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囂張跋扈

沐殤見北冥月動怒，急忙寬慰道：「月兒，你何須為了這等無知賤民的胡言亂語而動氣呢。我這就命人好好教訓他，將他的臭嘴給打爛為止！」

北冥月一向自恃美貌，何曾有人敢說她一個「丑」字。今日卻有這麼個下等賤民，竟然當眾叫她為「醜八怪」。如此羞辱之下，她豈肯輕易善罷甘休。

「沐殤，我不但要這小子這輩子都說不了話，還要這賤女變成奇醜無比的『醜八怪』，我倒想看看究竟誰才是『醜八怪』！」

今次兩人結伴出遊，所跟隨保護的全部都是「沐府」的家將。此時聞聽北冥月如此說，沐殤當即向身後一眾騎馬家將下令道：「你們全部都聽到了吧！你們就照著北冥小姐的吩咐照做，男的將嘴打爛，女的...女的就把臉划畫了吧！」

「是！」

眾家將各個都是虎背熊腰的虎狼漢子，此時相繼落馬向鹿羽與秀兒走來。

蠻牛與薛毅一早就聽到了動靜，兩人早已下馬并行過來瞧個究竟。

薛毅見漢子們將鹿羽和秀兒團團圍住，不免擔心之下便欲上前出手幫忙。

蠻牛卻是將他攔下道：「薛兄弟，不必著急。」

「蠻牛大哥，雖然小羽兄弟平常殺行屍是個好手，皆因行屍不會向他發起進攻。可這些漢子一看都是會武的武者，只怕他要吃虧的。」

蠻牛帶著深意一笑道：「小羽的本身絕不僅是殺行屍而已。對了，薛兄弟可有聽說過『凶獸印記』？」

「何為『凶獸印記』？」

當即蠻牛便將那夜從鹿羽身背後所看到的六大凶獸紋身圖案之事詳細說於薛毅聽。

這邊的秀兒眼見一群大漢如狼似虎般圍了上來，又聽馬上那惡毒少女下令要畫花她的臉，心中不免生出了恐懼來。

這女兒家可以不懼生死，可一般都對自己的容貌甚為在意，尤其是擁有漂亮姿容的。

秀兒自然也不能例外，因此她嬌軀上的細微變化還是給鹿羽感覺到了。

鹿羽連忙安慰道：「秀兒妹妹別害怕，有我保護在你身邊，誰人也不能傷你分毫。」

「鹿羽哥，不若我們走吧，不要和這些人繼續爭下去了。」秀兒見識過鹿羽的「移形術」，也知只要他願意的話，能夠輕而易舉就脫身的，方才有此一言。

可鹿羽早就暗自下定決心要保護秀兒，更何況此時又沒遇到任何危險，完全不需要落荒而逃。

一名圍上來的漢子摸著下巴，口中猶自可惜道：「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就這麼畫花了臉蛋，還真是暴殄天物了。」

另一名漢子附和道：「這要怪就得怪這小子自不量力。嘿，也不打聽打聽這城裡誰人是萬萬惹不起的。這北冥家的大小姐，就算是城守大人來了都得畢恭畢敬，他又是個什麼東西，簡直是自尋死路！」

