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損兵折將

「有禮了！」

金毛犼、白象、蠍子精、六耳獼猴和孫悟空一起回應，又躬身向蘇澤行禮。

「參見大王！」

若是以他們原來稱呼，當然是「參見老爺」，不過這個稱呼實在太過於招搖，也容易被人窮根究底，因此也都稱呼大王。

五人自稱花果山人氏，分別姓金、姓白、姓謝、姓六、姓孫，群臣面前，五人施展神通，也令黃飛虎、商容、比乾等人連連頷首。

有這些能人異士相助，又有北伯侯、西伯侯大軍出動，這一次平定北海袁福通應該不難。

商議完畢，蘇澤令武成王黃飛虎派手下率領五名能人異士前往北伯侯崇侯虎、西伯侯姬昌處，一來為了傳旨，二來為了監軍，三來為將來轉運糧草做準備。

有了這監軍的，料來西伯侯和北伯侯再想要偷懶和玩花樣都不容易。

這番事情定下，黃飛虎帶領孫悟空等人下去安排。

亞相比干又開口問道：「外患定下大計，未知將來如何，大王所說災禍又要從何而起？」

蘇澤沉吟道：「有人告訴寡人，我商湯基業氣數不足，行將滅亡，寡人不知從何而起……」

太師聞仲說道：「大王容稟，適才首相商容所言，令老臣頗有所感。如今商湯四海承平，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卻不傳大王恩德，只傳西伯侯仁義之名，實在是一大禍患。」

「無知小民不知恩義和朝廷，只知道西伯侯姬昌是聖人賢人，我朝堂之上，也有臣子不念君恩，提起西伯侯姬昌交口稱讚。」

「西伯侯乃西岐諸侯，若說恩澤一方、西岐人心所向也就罷了，我成湯百姓，成湯大臣，如何能感他恩德？難道他治理過成湯？此等荒謬之事，竟然發生，可見變生肘腋之間，定有西岐內應鼓噪宣揚。」

「老臣願窮根究底，抓住西岐內應，破去西伯侯假仁假義之名！」

蘇澤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他不是吃驚太師聞仲所說內容，而是吃驚於聞仲的強悍能力和耿耿忠心！

自己只是稍加引導，聞仲便察覺到商容、比乾等人對西伯侯姬昌的道德評判竟然影響朝廷決策，隨即意識到真正的矛盾所在。

這時候商湯的紂王不是昏君，群臣也都是賢臣，這麼多人一說起來西伯侯姬昌，個個交口稱讚——他一個西岐的諸侯，哪來這麼多恩義感化朝歌的群臣甚至民眾，定然是有專門的人鼓動宣揚西伯侯的仁德，由此獲得名聲。

果然，聞仲正是商湯最重要的頂樑柱，他不出朝廷不去討逆，便能輕易鎮壓朝歌大事，不會給其他人造反聚攏人心的太大機會，也不會令紂王有昏庸的機會。

換成其他人，沒這個威望和實力，也沒有這種令紂王言聽計從的親密信重關係。

「太師既然提到這一節，那就交給太師去做吧。」

蘇澤說道：「只請太師注意，對方既然精通這種宣揚之法，必定也有污穢人名聲的抹黑之法，莫要被他們鼓噪起來，毀了我們名聲。」

聞太師傲然一笑：「大王請放心，老臣的神眼和五行遁法，足以令他們無處可逃！」

龍德殿議事完畢，聞太師與商容、比干、微子啟、箕子等人走出皇宮，在宮門之外叫住幾人。

「你們幾個且住，往日我未曾注意，今日才看見你們糊塗之處。」

「這商湯朝廷若是不賢不明，幾位自然可離職而去，另投一家，老夫也並不惱怒，將來有朝一日各憑本事爭奪天下便是；可若是食君之祿，竊居高位，念著另外的人如何賢德，這便是國賊所為，休怪老夫不講情面！」

「須知朝廷是朝廷，諸侯是諸侯，豈能一概而論之？」

商容、比乾等人齊聲應是。

聞太師睜開神眼，見商容等人的確幡然醒悟，這才微微頷首，大踏步而去。

此時二月十五。

二月十六，孫悟空、六耳獼猴等五人帶領黃飛虎手下，分別抵達西伯候府和北伯侯府，傳達出兵平亂的命令。

西伯侯姬昌和北伯侯崇侯虎應命聚兵出征。

二月二十日，北伯侯崇侯虎大軍開撥，西伯侯姬昌大軍也在西岐開撥，不過因為路程遠近，還是崇侯虎先趕往北海與袁福通作戰。

二月二十五日，北伯侯崇侯虎被袁福通騎兵沖敗，七十二路諸侯一鼓作氣劫掠北地，禍患大半個北地諸侯。

三月初三，西伯侯姬昌趕來，和北伯侯崇侯虎殘兵匯合在一起，共抗袁福通，此時袁福通麾下騎兵已經大小十多次勝利，氣勢高昂，人和馬匹精氣神飽滿，雙方相持不下，各有勝敗。

一轉眼到了三月十三日，朝歌的糧草運轉到北地，補給西伯侯、北伯侯軍隊之時，北地各城各諸侯已經都遭受重創。

龍德殿上，紂王蘇澤拿著前線情報，對太師聞仲、武成王黃飛虎等文武百官說道：「北伯侯崇侯虎這個人才，忠心耿耿，可惜卻沒什麼本領。」

「平日里橫徵暴斂，麾下士卒卻並不善戰，被袁福通一鼓而破不說，現在為了補充士卒，又在北地強行抓人當兵，純粹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有意將他調回朝歌為官，令人前去執掌北地諸侯大權，群臣以為如何？」

太師聞仲聞言奏道：「大王，可選崇侯虎兄弟崇黑虎襲爵，不失朝廷恩威，也不傷諸侯世襲罔替的秩序。」

聞仲所說的道理很簡單——崇侯虎失德，朝廷對他個人有所懲罰，叫到朝歌來剝奪他大權，這是應該的。但是如果朝廷借這個機會，強行佔據北地諸侯的統治大權，打破諸侯們傳承的習俗，那就不行了。

必須還是從崇侯虎的家人中挑選一個，令他的家人繼續做北伯侯，這才符合規矩的。崇侯虎有罪該罰，北伯侯還得是他的家人襲爵，否則就是不合規矩。

這就是朝廷的恩威，和諸侯的默契規則。

蘇澤聞言，微微一笑：「崇黑虎，不是西伯侯姬昌的莫逆之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