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破碎的臉

第211章破碎的臉

2014年巴西世界盃期間,南州市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醜聞,一位銀行女高管跳樓自殺,小道消息說她被查出身患艾滋病,據說這位女高管生活極其糜爛,在國內外經常接受年輕男性的有償服務,常在河邊走,終於還是中招了。

消息傳出,南州工商界一片肅殺,政界風聲鶴唳,不知有多少人睡不著覺。

這件事雖然被嚴密封鎖著,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帶給南州的震動是強烈的,這位女高管是很多地產商的座上賓,她的名字叫於雪影。

於雪影也是張金生的重要合作夥伴,但二人合作的深度和廣度都非一般人可比,只是表面的關係十分低調,低調到很多人並不值得他們之間的真實關係。

在姚蘭芝上調總行后,於雪影就是金輝集團在銀行界的代言人。

「這會不會是一場謀殺?」

胡榮贊對於雪影的死十分震驚,若是張金生出手慢一拍,這一招足可置金輝集團於死地。即便是金輝的主要板塊都已經上市,這樣的消息依然可以作為利空消息被空頭利用,尤其是在香港上市的青藤教育。

張金生道:「消息是假的,她是覺得挺不過去才走這一步的,那封遺書只不過是跟陽間的夥伴們開個玩笑罷了。胡哥,你有沒有跟她上過床呢?」

胡榮贊道:「我的原則是絕不跟女客戶上床,倒是你,嚇的夠嗆吧。」

張金生哈哈一笑。

胡榮讚歎道:「有人要逼死她,矛頭未必不是沖著我們來的,這很可怕,對方是要直接掐死我們,幸好我們早有防範。」

張金生道:「是啊,時代不同了,但有些東西仍然沒變,一些人的智力也沒見長進,為了眼前的私利,為了過去的恩怨,一味的只知道內訌,渾然不覺大難已經臨頭。最近把宏圖公司的賬目好好盤整,我們的朱廳長進位秘書長是沒戲了,馬上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胡榮贊道:「老朱只怕有些麻煩,是否平安退休很成問題。」

張金生道:「就算他平安退休,仍然可能出問題。以前是退休就等於進了保險箱,以後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又是個膽小怯懦的人,做不來凌空一跳的瀟洒,所以註定是個麻煩。宜及早防範,這個絲毫馬虎不得。」

胡榮贊道:「我親自督戰,你放心。」

下午付雅欣來給張金生送一些土特產,為了一家子團聚,付雅欣已經設法調到了南州,在新成立的鳳安區橋頭街道上班。

和胡煉結婚後的第六個月,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便出生了。

生育之後,付雅欣的身材日漸豐腴,錐子臉變成了圓臉。但面頰紅潤,膚白如凝脂,水色卻是好的不能再好。她在橋頭街道辦公室做一些迎來送往的小事,壓力不大,心態保持的不錯。

張金生見面就開玩笑說:「還是南州的水養人,瞧瞧我們的付主任。嘖嘖,對了,聽說這次辦公室調整,你沒爭取?」

付雅欣道:「我是副(付)主任嘛,再怎麼爭取,還不是個副的。」

付雅欣說胡煉的事業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他們準備要第二個孩子,所以決定辭去公職。張金生忙道:「千萬別,你信我的,兩年後二胎就放開了。你還年輕,再等等。」

付雅欣道:「好吧,信你,誰讓你總是未卜先知呢。」

張金生笑了笑,說:「讓我猜猜,你這趟的來意,除了送東西,還有什麼煩心事要我幫忙吧。」

付雅欣就嘆了口氣,望著張金生,有些不好意思。

她給張金生送土特產還真是一個由頭,到百勝街1號來,主要是因為她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有人舉報張金生在橋頭街道私建民宅,事情舉報到區城管局,城管局責令街道城管大隊處理,街道不敢擅做主張,就派她來了解情況。

張金生心裡一動:紫竹院的性質確實有些特殊,地是自己的,但屬於學校的建設用地,當年因為聽從某大師的建議臨時更改圖紙,利用邊角料修建的紫竹院。這棟房子嚴格來說是屬於違章建築的,但在過去從來沒人跟自己提過這事,甚至有段時間鎮里還主動要給紫竹院發證轉正,條件只是補交幾萬塊錢,只是當時張金生正如日中天,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竟然有人拿這個來說事。

