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大結局）
沈慕白剛把包的拉鏈拉開，宋小西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就探了過來，恨不能鑽進去立刻看個清楚。
「……」
沈慕白抬手，把那顆礙事的小腦袋推開，「行了行了，別看了，我把東西倒出來。」
沈慕白說着，抬手，將包給掉了個個，包里的小物件便紛紛掉落了下來。
只是，當看到地上散落的東西時，倆人眼中都閃過疑惑。
宋小西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幾張銀行卡，還有一個u盤，看着沈慕白問道，「宋小北這什麼意思啊？」
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啊，害她還以為裏面裝了什麼大秘密呢。
沈慕白瞥見宋小西腳後邊還有張紙條，彎腰，將它拾了起來。
宋小西見狀，連忙湊過去，「上面寫的什麼？」
奈何，沈慕白個子比她高，而他又故意不給自己看，舉得高高的。
任宋小西怎樣掂着腳，也看不到上面寫的內容。
「沈慕白。」
宋小西氣得直跺腳。
「我也要看，這是我弟弟的東西，你憑什麼不給我看。」
沈慕白將紙條不動聲色塞進自己褲子口袋，看着宋小西氣鼓鼓的小臉兒，笑道，「你不是答應過宋小北不會偷看的，所以，我這是為你好。」
「……」
「沈先生，你不愛我了嗎？」
宋小西眨著濕、漉漉的眸子，楚楚可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慕白大掌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乖，老公替你看了一樣的。」
沈慕白說完，從宋小西手裏拿過那個u盤，轉身就走。
「你拿它幹什麼呀？」
這是宋小北的東西，她還要放回原位呢。
沈慕白頭也不回的答道，「這裏面是程軍死前留下的證據。」
程軍留下的證據？
那不就是童振陷害沈佑的證據？
宋小西激動的追了過去。
太好了，這一下，看童振還怎麼狡辯。
u盤裏面，確實是程軍收集的證據，而且非常詳細，但凡參與了沈佑案子的人，無論什麼程度，都在裏面記錄着。
程軍這人雖然貪得無厭，可是夠精，他怕自己以後會被童振滅口，這才留了後手。
這一留，就是十幾年。
要不是他兒子那次出事，童振也不會知道他手裏有當年的證據，更不會讓盛雲鶴幫忙殺了他。
不過，宋小西卻是非常感謝程軍的。
因為這裏面，還包括童振當年是怎樣威脅宋國峰的證據。
雖然爸爸那天把當年的真相說了出來，可畢竟沒有證據。
現在有了這些，不僅爸爸的清白得以洗刷，沈佑，不是，是她公公的案子也能重新審理，還他一個公道。
宋小西有些興奮。
不止為自己，更為沈慕白。
她知道，這些年，沈佑的案子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沈慕白的咽喉。
他每天又承受着怎樣的折磨與痛苦。
光是想想，宋小西就心疼的要命。
雖然無論怎樣，他的父母和妹妹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但是能為他們正名，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檢查完證據，沈慕白又備份了一下，然後連飯都沒顧上吃，開車急匆匆的去了警局。
有了證據，還有盛煜那個正直的警察盯着，任這些人有再強大的後台，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了。
吞了他沈家的錢，殺了他沈家的人，這些人還想高枕無憂，簡直是做夢。
他沈慕白一定會將這些血債，從他們身上一一討回來。
……
有了這些直接證據，再加上沈慕白的隱藏實力，盛煜提交的申請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第二天，各個部門全部配合，一起成立了聯合調查小組，專門就十五年前沈佑的案子進行了重新審核，並提審了童振以及當年所有相關人員。
童振自然是不會承認的，不過，當警察把那些證據，還有那些參與此案人員的口供全部擺在他的眼前時，童振傻眼了。
警察甚至還把他的DNA與十五年前童振的做了確認。
這一下，童振徹底沒話說了。
艾米那邊請來了她的伯爵爸爸，被盛煜幾句話就給懟回去了。
管你什麼身份，什麼國籍，只要在我們國家犯了法，都得接受法律的審判與制裁。
沒有辦法，所有鐵證擺在那裏，就算他們請來總統，也撈不出來人。
艾米的爸爸見此，乾脆強制性的帶着女兒跟外孫回國了。
接着，法國那邊傳來消息，童振的公司宣佈破產，還有他名下所有的產業以及銀行賬戶全部被凍結。
不過幾天時間，童振頭髮全白了，神情憔悴，看起來像是七十多歲的老人，瘦的簡直不成人形了。
半個月後，法院開庭，重審沈佑的案子。
或許是沈佑當年的事情太過轟動，也或許是這個造福了臨城的英雄死得太過凄慘，法院宣佈全程公開審理。
