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怒劍斬人屠

傅雲落點了那婦人穴道，用抹布塞她口中，任她嗚嗚叫喚。那兩名蠢漢也被雲月和宗霖以劍抵喉，不敢動彈。

過不多時，有一人擔柴放在門口，見了屋內情形，大驚道：「少俠息怒！不知我家婆娘何處得罪了三位，還望恕罪。」

雲落見那人三十五六年紀，頭帶青紗巾，身穿白布衫，腿系護膝，腳登麻鞋，生得一副三拳骨叉兒臉，面有微須。那人拱手道：「敢問少俠大名？」雲落道：「在下傅雲落，」那人道：「莫非是近日率中原群豪破遼驅虜的傅少俠？」傅雲落道：「正是。」那人納頭便拜道：「少俠英雄之名，我早有耳聞。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傅雲落扶起他道：「無須多禮，我還不及你長，怎能受此大禮？」去取了那婦人口中抹布，揮指輕拂，解了她穴道。凌空解穴？那婦人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夫妻兩人面露詫異之色，不想他小小年紀竟如此功夫了得。

傅雲落又令二女歸劍入鞘，放了那倆蠢漢。傅雲落道：「如我所料不差，你們可是菜園子張青和母夜叉孫二娘夫婦？」這下輪到那人驚異了：「咦，我夫妻二人賤名，英雄怎生知曉？」傅雲落道：「有所耳聞罷了。不過我勸你們二人，這殺人剁肉的買賣，還是少做為妙。今天我縱饒過你倆，來日逢上那嫉惡如仇的高人，終不免會命喪其手。」張青嘆道：「唉，誰說不是呢。我這渾家，我屢次勸說於她，做點乾淨買賣，她非是不聽。後來，我便吩咐她，有三等人不可壞其性命。」傅雲落道：「哪三等人？」張青道：「第一是雲遊僧道，他們素齋淡飯，清貧寡慾，怎能加害？第二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們是衝撞官府，逢場作戲，陪了多少小心得來的財物，若結果了他們，傳將出去，豈不惹江湖上英雄恥笑？第三等是各處犯罪流配的人，中間多有好漢在裏頭，切不可壞之。」傅雲落道：「我們三人不在這三等人之列，所以你家娘子便下手了？」一旁的孫二娘面紅如赤，道：「小兄弟切勿見怪。是我見你包裹沉重，見財起義，冒犯了兄弟，還望恕罪。」

傅雲落道：「你們的人肉作坊在哪？我想去看看。」張青夫婦不便拒絕，便引三人七折八繞，到了後面作坊。

甫一進門，濃濃的血腥氣撲鼻而來。有長長的砧板，有寬寬的條凳，還有各式屠人刀具，血跡斑斑。壁上綳著幾張人皮，樑上吊著五七條人腿，吊鈎上還掛着三顆人頭。

傅雲落胸中作嘔。而雲月和宗霖早忍不住到牆角處狂吐不止。傅雲落手指張青夫婦道：「你們呀，真是喪盡天良。你們所殺之人中，縱有奸惡之徒，可不少良善亦在其中。只因到你店中吃了個包子喝了碗酒，便要命喪於此，還要慘遭肢解，被剁餡以麵包之，供人果腹。着實可恨！饒你們不得。」揮劍直取張青夫婦。

二人見傅雲落氣得臉色鐵青，早駭怕萬分，轉身欲走。傅雲落手中飲血劍出，張青自砧板上取菜刀來迎，不三合，被傅雲落斬下右手。孫二娘揮舞鐵鈎來擊傅雲落，雲落側頭閃過，飲血劍出，將她半條左臂齊肘砍下。孫二娘慘呼出聲，張青扶了她奔逃，傅雲落挺劍來追。

他夫妻二人各自出腳，將一塊碩大的砧板踢得橫空而起，直撲雲落而來。雲落飲血刀怒砍，砧板被砍做兩半，咚地落地。張青夫婦縱身躍入密道而逃。

那兩個蠢漢也被雲月、宗霖各使一劍，結果了性命。

雲月道：「叫這雙狗男女跑了，要不要去追？」雲落道：「不用了，恐他密道中布有機關暗器，小心被暗算。」

宗霖道：「這地方太噁心了，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雲落道：「是啊。不臨此地，我還想饒他夫妻性命。一見此景，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雲月道：「別說了哥，我們走吧。」

雲落去廚房找來幾個笤帚，以桐油澆之，人肉作坊登時化成火海。出到前堂，又把酒水砸爛，將他酒店燒了。

三人目視火光熊熊，烈焰焚盡，徑奔孟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