張金生不動聲色道:「你們街道是什麼意見呢。」

付雅欣道:「街道領導很為難,畢竟你身份特殊嘛。」

張金生道:「當年建青藤公學,規劃時請了一位風水大師看圖紙,說那個地方關係我的氣運命運,圈進學校里不妥,丟了更不妥,所以才有了這房子,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那所房子建成之後,南安市委的范書記還在那住過呢。」

付雅欣道:「當然,我當然知道。」

張金生看她很為難,就說:「你們先拖一拖?」

付雅欣料定張金生必有用意,便說:「行。」

然後聊了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瑣事,張金生道:「胡煉現在事業風風火火,有沒有想過出去轉轉,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打算嘛。」

付雅欣道:「他的事業剛剛起步,我們手頭還不寬裕。我想等兩年再說。」

張金生道;「那也好,如果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付雅欣走了,張金生心中暗想:某些人都如此急不可耐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過去你們鬥不過我,現在也一樣。

教育廳朱廳長的退休可謂一波三折,險象環生,但最終還是平安落地了,這雖然讓張金生避免了一場劫難,卻發出了一個危險的信號:一直敵對的兩大派系很有可能已經合流了,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們同時感受到了威脅,不得不聯手抗衡。

這天十點多鐘的時候,張金生忽然接到了陸慧姍的電話,她聲音很低沉,嚶嚶的在哭。張金生趕緊趕了過去。

陸慧姍住的別墅區門禁很嚴,張金生也非常客,進門時頗費了一番周折,等他趕到陸慧姍的家時,卻發現客廳里狼藉一片,樓上的卧室,樓下的書房也亂糟糟的。

陸慧姍坐在台階上,臉上纏著紗布,沉默的像個死人。

她低著頭不敢看張金生。

張金生道:「他走了。他打你了。為了什麼?」

陸慧姍這才抬起頭,她的臉只能用驚悚來形容了。

下巴完全變了形。

屋裡燈光昏暗,張金生竟嚇了一哆嗦。

陸慧姍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吐出,她碎裂的下巴不容許她大口呼吸。

「你傷的很重,我送你去醫院。」

「不,沒用了。金生,你聽我說幾句話,就幾句。我有今天,我不後悔,謝謝你。我給你寄了一些東西,你把卡交給我爸媽,密碼是我弟弟的生日,優盤、日記你留下,或者將來對你有用。拜託了。」

張金生吃了一驚,她氣若遊絲,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這是我的遺囑,監控錄像會證明你的清白的。」

陸慧姍說完,輕輕地躺了下去,死了。

她是服毒自殺的。

原因是她那張破碎的臉,她在遺囑里說她沒有勇氣再活下去,所以選擇了自殺,但她沒有交代造成她決心去死的原因。

因為遺囑和監控錄像,警方很快認定陸慧姍系自殺,跟張金生沒有任何關係。

陸慧姍在南州沒有任何親人,家人從老家趕來尚須時日,張金生以親屬的身份為她處理後事,一面派車把她的父母從丹江縣接過來。

一直忙到第二天上午,她的父母兄弟接手后,張金生才回到住所。

下午的時候張金生收到了一個快遞,寄信人叫慧慧。打開之後是一個盒子,裡面裝了兩張銀行卡和兩本厚厚的日子,以及三個不同顏色和形狀的優盤。

張金生關上門,看了那些優盤和日記。

心裡一時想:慧姍姐原來是這樣的人,我真是小覷了她。

前兩天李卓從國外回來,張金生約了幾次都沒見著人,這一天他卻主動來百勝街看望張金生了。張金生道:「在澳洲過的怎樣?胖了,但臉色很差,嬌妻難伺候吧。」李卓道:「馬馬虎虎吧,她畢業后在一家保安公司供職,先給人做女保鏢,現在坐辦公室,手下管著幾個小組呢。一心撲在工作上,家和我都可有可無。你說那事,一個月就一兩回,每回都要了我的老命。唉,都說外面好,可我總覺得沒什麼好玩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張金生道:「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生活啊。」

李卓道:「還羨慕吶,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豬。」

張金生道:「能做一頭快快樂樂的豬,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李卓道:「說正經的,老爺子準備退了,局長做的太憋屈了,幾頭受氣,準備退了去政協享幾年清福,不過離任審計很嚴,我想把手上的股份賣掉。」

張金生道:「你的那部分股份是經得起考驗的,隨便他們怎麼審計都沒有問題。」

李卓道:「我知道,可我也需要錢,在澳洲花銷很大的,唉,梁園雖好卻非久留之地,等我們孩子生下來,我還是要回到中國來,這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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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掘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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