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猜想

傑瑞翻看了一下那本冰與火之歌，是克里斯汀關於冰火兩系魔法的心得記錄。與普通的魔法教材不同，這本心得看起來主要是有關兩系魔法的互動，記錄雜亂無章，像是在研究中隨手記錄的，雖然傑瑞是一個魔法廢柴，但也看得出心得所寫十分高深，應當是聖魔導師克里斯汀所著。

意外找到克里斯汀的第一手資料，而且是傑瑞從未聽說過的，還是有些驚喜。雖然很薄，但傑瑞還是要為手抄為難，還好記起了魔法的存在，雖然自己不會，但可以找管理員幫助。不過管理員疑惑的眼神讓傑瑞有些尷尬。誰能想到要去研究聖魔導師的年輕人是一位魔法廢柴呢。

另一邊廖遠和蒙娜也來到了魔法協會的辦公樓。楓林鎮的魔法協會是帝國北境最大的，幾乎整個北境的高級魔法師都會在這裡進行評定和註冊，所以魔法協會的辦公樓空間很大，可以看到很多忙碌著的魔法師。

直接找到蒙娜父親的辦公室，開了個證明，一路無阻的到資料室拷貝了一份監測數據。計劃進展的十分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礙，路上碰到許多認識蒙娜的工作人員，都來熱情的打招呼，蒙娜順便打聽了一下當年是誰為維護法陣充能，倒也不是什麼秘密，輕易便得到了答案。

回到旅店，一起來到傑瑞的房間，將找到的資料攤在床上，三人剛坐下，傑瑞便開始分派任務了。「娜姐，你把鎮外萬頃楓林的監測數據按時間順序進行排序，繪製下火元素和水元素的濃度變化。廖兄，這有一本好像是克里斯汀的魔法心得，你仔細研究一下，最好能知道克里斯汀當時在進行什麼魔法實驗，有了什麼成果。」而傑瑞自己則比對拷貝來的三張不同時期的楓林鎮地圖。

歌劇團的成員都出去進行表演了，傑瑞房間所在的一層靜悄悄的，房間里三人用心做著自己的工作，只有紙張的翻動和筆尖的摩擦聲。

很快蒙娜便完成了她的任務，魔法帶來的便利顯而易見。每個人的魔法天賦都不同，有不同的屬性，如最常見的火系冰系等，那是魔法外在具象的體現，在學校學習的魔法咒語是將魔力通過天賦具象出來，所以通常是攻擊性的體現。但魔力還有其他的使用方式，就像地球上的電力一樣，魔力只是一種能源，至於你要用這種能量做什麼，便看你怎麼利用了。蒙娜便是用魔力幫助她進行了快速的數據撰寫和分析，不過這種方式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用的，顯然蒙娜對此十分熟練。

「火元素的濃度從十二年前開始急劇增加，冰元素也是。怪不得楓林鎮的氣溫越來越高，而冬天的氣溫確是逐年降低。雖然這兩年的增加幅度有所降低，但還是在增長。這個現象在楓林中有三個地方最為明顯。」蒙娜述說著自己的發現。

「那三個地點？在這地圖上標註一下。」和傑瑞猜測的一樣，元素濃度是有規律的發生變化。

「在百年前，楓林鎮雖然也是重鎮，但規模比現在要小，百年間楓林鎮經過兩次大規模擴建，到了現在的模樣，每次擴建也都組織繪製了新的地圖，第二次擴建正是在十三年前，這個時間並不是巧合。」傑瑞的語氣急促了起來，有種正在接近真相的緊張感，雖然他還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一個地方的氣候有著自己地域獨有的特點，獨特的地理條件孕育了這個地方獨特的風土人情。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根深蒂固。就像你所接受的傳統一樣，氣候也是很難發生改變的。雖說時光荏苒，桑海滄田，事物是會慢慢發生改變，但一個地方的氣候不會變化的如此突然，楓林鎮氣候的變化不是自然的變化，必然是我們不知道的原因造成的。」傑瑞把三張地圖鋪開，展現在三人面前。手中的筆在上面有節奏的敲著。

「我有個大膽的設想，這個變化是人為的。每個人都知道環境中魔法元素越充沛，魔法師修為提升的就越快。各種會吸收魔法元素的動植物也會更好的繁衍，這是有利的一面。但魔法元素越充沛，也就意味著越不穩定，釋放一個初級魔法便能帶動環境中的元素，從而達到中級魔法的威力。更可怕的是過於充沛會形成魔力漩渦，這也是大陸上幾處禁地最主要的成因。」

「但要是能人為的調控環境中魔力的濃度，讓它處在對人類最有益的區間，無疑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的利益。而能產生這種天才設想並實現的人，我想只有傳說中的聖魔導師克里斯汀。」傑瑞的情緒激昂了起來，越說越有自信，彷彿是事實一般。

廖遠和蒙娜兩人聽的目瞪口呆，傳說中不乏有能毀天滅地的絕世強者，但從未聽過有誰能這樣改變自然，為人類所用。

「你是怎麼想到的？有根據嗎？」蒙娜真的難以相信這個猜想，她沒有問證據，只想知道傑瑞是怎麼開出這樣的腦洞的。

「別急，這還只是個猜想，我現在還有幾個疑問，我們現在就去搞明白。廖兄，你從那本心得中找到什麼了嗎？」傑瑞倒是自信滿滿，先買個關子，免得太過篤定鬧出烏龍。沒有回答蒙娜的問題，轉頭問一旁的廖遠。

「還沒有，心得寫的太深奧了，而且前後毫無關聯，我一時也看不出什麼頭緒。奇怪的是我以前竟然沒有在圖書館發現這本書。」能想象廖遠一定是仔細尋找過關於克里斯汀的書籍，沒見過這本書確實讓人疑惑。

「沒關係，你慢慢研究，我想對你的魔法修為也會有所幫助的，現在我們先去拜訪那位故居維護法陣的充能人員。」意料之中，廖遠也沒能看懂冰與火之歌。傑瑞在心裡吐槽:「這在地球上可也是一本人物設定複雜，敘述手法詭異的小說。」

「他叫羅伯特，普通的土系中級法師，為一些公共魔法設施充能是他的日常工作。之前是他負責故居的維護法陣。我已經打聽好他的住處了。」蒙娜辦事就是這麼讓人放心。

「那好，現在還不算太晚，我們現在就出發。」

出了旅店，太陽早就下山了，不過街上依舊熱鬧非凡，人們繼續進行著豐收季的狂歡，傑瑞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忙的忘記了這一茬。然後又想起自己放棄了篝火晚會，放棄了油香四溢的烤肉，放棄了煙花下與美女的邂逅。算了，不想了，心好痛。

廖遠一直沉默不語，路都是反射性的跟著蒙娜在走。顯然還在腦海中思索那本冰與火之歌。你可能還不知道，冷麵廖的腦子可是十分好使，看過一遍便把書中內容全記進腦子裡了。可以預料，若是不想出點頭緒，廖遠今晚是很難睡好了。

蒙娜沒有強求傑瑞說出猜想的根據，但也默默思考著它的合理性，通過比對自己在楓林鎮生活十幾年的經歷，好像找不到可以反駁傑瑞的地方，為此蒙娜暗暗心驚，好像越想越要去接受那個猜想。

就這樣三個人各自想著事情，悶頭趕路，很快便找到了羅伯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