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和顧遲離開？
莫忻然沉默了，她看着在風吹拂而過時，飄動的薔薇花一動不動。
顧遲看着別墅的門，倚靠在車身上，眸光深邃的說：「喂，然然？」
「好……」莫忻然鬼使神差的應了聲，在聽到電話里顧遲說等她后掛了電話方才反應過來。反悔已經來不及，加上沉鬱的心情，或者說內心深處想要看看陸少琛對她會不會在乎，她握着手機出了玻璃房后，直接往別墅外走去……
陸少琛站在書房的窗前，視線一直隨着莫忻然的腳步挪動，直到她出了別墅大門，方才拿了手機摁出號碼，「攔住她！」
三個字，季風頓時明白，電話沒有放下就朝着門口打了手勢……只是，片刻過後，門衛快步跑了過來，凝聲說：「晚了一步，莫小姐已經上了車……不過已經派人去跟了。」
陸少琛眸光一深，頓時墨瞳深處寒光乍現。
就算隔着電話，季風都能感受到陸少琛的怒意，他微不可見的蹙了劍眉說：「琛哥，我去追。」
「不用了，隨她！」陸少琛徑自掛了電話，如雕似刻的俊顏頓時被霧霾籠罩。
陸少琛一直站在書房的窗前，夜漸漸來臨，黑寂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裏面，散發出濃郁的迫力。
季風有些搞不懂，明明今天是莊園收工，琛哥想要給莫忻然一個驚喜，怎麼就無緣無故的鬧成這樣？思忖間，他暗暗擰眉，一個脾氣冷硬，一個脾氣古怪，兩個人誰都不想想跨出第一步，這樣僵著……會不會讓顧遲有機可乘？
「琛哥，」季風絕對有必要提醒一下，「顧遲離開時曾經說過，想要和琛哥來一次真正的比試……」
「她不是貨物，也不是我和顧遲之間戰鬥的勝利品！」
冷漠的話陰沉沉的傳來，季風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下……莫忻然走進琛哥生命的時候，難道不是以貨物的形勢？
他這樣想着，卻沒有膽子說出來，只能一個人在那裏憋得內傷。
莫忻然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安靜的別墅彷彿沉睡的千年古堡……她拖着有些沉重的身體上了二樓，緩慢的推開門就去摸開關……輕響過後，屋內驟然大亮，她看着坐在床邊兒的陸少琛，醉眼朦朧的扇動了下，隨即收回視線往浴室走去。
陸少琛的臉已經暗沉到了臨界點，他看着莫忻然趔趄的腳步，心裏更是有着抑制不住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着，「站住！」
莫忻然立馬站住，緩緩轉身，看着陸少琛扇動了下眼帘，隨即抬手指着他大舌頭的說：「你，你……你才……才住嘴……一個，呃……一個幻影……怎麼，怎麼……可以……可以說話，呃……」說完，她皺着鼻子哼了聲，轉身又往浴室走去。
陸少琛的視線暗沉的可怕，他「騰」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往浴室走去……
莫忻然突然走了上前，微涼的小手抬起，大刺刺的撫摸着陸少琛的臉，緩緩說：「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我要洗澡了……」
凝聚的火焰在莫忻然觸及他的臉頰時瞬間爆發，陸少琛的視線瞬間變得危險，「喝酒……想不到你還有這個嗜好？」
「呵呵，對啊……」莫忻然傻笑着，「以前和阿遲老是去偷喝……嗝，但是我一喝就醉，」她呵呵笑着說，「他就……就不讓我喝了……今天，今天我有喝，只是……只是喝了一點點哦……嘿嘿……你知不知道，阿遲……嗝……他給我講，說……說國外很好，問……問我要不要……要去……」她一邊打着酒嗝，一邊說着，手指還不安分的點着陸少琛的胸膛，一雙迷離的眼睛又是勾人，又是讓人生氣。
她醉酒的言語卻讓他整個人都沉鬱起來，「怎麼，現在又想要跟他走了？」
「嘿嘿……對啊……那會兒我都答……唔……」莫忻然的傻笑的話不曾說完，剩下的話盡數被陸少琛吞了進去。
「唔，唔唔……」莫忻然本能的反抗著。突然，她反射性的合了嘴，頓時，血腥的氣息在嘴間蔓延開來……
陸少琛放開了莫忻然，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冷嗤一聲說：「怎麼，要和他走了，就連我碰都不行了？」
「陸少琛，你神經病……」莫忻然怒吼著，她的頭好昏，只是順着他的話吼道，「是，我要和他走了……你不要碰我！」
「啊！」的一聲驚呼突然傳來，莫忻然只覺得她的腰都要被撞斷了，可是，還來不及去安撫自己，重力頓時襲來……
