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司空摘星出道至今從未失手,似乎世上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而只有他不願意偷來的東西,曾經三兩樁未完成的任務都他發現突然不想幹了。

「我可是有原則的神偷,對於追查失物必須是完美完成。」

司控摘星沒讓花滿樓等太久,說好了兩個月給回應就按時回來了。此行需要從珠光寶氣閣的庫房裡找到一隻外表樣式較為普通的木盒,當然也有可能此物已經被打開而沒有繼續存放在庫房中。

認真說起來,需要偷回來的不是實物,而是實打實的消息。難度肯定不低,但越困難越才越能引得司空摘星的興趣。

「我可以確定木盒子並沒有被打開過,它的邊縫裡還有些灰塵,是隨意被擱置在一個死角里。」

司空摘星很專業地取出了他事後繪製的地圖,標註出了木盒的存放處。可以看出它被歸類到一些不值錢的東西里,早已失寵不再能引起購買者的興趣。「說好了偷回一個消息,我就能忍著絕對不帶回盒子。」

一張紙被鋪在了桌上,上面詳細地繪製了如何潛入珠光寶氣閣,終點目標處是一隻毛絨絨的小猴子。以神猴表明此圖出自司空摘星之手。

花滿樓撫摸著圖紙而會心一笑,只要確定了木盒確實在珠光寶氣閣,他一定會親自為樓京墨取回此物。如今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從閻鐵珊手中贖回此物,不告而取總是不妥。

樓京墨在一旁也看清了紙上所示,珠光寶氣閣的佔地尚未大到離譜,花園會客位置有一個從外引進河流活水的池子。此處的設計卻隱隱有些危險,利於讓人在暗中埋伏,藏於水下玩一出刺殺在水榭樓台上的宴會參與者。

「司空,你此行沒遇到什麼狀況之外的事情吧?」樓京墨不懷疑司空摘星的專業本領,正如她也不懷疑猴精的惹事能耐。「去年你去王府偷青銅燈撞見王妃偷情,前年你去崆峒派偷印章撞上了山洪暴發,大前年……」

司空摘星趕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神偷隱於無聲處,來無影去無蹤則難免發現許多秘密。那些事不能全都憋在肚子里,為了不讓自己憋死,他總要找一兩個人吐苦水。有的話能說給陸小鳳聽,有的話只能說給小師父聽。

當下,司空摘星卻不讓樓京墨繼續翻舊事,可別破壞他在外的形象,絕不想被冠上人形移動事故見證者的榮譽稱號。

「神偷難免與意外事件打交道,我才不是偷到哪裡就必然撞見大事。這次只是有兩隻信鴿撞到了我手裡而已,根本沒有與什麼刺殺之類的事故。」

司空摘星卻沒說意外撞到手裡的信鴿送了什麼信。他是有原則的神偷才不會隨意八卦,因為花滿樓在場就先不對師父爆料,聯繫霍天青的兩封信所能嗅出的一出好戲。

花滿樓聽出了弦外之音,他笑著先把尾款結給了司空摘星,就讓樓京墨先收好圖紙。「尋回失物是越快越好,我打算明天就動身去珠光寶氣閣,小樓如能同行是再好不過。這就先回家與爹招呼一聲,我們晚些再會。」

「好。此次我和花兄一起去關中。」樓京墨和花滿樓定下了明日匯合的時間,這就和司空摘星一起先回了客棧。

等到沒有了第三人在場,司空摘星終是忍不住八卦了起來。「師父呦!你是不知道,霍天青長得人模人樣,卻是一個大寫的渣字!非但是一腳踩兩船,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敏銳直覺,峨嵋的葉秀珠八成是被騙了。」

此事要從司空摘星尚未進入珠光寶氣閣找東西前說起,業務尚未開展,但他的肚子不給面子地餓了。

需知神偷出沒多在半夜凌晨,那時正好大多食鋪打烊,只能自己動手打獵,順帶自行烹飪。

司空摘星發誓他一般不對信鴿下手,但誰讓時間趕巧了,外加他也想多了解一些珠光寶氣閣的情況,這就先出手抓了一隻鴿子。他剛看完那封肉麻的信放走了第一隻,誰想又來了一隻。

「看一封也是看,看兩封也是看。我索性也就再逮了一隻,沒想到都是霍天青寫的。前頭一封剛給梁間燕,后一封就是給峨嵋的葉秀珠。」

司空摘星曾經偷偷撞見過很多段戀情,霍天青是讓他感到胃部不適的一位,從兩封信的字裡行間可以品出問題來。

「我的判斷八/九不離十不會出錯,霍天青與梁間燕有所密謀,兩人想要通過勾住葉秀珠探查峨嵋的情況。可惜了,具體不知是什麼情況。」

樓京墨聽完司空摘星複述兩封信的內容,她倒是沒有太多感概,江湖裡表裡不一的人絕不少。霍天青的段位還不夠高,否則又怎麼會留下破綻。

「你要真想知道具體情況,不如去峨嵋跟進一二,或是找出梁間燕的真實身份。聽說峨嵋掌門獨孤一鶴是刀劍雙絕,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變成斷尾猴子。」

