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離開

第一百零五章 離開

這次佟正浩膽太肥,被蔣玄宗下了死手打得鼻青臉腫拖回去辛安冬也沒說什麼,因為在他看來還是輕的,就他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就該大棒伺候,省得他一天到晚覺得好像有人特地慣著他一樣。

蔣玄宗的道歉他視若無睹,站在門口不讓他進門,涼涼道,「我膽子小,也不知道放進來的是狗是狼,有事說事,最近精神衰弱,我想休息了。」

被噎住的蔣玄宗面對他的指桑罵槐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不然怎麼辦,他表弟乾的那糟心事,得虧安冬是自己人,不然給他宣揚出去妥妥一個變態神經病。

關鍵他豬腦子遇到事不想著解決只會逃避,蔣玄宗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看來只能華髮早生。

見少年的確是神情懨懨,他還記得那天看到的他肩膀處被咬出的血牙印,臉色有些黑,關心道,「身上的傷好點了嗎?」

這話說的怎麼這麼彆扭?辛安冬翻了個白眼,臉色有些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他沒得逞。」

頓時,蔣玄宗耳尖有些泛紅,他知道辛安冬是誤會他的話了,眼神有些飄,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昔日乖巧懂事的少年,頓了好一會,說,「我指的是你肩膀上的——」

他話沒說完,辛安冬秒懂,他沒覺得有什麼害臊的,張口就來,「原來你說的是那個牙印,被狗咬了還能怎麼辦,我又不是傻子,當然是上醫院打針啊,難不成等著得狂犬病。」

辛安冬說是這樣說,怎麼可能真去醫院,那個牙印不小,他可不想被人家醫生護士誤會。

又被辛安冬一句話噎住的蔣玄宗突然十分懷念當初那個眼巴巴瞅著他宗哥前宗哥后的乖巧小孩。

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知道對方是心裡不痛快故意頂嘴呢,他也沒好受到哪裡。

「我來是想告訴你,家裡剛才來信,正浩沒被看住,讓他溜走了,他可能會來這邊找你,所以我提議這段時間你搬到我那邊住。」

蔣玄宗之所以這麼說,一來的確是不放心辛安冬再次被佟正浩糾纏,還有一方面就是他的私心,他不想因為正浩讓他們兩個生分。

他知道身為佟正浩表哥的他很難不讓人反感,但他也很冤,可以說,他跟安冬幾年的感情不比正浩差,小孩這段時間的冷漠蔣玄宗感受到了,但他不想讓此繼續發展下去。

辛安冬也就呵呵笑了。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不說趕緊捲鋪蓋離兄弟倆遠遠的,還能有把自個送進狼窩?蔣玄宗是不是這幾年當幹部當傻了?

偏他還一臉嚴肅誠懇的樣子,辛安冬現在徹底認清了這兩人,兩個徹頭徹尾的渣,一個隱形的一個明擺著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搬過去跟蔣玄宗住!

「免了,我覺著一個住挺好,你要是覺得不安全,我可以搬走,不用故意擠兌我。」辛安冬故作嘲諷的說。

蔣玄宗眉心狠狠打了個結,沉聲道,「我沒有故意擠兌你,也沒有讓你搬走的意思,我是擔心——」

「擔心什麼,我都不擔心,你操哪門子心!」說完,辛安冬就毫不留情『彭』一聲關上了門。

被關在門外的蔣玄宗吃了閉門羹,好心辦壞事,好像還惹得安冬更討厭他,一輩子挫敗的感覺都彷彿在最近用光了。

至於罪魁禍首佟正浩,蔣玄宗眼底發暗,是時候教教這孩子怎麼做人了。

離家出走,呵,還真是出息了。

辛安冬知道蔣玄宗百分之八十可能已經將實情告訴了佟家人,就這樣,他們家看個人還能沒看住,而且佟正浩這傢伙還真是膽大包天,他是被家裡寵得無法無天了,真以為離家出走那麼好混嗎?

來了宛然市還好,去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只要他敢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我管他呢。」辛安冬皺眉嘀咕一聲。

該上課上課該工作工作,他沒那麼多閑工夫操心侮辱自己的人,他又不是聖父,前兩次讓佟正浩差點得逞是相信他沒防備,是蠢,這次他來一個試試,不把他第三條腿打折他辛安冬的名字倒過來寫!

