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客隨主便
回到寢殿，凝若坐在梳妝鏡前繼續打理頭髮，百無聊賴的在首飾盤裡挑挑揀揀，心中想著竟有這般俗不可耐的飾品，微微嘆了口氣隨口說道：「早食做好了嗎？」
「回姑娘，早已備好，等您吩咐后即可端上來」侍女們回道。
「往後不必請示我，做好了端上來便是。」
「是。」
桌上布滿各式菜肴，皆是她不識得的，見她不動筷，兩個侍婢走上前說道：「姑娘，奴婢為您介紹吧？」
凝若點頭。
「這是紅瑙鹿心，是用妖界剛出生的幼鹿冰凍過後取出鹿心，澆上各種罕見食材煎至而成。」
說完又指著一道：「這是竹汁蜜藕，是採取清晨第一滴竹魂的露汁，與冥凡交界地中的百年蓮藕所制。」
「這是熊肝筍絲，是在凡界捕到的動物，加上咱們後殿寒稍館中的竹魂幾百年結一次的果筍一起燜炒所制，還有紫蘭酥糯，香橙慕斯，鮮魚粥，瓊漿露，清泉西米.....」
「好了，我知道了。」不等它們介紹完凝若就已沒心思再聽下去：「這麼多的食物我一個人也用不完，你們也一起坐著用些吧。」
「啊？奴婢，奴婢們怎敢。」
聽著它們誠惶誠恐的聲音，凝若有些無奈，淡淡說道：「坐下吧。」
兩個婢女不敢不從小心坐下，凝若這才開始動筷。
就在這時，墨塵寂卻來了。
「看來本王來得正好。」他低聲說。
「奴婢參見冥王。」兩侍婢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惶恐跪下。
冥王直徑走到凝若對面：「不知是否有我的位置？」
「這是你的地方，自然是有的。」她夾了片蜜藕放進口中，甜而不膩，清脆可口，便又夾了片吃。
墨塵寂無所謂的坐下，隨手一揮，兩婢女才慌忙起身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卻見右宗主右翼進來，手裡還端了副碗筷，恭敬的放在冥王面前：「王，有事稟報。」
「說！」他慵懶的躺在椅背上。
「關於......」右翼看了凝若一眼復又低下頭：「幽界有動靜。」
冥王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凝若：「只管說，她不是外人。」
「是，屬下近日特意巡查了冥界與幽界的交界處，竟發現連續死了幾個我們的細作。」說著偷眼瞄了一下冥王，卻見他沒有絲毫波動，手中的筷子夾著凝若伸向竹汁蜜藕的盤中的筷子，兩雙筷子碰在一處發出「叮泠泠」的清脆聲音。
墨塵寂：「吃過兩遍了，吃其它。」
凝若：「吃過兩遍又如何？」神情稍有不解。
墨塵寂：「美味不可多食。」
凝若：「我是你的客人。」
墨塵寂：「那又如何？」
凝若：「即是客，哪有不從客的道理。」
墨塵寂：「客隨主便。」
凝若氣極，把筷子收回放在桌上：「你要這樣說，那便罷了。」
墨塵寂：「恩。」滿意的點頭。
凝若：「我已答應過你幫你做三件事，你且快指示了我，完事後我也好不再到打擾。」心想早晨已是那樣折騰，現在連早食都吃不好，心中很是不快，便一時賭氣。
墨塵寂：「你想離開冥界？」語氣平淡。
凝若：「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早些離去也好。」
墨塵寂：「如今你失了記憶，你要去哪裡？」
凝若：「去哪裡也好過這裡！」
墨塵寂聽她說話的語氣像是去意心切，不由的感到有些失落，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一時間兩人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微妙。
一旁的右翼左瞧瞧，右看看，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怎麼辦，見他兩人沉默片刻后，終是忍不住問道：「王，屬下要不要等會再來？」
「不必。」
「那......」
「繼續說。」冥王看也不看一眼冷冷的說道。
右翼這才戰戰兢兢的說完：「早在三日前就發現了兩具屍體懸挂在冥幽交界地的半空上，當時屬下只認為是他們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才滅了口，也並沒有怎麼在意，畢竟那兩個的作用就是掩人耳目，可沒想到剛剛屬下派出去的侍衛回來稟報說又死了三個。」右翼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顫抖：「都，都是割去雙耳，並排懸挂著，場面觸目驚心。」
「清早過去的時候不是還沒有動靜嗎？」墨塵寂這才看向他。
「沒錯，凌晨時候密探來說是有情況，估計是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被對方發現才滅口的，屬下懷疑.......。」
「按你的意思去查。」
「是」右翼退了下去。
出了冥王殿，右翼便喚來暗衛，一番叮囑后正想著手去辦，卻不巧被左岸迎面攔住：「你不是真的要去查那位姑娘吧？」
右翼看著他不解：「怎麼了？不能查嗎？王都已經默許了啊。」
「不是說不能查，這查自然是要查的，只是這位姑娘可不是好惹的主，咱王對她又陰晴不定。」
右翼為難道：「那怎麼辦？你是沒看到懸挂在幽冥之地那些細作的慘狀，怎麼就這麼巧發生在這幾日？」
「我知道你的意思，按理說冥界出現姦細的話，這嫌疑最大的首當其衝是三日前帶回來的這位姑娘。」
「就是這個意思啊。」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冷不提防的就去查的話，萬一把凝若姑娘給惹惱了那可沒你好果子吃，你想想她那日在黑暗森林的手段就知道了。」左岸提醒道。
右翼也點頭贊同：「你說得沒錯，先不說凝若姑娘這邊會把我怎樣，一不小心要是為這事真離開冥界了，王定會把我打入十六層火牢永世焚燒的。」
「這，這也沒那麼嚴重，還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左兄你是不知道我剛剛在裡面經歷了什麼。」右翼指了指冥殿內。
「快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左岸好奇問道。
右翼才把剛剛在冥殿內的看到的情況與左岸說了一遍。
左岸聽后不敢相信的說道：「有這樣的事？」
「可不是嘛，虧我兩還天真的以為凝若姑娘真是冥王綁來做暗衛的，原來是看上了人家才......」右翼痛心疾首的說。
「噓，小聲點。」左岸看了看冥王殿說道。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查還是不查？」右翼滿臉為難。
「查是肯定要查的，這關乎到我們冥界的軍事機密，那麼要怎麼查咱可要好好想想，既不能明目張胆，也不能藏頭露尾。」
「那就暗渡陳倉。」右翼說道。
左岸點點頭，又說道：「這樣，我單獨去查凝若姑娘，你帶人去查其他可疑的人。」
「行，你自己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