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市井百態 第十五章 暗影浮動

李想和順子坐在物好超市下面的肯德基里，隔窗望著外面街頭人來人往。

「認識韓洋是吧？」李想問道。

猴子一邊吃，一邊說道：「認識啊，想哥你是想過來找他是嗎？我再喊幾個同學來吧，中學就在旁邊，一會就到。」

李想笑著說：「吃你的吧，滿腦子打架是吧，打出事兒，你爸媽不管了是嗎。」

猴子笑了兩聲，低頭繼續吃，「我以為就咱倆跟他們干呢？」

「干屁，干也帶你哥了，帶你幹嘛？」李想笑罵著，「吃完了，你溜達一圈，看見韓洋過來告訴我。我看看長啥樣。」

「嗯嗯，」猴子點著頭，「我吃完就去找，他們那一群總在這瞎溜達。」

李想打開一個雞肉卷，沖著猴子說：「不著急，你吃慢點，咱們有的事時間等他。」

猴子吃飽了，就出去找韓洋了。李想坐在店裡看著遠方邊發獃邊謀算著。

「想哥，來了，」猴子急急忙忙跑進來，手裡還拎著摩托車的U型鎖。

「跑啥，慌什麼，小點聲行不行？」李想喝止道。

猴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就在街對面，剛走過來，你過來這邊能看見。」

李想跟著猴子走到肯德基另外一邊的大玻璃窗前，順著猴子的手指看過去，「中間的那個紅毛就是」。

街對面站著一群人，韓洋被一群人簇擁著。只見韓洋手裡夾著煙，靠著路燈桿抖著腿在抽煙。一條黑色緊身褲子，上面一個骷髏頭的黑背心，長長的中分染成了紅色，脖子上還帶著跟金鏈子。一副人渣的模樣。

李想看了看，記下了長相，「他們在幹嘛呢？」

「他們能幹嘛，偷車，偷錢，碰瓷，反正不幹啥好事！」猴子說道。「這一群都是人渣，壞事干盡，好事一點不幹。」

「那他們平時有啥娛樂不？」李想問道。

「哪都去，遊戲廳，撞球室。不過韓洋好玩個牌，好賭，總去你們樓下那裡。你沒見過他嗎？」猴子一邊盯著外面一伙人，一邊說道。

「他還去我們樓下玩啊？」李想問道。

「對啊，老六可是人物字型大小，韓洋這樣的小混混，沒事就過去巴結巴結。」猴子解釋道，「而且，老六那裡有大牌局。老六沒事也會組織一些有錢人賭，什麼都有，百家，德州，麻將，紙牌，特別齊全。」

