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定親風波

第136章 定親風波

南羽被韓奇安置在一處小樓里,美其名曰盡情享受最後的單身時光。可是門口被安排了三班倒的守衛,擺明了是監視她。

南羽並沒有逃跑,甚至沒動過逃跑的念頭,韓奇也沒有打擾她,除了不能離市,韓奇給了她最大自由,她可以見朋友,可以逛夜市,作息時間完全自由。

南羽試著跟韓越澤聯繫,可他好像消失了一樣,韓奇說他手裡有些工作沒處理完,等全部交接自然還他自由。

奇怪的是,高澤好像故意跟她做對,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連同九先生一起,好像不曾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第二天晚上,韓奇叫了南羽回家吃飯,巧的是,倪霜晴和高澤都在飯桌上,高澤千般不願,全程黑臉,「什麼時候不能吃飯,我還有事,不奉陪了……話沒說完,韓奇一個危險的眼神喝住高澤,「讓你做你就做,今天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一輩子都不用走。」

高澤拍案而起,委屈和痛苦在眼神里交融,突然,他抬起腿,將腳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來啊,你想斷就斷,不用威脅我。」

這是他第一次跟韓奇正面衝突,南羽暗自慶幸,鬧吧,不怕韓家不夠亂,你們有積怨的,有不滿的,統統發泄出來吧。

許是注意到她幸災樂禍的眼神,高澤更加瘋狂,將食指對準她,幾乎觸到她的鼻尖,「你們都特么瘋了嗎,一個敢做媒,一個敢娶,一個敢嫁。」他接連悶了幾杯酒,「既然你們都敢,老子有什麼好怕的,這杯酒敬你們,祝你們白頭偕老,愛到小命不保。」

韓奇徹底被他激怒,摔了杯盞,「你當我老了,管不了你了?」

高澤幾杯酒下肚,面色泛紅,跟韓奇說話開始帶上口頭語,罵罵咧咧的隔幾句就問候一聲他家女性親戚,韓奇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兔崽子,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跟誰說話呢!」

高澤半帶著醉意,「我是兔崽子你就是兔爺,我是小狗,你就是老狗,清楚了嗎?」

南羽故作淡定地端坐著,其實心裡樂開了花,韓家父子窩裡鬥了,亂起來她才有機會營救韓越澤,也不知高澤是故意還是真的喝糊塗了,反正只要對她有利,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韓奇被高澤幾句話激的怒不可遏,「翅膀硬了你了,拿家法來。」

倪霜晴在一旁觀戰許久,一直沒有勸架,可一聽韓奇要拿家法,立刻嘴唇顫抖地開始求情,「今天是顏武的喜慶日子,驚動家法不太合適啊。」她太緊張,一向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她說起話來嘴唇直打哆嗦,南羽不禁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家法連倪霜晴都懼怕。

韓奇怒目圓睜,催促手下,「趕緊去拿。」

「家法供在祠堂里,現在怎麼好驚動啊。」

倪霜晴的話韓奇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高澤聽到家法兩個字,動作明顯收斂了一點。

南羽嘴角勾起,原來是裝醉逞凶。

韓奇一再堅持,桌子上沒人敢勸,南羽則若無其事地喝著她的小茶,好像現在發生的一起都跟她沒有關係。

突然,門開了,顏武穿著乾淨整潔的制服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韓奇立刻笑臉迎上,殷勤的模樣就差親子將他扶過來了。

顏武依次向韓奇、倪霜晴和高澤行了禮,「不知韓總讓我來有什麼吩咐?」

南羽撇撇嘴,不知才怪,娶媳婦這種事如果沒有顏武點頭,韓奇用得著這樣一廂情願地為他做嫁衣嗎,這個顏武表面看著衝動愚笨,其實壞得很,他一句話先將自己摘了出去,今晚無論發生什麼都是韓奇的意思,與他無關。

韓奇讓顏武貼著他坐下,高澤還保持著剛才拍桌子打板凳的姿勢,一隻腳放在桌面上,難看得很。與他的窘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韓奇對顏武的青眼。

「顏武,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今天訂,明天結,雖然倉促了一點,但禮數總算沒缺。」

