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禁菜
不說是其他人，就連平時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的凌峰，此刻都對帘子下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心。
凌峰猜測帘子裡面是動物，而王四林又說這是一道菜，那到底會是什麼動物呢？
王四林環視結束，他對現在的局面很滿意。舉辦這個表面上打著文學沙龍的幌子的聚會，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眼前這些這好奇的眼神么，他相信，等到他掀開帘子的瞬間，所有人都會被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想必各位都想知道裡面是什麼。那我王四林也不再賣關子，徒作惡人了。」說完，他走到第一個推車旁邊，伸手拉住帘子的一角。
「咱們今晚的開頭菜，就是這傳說中的……」隨意他的話，帘子被一掀而開。裡面居然是一張餐桌，桌上放滿了各種調料，而在桌子的中央，居然有一個長滿了黃毛的頭拱出來。
這頭毛髮金黃，有著一張粉紅的小臉，臉上眼窩深陷，鼻孔翻起，嘴巴隱藏在桌面下，難以看見。此時，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中，充滿了害怕，擔憂，焦急都各種情緒。隨著臉上的情緒漸變，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從桌子下面傳出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猴腦，這東西不僅大補，更是古典史上的絕味佳肴，在整個歷史排行第三。」
王四林一把將黑色帘子丟給旁邊的黑衣人，同時另外的三個帘子也被打開。同樣的三個小猴子，在桌子上怪叫，看起來好不可憐。
「各位，我王四林家底不算豐厚，只能買來這四盤招待，待會兒動手的時候，可是手快有，手慢無……」
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突然安靜下來，唯獨幾隻被死死捆綁在桌子下面的猴子在不停的慘叫。
安靜只持續了那麼一秒鐘，便再次被人聲淹沒。
「吃猴腦？怎麼吃？豬腦花我倒是吃過幾次，腥味太重，不好這口。」李旭陽看著王四林身旁的推車說道。
「這也太殘忍了點吧，這小猴子看起來頂多也就三兩歲的樣子，真的下得去口嗎？」秦彩兒有些不忍心看那幾隻猴子。
「怎麼吃我不知道，這個說法是從哪裡流行起來的，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一點。吃猴腦犯法，咱們走吧！」李雪嘆了一聲氣，有些無可奈何。
凌峰看著場子上的猴子，心頭有無盡的怒火在洶湧。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下。「吃猴子，最早的記載是《山海經》，但到明朝的時候，吃猴腦最為流行，是當時的達官貴人最喜歡的擺闊方式之一。具體的過程是：將猴子的腦袋固定在桌子中間，周圍放上配菜與調料，要開動的時候，用刀迅速削去猴子的頭蓋骨，露出裡面的腦花，慢慢放入調料和熱好的滾油，然後在猴子的驚恐絕望與凄厲慘叫中吃完這一餐。明仁宗認為這種吃法過於殘忍，有違上天好生之德，下詔時令禁止了這種吃法，但到了清朝，又流行了起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王四林剛才說的除了這道猴腦，剩下的一道壓軸菜，不是炭烤乳羊，就是澆驢肉。不過不管是哪一個，都是無比的殘忍，讓人不忍直視。」
李旭陽看了看兩側的女士，然後訕笑道：「不是我想吃，只是單純的好奇，另外的兩個菜是怎麼個吃法？」
他的說完，惹得秦彩兒一個白眼，李雪反而沒有什麼反應。
李雪此刻的心思都放在了凌峰身上，她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不正常，再聯想到昨晚在稻香樓里吃飽的場景，生怕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聽到李旭陽的話，凌峰迴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李醫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炭烤乳羊，就是把將要生產的母羊丟進炭火中直接活烤。當烤熟后，小羊也正好熟透，新鮮無比。澆驢肉，就是把驢固定好，食客挑選驢身上的部位，然後由刀法好的師傅直接動手剝皮。剝開的部位，用事先煮好的濃湯澆灌，直到這個部位熟透，然後切下成薄片，上菜。這時候的驢一定得是活的，不然肉就不夠新鮮了。」
凌峰說完，已經大步流星的朝著那幾張推車走了過去。
看到他走近，王四林臉上雖然有幾分疑惑，不過還是保持著比較禮貌的微笑。「各位，我們的田園派詩人早就迫不及待了。不過張詩人，我這個地主都還沒說開始，你這麼心急，還怎麼保持詩人的神秘……」
凌峰可沒心情聽他瞎逼逼，朝著他的鼻樑就是一拳頭。
王四林被這一下打的有些發矇，他作為一個小富二代，多少人見到不是點頭哈腰的，而眼前的這個傢伙居然敢動手，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王四林的鼻子下，血嘩嘩的流，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放了這幾個可憐的猴子，取消這次聚會，以後這樣的沙龍不可以再辦。」凌峰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你他媽的居然敢打我？」這時候王四林終於反應過來，他才不管凌峰說了什麼。「保安，老子養你們幹什麼吃的？老子被人打的流鼻血了……」
其實保安早就看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是誰讓王四林沒發話，誰也不敢第一個衝過來。因為早就收到上面的交待，今天來的人，身份都比較不一般，最好都客氣點，外加上這個聚會本身就算是違法的，打人什麼的也不算什麼大事。
聽到老闆發話，保安都沖了過來。
凌峰雖然是有些憤怒，但遠遠沒有失去理智，他看著王四林。
「我的話你聽到了沒？讓你放了這些猴子，以後不許虐待動物，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卧槽！你他媽的什麼身份，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學生，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來二十個人，把他給我往死里打，出了任何事，有我王四林擔著。」
一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女人用手帕給王四林捂住鼻子，血終於止住了。
周圍的人，開始對著凌峰指指點點。保安已經把凌峰團團圍住，每個人手上都提著甩棍。
「各位，一點小問題！讓各位見笑了，馬上解決，然後主餐開始！」王四林還不忘記朝著周圍的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