吃了一悶棍一樣,低聲說了一句告辭,便轉頭離開。

諸位紛紛離開后,一字劍過來與我辭行。

他本來擔心我有危險,現如今既然師門出面了,也就沒有他的事了。

我沒有挽留一字劍,他能夠在我最危險的時候趕過來,已然夠情誼了,我不能把他當保姆,要求他一直護佑著我。

一字劍走了,臨走之前,告訴我這次過去對質的結果,恐怕不會太好,所以提醒我有的事情,不要意氣用事,要懂得妥協,妥協並不是退讓,而是戰略性的轉移。我們收回拳頭,是為了更好地打倒對方。

一字劍闖蕩江湖,見過的世面不是我能夠比擬的。等我們連夜趕到了那礦場,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礦場儘是灰塵蛛網,彷彿廢棄了許多年一般,別說那幾百號智障礦工,除了看場子的門衛老頭,別的人影一個沒有。

在這個廢舊的礦場里,我見到了武穆王。明明兩人此前打生打死,但是此刻,他卻表現得如第一次見到我一般。

一切都是在做戲,這個是我最深切的感受。然而大家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講到最後,劉長老和武穆王兩人之間做了溝通,提出這樣一個說法:武陸棋對我動手,我為了自保才誤殺了他。我需要放棄對武穆王其他的指控,以便雙方最終達成和解。

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真的撕破了臉皮,姑且不論到最後誰勝誰敗,必定都會蒙受巨大的損失,還是維持現狀更好。

這就是最終妥協的方案,我心中即使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在本門長老的壓制下,也不得不點頭認可了此事。

如此一來,算是「皆大歡喜」。只是原來那些智障礦工,此時此刻到底被轉移到了哪裡,又或者,已經被心黑手狠的武穆王全部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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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10:白衣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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