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技驚眾人
「白紋族」的青壯族人無論男女皆是捕獵野獸的好手，上至豺狼虎豹，下至狡兔山狍皆不在話下。
除了設置通用的捕獵陷阱外，他們最是擅長以獵弓搭配羽箭獵殺飛禽走獸。因而族中從來不乏好的弓手，而且由於時常都必須要一箭斃殺獵物，他們所射出的羽箭連一些經驗豐富的獵戶好手也是比之不及的。
厲害的武者會運用身法躲避羽箭直射，可一般情況下多數武者則會在不及反應之下便即中箭受傷抑或死亡。
在場大多數人都只覺察到阿蠻白靈將羽箭射出，之後便沒能再有下一步的反應了。
就在驚呼聲未落之際，鹿羽僅僅以單手便恰好握住了射至胸前的羽箭，致令箭頭距離他的心口只差分毫。
所有人都不禁為這一幕被震驚的目瞪口呆，任誰也想不到鹿羽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會以此種方式化解射向其心口的凌厲羽箭。
如果是剛剛秦皓的「移形術」令眾人心中嘆服，那麼鹿羽此舉則是令所有人大感不可思議震驚非常。
鹿羽有些不高興，因為阿蠻白靈的這一箭所射力道，足以證明她完全就是想致自己於死地。
咔嚓
羽箭被鹿羽單手摺斷並丟到了一邊，乃質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一出手就想殺我？」
阿蠻白靈萬沒想到今天自己引以為傲的箭術竟會屢屢折戟失手，可她偏就不信這個邪，她認定鹿羽剛剛這一下完全就是運氣所致。
圍觀眾人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阿蠻白靈竟又抽出一支羽箭，既不答鹿羽的質問，又是搭滿弓弦瞄準后直接射出。
「你這個惡女人有完沒完了！」
鹿羽真的是生氣了，他從沒有想過竟然有女人會如此惡毒兼且蠻不講理。
羽箭再一次被輕鬆拿住箭身，而它的命運也同上一支箭相同。
這次輪到常天擎與秦皓為之惻目了。
好厲害的少年，此子究竟是何來歷？
兩人不禁對視了一眼，雙方心中都升起了相同的疑問。
阿蠻白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鹿羽的確是實力超群，剛剛那兩箭絲毫沒有任何留手，但卻被輕而易舉就化解了。
她一向自詡羽箭射出的力道就連猛虎也能一箭穿死，今日卻被人兩次空手接箭，其中的震驚與屈辱之感可想而知。
眾人終於爆發出了喝彩之聲，單單這兩次接箭就已非尋常人可及的手段。
矮胖漢子馮征更是對鹿羽刮目相看道：「小兄弟，你這手當真是厲害啊！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雷火營』啊？我保管你加入后衣食無憂前途無量！」
鹿羽卻沒心思理會馮征的拉攏，徑直走到了阿蠻白靈的面前，帶著怒氣未消的目光盯著她。
阿蠻白靈也感覺到了鹿羽凌厲的目光，然而心中好勝的性子豈能忍受如此待遇。
「咱不會怕你的！」
彎刀再一次出鞘了，並以凌厲地攻勢襲向鹿羽面門。
鹿羽本就氣惱阿蠻白靈適才蠻不講理的舉動，沒想到她非但沒有任何道歉的舉動，反而是變本加厲對付自己。
當即以「靈拳閃」反擊之下，一招就將彎刀打飛出去，並深深插入地面上。
「如果你這個惡女再對我出手，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遠程弓箭不行，近戰出手一招被制。任憑阿蠻白靈再如何好戰，也明白自己的實力與眼前這名看似平凡的少年簡直是天差地別。
阿蠻白靈無可奈何之下，卻依舊不服軟道：「算你厲害！咱打不過你，你要殺便殺吧！咱死也不會向你求饒！」
「你......！」
對方畢竟是位姑娘，而且師父也曾有教導他女人是用來愛護的，因而鹿羽一時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了。
常天擎對鹿羽種蒜有了些許興趣，當即以宏亮笑聲調解道：「且慢！這位小兄弟暫且消消氣。這位姑娘畢竟是來自部族的姑娘，對於我們外間的禮法知之甚少。剛剛我想這位白靈姑娘只是有心與小兄弟你切磋技藝，絕非是存心傷害。」
鹿羽轉身瞧向常天擎道：「她那兩箭分明就是想殺我，怎麼不是存心傷害！如果她真的不是有心，那現在就該誠心誠意向我道歉。」
