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佳人

第六十七佳人

邢道榮大惱,拔出背後的雙鞭夾馬上前,對著車轅掄了過去,嘴裡還罵罵嘞嘞道:「他媽的,什麼狗屁倒灶的破事,敢在老子面前呱噪!」

「嘩啦啦——吁垏——」實木的車廂如破革般被輕易撕裂,連拉車的馬匹也被車轍分列的巨力波及拍倒在地。

車廂內的人怪叫一聲,紛紛竄了出來。

「他娘的,哪個王八蛋好大的膽子敢行刺太虛觀弟子!」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滾出車廂后大聲叫嚷道。

「太虛觀?太虛觀弟子什麼時候出了像你們這種尋花問柳的敗類!」邢道榮呸了一聲罵道。

「我沒有——」一起翻滾出來的青年張口欲辯。

「管你屁事?車是你砸的?矮金瓜!」書生爬起來,插著腰指著邢道榮的馬頭叫囂道:「你要找茬是吧?來,死胖子,下來受死!」

「我特么——讓你張狂!」邢道榮橫行幽雲哪曾被人這樣貶損,當即從馬上跳起,揮鞭朝書生劈頭蓋臉打將下來。

邢道榮這次可是含怒出手,三尺許的鋼鞭帶著他天生的蠻力和內罡巔峰的內力呼嘯而至。這一鞭若是抽中先天之下幾無幸理。

書生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而且是痛下殺手。

眼看鋼鞭甩到腦袋旁,只見這書生近乎本能般一式鐵板橋的後仰,鋼鞭幾乎貼著他的鼻尖掃過。緊接著,邢道榮左手上另外一隻鋼鞭也掃至對方下身。

此時書生的下半身無法發力,眼看鋼鞭就要抽到書生的腰脊,忽見這書生後背往空中一靠,無中生有般借到一股力量,腰肢借著這股生力一挺,下身將將避開鋼鞭,順勢在空中轉了半圈,雙腳再著地時人已經退出兩丈之外。

「死胖子,比狠是吧!你是我孫子!」書生落地之後嘴巴不停,不進反退,從腰間取出摺扇,一腳在身前半空踏出,翻身已經跳到邢道榮身後,朝其後頸點出。

邢道榮戰鬥經驗豐富,早有所料般,以不可思議的靈活,手中鋼鞭反握向後撩挑,書生不敢硬接鋼鞭,攻勢又變,身子滑到邢道榮身側摺扇攤開,鼓起一道陣風趁亂又取其圓碩的腰肋。

兩人在破碎的馬車堆上翻滾騰挪,激出無數木屑,轉眼已交手十幾招。邢道榮修為更高,天生神力,有趁手的兵器又有護甲在身,但也只能佔上風卻壓制不住對方。

對面的書生武功不過外罡境,除了一隻摺扇勉強可以招架鋼鞭,幾無所恃。但他的身法極為高明,而且像最靈活的飛鳥般總能憑空借力,於不可思議中躲開邢道榮的絞殺,比泥鰍還滑不溜手。一時竟和邢道榮僵持不下。

「洞玄怪力書?還真是太虛觀弟子!」全真巔峰的李元霸對這種層次的搏鬥並不在意,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使用江湖傳說中的怪力,不由興緻滿滿。

「這個年紀的應該是太虛六雛之一。」李玄策也駐停在馬上好奇觀戰。自從那晚睡中蘊生出內力后,他的內功修為幾乎一日千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並沒有修鍊什麼武功,體內的內力自動周轉,勢如破竹般不斷衝破各大關穴。

「似他這種御氣無形的怪力,太虛六雛中有兩個,風馬和田雞,以這人的修為和做派來看,應該是那個毒舌的田雞王七。」李玄策如數家珍道。

李玄策雖然看起來不學無術,而且自傲不凡,卻嚮往江湖闖蕩,因此在幽州也經常打聽一些武林中的奇聞軼事。不似他四弟,除了武功什麼都不上心。

「死胖子,來點力氣行不行,你都打不到我!」

「肥豬,要不要翅膀,老子帶你飛。」

「要不是你這身王八殼子,毛都給你剃掉!」

「看劍!不好意思,我沒帶劍,你別害怕呀!」

「不過你這麼怕劍,是不是你媽對你用過?」

「她有劍嗎?」

兩人的交手中,書生的嘴巴壓根沒停下,一直嗶嗶不停,撩拔邢道榮的怒氣。

正當邢道榮雙眼通紅,怒而發狂時,一直遊走的書生突然單腳在空中一點,跳出戰圈,對著邢道榮道:「矮金瓜,今天就到這裡,山水有相逢,下次小心點!」

言罷書生縱身一躍,便要從圍觀的眾人頭上離開。一直觀戰的李元霸

雙眼微眯,周身氣機如潮水般湧起,遠遠鎖定半空中的書生,氣勢中裹挾著一絲先天真氣沛然壓下。

這時,一聲「錚」的乍響,仿若天開雷動,一把似蛇非蛇,似蟲非蟲的短匕猶如破開眼前的虛空屏障,突然出現在李元霸身前。

多年的保鏢本能讓李元霸連忙收回全部精氣神,周身隱隱成場的真氣如魚群簇擁而至,層層包裹住這隻短匕,不斷撕扯其上的力量和真氣,短匕終於在點破胸口外裳時被李元霸一手握住。