摸下巴的漢子突然對鹿羽叫道：「臭小子，如果你現在跪下來給我們磕頭求饒的話，我就答應一拳將你的嘴巴打爛，也省得你多受痛苦！」

「沒錯沒錯！」眾漢子知摸下巴漢子是有心要羞辱鹿羽，當即也紛紛起鬨起來。

畢竟在他們這些所謂的家將看來，尋常這「鄴臨城」中大部分人都畏懼他們背後的「沐家」勢力，對他們都是恭敬非常。就算是將他人手足打斷，最後那人還得帶著笑臉賠禮道歉。

然而今天面前的這對少年男女，兩人皆是舊布衣且一臉風塵僕僕而來，一看就是外地來此城避難的。這等人最是沒有任何權勢背景，想要怎麼欺凌污辱都無須擔心。

鹿羽上前一步仰首道：「如果你們肯求饒的話，我也可以答應不傷害你們。」

眾大漢聞言之下，不由得面面相覷，旋即爆發出了哄堂大笑來。

周圍圍觀的人們不禁紛紛搖頭，心中暗嘆這少年年紀小小，竟然就如此不自量力口出狂言。

摸下巴漢子突然收起笑容，神色一凜沉聲道：「好小子，我就看你如何傷得了我！待會我不但要將你的嘴給打爛，還要將你四肢折斷像灘爛泥般在地上呻吟嚎叫！」

「老三，你到底行不行啊！也許這小子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咧！」

「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三哥了吧，好歹他當初也是拳打猛虎腳踏行屍的狠辣角色，怎麼能連區區一個黃口小兒都對付不了。」

「三哥，今天就看你怎麼收拾這滿口大話的臭小子了。」

老三聞聽兄弟們起鬨，更加覺得意氣奮發起來，當即邁開步子一邊走一邊展示自己的虎背熊腰以震懾對面的鹿羽。

鹿羽根本沒有理會老三的裝腔作勢，而是轉身對秀兒突發奇想道：「秀兒妹妹，如果待會我收拾了這些惡人的話，能不能.......能不能讓我也在你的臉頰上親一下呢？」

秀兒不禁臉頰緋紅起來，她不知道為何鹿羽會突然想要親自己，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鹿羽連忙解釋道：「那天晚上秀兒妹妹親了我，我一直也想試一試是什麼感覺。我記得師父就曾有說過，當初第一次親師娘的時候，就是在保護師娘后親的，所以......。」

秀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心中暗自奇怪究竟鹿羽的師父尋常里究竟是如何教導他的。不過轉念又想，自己與鹿羽其實情緣已定，就算被他親吻也亦無不可。

「鹿羽哥，你不要因為這個事兒分心才對。如果你喜歡的話，秀兒自然不會不允的......」由於知是羞人之事，秀兒當真是紅著俏臉越說越如蚊吶般。

鹿羽卻是聽得清楚仔細，當即興高采烈地轉身沖眾大漢道：「如果你們要打架的話，那就快點一起上吧！」

老三見鹿羽非但沒有被嚇得肝膽俱寒，反而如此狂妄兼且口出狂言，當即怪叫一聲如「老鷹撲小雞」般撲向了上來。

鹿羽絲毫不將老三放在眼裡，輕鬆地一個閃身便已避開來。

老三一下撲空后不禁心中一驚，剛準備要反手再攻時，只覺得後頸劇痛之下，立時眼前一黑就順勢撲倒在地暈厥了過來。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鹿羽出手，而老三則像是憑空撲過去一下后，整個身軀便直接撲倒到了地上再不動彈了。

剩餘的眾大漢一時間面面相覷，任誰也想不到這其中究竟是何奧妙。

「什麼！你是說小羽兄弟身具仙氣，甚至可以以仙氣駕馭柴刀！」薛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卻見蠻牛是一臉言之鑿鑿確有其事的神情：「這絕對不可能，別說以小羽兄弟的年歲做不到仙氣馭兵，更何況他還是駕馭的柴刀。」

蠻牛亦道：「我原本也是不信。雖說我非修仙之人，但也知若欲以『仙氣馭兵』，不單需要身具超凡的仙力，更需以『仙兵』作為媒介。這尋常修仙者，若身具仙氣尚且不易駕馭兵器，更需有厲害的『仙兵法器』相輔相成。然以仙氣馭柴刀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事。」

薛毅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蠻牛大哥才會對小羽身後的『凶獸印記』甚為在意。只不過聽大哥的描述，這六凶獸中的一種我倒是有所耳聞。」

「是哪一種？」

「毒蟒。若非要說毒蟒中能算是凶獸的一種，那唯有天地間最為劇毒的玄天蟒算得上凶獸。只是這玄天蟒傳說乃是玄天妖姬的本體，而這玄天妖姬又是修鍊數千年的妖精，所以應該不會與小羽身後的毒蟒印記有什麼關聯吧。」

蠻牛也是一直深受這個疑問的困擾，只是這個問題卻無法從鹿羽處得到解答。

兩人猶自說著話，目光所及人圈之中，卻正好瞧見眾漢子互相使了眼色后，一時全部圍攻向了鹿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