庭審那一天，法院裏面來了很多記者與媒體。
法院外面，更是聚集了臨城小半的人，而他們大多是稍微上點年紀的中年人，或是老人。
當年他們就替沈佑感覺冤枉，可是沒有辦法，他們人微言輕，又沒有什麼證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承載他們一代人熱血的那個英雄縱身一躍。
如今，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曾經受過沈佑恩惠的人不少，所以當他們站在法院外面，聽着裏面傳出童振敘述怎樣陷害沈佑，又侵吞他的家產，最終逼迫他自殺身亡時，不少人都痛哭出聲。
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是被兒孫們抬着過來的，為的，就是見證還他恩人清白的那一刻。
被沈佑幫過的人，救過的人，紛紛聞訊而來。
有記者在外面直播時感慨，這大概是臨城有史以來，最為轟動的一次庭審。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在童振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並不許上訴時，法院裏裏外外一片歡騰。
宋小西望着身旁紅了眼睛的男人，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沈慕白抬手，把宋小西摟進自己懷裏，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喃喃出聲，「我終於做到了，終於做到了……」
過了許久，宋小西感覺自己脖子裏有溫熱液體不斷滑落，逐漸的炙熱，滾燙……
因為案子較大，涉案人員較多，較廣，整個庭審進行了整整一天。
那些徇私舞弊的官員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當年童振侵吞沈家的財產，法院也在查封童振所有財產後，悉數還給了沈慕白。
宋國峰當年雖然是被威脅的，但他身為檢察官，做了偽證，還是屬於觸犯了法律，不過，沈慕白沒有選擇追究，而宋國峰的律師楚澤，更是列出了宋國峰這十幾年來為臨城百姓做的貢獻。
經過法官們的商議后，法院判處宋國峰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
宋國峰的判決下來之後，沒有人再拍手稱快，只是心裏不斷嘆息。
宋國峰當年的最後一證，決定了沈佑的生死，按理說，所有人都該罵他。
法庭上卻異常沉默。
換做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是當年的宋國峰，他們，又該如何選擇呢？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去深想下去。
人性，經不起考驗。
庭審結束后，沈慕白在眾好友的陪同下，一起走出了法院。
當看到法院外面烏壓壓一片人，而他們紅着眼睛，或是流着眼淚時，沈慕白微微一愣，隨即彎腰，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如此信任我的父親，也謝謝你們，與我同行，讓我覺得自己在這場戰役里，不是孤勇前行。
謝謝！
……
臨城這段時間因為沈佑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而海城的風堂，也風起雲湧。
只不過，臨城是在明面上，而這裏，卻是波濤暗涌。
在經過二十多天不見血的各堂廝殺后，宋小北終於坐上了風堂總堂主的位置。
看着所有人都對自己俯首稱臣，宋小北冷漠的臉上閃過譏嘲的笑意。
他手指撫摸著身下這把披着虎皮的紅木椅子，心底發出濃濃的鄙夷。
也不過如此。
「宋小北。」
一聲怒喝在大廳響起。
宋小北抬頭，看到是滿臉怒容的祥叔，此刻正滿含恨意的瞪着自己。
他的身邊，是坐在輪椅上神情獃滯的盛雲鶴，懷裏，還抱着一盆早已枯敗的茉莉花。
祥叔一出現，就被下面的幾個手下給控制住了。
祥叔到底是年紀大了，怎麼可能掙脫幾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但他不甘心，只能恨恨的瞪着宋小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那模樣，着實有些嚇人。
不過對於風堂這些刀尖舔血的人來說，他們連閻王都不怕，又怎麼會怕一個老人呢。
「宋小北，你對得起盛老對你的栽培嗎？」
宋小北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起身，邁著慵懶的步子朝他走去。
「栽培？」
宋小北垂眸望了一眼輪椅上痴痴傻傻的盛雲鶴，眼中泛著冰冷至極的寒意，薄唇卻勾著不達眼底的笑意，「你們所謂的栽培，不過就是想借我的手，讓我跟沈慕白內亂罷了，還真以為我宋小北是傻子，任你們擺佈？」
