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面聖
「若是沒猜錯,太子殿下要找的人,正是在下。」
認定了對方沒有惡意,溫如言自然也不再藏拙,光明正大的承認了身份。
太子眼中的光芒更勝。
「你當真是個奇女子。」
這是時代,尋常的女子只會相夫教子,便是書也只讀過《女德》一類的。更好點的,也只是會去參加一些交際,幫著夫君去套一些信息。
可溫如言這般有自己的想法,獨當一面的女子,怕是獨此一個!
心中驚嘆之餘,太子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顧早禮,而對方也坦然的與他對視。
溫如言能讓這麼一個一看就超凡的男子甘心放她拋頭露面,這本是絕對不一般!
心中有了這樣的判斷,太子的態度頓時便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今日的事情我們就說定了,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們去父皇那裡,之前我也會派嬤嬤來教授你們一些禮儀。」
夜色已經很深,他自然不會久留,當即便帶著子墨離去。
第二日大早,兩個嬤嬤如約而至,教授初黛禮儀。
初黛天生聰慧,再加上也經常去一些大場合,學的倒是很快。
溫如言也在一旁跟著學,可這效果明顯就要差上一截子了。
「夫人,您這腰板兒要挺直了!」
「夫人,您這頭抬得太高了,是對皇上的不尊敬!」
「夫人,您不能這麼坐,只能坐一點點……」
這亂七八糟的規矩鬧得溫如言頭昏腦漲,萬分後悔自己要面見皇上的決定。顧早禮的規矩少,早早學完了便在這兒看笑話,眉眼彎彎,裡面滿是寵溺。
「夫人,您……」
「不學了不學了!」溫如言原先就不是什麼非常有耐心的人,如今更是煩躁的緊,擺了擺手就要撂挑子不幹。
那兩個嬤嬤臉色變了變,對視一眼,都有些慌張。
兩人都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也是有身份的。若是平常人敢這麼同她們說話,怕是已經不知被如何責罰了。
可是偏偏溫如言是太子親自交代過不能為難的,如今可當真難為了兩位嬤嬤。
「暫且歇息片刻吧,一會兒我再將她送回來。」
顧早禮好脾氣的給兩位嬤嬤致歉,隨後拉了一臉不爽的溫如言去了隔間里。
他雖說是富商的私生子,可是這禮儀懂得也比溫如言要多上不少。如今瞧著自家小嬌妻為難,便笑眯眯的親自教授。
溫如言平日裡面沒受過誰的脾氣,野慣了。平日里看著倒是沒什麼,可是若去面見皇上那般的人物,怕是還不夠格。
「哪裡那麼多規矩。」
溫如言知道自己發脾氣不該,此刻有些心虛。可是卻梗著脖子不願意承認。
顧早禮也不去說她的不是,反而一點點的給她糾正坐姿。
錯了便是親一口的責罰。
不多時,溫如言的一張小臉便透著紅暈,低頭不語。
等到外頭太子殿下派來的馬車到了的時候,溫如言的禮儀堪堪學完。匆匆換了得體的衣衫,她做小媳婦模樣跟在了顧早禮的後頭上了馬車。
車子一路駛向了青州府。
這地界溫如言倒是熟悉,總歸之前在這呆了不少時日。
太子的人倒是貼心,將馬車停在了一個大院前面之後,立即便有人上來迎接。
初黛被帶到了一邊編排,而溫如言和顧早禮兩人便被引著從正門進入。
進入應當是皇上心血來潮的一個宴會,這青州府附近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在。台上坐著的李大人瞧見了溫如言,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眉頭微微皺起。
溫如言回了個淺笑,便不再看去。
兩人的這個互動落在了太子的眼中,少年沒吭聲,只是靜靜思索。
不一會兒,子墨便來了。
「殿下。」
「查清楚了嗎?」
他先前讓子墨去查了溫如言的生平,原以為需要不少時間,沒料到竟是這樣快。
「溫夫人是個孤兒,背後沒什麼背景。先前開了酒樓之後倒是有人要來認她,不過被她給打發出去了。」
「哦?」
這般簡單到絲毫無法挑出毛病的背景讓太子略微驚訝。他倒是好奇這樣的一個奇女子是如何長成現在這模樣的。
「而顧早禮是一個商賈的私生子,兩人解除的人中,也都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這倒是愈發的有趣了。
太子遠遠地瞧著溫如言正與旁人交談的側臉,那明艷的五官即便是放在這美人兒如雲的帝皇家的宴席上,也是那樣出挑。
今日應當是聯繫過了,舉手投足更顯尊貴端莊。
這樣的氣度即便說她是皇家的女兒怕是也沒人敢反駁。
可偏偏她只是個身份微寒的民間女子。
正發愣,宴席卻是開始了。
皇上姍姍來遲。
雖說太子如今年紀尚小,可是皇上的眉宇之間卻已經顯現出來了老態。溫如言瞧了眼,便知道他這是縱慾享樂的結果。
這般的宴會比起宮中的那些,自然奢華不足。皇上明顯興緻缺缺,只是耐著性子坐在這兒。
一邊,香妃笑眯眯的給皇上的口中遞了一顆蜜餞,隨意的開口:「太子殿下不是說今日能讓皇上開心嗎?怎麼還是這些無趣的東西。」
她一個妃子,這般與太子說話,已經算得上是大不敬。
可偏偏皇上一點兒反映都沒有,眼神也看向了太子的方向,表情不悅。
太子咬了咬牙,心知如今皇上什麼都聽這給香妃的,自然不會去拘泥於這些禮儀上面的小事。
「父皇,兒臣這幾日跑遍了江南各處,終於找到了初黛姑娘。」
「初黛」兒子一出,別說是皇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大家神色各異的看著太子,而香妃卻是顯而易見的把不屑給寫在了臉上。
「太子殿下倒是會說笑,那初黛姑娘不是已經失蹤不短時日了嗎?怎麼你說找到就找到了?怕不是隨便找了個什麼人來糊弄皇上的吧!」
皇上對香妃分外信任,一聽此話頓時變了臉色,一臉陰鷙的盯著太子。
而太子卻絲毫不慌,只拍了拍手。
一群輕紗羅裙的女子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