李想習慣性皺眉，眯著眼睛說道：「老六那裡這麼牛逼啊，我還以為就是打牌室呢！」

「那可是老炮兒了，怎麼可能只做打牌室啊，賭多賺錢啊。別看平時客客氣氣的，他生意不少呢，挺狠的一個人。」

「哎，想哥，你看，他們下手了。」猴子指著對面說道。

只見幾個人圍在路邊的自行車停車帶，遮遮掩掩的躲避著攝像頭和路人的目光，有個小個子在掩護下，從包里拿出一把掐剪，對著幾輛車的車鎖就是一頓剪。

然後幾人分別騎上自行車，讓長而去。

李想看蒙了，「這就完事了，這麼肆無忌憚嗎？」

「那個動手的，肯定是附近的小孩，未成年，他們總干這事，讓小孩偷東西，他們幫忙。」猴子說道：「小孩都怕事，也不敢和家長說，再說，跟著這群人，有吃有喝有面子的。」

「走走走，跟著他們。」李想站起身準備繼續跟蹤，看看韓洋一夥去哪裡。

猴子笑著說，「別急，我知道他們去哪。」

「去哪了？」李想不解的問。

「去你買自行車的地方唄，你那個車就是小武跟著我去買的。就在白村的修車鋪。」猴子信心滿滿的說道。「想哥你打算怎麼干？」

「幹什麼干，咱們倆也打不過啊，跟著就行了。」李想看著猴子一臉激動，又好氣又好笑。

「哦，走，咱們騎摩托快，前面等著他們去。」猴子說完就去騎車。

韓洋一夥果然如猴子說的一樣，去了修車鋪。

李想二人找了個小賣鋪買了兩瓶北冰洋遠遠看著韓洋數著錢走了出來。

「你們自由活動吧，我今晚有事。」韓洋對著身邊小弟說道。

「洋哥，你嘛去啊，是不是又去六爺那邊玩啊，帶我們一起去唄。」幾個小弟詢問著。

「玩屁，都趕緊滾蛋吧，改天再說，我一會找我媳婦兒去，晚上才去六爺那邊，再說去了也不是玩的，有事。等成了，以後帶你們賺大錢去。」韓洋不耐煩的驅趕著這群小弟。

李想遠遠聽到韓洋今晚要去老六的打牌室，拉了猴子一把，「走，我們回去等。」

回到家中，小武的小夥伴們都已經散了，順子、疤臉和小武倆人在收拾著殘羹剩飯。

「都來聊幾句，一會一塊收拾吧。」李想喊道。「疤臉兒和猴子，你們一會就走，小武兒把相機給他倆，你們去幫我跟著韓洋他們，拍點偷車照片回來，盡量清楚。」

小武驚愕的看了李想一眼，「你要舉報他嗎？」

「等著說完，別打聽。」李想沒有解釋，繼續安排著。「今晚，順子，小武我們仨，盯著點樓下的打牌室，看看韓洋啥時候來啥時候走，都跟誰來，摸清楚了，等疤臉他們哥倆弄齊了證據，我們在動手也不遲。只要搞清楚了他習慣，收拾他還不是遲早的事。」

李想一貫是智囊角色，大家都信服的點點頭，沒有異議的去幹活了。

夜色降臨，鵬宇和順子在打牌室旁邊的小飯館吃飯喝酒。

李想自己則在在商業街上閑逛，有一眼每一眼的望著打牌室那邊的動靜。

商業街上很繁華，不管城管怎麼追，總有一些為了生計的攤販出來擺攤。

韓洋的事情，李想早就有了決斷，拖著只是不想小武太衝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在心中圍繞，隱隱覺得這個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有著二哥盯著，李想並不擔心，他挨個攤位瀏覽著，一直走到商業街的盡頭位置，百貨商場外面停著幾輛小面，幾個男子大聲吆喝著：「外貿啊外貿啊！30元一件，線衣大甩賣啦！」

李想眼睛一亮，就是這了，這才是李想此行的目的地。

「大哥，這衣服咋賣的？」李想蹲下詢問著。

「二十一件，統統二十，均碼，彈性特別好！誰都能穿！」一個男子熱情的招呼著李想。

「阿姨，不許拆包裝啊，樣式看這裡！」另外一個男人喝止了一個大媽想打開看看的衝動。「童叟無欺，天天都在這，不許拆，交錢了可以打開，有問題的可以換，沒問題不許退貨啊。」

「你別死乞白賴的挑，我們這都是外貿貨，有點小殘次正常，不然這麼好的毛衣線衣，能賣您這麼便宜嗎？」好像是老闆的一個中年人，看著幾個大媽，不停的翻檢，有點不悅。「二三十塊錢，您還想買啥？」

李想往麵包車裡面看了看，幾個黑色的大塑料袋裡面裝的好像都是這些衣服。

「批發多少錢啊，大哥？」李想問道。

「呦，小哥，你也想賣衣服啊。」看似是老闆的男子問道。

李想點點頭，遞過去一根煙，給老闆點著，說道：「你們不是長攤吧，沒怎麼見過你們？」

老闆笑呵呵的說，「是啊，我們哪都去，來一批賣一批。小哥你想怎麼著？」

李想陪著笑，說道：「我覺得服裝生意不錯啊，我也想試試，大哥帶帶我唄？你們哪來的貨啊，貨頭多不多？」

「你有多少本錢啊？這東西買了賣不出去就砸手裡了。」老闆看李想年紀不大，好心提醒著。

「有幾萬，夠不？」李想追問著。

老闆呵呵一笑，「可以啊有錢小哥啊。行啊，包圓都給你也行，你來。」說著招收，把李想喊道車頭位置。小聲說道：「實話實說啊，看你是個孩子，也不瞞你，我們也不是正經服裝生意，這都是貨底，有殘，盲包賭來的。」

「啥意思？」李想裝著不懂的問道。

「就是殘次品的服裝，我們批的時候也是大包大包的批發來的，裡面什麼樣，我們也不知道，就知道是毛衣線衣兩種，至於質量吧，要看命！懂不？」老闆人不錯，解釋道。

「啊，能賣出去嗎？還賣這麼貴？」李想繼續揣著明白使糊塗的問道。

「嘿，怎麼說話呢，這東西不是都壞啊，有的一點點的脫絲，不仔細都看不出來，還有好多就是一點點開線。再說大老遠運過來的，不得賺點啊。」老闆說道。

李想點點頭，說道：「明白，我先要一萬塊錢的，你能多少錢給我？」

就在這時，李想的電話響了起來，「哥，你在哪呢？差不多就回來吧，，韓洋他們進去了。」小武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沒出來，一直在窗口趴著朝打牌室那邊望著，看到韓洋他們就開始電話通知大家。

「好，我馬上回去。」李想答道。

「老闆留個電話唄，要不明天找不到你咋辦？」李想歉意的說著，「我真心想干，咱們聊聊！」

交換了電話，李想朝著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