宋小北說着，瞥了一眼祥叔，笑道，「忘了告訴你們了，其實從我進風堂那一刻，就是沈慕白設計好的。」
祥叔臉色大駭，「你說什麼？」
宋小北雙手按在盛雲鶴的輪椅上，好心的繼續道，「所以在你們以為利用了我的同時，其實我們也在利用你們，呵呵，所以，我還要感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的愚蠢，我們也不會這麼順利拿下風堂。
哦，對了，從今天開始，風堂正式歸鬼閣門下，從今以後，風堂兩個字，將不再出現。」
祥叔氣得想要上去找宋小北拚命，可惜，還沒靠近宋小北，就又被幾個手下給摁住了。
「宋小北，你……」
祥叔氣得渾身哆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宋小北卻氣定神閑，「你們以為隱藏的很好，不會讓我知道你們殺害我父親的事？」
祥叔錯愕的看着宋小北。
宋小北神色一斂，帶着寒意的眸子陡然看向盛雲鶴，「你們為了掩蓋自己的罪惡，殺害了我的父親，你們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知道？」
宋小北雙手按在了盛雲鶴輪椅的兩側，看着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咬牙道，「盛雲鶴，人在做，天在看，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十惡不赦的壞人，才會死了那麼多無辜的警察。
我的父親雖然沒有把你們繩之以法，甚至還死在了你們手裏，可是我為他驕傲，他是一名優秀的緝毒警察，也是一個偉大的父親。」
說着，宋小北一把攥住了盛雲鶴的手，迫使他低垂的頭仰起來，看着自己，「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黃素媛生的那個孩子沒有死。」
果然，在宋小北說出這句話后，盛雲鶴渾濁的眼睛忽然一亮，像是突然清醒般，緊緊抓着宋小北的手，咿咿呀呀的說着什麼。
字眼含糊不清，可宋小北不用猜也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祥叔也震驚的看着宋小北，急聲問道，「是真的嗎？」
宋小北根本不可能知道黃素媛這個名字，他既然說出來，肯定知道這裏面的所有內幕，所以祥叔相信，他不是說謊。
「當然。」
宋小北丟給祥叔一個笑意，然後對上盛雲鶴望着自己的期盼眼神，慢慢開口道，「你兒子啊，你也見過的，就是盛煜。」
「盛煜？」
祥叔驚呼出聲。
盛雲鶴也睜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宋小北，呼吸急促，他想要抓住宋小北的衣服，可惜，手上沒有一點力氣，只能不停喘著粗氣。
宋小北臉上掛着笑意，可是那笑，邪惡的很。
「知道嗎？其實這次事情之所以能這麼快成功，還多虧了你兒子幫忙，要不是你兒子寄那些照片給你，你怎麼會病倒呢，我又怎麼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輕輕鬆鬆的把風堂弄到手了呢，所以啊，你真的要感謝你的兒子。
不過，就算你想感謝他，他也未必會領情，因為，他說，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他的父親，如果不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就不會瘋掉，你知道嗎？黃素媛之所以最後會自殺，是因為……她被人侮辱了，而且還是好幾個流浪漢。」
宋小北的話剛說完，就見輪椅上的盛雲鶴從上面摔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蝦米一樣，蜷縮起來了，不住的抽搐著。
「盛老。」
祥叔大喊一聲，掙開了桎梏，撲了過去，「盛老，您怎麼樣？盛老……宋小北，你真是太惡毒了。」
宋小北俯視着地下的倆人，嘴角掛着殘忍的笑意，「跟你們比，我自愧不如，盛雲鶴，看見了嗎？這就是你作惡的下場，你以為盛煜為什麼選擇去做警察？
他說，他恨你，更恨自己身上為什麼跟你流着相同的血，所以他要做警察，為的，就是有一天親手抓了你，讓你為自己的罪孽埋單。」
他說，他恨你，更恨自己身上為什麼跟你流着相同的血……
他恨他？
那個孩子說恨他？
盛雲鶴嘴裏發出嗚咽聲，一聲高過一聲，直到最後，他喊了一聲「媛媛」，眼皮子一翻，慢慢開始倒氣。
祥叔嚇壞了，不斷喊著盛雲鶴，卻見他慢慢停止了所有掙扎，雙手，無力垂了下來，再也……不動了。
大廳里，頓時響起祥叔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只不過，沒有人動容，也沒有人同情半分。
宋小北走出大廳，仰頭，望了眼高處的藍天白雲，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終於，結束了。
