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薛八卦的小心思
申城第一人民醫院裡面,金冰月剛從手術室出來被送進病房,腦袋上縫了兩針,好在沒有別的大礙。
麻藥的作用還沒有消,人還在昏睡中,時傾樂走出病房,面上的神色很差。
「BOSS,查出來了,是時小姐的一個私生飯,他今天跟了一路,接受不了她和您關係親密所以心生歹意。」林立走過來稟報。「人已經扣下了,BOSS打算如何處置?」
墨染天看向時傾樂。「你覺得呢?」
「交給警方,依法處置。」時傾樂皺緊眉頭,她沒想到這次的事件竟然是自己的私生飯引起,更沒想到千鈞一髮推開自己的人竟然會是金冰月?
從門上的玻璃望進病房裡躺著的女人,時傾樂眼色微沉,看不清思緒。
「想不通為什麼嗎?」墨染天輕輕將人摟入懷中,在她耳邊細語。
時傾樂搖搖頭。「匪夷所思。」
過了會兒,她無奈地笑笑。「或許,這人就是驕橫了些,心眼並沒有那麼壞。」
墨染天眼光暗了暗。「的確沒有那麼壞,但是也沒那麼好。」
時傾樂不置可否。
很快,金冰雲和金榮就趕到了,兩人遠遠就見到病房門口倚靠在一起的兩人,不禁都變了臉色。
金榮當然是知道自己女兒心思的,這麼多年,她對於墨染天可謂是窮追不捨,他自然也是清楚墨染天不是好相與的,但沒想到女兒竟然為了能夠更配得上他而出國深造,他便就由著她任性了。
可眼下他捧在手心裡怕化了的寶貝女兒還昏迷不醒,墨染天就在門外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墨染天,這是怎麼回事!?你把我女兒怎麼了?」
金榮有些激動,視線從墨染天劃到時傾樂身上,愣了下,剛上頭的怒火被突然叫停。
時傾樂注意到金榮眼神的轉變,不禁奇怪地看向他。
她似乎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震驚的,還帶著一絲喜悅?
「金叔叔,你好,我是時傾樂。」埋下心中的疑問,時傾樂主動上前問好。
不管怎麼說,人家女兒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的,她並不是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
「時傾樂?」金榮嚼著這三個字,沉吟了一下問:「你不姓白?」
「爸,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位小姐的確姓時,而且是申城時家的大小姐。」金冰雲降金榮的異樣收在眼裡並未指出,拍了拍他後背,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金榮意識到自己在小輩面前失態了,乾乾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搞錯了。」
眼裡閃過一絲遺憾,金榮微微嘆了口氣。
被自己這樣一搞,準備好的話語都沒法質問出口了。
「傾樂,我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金冰雲看了看金榮,替他問出口。「我們接到林立電話,就只說她在井字坊巷子里被人家陽台上的花盆給砸了頭。」
「那花盆是我的私生飯扔的。」時傾樂老實交代。「金冰月為了救我,所以才受的傷。」
「你說冰月救你?」這話說出來金榮都不信。
「呵呵,我女兒什麼性子我會不知道?她有什麼理由要救你?」
金冰月的身份使她到哪裡都有清高的資本,除了同樣身份的世家人物,就沒幾個敢給她臉色看的,更沒有幾個能讓她上心。
雖然這樣說有點可悲,但是金冰月性子要強又極其跋扈,身邊沒有朋友。
現下這個女人竟然說自己女兒會捨身去救情敵,簡直是天方夜譚!
金冰雲也明白他爸的意思,單就算是父親,他也不回允許傷害時傾樂。
「傾樂,你也受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不行她還不能走!事情都沒弄清楚……」金榮不依不饒。
「等姐姐醒了,你自己聽她說就是了。」金冰雲聲音冷淡了幾分。
他冷漠的樣子讓金榮稍許有些收斂,但依舊不肯放人走。
「金叔是怕她騙你,趁著空檔逃跑嗎?」墨染天看穿金榮的心思,一把勾過時傾樂的肩頭。
「正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時傾樂是我妻子,我們已經領證了,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就會舉辦婚禮。」墨染天說著,下顎微揚,十分自豪,而他的視線充滿了佔有慾和警告的意味。
金榮愣住,金冰雲則是臉色暗了幾分。
他清楚,墨染天這是在向自己宣誓主權。
湛藍色的眸子看向時傾樂,她依靠在墨染天臂彎之下,顯露出的狀態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小鳥依人。
這就是她的選擇吧?
