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若能重來

第2章若能重來

驚雷滾滾，天將雨。

許璉目呲欲裂，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滿目是長安城的秋色凋零，近處是血與淚交織。

她定定著看著地上，六十三具屍體，皆冠許姓。

大夫人、弟弟、含春、臨夏、秦嬤嬤……

「許璉，這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

盛世年扔了刀，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血污，來到許璉面前。

「盛世年，你妖言惑君，殘害百姓，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我還怕什麼報應！許璉，這都是你逼我的？老傢伙想求仙，我進獻仙丹，有什麼不對？」

盛世年眸中滿含恨意：「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護國公的兵權是我讓收走的，謝家也出了不少力，不日，我就將迎娶被你嫌棄的好姐妹，謝姚柯！」

許璉身體僵硬下來，像是被雷擊中一般。

居然是她！

她自問對人問心無愧，卻一步一步盡在別人算計當中！

「多虧了柯兒給我出的主意，裡外聯合，這才打個措手不及，你當初是怎麼折辱她的，我都要一點一點還回去！」

折辱？

許璉冷笑連連，當初謝姚柯做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她不過她指責幾句，竟被記到如今！

「啊！」

下一瞬，許璉緊緊地咬在盛世年的手上。

「快拉住這瘋女人！快！」

「奸臣配小人！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任由那些拳打腳踢落在身上，她就是死死咬住不肯鬆口，生生將盛世年一根手指咬斷！

「賤女人！」

盛世年氣急敗壞，一腳踢在許璉心窩子上，還猶不解恨般，提刀扎了兩下。

鮮血不停地涌，許璉的視線已經模糊。

父親，女兒終是未能保護好許家，母親，是我錯怪您了，到了黃泉之下，我再好好向您賠罪……

若是能重來該多好啊？

「嗖！」

一支穿雲箭破空而來，盛世年睜大眼睛倒在血泊之中。

「孟將軍回來了！」

遠處，馬蹄聲急。

一人飛身下馬，抱住了倒地不起的許璉。

「許……許小姐……」

來人的聲音似乎在顫抖。

許璉稍微提起幾分力氣，迎上一雙幽深的眸子，只是，他的目光為什麼這樣悲傷？

「殺！」

少年將軍，身上卻有萬馬奔騰的氣勢。

「我……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用了……」

她已經撐不了太久了，身上的每處傷口都在作痛。

「孟將軍，多……多謝你……」

話語聲戛然而止。

孟東野的心驟然停了一下，眸中淚水滾動，他還是晚來了一步。

這麼多年，他放在心上的她，還是弄丟了。

大雨傾盆，將地上的鮮血洗刷了個乾淨。

他握著許璉的手，輕輕地將她的身體放下。

「聽聞……許家嫡女許璉，姿容傾城，德才無雙，名門毓秀，願……聘汝為婦，總結同好……至死不渝。」

孟東野的聲音幾乎哽咽。

「我會替你報仇，這些染了你的血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孟東野緩緩起身，怒氣已經取代悲傷。

「給我殺！這裡的人一個不留！」

齊元帝三十五年，孟東野以十萬大軍抵匈奴二十萬，勤王救駕，名載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