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一晚

雪已經下大了，落在身上，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從車座里掏出塊麻布。

還沒擦兩下，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有些妖嬈。

「你就是這麼作踐自己的？」

阿喃湊過來，在他跟前嗅了嗅，「哪來的女人味？」

同類熟悉同類。

祁進把麻布往車座一丟，「你怎麼在這？」

他目光伶俐起來，就跟刀刃一樣。

阿喃聳了聳肩，「還能幹嘛，喝酒啊。」

想到什麼，祁進盯著她，「你剛才在裡面？」

「是啊。」

「要送我嗎？」目光在祁進身上掃了一圈，有些狡黠。

「你也可以選擇不坐。」他跨上機車。

準備啟動機車的時候，衣角被人輕輕揪住，然後，腰被人環了一圈，語氣低沉，「你要是邀請我的話，我會樂意的。」

她湊在他敏感的耳垂后，輕輕呵了口氣。

「你還是這麼不禁逗。」她挑逗一般的撥弄他發紅的耳根。

她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他的嬌羞藏在耳垂后。

那麼不經意的地方。

「祁進，是你先招的我的。」

她把臉埋在他的背脊里，嗅著他的味道。

和兩年前一樣，讓她心安。

「招了，就得負責嗎？」

「阿喃，你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他不動聲色的說這話，事不關己，還真是涼薄。

阿喃收回視線，擁著他的手臂，緊了幾分，「我一直這麼幼稚。」

再開口，帶著點鼻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是小孩。」

「祁進，你還是不懂女人。」

不懂女人的野心。

她緊緊擁著他，像是要融入骨血一樣，卻又像是抱著塊寒冰，怎麼也取不到暖。

「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很臭。」

祁進想起南晞，他也總能在她身上聞到味道，類似洗髮水一樣。

他扭過頭，低沉一句，「不喜歡的話，你可以鬆開。」

阿喃癟了癟嘴。

微微退了點位置，但沒鬆手。

得到空間，祁進鬆了口氣。

機車的轟鳴聲響起。

祁進把頭盔推給阿喃，阿喃不喜歡，也就沒戴。

「你要是不想要命的話別帶上我。」

感覺到後座的人不老實，祁進叮囑了句。

阿喃還在伸手接雪花，聽到這句沒情趣的話，有些無語。

她白了白眼，「有沒有說過你很無聊？」

祁進沒搭話，她卻來了勁，「祁進，和我在一起吧！我們一起來場浪漫的戀愛。」

聽多了她這話，祁進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一直僵著的脖子有些難受，不舒服的甩了甩頭。

車頭歪了兩下，車身也跟著扭了兩下，阿喃沒有防備，大半個身子往祁進身上倒去。

「這麼主動？」她昂著脖子看他。

嬉皮笑臉的。

祁進降了些速度，臉色不善，「別鬧。」

阿喃偏不，她近乎執拗的，要往祁進那邊去。

她纏住他的腰身，跟條蛇一樣。

祁進喝了兩聲，沒用。

剛轉過頭，耳邊忽然傳來喇叭聲。

一束燈，明晃晃的直刺而來。

……

鯨拚命沉入海底，昂頭破面而出，也不過如此。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