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宋小北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勾唇一笑，接通，「如果是來說感謝我或者誇獎我的話就不必了，我這人害羞，不經誇。」
「……」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沈慕白壓下心頭的火氣，冷聲問道，「你那張紙條什麼意思？」
宋小北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漫不經心的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宋小西，我所有身家都給他保管，等她什麼時候想通了，就跟你離婚，然後嫁給我。」
「宋小北，我告訴你，你做夢，我媳婦兒發過誓，這輩子永遠不會跟我離婚，她說她會愛我一輩子的，你永遠不可能有機會了，哈哈哈……」
「……」
丫的，他現在想收回那些證據還來得及嗎？
宋小北掛斷了電話，兀自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忍不住下來了。
宋小西，只要你過得幸福，我甘願，輸。
……
————
兩個月後。
今天，是楚澤跟衛梓彤結婚的日子，今天，也是喬顏昔跟盛煜結婚的日子。
今天，還是宋小西嫁給沈慕白的日子。
可是，可是，等三個新郎過來一起接親的時候，才發現只有兩個新娘。
因為，沈慕白的老婆不見啦。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是新娘惡搞而已，不過，一個小時后，所有人都慌了神，新娘是真的找不到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嚇壞了，以為是遇到了綁家什麼的。
直到，陸瑾拿着一張紙條過來，遞給了沈慕白。
沈慕白一看到字條，險些沒被氣死。
【老公，對不起，我不能害了你，我走了，你不要來找我，你還年輕，又那麼帥，那麼有錢，一定可以再找一個愛你的姑娘的，我雖然很愛你，可我不能害了你。
我以為我們失去了那個孩子，還可以有第二個，第三個，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這輩子再也不能懷孕了。
你們沈家就剩你一個獨苗了，我不能連累你，更不能讓你對不起你們沈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我只能選擇不告而別，希望你不要怪我——宋小西留】
汪水蘭也看到了紙條，見沈慕白髮那麼大怒火，肝顫的從一行隊伍里走出來，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對不起啊，我剛才可能不小心說漏了嘴，小西才會……」
汪水蘭一臉的愧疚。
她只不過是看到女兒出嫁，母愛忽然爆發，就想着去說幾句女兒出嫁前，父母該說的那些貼心話，誰知道就說漏了嘴。
宋國峰見汪水蘭害怕的樣子，生怕沈慕白一怒之下再怪罪她，連忙開口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小西找到，這丫頭，能上哪兒啊。」
其實這件事，宋國峰前幾天也知道了，為此，他還專程找沈慕白談過。
沈家畢竟就他一個了，要是小西再不能生……
他已經害了沈佑，不能再害了沈慕白。
誰知道沈慕白一點都不介意，還說這輩子他只娶宋小西，哪怕一輩子沒有孩子，若是自己不同意將宋小西嫁給他，那他就一輩子打光棍。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宋國峰也沒理由再阻攔。
誰知道這件事竟然被宋小西知道了，以她那性子，確實會選擇跑掉。
只是這個傻丫頭啊，你們早就領過結婚證了，你跑有什麼用啊。
真是，笨啊。
沈慕白不想耽誤其他兩對兒的婚禮，讓他們先舉行，結果他們都不同意，說好的一起結婚，就要一起，少一個都不行。
他們既然願意等，沈慕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派出了所有人手，開始全程『搜捕』他的逃跑新娘。
半小時后，新郎沈慕白出現在了一條小河邊。
在那裏，他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新娘，她正一個人蹲在河邊，往河裏扔小石子。
一邊扔，嘴裏還一邊念叨着什麼。
沈慕白慢慢走過去。
「沈慕白，我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真愛，祝福你們早生貴子，恩恩愛愛……可是為什麼我好想哭，一想到我的沈先生以後對着別的女人說愛她，還抱她親她，我就想殺人。