「放開我，唔……放開我……」莫忻然甩著頭，原本的醉意也被方才猛力的撞到流理台上而清新了過來，他雙手抵着陸少琛的肩膀想要推開他，卻一點兒力氣都用不上。
顧遲說：琛哥對你是在乎的，否則不會對你至此……我所知道的陸少琛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心慈手軟，可是，他因為你，對顧氏的報復留了情。
可是，他真的在乎她嗎？
如果在乎，為什麼會這樣對她？如果在乎……又為什麼讓她從來感覺不到？
莫忻然突然覺得自己累了。不管是五年對顧遲的等待，還是這半年來對陸少琛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讓她突然好累，累的不想要在繼續下去。
感情是一個人的付出有什麼意思？她和他始終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他們就彷彿交叉線，原本很遠的兩個人在某處交匯，可是之後又會越來越遠……如果是這樣，她主動的離開，是不是能定格在交叉過後離他最近的地點？
「如果你敢離開……我就打斷你的腿！」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透着重重的喘息。
夜，越來越沉。夜燈昏暗的將夜色點綴，卻照不亮遠方的黑寂……
莫忻然蜷著身子側卧在床上，陸少琛手裏夾着煙站在窗前，一室的沉靜壓得兩個人的心彷彿都忘記了呼吸。
莫忻然眸光獃滯，陸少琛視線深邃，一個一臉哀然，一個面無表情……陸少琛吸了口眼，吐出的煙霧裊裊散開，瀰漫了他整張臉。明明想要對她好，可是卻彷彿常年的冷酷生活忘記了要如何對一個人好……
明明想要待在他的身邊，哪怕卑微也好。卻不甘的心讓她忘記了初衷，如今卻已經無法勸服自己依舊念著初衷。
是什麼東西隔在中間，怎麼都跨越過不去那一步？
擁有幸福，對她；來說就這麼難嗎？
夜，在東方露了魚肚白時漸漸散去，晨曦揮灑著新一天的希望映了東邊的天，讓人貪戀，卻又快的讓人抓不住。
那晚過去已經三天了。莫忻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陸少琛已經不在她的卧室里……而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甚至，一個電話，一個短訊都沒有……
看看房間，接近一年的時間在這裏度過，突然離開竟是她初來時不曾預想到的貪戀。
「莫小姐，今天中午需要準備午飯嗎？」張媽見莫忻然下樓，上前問道。
莫忻然搖搖頭，嘴角扯了扯，真心的說：「謝謝你，張媽……」在張媽疑惑的視線下，她上前抱住了她，過了好一會兒后，方才鬆開說，「我走了……」
「哦！」張媽有些不習慣的應了聲，對於莫忻然的怪異舉動也沒有多想，只是目送着她出了別墅，方才自喃的說，「這怎麼突然感性起來了……」她嘴角翕動了下，看向落地窗外晨曦拉出的身影，不由得皺眉，「怎麼感覺莫小姐好像是不回來的感覺？」這樣喃著，她也沒有多想的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莫忻然開着車漫無目的在市區晃悠着……以前是想要離開海濱市卻離不開，如今有能力離開了，卻發現原來有這麼多的不舍。
車載電話突然響起，驚擾了她的思緒，痴楞楞的好一會兒，莫忻然方才接了電話……
「怎麼還沒有來？」電話里傳來顧遲的聲音。
莫忻然反射性的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竟是已經九點了……而飛機是十一點的，她從是去到機場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幸好還來得及。
「啊，我忘記了……這就過去。」莫忻然猛然驚覺的應了聲，她順手掛了車載電話，調轉了車頭，往飛機場飛馳而去……
顧遲站在機場門口，看着海濱市湛藍的天，腦海里浮起當初和莫忻然最喜歡乾的事情……離開了顧家，他只想恣意的生活，碰到她是個意外，從此彷彿就喜歡上了沒有金錢的日子。他們每天除了去北部那小的可憐的海灘，做的做多的就是躺在沙灘上看一塵如洗天空……那個時候的天彷彿比現在純凈，只因為心境沒有絲毫雜誌。
拿起手機，收回眸光編輯了短訊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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