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無葯可醫
銀面一顫，還沒開口詢問，夙音二話不說舉劍向她頭面一劈。
「哐當！」
銀色面具截成兩半！
銀面的真實面目瞬間展露無疑，暴露在眾人眼前。
只聽見一陣吸氣聲，眾人顯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包括在一旁看好戲的日坤也不禁變了變臉色。
「怎麼會這樣？」弦月驚呼道。
連木兮也不由自主的在夙音與銀面兩邊左右打量，同樣是不敢置信。
「如何？這般容貌可還算入得了眼？」銀面破罐子破摔，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邪魅地笑道。
弦月與木兮面面相覷，看看夙音，又看看銀面，若不是她那邪笑的表情與舉動，那她們簡直是一模一樣，連親近如她們三人，都認不出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夙音。
「你到底是何人？」木兮眯著眼看她。
「我說我是夙音，你信嗎？」
「當然不信！」木兮一口否決，雖然她們真的一模一樣，但是兩方的性格與氣質差距太大，只要是了解夙音的人都能憑著這一點就可以判斷。
「那你說我誰？」
夙音淡漠地走到她面前，隔著透明的牢籠，薄冷地說道：「夙影！」
夙音想起在她在六百歲生辰之時，父山第一次傳來音信，除了慰問之外順口提了一句夙影的誕生。
夙影臉上的笑意頃刻間凝固，眼睛立刻像含了冰一樣，死死地盯著夙音，一言不發。
「夙影？」弦月似乎苦想了一番，發現並沒有這號人，於是問道：「夙音，你認識她？她到底什麼來路？與你有什麼關係？為何跟你長得一般模樣？」
「給你個機會，自己說！」
夙音看著夙影面無表情的說道。
半晌，夙影才滿是憤懣地開口，「我怎麼就不能是夙音了？我也生於萬荒山，源於萬荒山，怎麼就不能代替你？你覺得我沒有資格嗎？」
「當然沒有！」
夙音直視她的雙眼，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因為你是我的影子，你見不得光！」
一句話，又震驚了所有人。
夙影不做聲，只是看著她，眼神毫不掩飾的嫉妒。
夙音繼續說道：「你想取而代之，不過是覺得只要操控了我的神識，就能讓我將自己的靈魂與你交換，這樣一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此你便可以做眾神皆捧的萬荒神尊，滿足你的虛榮之心，我說得對嗎？」
「是，只有主體自主的意願才有能力交換靈魂，我才可以擺脫現在的身份！」
「你現在的身份神識，還是拜父山和我的所賜！」
「那我還要謝謝你們了？」夙影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主體，你永遠都無法想象在你背後必須依靠你折射才能出現的存在，且如你所說，永遠都見不得光，而我，並不想依附於你，我就是我，我也是一位神尊，不僅僅是夙音神尊的影子，我更不想當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神尊？」
夙音雙手環胸，漠然看著她說道：「你的神尊境界難道是你自己修鍊得到的嗎？」
夙影神色一怔，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低聲說道：「這不重要。」
「是不重要，還是不敢承認這也是依靠我才有的神尊境界，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吧？」
「那又怎樣？即便我的能力是你賦予的，那又怎麼樣呢？你還不是一樣幾次三番落在我手裡？我現在還不是把你逼到無路可走？難不成你覺得你今日真的以為還會出現奇迹嗎？」
「你為了今日，費了不少心思吧？」
夙影總算得意地勾了勾嘴角，珉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道：「對付你，不用些手段，不費些腦子，怎麼能有這樣完美的局面呢？」
夙音一手指著日坤說道：「你的手段和腦子當真是舉世無雙！竟然會想到與他勾結，你是不清楚他的為人，還是真的蠢得無葯可醫了？難道是忘了他與父山有著血海深仇？你就不擔心他今日把我殺了報仇解恨？我若不在了，你還能妄想存在於這天地之間嗎？」
夙影的笑容再次凝固，底氣再次蕩然無存，彷彿跟夙音解釋，又像是安慰自己，「不會的，他答應過我，只要將你制服就會立刻將你的神識交於我由我處置，待我目的達成，便助他奪得帝位，讓他統領天府，屆時我兩平起平坐，互不制約。」
夙音看著她的天真愚蠢的神情，忽然覺得心裡有些堵，更有一種恥辱般的感覺湧上心頭，卻依然迫使自己淡定的說道：「那你現在敢問問他嗎？」
夙影底氣全無，看向日坤，見他斜躺在雲椅之上悠閑看戲的表情，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生出不好的預感，卻又不死心，硬著頭皮心虛地問道：「將軍，我們的約定，你會遵守吧？」
「哈哈哈！」
全程看戲的日坤此時哈哈大笑，看得出心情大好，見夙影天真地問向自己，便神清氣爽地說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還沒等我出手，你們萬荒家就自己起了內訌，這算不算風水流轉？或者說天助我也？還是萬荒山神的報應？不管是什麼，總是一出好戲不是？哈哈哈！」
「將軍！」
夙影暗地裡拽緊了裙角，仍舊不死心，「我們當時的約定是，我幫你救了諸懷獸，協助諸懷獸大鬧東海並且毒傷老龍王，替你將眾神引到東海去，你便答應助我取得夙音的神識並且將她交於我處置，事後我再助你奪得天府，這些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
如坤兩手一攤，無所謂地說道：「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所以，你會遵守承諾嗎？」
「原本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日坤話鋒一轉，突然神色為難起來。
「什麼？」夙影再次感到不妙。
「只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與夙音無論哪一點，都相差得實在不是一星半點，倘若夙音能直接投向我，我何必要多此一舉去為你做那些？這豈不是在捨近求遠？你說是吧？」
日坤轉換了一個姿勢，頓了頓繼續說道：「何況你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在拖我的後腿，因此我不得不重新慎重的考慮我們之間的協議了。」
夙影終於笑不出來了，臉色鐵青，兩片朱唇輕微顫動，眼神中的不敢置信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