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生日禮物
「今天過得很開心，這或許是我這輩子過得最開心最滿足的一次生日了。」艾沫回來的一路上臉上都掛著笑容，她從來沒有想過能有這樣的一次生日體驗。以前每年的12月31日對她來說都是一次夢魘，雖然安莯我經常抽時間來陪她，可她打心底里對這一天是排斥的。
那是她一個曾經的噩夢的結束，卻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她總是告誡自己，12月31日對她來說是一個轉折點，是她揮別過去重新擁有新生活的起點，可往往只是自欺欺人。她所期待的和害怕的一直都是同樣一件事情，那就是家庭的感覺。
家庭，曾經帶給她無盡的痛苦，卻又是她永遠無法割捨的存在。她去年這家庭的美好，卻又憎惡著曾經那個家帶給她的無聲的折磨，就像穆啟明所期望的，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艾沫有了一段特殊的記憶，能夠覆蓋過往的不幸遭遇。
艾沫正打算轉身回家，卻被穆啟明叫住。
「大家給你準備了禮物。」
「禮物？」艾沫一直叮囑安莯和穆啟明不要告訴大家自己生日具體是哪天，今天也沒有任何人提起生日的事情，連艾沫都把這當成一次普通聚會。
「我和安莯都沒有說今天是給你過生日，叫他們來的時候也只是說想找個機會大家聚一聚，或許他們是覺得既然12月份是你的生日，不管是哪一天還是要給你生日禮物的。」
穆啟明將後備箱里大大小小的禮物盒搬到了別墅客廳就離開了，艾沫看著將客廳茶几放滿的被各種彩條彩紙包裹起來的禮物盒，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
禮物上沒有寫名字，但光從包裝上就能看出來，這個包裝的最有藝術性的一定是柳慕弦的，包的最不走心的肯定是千煉的，選材最大氣精緻的自然是安莯的，一股子用錢堆出來的感覺的估計是安南的，看起來最正正規規的必然是安可的，簡單的包裝加上有些違和的裝飾彩帶，應該就是游翊的了。而那個包裝細緻卻又不失簡潔的只有穆啟明了。
「原來收到生日禮物是這樣的感覺啊！」艾沫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在艾沫童年裡還存留的模糊印象中，也是有過生日派對的，不過現在她只記得那許多的人和殷勤做作的笑聲。雖然這個生日沒有收到任何的生日祝福，可大家為她挑選禮物還遷就她而刻意迴避這個日子的這份用心，卻讓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感動。
「弦子還真是有心了。」艾沫嗅了嗅試香紙的味道，那是一種甜蜜而清新的感覺，怪不得前段時間弦子一直跟她討論什麼類型的花香最好聞，恐怕是想推測她更喜歡什麼味道吧。
「噗，這是什麼啊？看來千煉的藝術鑒賞能力真的跟弦子說的一樣，有待提高。」艾沫捧起永生花製作而成的插花擺件，看這手工的感覺應該是千煉自己做的，只不過花卉的搭配和顏色的選擇真的不敢恭維。
看著形形色色的禮物，艾沫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如果每一個禮物都代表重於千金的真心的話，艾沫恐怕現在是最富有的人了。
「禮物都打開了嗎？」
穆啟明就像是踩著點一般的，這會兒打了電話過來。
「嗯，都打開了，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多這麼好的禮物。」
「你覺得開心就好。」
艾沫笑了起來，雖然看不到穆啟明的樣子，但她能猜到，穆啟明這會兒的臉上一定也是掛著溫柔的笑意的。
「不過你送的這個是什麼呀？這是打算把你家的那棟房子送給我？」艾沫看著面前的模型玩笑道。
「如果你喜歡的話。」
「啊？」艾沫沒想到穆啟明會這麼說，「我是開玩笑的，那棟房子有你最美好的回憶，曾經出過你最愛的人。」
「所以，我想把這份回憶也分享給你。」
穆啟明的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讓艾沫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就快了起來。
「人這一生能夠真正被稱作彌足珍貴的東西，其實很少。就像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身邊能夠有一個你一樣，我也從來沒想能和一大幫朋友聚在家裡，與其說讓你謝謝我，不如說我們該互相感謝。」
正因為是同樣兩個難以向外界敞開心扉的人，艾沫能夠體會穆啟明的感受。那棟屬於祖父祖母的老房子，其實就是慕啟明的伊甸園，同時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可以說，穆啟明今日敞開家門迎接大家，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
「這世界遠比我們以前想象的要溫暖的多，不是嗎？」艾沫不願此刻去討論過去的種種，經過今天以後，很多事情甚至連回憶的價值都沒有了，因為她有了更珍貴的記憶。
「這個模型的功能你發現了嗎？」
「功能？」
艾沫剛剛只顧著去感嘆這個宅院的模型和今天看到的那棟房子幾乎一模一樣去了，根本沒有發現它居然還有其他的功能。
「客廳燈開著呢嗎？先把它關上吧。」
艾沫聽話的去做了，然後打開手電筒，摸黑又回到了模型旁。
「有看到一個熒光的按鈕嗎？」
「看到了。」
「按下它。」
艾沫的手伸了過去，卻忽然有些遲疑，這種儀式感讓她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麼。
深深吸了一口氣，艾沫的指尖輕輕按上那個按鈕。
一瞬間，模型周圍蕩漾起一層光暈，彷彿魔術一般，這層光暈逐漸脫離了模型，漸漸放大形成了一個立體而虛幻的小型院落形象。
艾沫不由得退了幾步，重新再看過去，就好像一個縮小了幾倍的院落就坐落在了自己面前一般。
可這個虛擬影像還原的不僅僅是院落本身，裡面竟然有一些活動著的身影，一會兒有人出來澆花修剪灌木，一會兒有人來玩兒鞦韆，一個坐著一個推著。就是院子里沒人的時候，房間的窗戶里也能投射出忙碌的身影，那是一派祥和的生活畫面。
忽然，艾沫注意到一個看起來有些熟悉的身影。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