之後,蔣玄宗應該是離開了宛然市一段時間,辛安冬見對面沒人進出,隱約猜到佟正浩可能真沒在宛然市,他離家出走玩真的。

這下辛安冬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佟正浩當自己是老天爺的兒子嗎,就他那傻白甜的性子出去了不被人騙打死辛安冬也不相信。

蔣玄宗失蹤了幾天後回來了,而此時辛安冬也正收拾東西打算回家過暑假,下半年就是高三,他不耐煩操佟家人的心,對他的欲言又止直接視而不見。

辛安冬不開口,蔣玄宗卻不能像個啞巴一樣。

「正浩太天真了,我們在w省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只剩下褲衩,餓得只能跟別人乞討。」蔣玄宗說這話時候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辛安冬一個沒忍住『噗呲』笑出聲。

「他還真那麼蠢?」

蔣玄宗也沒想到佟家到頭來教出了個二傻子,同樣面上無光,艱難又複雜的看著辛安冬說,「之前我只以為他不夠成熟,卻沒想到他笨拙如此,被人輕易哄騙了去,我這些年忙著事業也沒時間教導他,以至於造成現下這種情況難辭其咎。」

蔣玄宗眼神失落,大概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我跟舅舅商量過後決定送他出國,國外條件好,學業上有他父母可以管教,而且我們一直覺得時間可以沖淡他的偏激,」蔣玄宗話語比較隱晦,他意味複雜道,「舅舅讓我代為致歉,是正浩連累了你。」

辛安冬很不走心的扯了扯嘴角,「哦,那倒不至於,你們以後離我遠點就成。」

反正這兄弟倆他現在一個都不敢惹,最近他也想通了,情情愛愛的看緣分吧,他還這麼年輕,往後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呢,沒道理在一棵樹上弔死。

他這話太直接,蔣玄宗抽了抽嘴角,壞境逼人,他這段時間已經強行讓自己適應安冬的說話態度,因此習慣了好像也沒什麼不可接受的。

「不過正浩不肯出國,他正在家裡鬧絕食。」蔣玄宗說到這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也的確覺得表弟是被寵壞了,竟然拿身體健康威脅關愛他的家人。

「一哭二鬧三上吊,他還真是有出息了?」辛安冬不掩嘲諷的驚訝道,困惑的反問,「熊孩子欠抽,你們揍一頓好了。」

一想到佟正浩被揍成死狗的樣子,他還挺歡喜的。

好歹是幾年的兄弟,蔣玄宗也被辛安冬的驚人之語怔住了,見他神色泰然,好像是真這麼覺得,便不知道說什麼了。

「鐵血教育有時候也起不到作用,他吃准了家裡人不會真把他怎樣。」

蔣玄宗無奈,對這個軟硬不吃的表弟甚是頭疼,他其實心裡還有氣,並不多想管他,但他身為佟家的外甥,又從小跟佟家親密,有些事推脫不得。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讓我給他寫絕交書?」他可不相信蔣玄宗今天找上門是跟他講白話的。

他舅舅是有這樣的打算,但被蔣玄宗嚴詞拒絕了。

這話蔣玄宗沒說,他皺眉,「安冬,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心目中,你和正浩沒有任何區別。」況且如果真要攀扯起來,他心裡明白自己絕對不會因為佟家疏遠他。

然而辛安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對他說的話更是面露諷刺,「那真是感謝宗哥了,你知道的,我一介白身,家裡都是平頭老百姓,面對有權有勢的佟家,我畢竟沒有多少底氣。」

「你不需要底氣,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蔣玄宗沉聲道。

「是嗎,那佟正浩呢?」辛安冬冷冷的反問。

他已經不再對蔣玄宗抱有希望,所以也不需要在他面前顧忌所謂的形象,佟正浩屈辱他在先,難道還想要從他一個受害者口中聽到什麼好話。

「不會了,再也不會與下次。」蔣玄宗面目冰冷的說,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安冬被壓在身下憤怒絕望的神情。

辛安冬不置可否的清冷笑,「但願吧。」

他沒有再問關於佟正浩的任何事,至於人家是不是肯出國什麼時候出國他也不關心,不過清水縣就這麼大,辛安冬雖然在家呆的時間不長依舊聽說佟家在國外的兒子媳婦回來,然後家裡狠狠鬧了一場。