顏武眼神莫名地掃了掃南羽,「謝謝韓總,我何德何能勞您費心了。」他看了看高澤的窘態,幫他求情,「既然韓總剛說了我定親,那我斗膽向您求個人情,今天萬事和為貴,不生氣,不生氣。」

「今天是個好日子,是我不對,動什麼家法,觸了你的霉頭。」韓奇自罰一杯,南羽冷笑,這兩父子唱雙簧呢,給個台階就下,一點也不客氣。

能讓韓奇自罰一杯,已經給足了顏武面子,加上他也不想追究,高澤鬧事的事很快過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倪霜晴見不用處罰高澤自然喜笑顏開,陪韓奇喝到盡興。

南羽看著這家子人,眼裡看透一切的精明深深刺痛著高澤,她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戲嗎,她以為他的失控都是裝出來的嗎?

就在此時,手下請來家法,倪霜晴生氣地把來人攆出去,「沒長眼啊,也不看看今天是多麼喜慶的日子,請什麼家法!」

不是韓總讓情的嗎,手下也是很懵。

家法是一條鐵鉤銀鞭,鞭身通體由銀片打造,猶如銀龍蜿蜒,每片龍鱗上都以特殊工藝鑿出倒鉤,鞭子抽在身上,如銀龍碎骨,再一拉扯,立刻皮肉翻起,血肉模糊。

高澤一把將家法握在手裡,掂量了幾下,「就這份量,莫非韓家祖上經營不善,沒留下什麼積蓄……」

韓奇已經給足了高澤面子,奈何他給臉不要,非要跟自己過不去,韓奇毫不猶豫地搶過家法,振臂揮鞭。

凌空一聲巨響,倪霜晴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那一聲的氣勢讓南羽原本無所謂的心揪成一團。

「喲,看著不怎麼樣,聲音還挺清。脆。」高澤不把自己作死不肯罷休。

韓奇銀鞭一甩,重重落在高澤身上,頓時,皮開肉綻,厚厚的毛呢外套撕開一條長長的口子,血肉飛濺,南羽拿著筷子的手應聲顫抖,筷子落在了地上。

高澤捂住傷口惡狠狠地盯著韓奇,「你真打我!」

是不是真的手下見真章,韓奇又揮一鞭,不偏不倚朝高澤臉上打去,高澤抬手格擋,手掌向上,迎著鞭影的方向,血肉俱裂,露出森森白骨。

南羽原本看戲的心態一下子被打破,她緊張地抓緊手,沒想到韓奇下手這麼狠,剛才那一鞭子,高澤若是不擋,任由鞭子落在臉上,恐怕削去的就是半個腦袋吧。

高澤抽著冷氣,看著自己白骨裸露的手掌,疼痛已經讓他徹底醒酒了,「姓韓的,你廢了我的手!」

韓奇當然知道一雙靈巧的手對高澤來說意味著什麼,他還是沒有留情,這下,南羽笑不出來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的她分明對韓奇一點也不了解,怎麼跟他斗。

場面過於血腥,視覺衝擊過於強烈,倪霜晴忍不住尖叫起來,在場的人也都面面相覷,興緻去了大半,說好了吃個飯,現在誰吃得下。

顏武起身向韓奇進了杯酒,「韓總,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這杯酒我幹了!」話音剛落,顏武一飲而盡。

韓奇急忙拉住他,「你的身體,不能喝酒。」

「不要緊,今天高興,喝一杯沒事,這一杯酒不足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還請……」說話間,顏武又端起一杯,韓奇急忙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想什麼,不用喝了。」

韓奇鞭指高澤,倪霜晴以為又要打他,差點身子一軟給韓奇跪下,高澤也以為銀鞭又要落下,全身肌肉戒備,手已見骨,若是再當肯定就廢了,他只能硬生生扛下這一擊。

南羽情不自禁站了起來,緊盯著韓奇手裡的鞭子,對他再揮,她已做好拿凳子擋的準備。

「韓總,不是說大喜的日子嗎,你們都在鬧什麼,有問題回家解決好嗎?」這話顏武說不合適,沒有尊卑,倪霜晴說也不合適,沒有說服力,唯有南羽能說,韓奇一邊說著感激的話一邊在定親宴上逞凶,是他理虧在前。

