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小牧爺在瘋狂的邊緣轉了一圈

牧時蒼從車子下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凌宵車子旁的楊舒舒，他的眼睛有些泛紅，走過來的時候，讓人感覺他惡魔的翅膀正在舒展，等到走到楊舒舒面前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化身了惡魔。

「你想去哪兒？」

楊舒舒眯起了眼睛看著他，反問他：「你在害怕什麼？」

牧時蒼的眼睛一瞬間彷彿被鮮血灌註：「舒舒，我曾經告訴過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想離開我，你忘了嗎？」

他的聲音溫柔，手慢慢地落在她的肩膀上，突然收力，緊緊地把她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

楊舒舒沒有掙扎，她仰臉看著他：「我以前以為那應該只是你霸道的性格，但現在明白原因了。」

說完，她突然一低頭，朝著他繞過自己脖子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沉默，冷靜，滾特么的蛋吧！

她出在要氣瘋了，要難受死了。

如果換成以前她頂多替原身說一聲不值，可是現在換成了自己，就算是明知道當初他娶的時候不是她，可是這心臟還是被放到了攪肉機上，攪得稀巴爛，疼得人慾仙欲死，恨不能立馬投胎。

他牧時蒼早就知道了楊舒舒的身份，雖然現在沒有人給她證據往前是紀家就是害死他父母的仇人，但她自己幾乎就是認定了，她甚至想到，當初讓左靳恆的爺爺也不想出手的原因，可能就包含了不想和紀家結下樑子這一點。

其實她一直告訴自己，牧時蒼其實是喜歡她的，至少現在應該是喜歡的，可是她見到過他對父母的懷念，見到過他對父母的在乎，她甚至想到了當初醒來的時候，他說過的話。

他說——

他們都欠他的命。

是啊，應該是欠的，在古代時會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現在何嘗不是？

就牧時蒼的性格而言，他會愛上明知道是仇人家的女兒？

在這個時候，她倒是希望自己天真一點，至少就還有夢可做。

可她偏偏無法天真，她無法騙自己，因為如果換到是她自己身上，她是怎麼也不可能放過害死自己父母的人，更不會愛上仇人的孩子。

在明知道的情況下，牧時蒼那麼一上冷靜幾乎要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

楊舒舒發現，人欺騙自己竟然是這麼的難。

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落在牧時蒼的手腕上，冰冷的感覺涼透到了他的心底。

「放手。」楊舒舒沉聲道。

「除非要你把我的手咬斷，否則休想。」牧時蒼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每一個用力到彷彿是砸到地底的石錐。

楊舒舒張嘴，狠狠地再次咬下，這次是下了狠口，一血絲從她的齒縫間流出來，一滴，兩滴，三滴，落到了地上，保鏢嚇了一跳，上前一步：「老闆……」

牧時蒼陰冷地朝著他看了一眼，保鏢嚇得停了下來，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而牧時蒼這時卻轉頭看向了楊舒舒，鮮紅的眼裡有著說不出的詭異溫柔：「咬吧，舒舒，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其實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

楊舒舒突然鬆了口，她驚惶地抬頭看向牧時蒼，入眼的就是一片鮮紅的血意，那整張臉的上笑容被魔化，整個人彷彿已經陷入顛狂。

不太對，楊舒舒想要退，可是牧時蒼早就把她的退路給封了，凌宵也看出了他的異樣，他上前來拉牧時蒼的胳膊：「牧時蒼人，你放手，你嚇到她了。」

牧時蒼的眼睛緊緊地鎖在楊舒舒的身上，連看也不看一眼凌宵，突然就直接抬腿，一腳踢飛了旁邊的凌宵。

除了楊舒舒沒有人看過牧時蒼的身手，甚至就連楊舒舒也只看到的表面，所以在凌宵被牧時蒼一腳踢飛倒地不起的的瞬間，誰也沒想到他會撫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楊舒舒嚇了一跳，掙扎的動作大了起來：「牧時蒼，你放手，你把凌宵踢吐血了。」

牧時蒼現在的根本無法去聽懂她話里的意思，直接就當她是在擔心凌宵，他突然低頭以額抵住楊舒舒的額，赤紅的眼睛湧進她的視線：「你在心疼他？」

「……」楊舒舒被氣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磨牙：「牧時蒼，你簡直無理取鬧。」

凌宵這時掙扎著爬了起來，又要上前來，楊舒舒趕緊叫停他，再來，牧時蒼這狀態，指不定就能直接殺人。

「凌大哥，你別過來，我沒事。」說話的時候，她眼睛一直盯著牧時蒼，說完之後，她勾了下嘴角：「牧時蒼，有種你現在掐死我。」

牧時蒼盯著這個笑容，掐死的想法還真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死了，就不會遠離，死了就永遠是他的，死了——

就是一片冰冷，再也沒有那暖如燦陽我的笑容在他眼前釋放無限的光能——

幾乎被血淹沒的眼瞬間恢復清明，手驀地鬆開，頸后的手往下一滑，攬著她的背就把人抱入了懷中：「舒舒，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真的不想騙你。」

楊舒舒被他抱著，面色平靜，她說：「牧時蒼，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

「可以，但你不能離開我，回家冷靜可以嗎？回我們的家。」

楊舒舒搖頭：「不，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牧時蒼微微退開，看著她的雙眼一會和，突然頹然地退開了一步：「好，但是保鏢必須得在身邊，明白嗎？」

楊舒舒想了想，點頭：「但要是讓我知道他隨時向你回報我的行蹤的話，那往後我們也沒的談了。」

牧時蒼突然一噎，表情有些變得難看：「舒舒，我會擔心你。」

「我選擇一樣，是完全地放我冷靜，然後我們好好談，還是始終要掌握著你的控制欲，我們現在就離婚？」

直到這時，牧時蒼才算明白，自己可以被她逼到瘋狂的境地，但卻同樣也被她逼至不得不冷靜的地步，為她，他願意收起心底所有的瘋狂，為她，他願意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境地。

愛，竟然是在這麼不知不覺的時候植入靈魂，刻入骨髓，願意連本我都放棄。

「好，但不要讓我等太久。」楊舒舒笑了笑：「誰知道呢。」

說完，她轉身走向凌宵，牧時蒼趕緊追上她，壓住肩膀：「舒舒……」

「他受傷了，而且不輕，你難道要讓人告你惡意傷害嗎？」

牧時蒼：「那又如何？破壞別人夫妻感情，難道不應該做好被這樣對待的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