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遣送山民

「就在這片地界邊，有一個人類模樣的人，大概這麼高...」豎沙天攸比劃著手勢，示意遊離看向對岸

那一個黑鴉首領運送人類山民進來的位置。

這一片地界算是整個瘟疫山脈最旺盛的地方，無數朝聖的山民被扼殺於此，肉身除了被瘟族取盡，連同受益的，還有腳下這片盤根錯節的倉木。

長得無比粗獷，拔萃，長年累月地進食新鮮。

這裡聚集著一潑老弱病殘的身影。

或者因為異變的原因，身體排斥瘟毒，無法順利蛻變，不能成為瘟族一員，尺瑜寸瑕，不盡人意。

這批人既是瘟族一員，卻健全了不了瘟族的優勢，白璧微瑕，弱不禁風。

經常荼受其他瘟族的欺負，日夜窩睡在這片地界，苟且著要撿塊生肉吃，不死不滅。

「這十幾年來，當中最有趣的部分，莫過於看著熟悉的人時不時送進瘟疫地界的山民，在琢磨他與這片地界的關係。」豎沙天攸意味悠長。

這十幾年間，自成了這片山脈的主宰，除了杵在最高峰的山巔看著四方大陸，但因為沒了修仙之體，目能所觸及的範圍有限。

渴望獲取地界外的信息，莫過於想要和黑鴉首領打個照面，打通瘟疫山脈和外界的通徑。

只可惜黑鴉首領一貫兢兢業業，是瞅見了豎沙天攸本人，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歡迎之類。

但就是那一身觸目驚心的蛻變，和這幫瘟族人的取食方式，黑鴉首領謹慎到牙齒，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近身打探個究竟，視若無睹。

作為人類身份的黑鴉首領，並不明白這片地界施壓的結印，也感探不到任何蹊蹺。

但就是隔著這條河岸，兩面地界的景色相比，那一片蔥鬱寧靜得令人嚮往，心馳神往。

越發在告誡他危險的存在，無時不刻。

「離兒認識這個人。」遊離瞅著今早時候，河岸兩頭被挪平的地方，那群人類從對岸下河，這頭上岸，推推挪挪。

豎沙天攸把頭扭了過來，有點期待。

「他是離兒在離開了昆崙山之外，建立破曉之初，所用到的人脈。」沉了沉眉頭，仔細地回憶，待豎沙天攸始終像以前一樣不會敷衍。

「此人三頭六面，活躍在修仙修魔和人類，各種族之間，輕車熟路，對世間各種珍品的辨認，如指諸掌，制定了等齊的交易代價，遊走在各個種族間交易，確有其事。」鄭重道。

打心裡對這個人類首領是肯定的，雖然同是不起眼的山民身份，他的天聰程度，有異於他人，那一股冷靜幹練的習事做法，入遊離的眼中。

「這麼說，這也算是一個奇人，人類？」豎沙天攸來了興趣。

這些年關注最多的，就是他時不時送進地界來新鮮的人口，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困擾了很多年了。