顏武推了推南羽,對韓奇說,「韓總請多擔待,她不會說話……」

韓奇擺擺手,不用解釋了,他對高澤淡淡地說了一句,「走!」

倪霜晴如夢大赦,急忙護住高澤,「走啊,快走,把傷口處理好,別留下後遺症。」

剛才南羽暗中出手的一幕高澤看在眼裡,他決不允許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定親,莫名其妙地結婚,他想抗爭,為南羽,也為自己。

誰知南羽看穿了他的意圖,順著韓奇的話,呵斥起高澤,「讓你走沒聽見嗎,還嫌不夠晦氣。」

南羽錯就錯在自以為是,並不是說得通就叫合理,並不是合理就可以存在,她對高澤的袒護隱藏的再好,也逃不過韓奇的眼,他肯定會本能地將一切不同尋常的情感歸為男女之情。

顏武跟著韓奇二十多年,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顏武憂慮地看著南羽,她危險了。

南羽覺得顏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特別,是從未見過的特殊眼神,自上次宴會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南羽仔細打量顏武,不是說他經歷了幾次失敗手術元氣大傷嗎,可是表面看來,他精神很好,連唇色都紅的宛如桃花,一點也不像剛從手術台上下來的病人。

倪霜晴推著高澤出了門,南羽暗自鬆了口氣,顏武看她如釋重負,會心一笑,韓奇看著兩人之間微妙表情,冷冷拋下一句話,「醜話說在前頭,南羽,你要的我都能給你,可你如果敢戲弄我,後悔你承受不起。」

南羽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偏偏對韓奇的話不敢造次,他只要動動手指,自己就是那隻粉身碎骨的小螞蟻。

顏武笑著再次向韓奇道謝,轉移他的注意力,順帶摟住南羽的肩膀,「韓總,夫妻之間還吵吵鬧鬧的,更何況是我們,她既然肯嫁給我這個小保安,自然是對我心動。」

南羽心裡乾嘔著,這顏武說起假話來,噁心死人不償命,不過韓奇倒挺吃這套,笑著拉住他的手,語重心長地囑咐著,「一切有我做主。」

飯是肯定吃不下去了,韓奇讓顏武帶著南羽到處逛逛,在他耳邊小聲說著,「晚上住到一塊去……」

南羽鄙夷的目光投向韓奇,故意說的小聲,又故意讓南羽聽到,什麼叫住到一起,直接說讓顏武把她辦了唄。

韓奇走後,顏武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南羽掃了掃他,「你滿意了?你到底看上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顏武瞳孔中的顏色漸漸退去,變成了灰白色,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死板,好像慢慢被凍起來了一樣。

「剛才精神得很,現在開始裝可憐了。」

顏武一口血噴在了桌子上,南羽徹底傻了眼,「演習不用全套吧。」

顏武拿起紙巾,自己抹了半天,因身體虛弱,動作很慢,南羽這才發現,他唇上的顏色是塗上去的,他臉白如紙,氣色極差。

「顏武,你不會真的快死了吧。」

顏武緩了一會,好受一些,抬眸望著南羽,眼神溫柔,「怎麼,怕守寡?求我多活幾年,讓你好好感受下做女人的快樂。」

「滾!」這種時候還要佔便宜,南羽毫不客氣,一針見血地揭露出他的風流事,「我巴不得你早點死,這樣那些被你玷污過的女人才能安心,免得日日燒香拜復地詛咒你。」

「詛咒我?」顏武以為南羽知道了什麼風聲,「料你只知道一個張初月,難道是她日日燒香詛咒我?」

「你現在知道怕了,侮辱她的時候怎麼不怕?」

顏武的表情有些痛苦,「是我對不起她」,有些事他本可隱瞞一輩子,可現在既然命不久矣,他想說出來,幻想著生命的最後時光能有些特別的美好,「可我如果不對不起她,就要對不起你。」

「嗯?」

「恐怕現在被軟禁起來,剖腹取子的人也是你。」顏武想握一握南羽的手,南羽拒絕他的一切觸碰。

「把話說清楚!」

還要怎麼說,已經夠清楚的了,二選一的題,顏武選擇犧牲張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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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師的甜蜜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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