辛母不知情,但縣裡人傳得太快,還問辛安冬要不要去看看,關心關心,辛安冬輕撇嘴,不屑一顧,「有什麼可看的,我忙著呢。」

他回來后就忙著給家裡看店,自己的事業倒是全部交給了岳叔。

辛文芳不高興的斥他,「有沒有良心你這孩子,當初蔣書記幫咱家多少,正浩跟你從小玩到大,你在人家吃吃喝喝好幾年,真白瞎了那些好東西,咋就不肯去看望一下!」

呵呵,您老要是知道他對你寶貝兒子做了什麼,恐怕就沒那麼大度了。

反正辛文芳說幹了嘴辛安冬就是不肯,被她說煩了索性以工作為由再次離家,氣得辛文芳拿著掃帚攆在他身後打,一直到辛安冬狼狽的拖著皮箱上車才算完。

雖說是真煩了母親,但辛安冬並非純粹找借口。

他的海鮮火鍋餐廳十分火爆,凡是吃過的顧客皆是讚不絕口,有眼力的商人們看中是快肥肉也跟著想效仿,但辛家海鮮餐館的湯料配方實在太出色,他們想要配出那樣出眾的味道幾乎每次都失敗。

試過幾次后大家都學乖了,也知道這配方不是個隨隨便便能掌握的,就旁敲側擊的想要問辛安冬買,結果可想而知,他是傻了才會將一直可以每天生蛋的母雞賣給別人。

不過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財力,想要吃下全國的市場,那是痴人說夢,或許幾十年後他能成功,但辛安冬不想等,也等不了那麼久。

海鮮火鍋的秘方是他自己根據幾十年的吃貨經驗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上自己的創新調配出來的,可以說想要破解很難,但有志者事竟成,秘方並非完全不能破解。

到時候辛安冬豈不是虧大了,遇到更有錢的大老闆,人家手一揮就能迅速佔領他的市場,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辛安冬是沒什麼經商天賦的,他喜歡賺錢但也並沒有多大野心,只是需要,喜歡金錢帶來的物質享受,從根本上來說,他首先是個一個享樂主義的人。

所以他選擇了加盟店的經營方式拓展品牌效應,這次趁著高三開學之前他打算跟岳叔跑幾個大城市,比如經濟發達的s大都市還有華國首都b市,他皆有打算去考察一番,算是見見世面。

畢竟馬上就要高三了,辛安冬很重視高考,不想到時候自己分心,有些必須要做的事得抓緊時間辦。

一忙起來自然時間過得很快,因此當辛安冬在暑假結束前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接到佟正浩電話的時候,他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冬子,我要走了,去法國。」佟正浩在電話里的聲音異常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這些,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沒有弔兒郎當,沒有嬉皮笑臉,一時之間,辛安冬有些不習慣。

他握緊了手機,「我知道了,希望你能過好。」

這是他對佟正浩最後的祝願,辛安冬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在短時間內還有再見面的可能,再見面時必定是物是人非,佟正浩雖然對他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但五年的友情不慘任何水分,即便已不再是朋友,他依然祝福他。

清水縣佟家這邊,佟正浩握著話筒眼神黯淡下來,像是全身失去了力氣,他不甘心道,「冬子我知道錯了,我就要走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辛安冬嘆息,「正浩,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不可能圍著一個人轉,你說你錯了,你醒悟了,然後向我道歉,但那又怎麼樣,你的歉意我一定要接受嗎?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善人,在你違背我們兄弟之情辜負我信任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不再是朋友不再是兄弟。」

「抱歉,我只能說現在還不行,我還做不到原諒你。」

辛安冬說完這句話后就掛斷了通話。

佟正浩的眼神陡然昏暗下來,彷彿一片死寂。

佟家的客廳里,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對方几句話將孫子/兒子/弟弟/表弟打入深淵,佟家兩夫妻見不得自家孩子委屈成這樣,雖他們同樣不贊同兩人在一起,但依舊有些遷怒,對只見過一面的辛安冬不可抑制的產生了不喜。

佟母是個嚴肅的女強人,直言道,「你現在看清楚事實了吧,你巴巴的上趕著到頭來白費功夫,他對你根本沒有感情,唯一陷進去的只有你這個二傻子,我生了的兒子不是為了讓人作賤!」

相較於佟母的嚴肅,佟父是個溫柔的人,他不贊同的對妻子搖了搖頭,然後對急促發愣舔舐傷口的佟正浩說,「現在呢,你的決定依舊不變嗎?」

佟正浩抬起頭,佟父繼續說,「你要知道,爸爸媽媽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你好,我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生活在周圍人的指責中,不想要有異樣的眼神讓你痛苦,但如果你心意至此,你覺得你可能永遠也無法改變,那好,我們願意為你妥協,但首先你必須讓我和你媽看到你的決心,現在,正浩你告訴爸爸,你的決心還在嗎?」