「你休想！咱死也不會認錯！」阿蠻白靈爭鋒相對道。
場上的氣氛一時間又凝固了下來，雙方看樣子誰都不肯先讓一步，恐怕再次交手也不過在轉瞬間了。
常天擎何等樣人，如果連這樣的小場面都無法收拾，那還真混不到「北冥世家」大管家的高位上。
「世侄，你且替我試試這小子是否有真才實學？」常天擎表面上不動聲色，卻已在暗中向身邊的秦皓下了吩咐。
秦皓知常天擎一為試探，二是為轉移鹿羽與阿蠻白靈相爭不下的衝突，當即便有了計較。
秦皓輕搖紙扇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在他適才旁觀看來，雖覺鹿羽有些手段，可畢竟對手也只是個普通武者，實在是勝得稀鬆平常。
以秦皓的角度來看，他能夠有幾十種方法輕鬆戰勝阿蠻白靈這一級別的武者，自然也不會將鹿羽太放在眼裡。另外今次他是受常天擎邀請而來，如果不好好在這位世叔面前展露下實力，怕也顯不出自己的高明手段來。
修仙者向來都會小看普通武者一籌，就宛如大人眼中看小孩那般。雖說還不至於蔑視，可卻也是完全不放在眼裡的。
秦皓微笑緩步向前道：「這位兄台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既已佔得上風，又何苦要咄咄逼人呢？」
鹿羽知曉秦皓是個「仙門」的修仙者，因此也未有任何大意之感，轉而看著他道：「我只是想讓她道歉，怎麼算是咄咄逼人呢？」
「這切磋技藝乃是常事。不若這樣吧，在下願意替阿蠻姑娘接兄台幾招。倘若在下能夠接下，就請兄台將此事一筆勾銷如何？」
鹿羽經過一番對話下來其實氣已消了大半，只是心中還有些不忿之感。如今聽秦皓如此提議，也便就坡下驢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兄台請說。」
「倘若我能勝過你，除了讓我揭下賞金任務，而且還要先把酬銀先給我。」
秦皓不免笑道：「兄台，當真好大的口氣啊！」
鹿羽現今急等著銀兩替營里購買口糧，自然也不會顧慮那許多。雖還摸不清秦皓真實的實力，可心中估算著應該能夠應付他。
秦皓轉而向常天擎恭敬道：「世叔，榜文乃由您下令貼出，小侄自不敢越俎代庖，還請世叔首允。」
常天擎笑道：「既然貼出賞金榜文，那麼便是有心招募天下能人異士了。如今這位小兄弟有此提議，我常某豈有不允之禮。小兄弟，不知你尊姓大名？倘若你真能露得一手，我定將酬銀雙手奉上絕不食言。」
鹿羽來到了秦皓對面站定后，方才自我介紹道：「我叫鹿羽，乃是『潛龍營』的戰營使！」
潛龍營？好像從不曾聽說過有這樣一支人馬吧。
常天擎心中暗討之下，面上卻依舊客氣道：「好！那麼就讓在場的各位也做個見證，也希望鹿羽小兄弟你能全力以赴了。」
剛剛所有人都見識過了秦皓的身法，而且也聽到了常天擎提及「仙鼎門」，因此也知他定然是修仙者。
如今鹿羽這個普通武者要越級挑戰修仙者，這等熱鬧尋常里是看不到的。再加之鹿羽剛才展現的那一手空手拿羽箭的確是精彩，也令人倍感看頭十足。
所有圍觀眾人自覺地圍成了一個人圈，而鹿羽與秦皓則分別對立於圈中心。
在人圈中亦不乏有好事者開始挑頭下注了，賭注自然是圈中兩人孰勝孰負了。
一聽有賭局，不少人當即取出了銀兩紛紛開始下注了。
果不其然，幾乎是一邊倒的局勢，所有人都賭秦皓會贏。
秦皓如是剛才對陣阿蠻白靈時一樣，一邊緩緩轉身背對鹿羽，一邊言道：「在下不願勝之不武，就請鹿兄台賜招了。」
鹿羽當然知道秦皓是有意在他面前託大，當即也不甘示弱道：「師父也常教導我不能佔人便宜。既然你說到避招的話，那我就在一......三招內拿到你手中的扇子，如果拿不到的話就算我輸了。」
其實鹿羽原本的意思想要以一招制敵，可剛才畢竟也瞧見了常天擎這位僱主與秦皓關係匪淺，如此得罪了他們，就算最後勝出恐怕也可能因被記恨而失去這個賞金任務。
這些時日與蠻牛等人相處在一起，鹿羽越發覺得與人相處時候是有各種技巧的，而他也逐漸明白且懂得權衡利弊的重要性。
此言一出，周圍的嘈雜立時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對鹿羽的口出狂言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