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亂了套了
鳳儲眸子微垂，「先生脖子上的疤痕，孤彷彿在哪裡見過。」
百斯寒垂首看了眼她，嘴角抿緊，眸光冷然而光華微爍，「是嗎？」
鳳儲一笑，「也許是記錯了吧，孤與先生從未見過。」
但印象中，確實有一道疤痕，深刻地彷彿烙印在心裡，可記憶中卻尋不到出處。
百斯寒嗯了聲，用淡到聽不清的聲音自語，「記錯了。」
這話鳳儲倒是聽清了，可她並未做出回應。
「先生認識三皇兄幾年了？」
鳳儲又笑問開口。
百斯寒道，「好些年了。」
「那先生從認識我三皇兄開始就跟著他嗎？」
百斯寒臉上表情淡然，音線有些涼地道，「並不，我只和他制定了三年期限，三年已滿，我也該離開了。」
三年？
鳳儲有些意外。
「那……還剩多久？」
只聽百斯寒道，「三個月。」
三個月？
鳳儲眉峰微蹙，垂下的雙手指尖相碰，略有些涼意襲來。
「先生與三皇兄分開，打算回故里安家嗎？」
不知為何，鳳儲竟是問起他的打算來。
百斯寒道，「我四海為家，不確定去哪裡。」
四海為家？
鳳儲抿了抿唇，她也想的清楚，三皇兄說過，他那時途徑一地，見百斯寒求財葬父，如此想來，或許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了。
「其實，先生可以尋一處寧靜之處安家，不參與天下任何勢力糾紛，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為先生生兒育女，留存血脈。」
鳳儲含笑，她倒是想過將百斯寒納入自己麾下，但她的三皇兄用了將近兩年都沒讓他留下來，她或許也是留不下來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嘗試了。
何況，這天下英豪何其多，這個百斯寒雖神秘莫測，但也沒能讓她動任何非他不可的心思。
「東凰太子！」
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鳳儲思緒。
隨後，滿臉笑容的東陵素凰出現在眼前，鳳儲眼裡劃過一絲苦笑，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好吧，這麼形容也不對，畢竟目前為止，她與東陵素凰並沒有任何糾葛。
「東陵聖女。」
鳳儲臉色漠然地點點頭。
對於這個纏著她的東陵素凰，她並不是很樂意見到她。
東陵素凰卻不這麼想，她激動且興奮地跑上來，「你不是去謝先生的宴會了？本來我想去尋你的，沒想到在路上就看到了你。」
她低頭羞紅了臉，出口卻有些豪爽，「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東陵聖女，孤說了，孤對你無任何心思，還請你以後不要對孤如此糾纏。」
這話說的有些絕情，但也理智。
可無奈有些人聽不進去。
東陵素凰搖頭，「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東凰太子你沒有儲妃，身邊也沒有解語花，又潔身自好，還沒有心上人，素凰相信，只要素凰對你好，總有一天會得到你的回應！」
她也想過放棄，但每每想到鳳儲以後的枕邊人不是她，她就難受。
後來她也想明白了，既然放不下，那就繼續堅持。
「聖女這話是說只要孤身邊有人，你才會放棄？」
鳳儲有些頭疼！
而她身旁的百斯寒，熟練地當起了背景板。
東陵素凰抿唇一笑，「那當然了，但太子殿下你現在身邊沒人，我只能繼續堅持！」
鳳儲蹙眉，「聖女你想好了？孤可比你小！」
東陵素凰笑了笑，「又小不了多少，我也才比你大三歲。」
「何況，你的母后還比你父皇大整整九十多歲，還不是成了帝后？」
鳳儲聽她提到這個，默了。
那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元力天賦者有千年壽數，且前五百歲可容顏不老。
當初知道她的母后比父皇大九十多歲，鳳儲也有些難以接受。
思緒回籠，她道，「聖女是聽不懂孤的拒絕之意還是裝作不知道孤不喜歡你？」
東陵素凰笑了笑，「我不在意，我這輩子賴定你了，只要你沒有喜歡的人，我就一直喜歡你！」
「那要是孤有喜歡的人呢？」
鳳儲實在招架不住這人的死纏爛打。
東陵素凰偏頭微笑，「那你也得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也不會放棄！」
鳳儲眸光一閃，「孤還真有喜歡的人，聖女一片痴心恐怕只能錯負了。」
「那太子殿下你把她叫出來，我得看看，是怎樣的美人能讓殿下動心。」
東陵素凰完全不擔心，她都快把鳳儲的生平查透徹了，鳳儲有沒有心上人，她還不清楚？
所以，鳳儲的話對她來說只是推辭，實則沒有任何可信度。
鳳儲嘴角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眼裡的神色晦暗莫測，「是嗎？那還請聖女記住你自己的話，孤若有心上人，你自行離開，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孤！」
「若殿下話語屬實，素凰非是死纏爛打之人！」
東陵素凰直視鳳儲，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鳳儲垂眸一笑，「孤確實是有心上人，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好吧，先犧牲一下百斯寒。
而東陵素凰卻笑了，「這裡除了我，還有女兒家？」
至於蕭令和百斯寒，被她下意識略過了。
「所以，殿下是拐著彎跟我表明心意嘍？」
東陵素凰眨眨眼，冷艷的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鳳儲嘴唇微勾，「我說的，是他！」
她身形未動，眸光輕瞥一瞬，目標是身側的百斯寒。
東陵素凰笑容僵硬，「你在說笑？」
怎麼可能是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像女人假扮的。
所以，她真的沒有意識錯？
「是他，孤喜歡男人，聖女還是另擇良緣吧。」
鳳儲淡淡一笑。
東陵素凰不能接受，她表情激動中帶著不可置信，「我不信，除非你親他一下，我不信你作為一個男人，會喜歡上另一個男人，鳳儲！你是東凰帝儲，你這樣做，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她嘴上說不信，臉上也帶著不信任，但眼裡的表情證明她信了，因為那是不能接受的驚訝和不可置信。
「聖女記住剛才的話就好，孤的事你沒有權力管！」
鳳儲說完就走。
東陵素凰攔住，語氣執著，「我不信，你今天不親他一下，就休想讓我相信，你信不信，我回去就讓父親到鳳都與東凰帝君商議婚事！」
鳳儲臉一黑，東陵素凰這是在威脅她？
東陵素凰不怕她的目光，冷靜而鎮定道，「我保證，我只想證明這件事的真假，倘若是真的，我立刻放下對你的糾纏。」
鳳儲淡淡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妙，掠過一步接近百斯寒，抓著他的肩膀，閉著眼睛就往他嘴上重重咬了一口！
鳳儲眼眸微顫，抓心撓肝，百斯寒紋絲不動，負手而立，表情黑沉如墨。
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東陵素凰傻眼了，蕭令傻眼了，狹路而來的吃瓜群眾也傻眼了……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