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城隍廟

第一章城隍廟

小鎮的城隍廟,四處破破爛爛到處漏風,昨夜又下了一場春雨,星星點點的雨水通過縫隙向下滲漏,弄得屋裏一陣潮濕味。

這城隍廟已經失修多年,經歷過這幾年的風吹雨打已經殘破不堪搖搖欲墜了,但縱然這樣,一個四方的小地方還是擠滿了人,大家肩膀挨着肩膀緊緊挨着,甚至有的人被擠得將四肢搭在別人身上。

溫如言被人禁錮在懷裏,四肢發麻動彈不得,逐漸悠悠轉醒,眼前一片模糊,等了一小會,一張巨大的臉映入眼帘。

「啊!」

一聲驚慌的尖叫聲響徹城隍廟,緊跟起來的便是清脆的巴掌聲。

外面的雨還在滴滴答答的下着,廟裏還在昏睡的人都被這一巴掌聲吵醒,幽幽看着角落裏的兩人。

溫如言坐起了身,雖然灰頭土面的,但是那一雙眼睛格外靈動好看,如今生起氣來氣呼呼和的樣子,那雙眼睛卻看着格外濕漉漉的,說不出的可愛。

「流氓!」溫如言剛出口,一雙大手猛地伸過來將她的嘴巴捂住,顧早禮臉頰還火辣辣的疼,臉上卻笑的非常殷勤:「不好意思,大家繼續睡啊繼續睡啊。」

溫如言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恨不得繼續昏睡過去,身子也像是有千斤重,像是下盤灌了鉛,連推開顧早禮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羞憤的瞪着他。

結實的挨了那一巴掌,顧早禮這下是徹底沒有了睡意,緊緊捂著溫如言的嘴巴,小聲道:「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大聲說話,吵醒了他們可是會殺人的,聽到了沒有?」

溫如言盯着面前的人思索了片刻,眨巴了下眼睛。

她腦袋昏沉沉的,實在沒有點頭的力氣。

就算是要從這裏逃跑,也要養精蓄稅再說。

顧早禮將手挪開了一點,見溫如言當真沒有再大喊,這才眉開眼笑的將手收了回來。

溫如言白了他一眼,氣若遊離的說:「登徒子,呸。」

聽到溫如言的話,顧早禮不樂意的看着她:「怎麼說話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說我登徒子,真是養了白眼狼,我才呸呢。」

溫如言不想理他,抬頭看着破漏的屋頂神思飄到了遠處,直到一滴水滴在她的額頭,她才回過神來。

她轉頭看着身邊已經小憩的男人,細聲道:「睡了?」

「哼。」

男人從鼻息間哼了個音節,表示聽着呢。

溫如言看着他的側顏,一點模糊的記憶在她腦海里浮現:「我記得你,這幾天是你在照顧我。」

顧早禮終於睜開眼睛,和溫如言對視上,戲謔道:「不說我是登徒子了?」

溫如言原本認真的表情,一下子羞紅了臉磕磕絆絆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的胳膊搭在我身上,所以我才誤會了。」

準確來說,不小心搭在她的胸上了。

不過看她這身子似乎才十一歲左右,身子還沒有發育開來,面前一片光禿大平地。

不過這具身體就算再怎麼沒有料,也畢竟是個女孩的身體。

「噗嗤,這就登徒子了,在這裏能有一席之地都不錯了,誰還顧得上有沒有碰到」顧早禮嗤笑一聲,正了正神色:「好了,說正事,你覺得身體怎麼樣?」

「頭有些發昏,身體也有些沉重」溫如言沉默片刻,猶豫的看着他,試探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早禮一下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如言。

但是看着那雙澄澈的眼睛,他愣是看不出一絲撒謊的痕迹,如果對於這上面的事她真的有所保留,那她一定是個撒謊高手。

「我撿你回來的時候你就暈倒了。」顧早禮有些無措的說着,伸手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眼神迷茫。

他前幾天撈魚的時候從上游衝來了這個姑娘,他雖然人窮但又不能見死不救,原本打算等她醒了就讓她回家,說不定還能收到她家人的謝禮,沒想到居然失憶。

他煩躁的抓着頭髮:「知道你自己住哪裏嗎?」

溫如言搖搖頭。

「那名字呢?」

溫如言咬着唇一言不發的看着他,顧早禮終於心如死灰了。

「先說好,我不是什麼大善人,自己都養不活不可能再養一個你,所以等你病好了,就要自己賺錢養自己了。」

這個時候沒有將她趕走,溫如言已經很感謝了。

她點點頭,就聽到顧早禮將嘴唇貼到她的耳邊,小聲的說:「只要我不在這裏,你就一定要小心,這屋子裏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的。」

這世道已經下了三年的大雨,辛苦耕種的農作物都被大水沖的一乾二淨,今年更是有許多人連吃都吃不上飯,流竄的人一下子劇增,能搶上這一城隍廟作為居身之地都算是好的了,有些人家只能睡在路邊,更甚者一發大水就沖的沒見了人影。

今年的收成已經不能說是不好了,國家雖說發放物資救濟,但是這錢也都流到了那些官員的手裏,唯一的措施就是布粥,不過一天也就兩缸子的粥,壓根不夠用。

聽說村子西頭那裏一家兒子一周都沒有吃到好吃的,直接將他的母親殺了吃肉。

這年頭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那些官員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誰都不願拿出錢來去救濟這些流浪漢。

現在大家都在一個城隍廟裏面上看着還是比較和諧,但是等到大家都搶不到粥,弄不到食物的時候,誰知道會不會也出現人吃人的畫面。

顧早禮離得近,溫熱的氣息打在溫如言的耳畔,只覺得這股熱氣隨着耳朵直流進身體里,說不來的**,但同時有莫名的心安,本就覺得昏昏沉沉,如今聽着耳邊的絮絮叨叨更是直接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了,身邊的地板已經發冷,看來人已經走了很久。

城隍廟還剩下零星的人,但是他們都病懨懨得躺着,想到昨天睡前聽的話,溫如言識趣的沒有找其他人說話。

至少顧早禮還救過她,對於失憶的她來說,顧早禮算是她最親近的人。

正想着,一個人影晃晃悠悠的走進城隍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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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農女:馬甲大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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