山民人類在修仙者的眼中，盡如草蒂那般低賤，無視。

經遭遊離口吻，肯定的態度，豎沙天攸不免更心生好奇，他曾覺得覺得這個人不簡單，認為是解決這片封印地界的關鍵，推崇備至。

因為只有這個人，每每騎著高頭大馬，指揮著人群越過洛水，接觸這片瘟疫地界。

「是他協助了眾殘部的集結，建了聯盟，在人類坊間有這麼一個傳說，但一個人快要飢餓病死之時，眾山神的誕生之地，這片瘟疫地界就是人類最後的希望。」侃侃而談。

『原來如此。』豎沙天攸恍然大悟。

「他便是那一個佈道者，專門遣送無家可歸，尋死覓活的山民，批量地送到這片地界來。」遊離。

遠處饒動靜，突然吸引到一眾瘟族人，並遊離和豎沙天攸，都謹慎地抬過頭，齜牙咧嘴沖著一個方向。

待至二人杵在一處虛掩之地，望向動靜之處時，便見一夥穿紅著綠之人，圍著贛巨人夫婦前後招架，好不威風。

護著居瑤彌昊的侍從，手忙腳亂在解釋什麼，崑崙城派遣出來尋覓游煙的隊伍，終於找到了遺留在對岸的這幾個人，其中不乏已經蛻變半身膚色的贛巨人。

贛巨人一度成為魔族麾下的分支，並且在黃河祭中扮演了重要的分量，此番一睹見兩頭大個頭地挪坐在地，便大擺雷門，劍拔弩張。

仗著數量優勢，補給充足，幾個來回押了贛巨人夫婦，急的居瑤彌昊歇斯底里，破口大罵。

眾人在交接什麼，領隊的齊齊看向這片瘟疫地界來。

隊伍整整齊齊地挪到河邊，再做什麼打算。

遊離瞅了豎沙天攸的態度，他是地界之主，如何對待這批崑崙人，自有他的打算。

因為見識過火能摧毀這片森林，對岸的在搭弓引箭，懸滯符印，準備開一條路進瘟疫地界中，接回遊煙，豎沙天攸獨步走了出去，遊離跟隨在其後。

引箭的一見林木竄出兩個身影來，只手抬起，示意眾人按部就班，候著來者身份。

再走至身前，觸目驚心。

瘟族見不得陽光，豎沙天攸引領著陰雲蓋過了叢林外的河岸，瘟族員漫山遍野地走了出來，大有烏雲催城之勢。

「這...」領位的崑崙族人，目瞪口呆著傳說中的人物，豎沙天攸和那一個屠盡滿門，一建日落聯盟的豎沙遊離。

當下二人的名號和實力，在這一片大陸上可謂勢頭正勁，一時無二。

催得眾人心慌意亂，亂了陣腳。

「那一個小男孩？」豎沙天攸側著頭，瞄著居瑤彌昊問著遊離，同樣身著居瑤權貴的服飾，上閣無疑，都頭異姓之人。

「游煙的二子，雲翰的次子。」接上話。

「哦，這麼說裡頭那一個是大女兒。」琢磨著兩頭膚色在異變的贛巨人，終於扯斷了綁縛，報復地碾向眾人來。

遊離將臉色一沉，威懾流泄，催著贛巨人驚擾地看著對岸，這具熟悉的黑風衣，涼卻了浮躁。

『這些勢頭個大的巨人族...』

捻了捻下顎，回想著崑崙南虛，從極之淵的戰役，和後期征剿殘部的行動，自己親手屠了無數個巨人，甚有眼前這麼大個，虎頭虎腦，百鄙叢生。

今日的瘟疫地界距十幾年前的那一夜，被推進來而異變了這一身軀，安靜地挺過無數年，又再一次熱熱鬧鬧。

只不過對頭的一見遊離和豎沙天攸本人，望而生畏，這眼前這波勢力，硬要過河進入地界，只怕有去無回。

雙方僵持著，揎拳擄袖，都在等著誰先做出反應。

擺夠了氣勢，耗到遊離出面干預。

「宮主的事你們暫可不用擔心...」停頓了頓，在感受豎沙天攸的態度，心裡也沒底游煙和生女能否走出這片地界。

轉而又想，如若今日不讓游煙出了地界，昆崙山勢必會派遣勢力前來屠了瘟疫山脈，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又有了喊話的底氣。

「你們大可在這等候，沒有必要起一些干戈。」正義凜然。

他猜到義父，豎沙天攸也能聯想到這一步，除非決意今天要玉石俱焚，斬絕瘟疫一族在這片大陸上的痕迹，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候著豎沙天攸的反應，如今二人的心境，可謂旗鼓相當。

果不其然，他開竅般，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林立的瘟族人倒退地進入森林，河岸又豁然開朗，獨剩自己和遊離。

「聽你們小爵爺的，准沒錯。」兜個圈子，今非昔比，有著自己的算盤。

便領著遊離往回走，沒有想糾纏的意思。

對岸的另一頭，在弄明白了這片地界的勢力，特別見到遊離那一刻，這一個昆崙山首席通緝之人，一道急信火速趕往昆崙山。

來者勢力不均等，四門皆有，特別大夏一族，尤為激烈。

豎沙將臣留下來護送游煙母子的侯爵幾個，完全插不了話，形勢一變，決議權又到了其他人手中，場面紛紛擾擾。

兩頭贛巨人又被壓制下，因為黃河祭的出處，眾昆崙山恨透了破曉，恨透了殘部眾族，日落城，並那一群遮天蔽日的魔族分支，贛巨人部，給那一次祭典製造了不計其數的傷害，恨如頭醋。

另一邊。

「那麼，將臣現在是豎沙門的公爵？」豎沙天攸引著遊離，行走在瘟族簇擁間，一會踩著藤葉，趕往一處地界。

太華山。

這一座大山險峻陡峭，如刀斧砍削而成，山有四面，山高有五千仞，山腳延綿十里。

光禿禿，無草木，沒有任何鳥獸敢在這座大山棲息。

山中有一個洞窟，築集著山海天地最強的爬獸類，地獸生物『肥遺蛇』。

通體黝黑，長著酒紅色麟甲，挺著一口獠牙，參差不齊，一對退化的翅膀，六隻退化的前肢，成年坐立能有幾丈高。

迅猛，敏捷，能開山碎岩，專吞食活物。

在豎沙天攸未統治這片山脈之前，活躍在這一片山脈的瘟民數量，還是寥寥可數。

這一群地獸生物會每每群集出巢，獵殺眾活體，延續著一個大山跨過一個大山，幾乎將各生物吃絕，獵殺使它們的天生的習性。

豎沙天攸荼變成異族后，征服了四方山民的同時，終於打趴了這窩巨蛇。

它們才是瘟疫地界的真正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