「驚蟄劍!」這一匕的威力比之當初靈秀仙子對耶律齊的那一劍,雖差了一絲威力,卻多了幾分隱蔽和突然。

李元霸眼中的神光一閃而滅,再看那書生早已不見蹤影。

為了保護國公的父親,又是地道的大月人,李元霸即使不愔世俗,也知道這招天開雷動的暗劍是靈龜山最出名的武學之一驚蟄劍。

這一劍的威力對李元霸如今的修為來說並不強,但卻需要他全神應對。而使出這一劍的人在李元霸看來簡直弱得不可思議——就是那個跟自己要留下的書生一夥兒的,一直解釋什麼都沒做的年輕人。

剛才連自己都下意識忽略了有這麼個人存在,現在更找不到了。

「太虛六雛蛇隱!」李玄策一旁提點道:「若是他修為再高一些,便是天下間最讓人忌憚的刺客。沒想到他一個太虛觀弟子,竟把靈龜山絕學修鍊到如此境界。」

「有點意思,這一劍可比無劍閣那些傢伙有專業多了。」李元霸笑道。

「那是,當年劍廬一直認為劍乃兵中君子,最鄙視的就是以劍行刺之事。」李玄策不屑道:「那些鐵疙瘩懂個卵子的刺道!」

「媽的,讓這兩個兔崽子跑了!」邢道榮罵罵嘞嘞回來。

「太虛六雛要是那麼好殺,現在早就一個不剩了。」李玄策嘆道:「國師的怪力書真是門神奇的武學,有機會定要瞧上一眼。」

「真是太虛觀弟子啊?這麼沒牌面!」邢道榮嘴上不饒:「被俺打得落花流水。俺還以為天下第一派的弟子出去都是鼻孔朝天的呢。」

……

五鳳樓前,五個不同格制的大轎面朝門樓並列停成一排,禮部制司官,內使監太監,太常寺少卿三人迎著這些八抬大轎也站成一排。

太常寺的少卿此時的心情最為忐忑,自己的上司前些日子突然「暴斃」,暴斃的原因他也不敢問,所以這次只能由自己頂上。

原本冊封之事太常寺卿是主持,但現在換成少卿,特別是察覺內宮有難名的意味時,他只能屈居末座全程陪跑。

眼前這五個轎子里坐著的五位秀女來頭可都不小,兩位國公的後輩,另外三個也都是文臣名門的大家閨秀。雖說是要招進宮服侍太后的,但沒人把她們當宮女看,不說她們的背景身世,這些可都要當皇后的候選啊!

太常少卿看了眼左首第一個紅頂軟綢轎子,以及轎子后不遠站著的獨眼書生,瞳孔不由縮了縮。

轎子里是唐國公家的那位,老實說,若不是那日他上司在朝上極力推薦,身為太常少卿的他都不會想起那個北境江湖盛譽的第一美人是幽北都督府的,也可以作為官宦之後入主坤寧。

但頂頭上司剛和唐國公牽扯了一下,就無故「暴斃」家中,不由讓太常少卿避猶不及。還是先應付過眼前這道難關,再去考慮升遷的事情吧,水太深了自己這小身板可頂不住!

「落轎!」隨著黃門一聲高唱,五頂軟轎同時落下,五位高低不同,氣質炯異的佳人幾乎同時掀簾而出。

哪怕是身為內使監太監的苗公公心跳也不由頓了幾下。這屆的秀女可太優秀了!

苗公公入宮快四十年了,入主內使監也有十多年,說實話其實也是第一次主持選秀。他是先帝親王府出來的,先帝在的時候,有了當今太后,哪敢納妃?小皇帝小時因為帝師箴言舞象守陽,所以登基的時候並沒有一起封后,直到現在快成年了才開始選秀。

看了這五位佳人,苗公公頓時覺得陛下這些年戒近女色還是值得的。

這裡最出色的女子無疑是被譽為北境第一美人的唐國公義女姒姬。無論身段,膚色,五官還是氣質它都是最引注目人的那個。

七尺多不讓鬚眉的身高若扶風之柳,婀娜娉婷。冰肌勝雪晶瑩中帶著通透的血色。風情萬種的五官每一處都如巧奪天工的玉瓷,完美無瑕的融合在一起,驚艷而順眼。最讓人沉醉的卻是她的氣質,沉靜時冰冷如霜,微笑時春暖花開,嬌惱時讓人自覺形穢,憂心時讓人望而生憐,一顰一蹙,一靜一動都能牽動人心,不論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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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五行寂滅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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