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夢碎

冷麵殺手，表情犀利的看著眼前這個略微顯得獃滯的少年。

他輕輕的拂動了一下面角處長長向下豎立的頭髮，一臉傲然的神情，目光之中透露出不屑。彷彿，眼前這個蠢笨的孩子，在他的眼裡，就是來送死的。無論怎麼的說，眼前這個人，始終如一都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李風是一個成年人，面對這些個山賊，無論如何都是螳臂當車。或是螞蟻與大象的戰鬥，橫豎都打不贏。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內心之中也出現了一陣羞愧的意思。任何一個馬賊，都在認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完了。他這樣的做法，純屬於羊入虎口、飛蛾撲火——送死的節奏。總的來說，不止是這些馬賊的同夥看不起眼前這個弱小的書生。就連同李風的父親，李姿都看不起他。從李姿的內心來說，他的兒子在讀書方面或許還是有一些本事的。可是，面臨這一夥馬賊，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兒子能夠頂得住的。

李風現在的面目極度的扭曲，內心忐忑不安。澎湃波盪的心臟，不斷的跳動，彷彿如同煮沸的水一樣，翻滾不斷。這種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處於絕壁之中的他，已經生死垂危，找不到去路，而然身後卻有一隻猛虎。可見，這一刻的李風是有多麼的擔憂。

這一刻，花轎裡面的那位姑娘，不覺之然從花轎裡面，輕輕的撥開了帘子。

外面的馬賊這一刻，可算是看到這位姑娘的相貌了，真的美麗。完全可以說成是和傳說之中的一個樣子。嫩嫩的臉蛋上面，沒有半點雕刻異樣的紋路。潔白無瑕，彷彿如同是在牛奶之中浸泡過的那個樣子。清純得如同三月的桃花花瓣的粉質，淡淡紅紅的，如同山間的百花那個樣子。迷人的頭髮，烏黑亮麗。眼睛炯炯有神，如同北極的星辰一個樣子。看上去，這個姑娘完全是非同一般。總之，她的美麗是不言而喻的。或許，可以這樣的說，真正的美麗是不需要任何的修飾詞語的。對他至高無上的評價，從來都是這麼的一回事情。

三月的紅花，六月的月牙，秋季的霜，春季的白雪。都是哪一個時代的象徵。梨花因三月而紅銅，月色在六月更亮麗，寒霜因秋天的到來略微的顯得美艷，白雪往返在冬季才顯得迷艷。總之，雪花在冬季，是那麼的潔白，是那麼的好看。從於其中的任何一個點來說，這些物象的季節象徵，從來都是不需要用言辭評價的。即是，他們的好是已然得到公認了的。就像眼前這個姑娘一般，她的出色也是不需要任何評價的。

眼前這個身穿白色衣服的馬賊，將手中的劍指向李風，滿面寒霜。眉目之中帶有煞氣，那種如同天神對凡人的威壓，那種如同居高者對平常人的謾罵之情懷，完全就是一種無形的抹殺。就像是天神對世人的抹殺一樣，不需要任何的言辭。總之，眼前這個小子在他的心目之中，一定就是死路一條，沒有任何的活路可說。

他慢慢的向李風走去，步伐緩慢，速度悠然。每每的向前走一步，李風都能夠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並且無形之中，產生一種擔憂。雖然李風正氣凜然，闊海空天，一副藏宇內，觀明月之胸襟，大義凜然的樣子。不過，還是有一點害怕的情懷產生的。總之，這種害怕乃是不自然出現的。

形貌如同天驕的這位冷麵殺手，來到了李風的面前。劍尖遙遙的指向李風的眉心，怒氣突如其來。揮動握劍的手，猛力快速的向李風的眉心刺殺而去。

突然間，一陣妖風吹起。飛沙走石，青天迷漫浮塵。大霧迷漫於這個世界，使得你看不清前面和後面的路。陣陣晨霜，凝集成諸多的液體，霧積於空氣間，形成了難以彌望的水滴。因此這裡，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對望之然，有種如同夜間一般。其中種種，足以能夠明白，這陣妖風是有多麼的可怕，亦是有多麼的恐怖。

幾天之後，李姿慢慢的從沉睡之中醒來。睜開眼睛，這裡風和日麗，天氣漸漸轉明，外面一片清晰。鳥語花香，蟲鳴鳥叫。這樣的聲音，任何一個人聽起來，都會有一種感覺，就是這聲音，特別的清脆悅耳，特別的清逸大腦。

這樣的聲音，如同雨露一般。似乎，這樣的聲音，可以滋潤萬物，可以使得枯葉復活。

李姿正準備欣賞這裡的景象之際，頓時發現李風不在了。他等此次來這裡，完完全全是為了進入縣城趕考的。可是，途中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天作孽啊！又或許是他的家境不好啊——！地運或是什麼的不好，使得他的家庭可能不會出現什麼大人物，或是大官之類的。所以，他的家中剛剛出現這個叫做李風的人，準備進縣城趕考，從此翻身做一個人上人。事情卻正然與實際背道而馳，突然來了一群馬賊打劫，又再次來了一陣妖風。這些奇怪的事情，將一切希望徹底覆滅。足以見得，這個世間還真的怪事林立啊——！

命運啊！命運啊！命運啊！

所有的一切要怪就怪李家命運不好吧！就算是大唐之地，屬於李家天下。可是，這畢竟是唐朝末年，大唐已經不再有過去的盛世，慢慢的變得衰亡也！因此，即便是隔著大唐很遠很遠地方的一個小國，這裡的李家也會受到相同的影響啊！

李姿正準備尋找李風，忽然之間，發現這個地方，躺著無數的屍體。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些屍體，眉頭突然緊緊的鎖住了。因為這一刻，李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就是眼前的這些屍體，不是其他人的，正是來打劫的那一夥馬賊的。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面，地面之上卻沒有一點血跡。更加重要的是，這些馬賊的身體上面，並沒有什麼傷痕，連一點打鬥的痕迹都沒有。

令人疑惑以及不解的是，這一群馬賊到底是被誰暗殺而死的。那麼，又是被誰下藥毒害而死的呢？這其中的一切，對於現在的李姿，是一個謎；同樣的，對於鳧水這個國家，也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李姿放眼看去，這裡並不能找到他的兒子李風的屍體，以及那個出嫁姑娘的花轎。完全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出嫁的人，現在這一刻也然已經消失在這裡了。

李姿眸中含淚間，抬頭看著蒼天，無奈的痛哭了起來。聲音是那麼的悲憫，是那麼的慘淡。彷彿是，這一刻的李姿已經找不到去路，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是生或是死，這其中的一切，誰都猜不出來。

他已經不知道歸路，他已經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該怎麼的辦？因為，種種原因可以看出，或是從現在的一切表象都可以看出，李姿已經完了。唯一的希望都丟掉了，那麼還有什麼能夠拯救自己的命運呢？

李姿啊——！他在思考著，思考著，以後自己該怎麼的辦？自己最大的靠山都丟失了，自己唯一的希望也就這樣的丟失了。自己的未來該靠誰？一切的問題，都擺在了李姿的面前。李姿此刻感覺好生的黑暗，猶如世界變黑了一樣。或者，可以這樣的說，乃是因為李姿的天空突然之間被烏雲遮蓋住了，所以看不到任何的一點光明。

他突然之間，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抬頭對著天空，哈哈哈哈大笑，那個聲音，笑得可悲慘了。悲憫或是啼哭，總之從現在看來，他真的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笑聲伴隨著一個即將遠去的瘋子，唯一留下的只有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