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忘不掉的曾經

砰~

季晗諾被重重拋起，她的背撞到了床沿。

刺痛瞬間傳到了四肢末端，她的手指立刻縮了回去，嗚咽著，透過牙齒低語着。

好痛.

她抬起頭，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只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走來，而那雙漆黑的眼睛充滿了不容忽視的強烈厭惡。

她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倒是裝的挺像啊！」江離然冷笑一聲，慢慢蹲下，食指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伸手輕輕擦拭季晗諾眼角的濕潤邊緣。

季晗諾顫抖著爬回來，睜大眼睛搖搖頭，「我沒有。」

江離然唇角勾起，手指的力量突然增加。

他把手一揮，抓住她的衣領，把它撕了！

「不要！」季晗諾尖叫着，抓着領口，顫抖著，「別這樣，對不起，對不起……」

「當你故意殺死秦歡時，為什麼我沒有聽到一聲對不起？」江離然冷漠的說着。

往事浮出水面，季晗諾被逼到一個角落裏，捂著臉崩潰，「我沒有殺任何人……」

秦歡，她的姐姐，身患絕症，需要骨髓移植，但她沒有在移植當天及時到達，這犯了一個大錯誤，可她不是故意的。

她剛出去就被綁起來了，但是即使她說了全部的真相，江離然斷然也不會相信。

「事情是你做的，人是你害的！到現在為止，你還想把自己摘乾淨了，你憑什麼委屈？」江離然的眼睛微微傾斜，當觸及到她臉上的淚水時，立刻感到極度的厭煩。

刺啦~

最後，所有剩餘的布料都被撕開了。

季晗諾突然站起來，用疲軟的雙腿朝門口跑去，緊緊抓住胸前的最後一塊布。

手臂被緊緊抓住，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向床扔去。

「啊！」

她驚慌失措，低聲說：「江離然，我也不想看到秦歡死去，我是……」

「當我聽到從你嘴裏吐出她的名字時，你知道我有多麼噁心嗎？「他抓住她的下巴，向前推了推。

哭聲從她的喉嚨里湧出。

「江離然~「她又說了一遍，只是一個名字，還有所有的委屈、不安、恐懼、懇求、希望在盡頭爆發，在半空中分裂成星星，慢慢消散在空中。

江離然眯起眼睛，暗罵了一聲。

該死!我以前差點被這個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給騙了！

「省省力氣吧，跟我演戲也沒用！」他下了重手。

季晗諾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她的胃在翻滾，突然膨脹起來，嘴裏充滿了酸味。

她被綁架並被關了三天，除了喝水，她什麼也沒吃，然後又在這裏醒來，被江離然尖銳地質問。

現在她胃裏除了絞痛沒有其他感覺了。

季晗諾，閉着眼睛，快要窒息了，猛地往後一縮，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睛突然變黑.

江離然感覺到他下面的人突然停下來，他手指的力量放鬆了，眉頭皺了起來。

「季晗諾！」

他張開嘴，冷冷地打了個電話。

身下的人仍然沒有任何動作，纖細的手指躺在她身邊，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耷拉着，只有眼角的淚水還在泛濫。

江離然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停下來，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腳步聲卻又停止了。

「該死的，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又在騙我！」他咬緊牙關，再次轉過身去。

彎曲著長腿，從床邊撈出季晗諾，扔在床上，伸出手，胡亂拉了拉被子蓋住她，轉身出了門。

「給她弄點吃的。」走廊里響起了低沉的聲音，然後是遠去的腳步聲。

「是的。」僕人低下了頭，眼睛只敢膽怯地望着地面。

江離然回到房間，轉過身，輕輕碰了碰暗門按鈕，牆被慢慢分成兩邊，並向後面移動。

他走進去，伸手拿起暗室桌子上的鐵盒子，輕輕地碰了一下。

他很少接觸裏面的東西，秦歡的遺物全部在這了。

他閉着眼睛也能清楚地知道有多少東西。

她最喜歡的吊墜、她的日記、她經常戴的耳環和項鏈、還有一張她存了很久的銀行卡......

但隨着她的離去，這些東西漸漸失去了溫度，它們被密封在鐵盒子裏。

當被觸摸時，他們在活着的人的心中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總是一不小心就被刺的鮮血淋淋。

江離然的眼神黯淡，用他細長的手指打開鐵盒，拿出了日記本。

日記里寫了很多字。

乍看之下，就像大多數人的心情一樣是一個流動賬戶，更多的……是一個人的名字。

江離然伸出手撫摸著日記中的「江離然」字樣，他的心微微一動。

「世界上應該再也找不到比江離然更帥的男人了吧？上帝，我只想盯着他看一輩子。」

「離然給了我今天音樂會的票，我今晚要去看。我太緊張了……」

「離然……」

江離然一行一行地看着，抿著嘴唇，直到最後一頁才微微張開。

「10月16日。今天天氣很好，所以我要和晗諾一起去逛街。這個傢伙如此全神貫注，以至於我總覺得她不會走上正道。她總能騙過我，像一張隱藏很深的牌。在過去，為了逃課，這個叫季晗諾的傢伙總是離開我，假裝腿疼，甚至想出一個像車禍這樣的借口，真的快要被她打敗了！幾天前，季叔叔的生日聚會上，她假裝肚子疼，逃了出來哈哈哈……」

江離然的手指沿着日記本的邊緣收緊，突然把它扔了出去，蓋住了它。

砰。

這聲音震動了整個房間。

他眯起眼睛，轉向門口。憤怒的火焰開始從眼底燃燒，腦海里出現了季晗諾剛剛昏倒過去的樣子，冷笑逐漸從他的嘴角飄出。

很好，很好.

好你個季晗諾，一次又一次欺騙，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他錯了，甚至一次又一次被一個女人絆倒！

江離然轉身快步走到季晗諾的門前，踢了它一腳。

門板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劇烈的震顫，震的門邊一雙拿着粥碗的手也跟着抖了抖。

季晗諾抬起頭，呆住了，恐懼開始從眼睛裏蔓延開來。

她一醒來，僕人就送來了粥，但她還沒喝兩口，又發生了什麼？

江離然的眼睛掃下來，看着季晗諾坐在床上，憤怒從他的眼睛裏爆發出來。

「為什麼我一離開你就不昏倒了？」當他靠近時，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季晗諾的臉色蒼白，嘴唇按捺不住地動着，剛想說話，這時她面前的粥碗突然被狠狠地扔了出去。

咔嚓！

碎片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