無論如何,他都會支持。
「金叔,如果之後有什麼問題,你大可到墨家來找我們。」墨染天笑道:「你放心,我在城裡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完,不會逃的。」
說完,就摟著時傾樂離開了。
金榮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有些出神。
「爸,你如果發現了什麼,也不要說出來。」金冰雲說著,推門走進病房。
「什麼?」金榮轉頭看向兒子。
「你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你就算髮現了什麼,也不要再說出來。」
「冰雲,我……難道說她真的……」
金冰雲沒有再說什麼,走到床邊看向熟睡的金冰月,藍色的眸子中泛起點點漣漪。
嘴角微勾,這個姐姐,總算還是做了點好事。
金冰月並沒有昏睡太久,傍晚的時候就醒了,醫生進來做了檢查問了些問題,基本上可以出院了。
讓金榮驚訝的則是,時傾樂先前說金冰月撲出去救人的話是真的,這讓金榮不禁又想起先前的懷疑。
但最後想到金冰雲的那番話,便打消了念頭。
隔天,時傾樂和墨染天一起去了醫院探病,金冰月收下他們送的水果之後就把人趕走了,說是不願意讓心愛的人見到自己憔悴狼狽的模樣。
「這個金小姐,還挺有趣的。」時傾樂望著車窗外的後退的街景,輕聲呢喃。
「主子,你說誰有趣?」司音湊上前來,眨眨眼,突然叫了一聲。
「那個臭天棋,還真的和喬詩敏在一起了?」
正巧一個紅燈,林立和墨染天齊齊朝窗外看去,天棋真的和喬詩敏並肩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看這樣子還十分親密!
「可以啊這小子,轉眼就開始泡別的妞了。」時傾樂話說出口,就下意識閉上了嘴。
回頭看向面色土灰的司音,時傾樂摸摸她的頭。
「小司音,沒事的,天涯何處無芳草,那傢伙就是個喜歡收集內衣的色情狂,配不上你。」
司音皺眉。「我什麼時候說看上那傢伙了?」
「我就是氣他……氣……」司音臉瞬間紅了,她不懂這些,但就是要反駁。
她不願意和天棋掛鉤,想到就心煩。
林立想了想,說:「天棋最近接受了敏嵐的案件。」
「敏嵐醒了?」決賽結束后她有關心過敏嵐的狀況,網上也曝光過,說是腳踝和膝蓋骨裂嚴重,調養的好那就可以正常走路,但是跳舞是肯定不能再跳了,只不過前提是人要先醒過來才行。
「昨天晚上剛醒的,一聽說自己以後不能再跳舞了就發了瘋似地要自殺,口口聲聲說是有人推她的。」林立回答。
「這類案件也是天棋的管轄範圍?」時傾樂又回頭看了眼,不禁感嘆天棋還真是有幾把刷子,上回扮演收集明星內衣的變態,這回又開始賣弄姿色勾引女人了。
「我這段時間還準備把燦星給拿下,正好可以從這個突破口著手。」墨染天神秘地笑笑。
「臭狐狸,你胃口真大。」時傾樂挑眉,她雖然是新來到這個世界才接觸娛樂圈,但也知道燦星再國內娛樂界的分量,算是老牌龍頭之一了,天一雖然有墨氏集團做後盾,但是前段時間剛吞併了花翎的老東家,現在又要對燦星下手,實在是動作有點迅猛。
「怎麼?對你老公沒信心?」墨染天低頭直接咬上時傾樂的唇瓣,像是作懲罰。
時傾樂臉一紅,輕輕推開他。「你有能力就去做,反正別出事就行。」
「商場不必戰場,沒有真刀明槍的,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你多注意點。」時傾樂撇著嘴,眼神飄忽著就怕被墨染天說自己太過關心他。
「知道了,我老婆關心我。」墨染天一把抱住時傾樂,兩人還沒開始膩歪,就感受到一旁傳來的強大怨念。
悄悄看去,就看見司音渾身冒著黑色的怨氣坐在車窗邊,嘴裡碎碎念的不知道再說什麼。
墨染天捏了把冷汗,暗暗給薛八卦發去了簡訊。
回到墨宅,時傾樂要求用下書房裡的文房四寶,墨染天不禁好奇。「小泥鰍,你竟然還會寫毛筆字?」
