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洛陽令

第8章 洛陽令

呂布赴宴歸府之後,董卓的眼線便把消息報告過來。

可惜其間最為關鍵的細節,因為當時大殿之內並無外人,所以無法知曉。

董卓雖然心有疑慮,懷疑其中有詭。但想到李儒的話,還是暫且相信呂布。

又過兩天,董卓心血來潮,派人到呂布府上,邀他前往北大營一觀士卒操練。

洛陽南北兩大營,南大營交給了并州軍駐紮,而北大營則全部都是董卓的西涼班底。

西涼鐵騎,飛熊軍等主力盡皆在此。

董卓相邀,呂布自然不敢不從,帶著兩個隨從縱馬前去。

北大營內,旌旗避空。

諸軍將身穿鎧甲,喊殺震天。唯有呂布一人身穿白衣,頭系白巾,站在數萬大軍之中,極其引人注目。

但董卓卻不以為然,在他的眼中,此刻對於呂布就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呂布如此忠勇,恨的是丁原匹夫居然如此好運,能夠得到呂布這樣的大將。

自己愛他的忠義,但很可惜,他的忠義對象並不是自己。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去得到。

「奉先,咱家麾下的西涼兒郎可曾入眼?」

呂布一臉淡漠的望著在場的西涼軍士道:「董公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聽到呂布的話,董卓的臉色猛然一變,一臉疑惑的看著呂布詢問道:「真話如何?」

「董公麾下西涼將士的確算是精銳二字,可布卻聽聞大軍入洛陽之後,不少士卒便在洛陽滋事,以擾民亂民為常態,布認為這樣的軍隊縱然強一時,但恐怕難強一世。」

正在周圍操練的西涼軍將聽聞此言全部都是怒目而視。身處軍營,卻如此貶低他們,性格爽直的他們,如何能忍。

董卓臉上的喜色也漸漸沉了下來,近旁的李儒更是心中一沉,一臉震驚不解的看著他。

直言不諱雖然是好事,但也要分場合和人。

西涼軍那是什麼,那可是董卓的心頭肉,命根子。如此直言不諱,毫不遮掩,這不是當眾打董卓的臉,讓他難堪。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高興。

之前呂布的忠義形象,已經讓他察覺到了威脅,縱然西涼軍中有人不服,恐怕也暗自欽佩。

但如今呂布這席話,等同於招惹了全部的西涼軍將。

西涼軍和并州軍勢同水火,董卓才能夠更好的掌控兩軍,保持平衡。

呂布望著眾人的神情,尤其是董卓和李儒的表情后頓時一愣,裝出一副茫然的神態。

此刻的他,其實心中深處早有謀划。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懂,自打他收攏并州軍,大張旗鼓進入洛陽。雖然忠義之名是傳揚出去,但同樣也把他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個完美的人,往往會讓人覺得不真實,就會多加去關注。

尤其,在董卓這樣的絕世梟雄的身邊,時間久了必將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本著猥瑣發育的初衷,呂布此刻極力扮演著忠臣武夫的模樣,想在董卓和李儒的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只能是一個將軍而非是什麼文武雙全心機叵測之輩。

董卓的臉色陰沉,望著一臉淡然的呂布,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西涼將士豈容你小覷。」

話音一落,西涼軍中一位身材高大,面容粗獷的武將,一臉不爽的怒吼道。

面對周圍西涼將士那無數道銳利的目光,呂布仍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神情中也是不屑一顧。

「哈哈,奉先乃是一句戲言話,諸位不要當真,不要當真啊,華雄,你還不速速退下。」臉上有些掛不住的董卓強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眼前這尷尬的場景乾笑了幾聲。

雖然呂布說的是實話,但忠言實在是刺耳,武夫就是武夫,連一個合適的場合都不知道挑。

董卓站出來當和事佬,西涼諸將也只能忍氣吞聲。但是出列的華雄,卻怎麼也忍不住心中的這口惡氣。

呂布未來之前,他是董卓麾下的第一猛將,是最為仰仗的股肱之臣。但呂布的出現,使得他風光不再。

如今,呂布一副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架勢,讓他更為惱火。

「世人皆知,我西涼男兒盡為猛士,銳不可當。帳內諸將也都是名揚四海,勇冠三軍。但似乎呂校尉並不這樣認為。」

對於眼前咄咄逼人的華雄,呂布淡笑道:「西涼諸將布雖未全部見過,但能夠殺得羌族不得不避其鋒芒,勉強也算得上良將。但要說名揚四海,我看還是有些夸夸其談了。」

一句話瞬間再次點燃了西涼諸將的怒火,哪怕是董卓此時都有些惱怒的盯著呂布。

實在是呂布的話太不給人面子了,先是說西涼軍疏於管教,軍紀敗壞。然後對諸將先誇再貶,似乎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們西涼軍也就是和西涼的羌族較量一二,若真論實力,在他呂布的眼中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之輩。

西涼軍悍勇之輩極多,呂布的這番話引得不少人怒火中燒,劍拔弩張。只等他們的主公一聲令下,就準備抽刀殺人。

就在這時,董卓忽然沉聲道:「都想幹什麼?」

諸將見董卓發怒,頓時偃旗息鼓,不敢作聲。

別看董卓已經老邁,威武不似當年。但生氣之下,滿臉的橫肉再加上如鋼針般的絡腮鬍須,銅鈴大小的眼珠,足以震懾住了他們。

若是廢帝之後的董卓,呂布敢當眾說這樣的一番言語,恐怕早就被他拖出去咔嚓掉了。

如今的他,做人未飄,做事還算冷靜理智。

「主公勿惱。」憤怒之下的董卓,西涼軍中也只有李儒一人敢出言相勸。

董卓背過身子,不想再多看呂布一眼。

西涼軍乃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但如今卻被他人如此小覷,心中豈能不惱。在李儒的勸誡下,臉上的怒容總算是慢慢平靜下來。

和西涼諸將紛紛怒視相比,此刻李儒的眼眸深處反倒是閃過一道讚許之色。

忠言逆耳,過剛必夭。呂布不過是新降,便當著眾人的面毫不遮掩直言不諱,怪不得如此勇武卻屢屢受到丁原的排擠和忌憚,最終落得一個主簿的下場。

雖有實力,也有野心,但無城府和心機終究難成大事。

西涼軍的毛病他豈能不知,甚至也旁敲側擊很多次。可西涼軍建軍之初,便一直都是如此行事,上到統兵將領,下到每個士卒,心中完全沒有軍紀可言。李儒也深感憂慮,可他身為文臣,不好插手軍務之事,縱然屢次提及,也都是無濟於事。

呂布如此坦言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也正因為呂布的執拗,使得他放下心中的戒備,願意為呂布開脫。

畢竟,忠臣難得,一名忠心耿耿直言不諱的大將更是難得。

「主公,呂校尉初來乍到,不知實情,還請見諒。不過既然呂將軍都說了洛陽城中有士卒擾民生事,不如就令呂將軍負責洛陽治安,以保京師安定。」

李儒借坡下驢,正好打算借著呂布這股強風整頓一下西涼軍的風氣,雙眼不斷的給董卓打著眼色。

董卓看后,雖然心中生氣但還是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奉先就先當一個洛陽令。」

「主公,末將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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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攤牌了,我是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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