目前樓京墨只想把木盒先弄到手,而已經聯繫好朱停幫忙設法打開密閉難啟的盒子。至於其他陰謀只要不惹到她身上,暫且沒有閒情逸緻去管,她都不屑於以霍天青的私密為把柄,讓他一定要交出木盒。

這次去關中是兵分兩路且先禮後兵。閻鐵珊願意在前堂同意花滿樓的提議,讓他們出價贖回木盒最好。假設閻鐵珊鬧什麼獅子大開口,她會立馬直接動手搶了庫房裡的東西。

大半個月後,關中咸陽。

樓京墨與花滿樓日夜兼程抵達此地,計劃稍作休息就往西北處郊外而去,那裡正是珠光寶氣閣所在。雖然兩人還沒有真正踏入珠光寶氣閣,但在咸陽城已經能感覺到不少買賣人、江湖人都是沖著與閻鐵珊做生意而來。難怪說關中財富六數集聚珠光寶氣閣,這一比例絕對不低了。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從這些人就能看出閻老闆不僅做一般生意。」

樓京墨看著那些或是身帶泥腥味似盜墓者,或是血氣未散似三流殺手的面孔,那也難怪當年珠光寶氣閣敢為錢掌柜銷贓而不懼得罪花家。

花滿樓剛剛點頭贊同,卻是忽而向斜後方側頭。不是他的錯覺,上一刻有人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他們。一瞥的時間極短,可那種惡意卻掩蓋不住,只是匆匆之間又消失不見了。「小樓,你認識他嗎?」

樓京墨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難道某人以為能憑著人群遮住身形?只能說太不巧了,這種相似的身形,她看了整整一個月。必須說上官飛燕與上官丹鳳非常像,從外貌到身形,甚至能在氣質上也有幾分相近,可唯獨缺了一種東西——真誠。

真誠看不到摸不著,有的人卻彷彿生來不得半分,好比曾經的原隨雲。

樓京墨在淮安上官家見過一面上官飛燕,在她身上發現相似的偽裝味道,她缺乏真誠的感情。對著重病的親祖父也不見絲毫傷心。

「不是他,是她,很像我之前一位病人的親戚,不知她怎麼來了關中。」

上官飛燕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流里,卻是引起了樓京墨的關注。梁間燕,上官飛燕,這兩者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如果答案是肯定回答,那麼他們為何要欺騙葉秀珠的感情?霍天青其實不缺錢財,而江湖上鮮少知曉他是天禽門少門主,那麼他們想從葉秀珠身上得到什麼峨嵋的情報?

樓京墨幾乎可以斷定這背後有一場陰謀,而她也沒忘了上官飛燕的另一層身份,金鵬王朝還有三位遺臣帶走了剩餘的大量寶藏。

人為財死,她與上官飛燕本無交集,引得對方惡意一瞥,該不是她在無疑中人財路了吧?

既然兩人在咸陽遇到了心懷不善的上官飛燕,樓京墨簡要地提了上官家之事,未免花滿樓不解內情而被誤傷。

「看來不必再歇,我們這就去珠光寶氣閣,早一步把木盒拿到手。萬一真的撞上了霍天青與人私會,我還真想跟蹤去看一下適才的猜測是否為真。」

花滿樓聽得幾句概述卻已微微蹙眉,他與父兄一直都和和睦睦,無法喜歡對親祖父之病視若無睹的上官飛燕。「世上的人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卻不會有完全相同的性格。正如每個人都是獨特的一朵花。上官家的兩位同株而生也會孑然相反,一個人不能將另一個人取而代之。」

樓京墨聽著取而代之四個字,她是靈光一閃腦洞大開,她戳了戳花滿樓手中的扇子,「上官飛燕學了一身武功,上官丹鳳卻是不通拳腳。如果上官瑾死了,上官丹鳳幹得過上官飛燕嗎?」

這個問題只在假設中,但在兩人抵達珠光寶氣閣讓閆鐵珊答應交還木盒后,樓京墨還真跟蹤了出門私會的霍天青,他去見的正是上官飛燕。

樓京墨在房頂上被迫旁聽了一場晨間運動,她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天還真刷新了認知。司空摘星從信中發現霍天青還勾搭了一個葉秀珠,而吃過早餐離開霍天青的上官飛燕,她在一天里分別下午去密會了蕭秋雨,晚上又約會了柳余恨。

儘管這兩次沒有再翻滾床單,但作為跟蹤者樓京墨不傻,是能看出蕭秋雨與柳余恨對上官飛燕情根深種。

此夜,夜宵時間,餛飩攤邊。

花滿樓依照約定將木盒親手交到了前來關中的朱停手裡,當下他聽著匆匆而來的樓京墨肚子發出了餓的抗議聲,但發現她居然對上桌的餛飩視而不見,沒有動勺子的意思。「小樓,你沒胃口嗎?這餛飩的味道挺不錯的。」

「哦,沒事。這就吃。」

樓京墨是尚在三觀餘震中,她都不知明天繼續跟蹤上官飛燕還能再見多少她的裙下之臣。這會舀起一隻大餛飩,輕輕吹了吹等它再涼一些,「花兄,你說是不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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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名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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