嗚嗚，好難過，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不給我做母親的權利，我只想給我們家沈先生生個孩子都不行……嗚嗚，沈慕白，你以後千萬不要把我忘記啊……嗚嗚……」
沈慕白一直站在那小東西身後聽着她嘀咕，明明她哭得一塌糊塗，可他實在忍不住想笑怎麼辦？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小東西，離了他，還不得給人騙死啊。
或許是蹲得太久了，腿有些麻了，她站起身，想要動一下，誰知道剛站起身，眼前一暈，險些一頭栽進河裏。
「啊……救命啊……」
宋小西嚇得尖叫起來，她還不想死啊，嗚嗚……
就在這時，一條手臂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一把給扯了回來。
宋小西激動的道謝，「謝謝謝謝……」
可是一抬頭，傻眼了。
「沈……」
再看河岸邊，宋小西嚇得差點又掉進河裏去。
宋國峰、汪水蘭、宋小北、盛煜、喬顏昔、楚澤、衛梓彤、陸瑾、陸沉……
宋小西張大了嘴巴，「你們……」
宋小北一臉的壞笑，朝宋小西喊道，「宋小西，我正好不想生小孩，你乾脆嫁給我吧，我不嫌棄你。」
宋小北的話剛說完，就差點被宋國峰一巴掌給拍下河去，「你個混小子，給我閉嘴。」
宋小北懼怕宋國峰的威嚴，摸了摸鼻子，訕訕的閉了嘴。
這年頭，說個真話都不給人說，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宋小西不去看沈慕白的眼睛，低着頭，嘆了口氣道，「你怎麼來了？」
她不是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嗎。
沈慕白抬手，使勁捏著宋小西的臉頰，咬牙切齒的道，「宋小西，我平日裏是不是太慣你了？你不僅取消了我做父親的義務，現在還想剝奪我作為老公的權利？誰給你的膽子，嗯？」
宋小西疼得直叫，「沈慕白，你想捏死我啊，疼死了。」
「疼死你算了。」
沈慕白到現在都氣得胸口疼，抬手，想狠狠給她一巴掌，但是對上她那委屈的小眼神，到底是下不去手，只能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
宋小西懵了。
大哥，你是不是太囂張了？
「沈慕白，我娘家人還站在邊上呢，你竟然敢家暴？」
這時，岸上的宋國峰擺了擺手，「慕白，孩子不聽話，讓你費心了，該打就打，不要手軟。」
「……」
這一定不是我親爸。
沈慕白又一巴掌拍在宋小西屁股上，問道，「還逃嗎？」
宋小西不吱聲，沈慕白接着打。
一連打了五巴掌，而且岸上的人沒一個幫忙，還都憋著笑。
宋小西委屈，這一委屈，就哭出了聲，「沈慕白，你欺負人，你憑什麼打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竟然打我，嗚嗚……」
「你還委屈了，你想沒想過我，你以為我跟你結婚，就是為了生孩子？宋小西，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你讓我怎麼辦，我總不能害了你啊，我是很愛你，就是因為愛你，才更不能這樣啊，我離開你也很難過的好不好，可是我沒有辦法啊，嗚嗚……」
沈慕白到底是心軟了，擦去她眼角的淚，「放心吧，孩子以後會有的，相信我。」
宋小西倏地抬頭，看着他，「你說什麼？」
孩子會有的？
沈慕白點了點頭，然後俯身，貼著宋小西的耳邊道，「沒有孩子就一直做到有孩子為止。」
「……」
宋小西抬手，想要給沈慕白一拳，被他反手握住，「放心吧，薄慕琛的老婆是有名的婦科醫生，她過幾天就會來臨城，幫你調理身子，她說過，一定會讓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孩子的。」
「真的？」
宋小西眼睛裏含着希望的光。
「真的，媳婦兒，你要是不嫁給我，那我只能一輩子打光棍了，你難道想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着凄慘的日子嗎？你昨天不是在我墓地答應過我父母和妹妹，會一輩子愛我，陪着我的嗎？」
宋小西自知理虧，「對不起嘛，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你還想要下次？」
岸上的宋小北再次幽幽開口道，「她意思還會跟你離婚的。」
宋小北話一出，岸上所有人圍過去，對着他就是一頓胖揍。
宋小西拎起婚紗的裙擺就要加入揍人的行列，奈何裙擺太長，她剛小跑兩步，腳就踩在裙擺上。
一看宋小西要跌倒，沈慕白自然往前沖，誰知道腳下一滑，反倒抱着宋小西雙雙往河裏滾去。
岸上的人大驚，紛紛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嘴裏卻高聲喊著：
「沈慕白……」
「宋小西……」
夫妻倆落入水裏之前的內心是崩潰的，這都什麼塑料親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