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趙寬
沈毅笑了笑,道:「我沒什麼事兒。」
喝了一口茶,沈毅將昨天的事情說給了王福,問道:「這事兒我總覺得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
「這是自然。」王福道:「要不然,他區區一個酒樓掌柜,也敢惹咱秦家?」
「嗯?」
「昨天您去了之後,我擔心您遇到麻煩,便偷偷差人跟了上去,瞧見情況之後,便差人連夜査看那酒樓掌柜是什麼背景,卻發現這人昨天拿了您的錢之後,便連夜出了玉京了。」
「這人跑了?」
「不錯。」王福道:「這定是背後有人給他早就做好了安排。」
「唉,都是我大意了。」
「這事兒怪不得您。」王福笑著道:「咱家在玉京敵人不少,少爺您初來,不熟悉,吃點兒虧是正常的,您昨日已經夠小心了,若您昨天真的跟那倆捕快去了京兆府,那才叫麻煩。」
「我知道了。」沈毅說完,看向了王福道:「我想支一些錢還債,可以嗎?」
「當然。」王福取出五十萬錢票來,遞給沈毅道:「我一早便是給您送錢來的,這五十萬您留著。」
沈毅接過錢來收好,又問道:「昨天借我錢的那趙寬,有沒有問題?」
「這倒是不清楚了。」王福皺眉道:「這人我也查了查,是去年的中榜的進士,老家在川貴一帶,是個富商,其他的便不曾知曉了。」
「哦,原來是個富商,難怪掏錢那麼爽快。」
「這人能進翰林院,也不是簡單的,這些日子您回了秦府的消息,已經在玉京上層傳遍了,他對您起了結交之意,倒也不奇怪。」
「我明白了。」
沈毅點點頭,挑了一身素色長衫換好,正準備出門兒的時候,王福帶著一個約十七八的少年過來。
他對沈毅道:「小姐從小不喜人跟著,昨天是我疏忽了,您初來玉京,忘了給您身邊兒安排個帶路的,這小子是我侄兒,叫王德發,從小在府里長大,就讓他這些時日先跟著您吧,您有什麼事兒,也有個差使的。」
「行。」沈毅瞧了瞧這年輕人,點頭應下。
王德發見沈毅點頭,滿心歡喜,馬上上去要扶著沈毅上馬車,沈毅笑著道:「沒這麼矯情,上車吧,去翰林院。」
「好嘞。」
馬車從成華街去往翰林院,秦府就在玉京北城區,離著皇宮不遠,過條街便到,其實連馬車都用不著的,不過王福說了,有車方便,沈毅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沈毅沒欠人錢的習慣,何況如今不缺錢,再欠債就渾身難受,昨天下午沒顧上,這一大早醒來便打算先去還了錢。
此刻已經快到午時,沈毅來了翰林院街外,進了衙門一打聽,門房便差人去通傳,不多時便看到趙寬提著摺扇匆匆趕來,見到沈毅之後,笑著道:「我倒是哪個酒友午時不到便來尋我吃酒來了,原來是沈公子。」
「我可不是來尋你吃酒的,昨天送別了我那幾位朋友,下午沒顧得上,一清早醒來才想起這事兒來,這便過來尋你來了。」
沈毅說著便要掏錢,趙寬卻一把按住他,笑著道:「來都來了,不喝一頓怎麼行,今日正好我做東,我與院里幾位同僚打算去白玉樓吃酒,沈兄你也同去吧。」
「還是算了,我一個粗人,又不懂詩詞……」
沈毅還沒說完,趙寬便哈哈一笑,道:「大家去白玉樓吃酒,哪兒是去說詩詞的,沈兄莫怕,男人嘛,喝一頓便認識了,可不要不給我這個面子啊。」
沈毅本在猶豫,聽趙寬再三邀請,只得應下,畢竟人家昨天剛剛幫他出面解圍。
「沈兄稍候,我這就去叫他們幾個。」
說著,趙寬朝他一擺手,小跑著回去喊人去了。
趙寬走後,沈毅看向了臉上帶笑的王德發,悄悄問道:「這白玉樓是什麼地方?」
「青樓。」
「青樓?」沈毅一驚,懊悔道:「早知道就不答應了。」
王德發聽了,笑著道:「少爺放心,這白玉樓白日里就是個酒樓,這群翰林書生們,估計就是去喝酒的。」
不多時,趙寬又帶了兩人出來,都與他年歲相差不大,相比之下,沈毅反倒是瞧著最年輕的那個。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趙寬道:「這位是沈毅沈兄,是秦家少爺,這個是杜遠,這個是丁作海。」
「幸會幸會。」
眾人見了禮,沈毅聽說這白玉樓在玉河一帶之後,便邀眾人一同乘他的馬車前往。
「一直聽聞秦家小少爺回來了,沒想到今日卻是見了正主,果然是相貌堂堂,儀錶不凡啊。」這杜遠寒暄道:「曾幾何時,我一直盼著我娘告訴我姓秦,今日這夢算是醒了。」
趙寬聽了,大笑道:「杜兄,你這話讓你爹聽到了,不得打死你。」
「杜兄這幾日功力見長,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當一方封疆大吏了。」丁作海道。
「沈兄,聽到沒,這兩人可是盯上你了,日後你遇到他們,可得小心著點,免得被他們馬屁拍暈了頭。」趙寬笑道。
沈毅失笑道:「諸位都是天子近臣,前途無量,我不過就一介平民,實在是抬舉我了。」
這幾人言談無忌,幾個說笑便拉進了關係,沈毅不禁問道:「如今這大白天的咱們就去喝酒,會不會有事兒?」
趙寬笑道:「翰林院嘛,有沒有事兒都就那些事兒,不礙事的。」
不多時眾人到了這白玉樓,沈毅下車一看,這白玉樓竟然是橫跨著玉河建的樓宇,連綿一排,裝飾的富麗堂皇。
趙寬頻著幾人進了大堂,一看便是熟客,上來便熟絡的跟老鴇討要了臨河的包間,帶著幾人坐下,點了一桌子酒菜。
「今日那幾位姑娘得閑?」趙寬問道。
「哎呦,瞧您說的,趙公子今日來了,姑娘們自然都是得閑的。」老鴇笑著道。
趙寬一指沈毅,笑道:「哈哈,這位可是秦府的少爺,今日陪不好,往後你們這生意可就難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