「我的字可是火雲一絕。」時傾樂神秘地笑笑,沒讓墨染天跟進來。
她要單獨完成給時音鴻的壽禮。
只是沒想到,等她完成作品出來的時候,原本在門外把守的司音已經不見了,出去尋了一圈,就見司音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個大沙袋綁在樹上練拳。
「壽禮完成了?」墨染天走到她身後替她揉捏著肩膀。
「是呀,我已經把它封起來了,壽辰上你就會看到啦。」時傾樂打算賣個關子,等壽辰上揭露假祁先生面具時候再亮出身份。
「我可是非常期待,這幅穿越千百年的神作是如何的。」墨染天俯下身咬著她晶瑩的耳朵,伸手圈出她的纖腰,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互相依靠著,在廊下欣賞著花園裡的風景。
「唔!嗯!呃呃!」
周圍安靜下來,就聽見司音打拳的聲音,時傾樂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麼有男人的聲音?
上前一看,好傢夥,那沙袋裡裹著的竟然是鼻青臉腫的薛八卦!
「司音趕緊把人放下來!出人命怎麼辦?」時傾樂回頭埋怨地挖了眼墨染天,肯定是這傢伙把薛八卦找來給司音出氣用的。
「臭狐狸,我不是和你開玩笑,司音下手沒輕重的,真打死人是很有可能的!」
「是啊……傾樂大美女說的對!」薛八卦終於著陸了,可憐兮兮地躺在草地上。「這兄弟真是沒的做了咳咳……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媒人!」
「我聽右銘說,是你和金冰月說傾樂的事情的?」墨染天幽幽地笑著,眼中攝出的精光有點瘮人。
「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薛八卦一個激靈,沒想到這事情都被墨染天知道了。「我當時就隨口一說,沒想到她會在決賽那天找麻煩啊,她以前還很弱的,誰知道現在有那麼大能耐噗——!」
薛八卦話還沒完就被司音又踹了一腿。
「臭八卦,原來還有這種事,剛才打你打輕了!」司音二話不說又把人塞進沙袋吊了起來。
時傾樂知道事情原委也對薛八卦瞬間沒了同情心,冷冷地在旁邊呆著,順便指點司音該攻擊的部位。
四人奇特的花園聚會最終在墨雲海回來后落幕。
墨雲海也是習慣司音虐薛八卦了,時傾樂離家出走的那兩天薛八卦也經常過來找司音,每次都被她揍得屁滾尿流,然後好了傷疤忘了痛,隔天又過來討打。
要墨雲海說,薛八卦就是完美的「欠揍」詮釋。
只是他老人家沒有再往裡看深一層,薛八卦這是對司音動了心思,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罷了。
接下來兩天里,時傾樂除了練琴就是去片場拍戲,其他時間全部被墨染天霸佔,而薛八卦則是被軟禁在墨宅里給司音當人肉沙包玩。
終於等到時音鴻壽辰這一天,時傾樂早早就起床準備,穿上墨染天特意準備的白色緞面小禮裙,簡約大方,讓人眼前一亮。
到底時家的時候,時宅門口已經有許多賓客了。
時音鴻作為享譽國際的音樂大家,來的好友自然各個都是上的了檯面的精英人士,正巧今年劉天宇和時翌晨也回國,許多人為了能和劉天宇搭上話也都紛紛削尖腦袋搶邀請名額來。
可以說今天年來的賓客,是近幾年含金量最高的。
當然,這是對於時易雄而言的含金量。
他站在大堂里一個個接待一個個攀談,在這些大師面前彰顯主人的身份,從沒覺得自己這般牛逼過!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易雄趕緊迎上去。
「祁先生,你可算來啦!」
聽見祁先生的名號,許多人都望了過去,時傾樂也看過去,不禁挑眉。
是他?那個在咖啡店對面看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