佟正浩眼神複雜,緊握在身側的拳頭捏得死死的。

半響,他咬牙抬起頭,梗著脖子一臉堅定,「還在,我的決心永遠不會變!五年,記得你們答應的,五年後我一定會回國跟他在一起!」

佟正浩堅信自己的感情不會被任何東西打敗,如果他失去了對冬子的感情,那麼他這個人生來便是一種罪過。

這是少年對自己的盲目自信。

「你呀你,怎麼是個死腦筋!」一向堅強的佟母忍不住紅了眼眶,恨鐵不成鋼的說。

佟父的眼裡閃過失望,最後妥協道,「好,我和你媽答應你。」

蔣玄宗送三人去機場,過了這麼長時間,當初被打的怨氣早就消逝,佟正浩臨走前終於忍不住抱了他一下,哽咽著開口,「表哥,我會想你的。」

五年前是表哥從機場將他接回家,一直教導他關心他,可他卻辜負了表哥的期望,長成了現在這樣不討嫌的模樣,甚至在表哥前段時間斥責糾正他行為的時候還三番五次出言不遜。

佟正浩絕覺得很對不起表哥。

離別在即,蔣玄宗也有些傷感,拍了怕佟正浩的肩膀,鼓勵他,「跟著舅舅舅媽生活,你少調皮搗蛋,性子也收斂些,國外技術發達,好好學習,爭取回來報效祖國。」

……雖然知道表哥向來是個嚴肅的,但在所剩無幾的時間裡表哥沒說幾句體己話,反而一心鼓勵他報效祖國,佟正浩的心情著實複雜。

他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頭,「恩,我會的表哥。」

「對了表哥,」佟正浩避開父母的視線,將蔣玄宗拉到一邊,面部誠懇的看著他,「表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蔣玄宗呼吸一窒,幾乎瞬間猜到佟正浩的心思。

果然,佟正浩羞澀的開口,「我這次出國肯定不會那麼快回來,就算我想回來我爸媽也不會同意,但我不放心冬子,他太優秀了,所以我擔心我離開後有其他人追求他,」他頓了一下,然後一臉肅然認真,「所以表哥,我想請你幫我照顧他,另一方面,在必要的時候幫我擋住他的其他追求者,不管男女!」

最後四個字,佟正浩幾乎咬牙切齒。

蔣玄宗:「……」

他額頭的青筋暴出來,臉色難看,「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多麼自私,安冬是個完整的人,他為什麼不能擁有自己的感情,他不是誰的附庸,你也不是他的愛人,他不需要為你犧牲這麼多。」

蔣玄宗看得出來辛安冬並沒有對錶弟產生愛慕之情,所以表弟的行為只體現了一個『貪』字。

他貪心的想要安冬除了他不接觸任何有可能發展男女之情的人!

有一瞬間蔣玄宗很憤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這個表弟的感情變了許多,總是夾雜著不滿,他知道這些情緒都是因為安冬所起,他並沒有覺得不對。

他也沒有說錯,安冬並不欠佟正浩的。

佟正浩沒想到他都要走了表哥還拒絕他,一想到他在國外為他和安冬的將來努力忍受著,安冬卻在國內很有可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對象,那這樣他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他難受得心裡像是有一隻手將他脆弱的心臟狠狠攥著。

「正浩!」佟母驚呼,快速走到兒子身邊,「你怎麼哭了?」

佟正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趴在母親肩膀上痛哭,嚎叫聲讓機場的人都朝向這邊看熱鬧。

「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佟父皺眉。

知道真相的蔣玄宗臉色鐵青,他是唯一一個知道佟正浩假哭的人,這傢伙光打雷不下雨。

可即便這樣,當佟父佟母知道佟正浩所為何事之後,皆是一臉複雜的看向蔣玄宗,裡面無奈又歉疚的意思太明顯。

蔣玄宗沉默了半響,「我會照顧安冬,但違背原則的事絕對不會幹。」意思就是佟正浩讓他擋住辛安冬所有追求者的請求免談。

佟正浩不滿,但這會他們要抓緊登機了,佟父佟母一起強制壓住他。

「好了好了,這樣就行了,有緣千里來相會,佟正浩別以為我們答應你了就無法無天,給我消停點!」佟母拽著兒子的胳膊怒斥。

蔣玄宗面無表情,佟父沉默以對,佟正浩即便再不滿也不得不帶著遺憾離開。可恨表哥太冷血了,他自己沒有媳婦就不肯幫他守住媳婦,怪不得一輩子找不到喜歡的人!

被架上飛機的佟正浩惡狠狠的想:等他以後追到冬子,一定要在表哥狠狠面前炫耀!

蔣玄宗:「……」做夢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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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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