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這下柱間幹活兒來勁兒了,就像打了雞血,連摯友在前都不香了,三下兩下修好地板,揮舞著斧子把柴都劈了,割來餵羊和兔子的草料在後院里堆成了小山,把虞蓉吩咐的事情都完成後,屁顛屁顛的湊到她跟前。

虞蓉正在給孩子們分發冰棍,每人一根,這樣炎熱的天氣吃根冰棍對孩子們來說是種難得的享受,她也喜歡,沒有因為自己是大人就貪涼,同樣也只有一根冰棍,看到柱間過來便順手發給他一根。

柱間收到冰棍愣了一下,看到虞蓉拿著剩下的冰棍離開,連忙跟了上去。

既然做了冰棍,自然要每個人都有份,斑和泉奈也有份。

確定每個人都有份了以後,虞蓉才分出注意力給柱間,對方一副明顯有話要講的樣子,她不至於看不出來。

「柱間先生有什麼事?」

「我想問問你剛才說的那個。」說到正事,柱間立馬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著虞蓉,「我想要詳細聽聽你的看法,或許會對我有什麼幫助。說出來不怕蓉老師你笑話,其實我也感覺建村這條道路似乎不怎麼能行,但這連年征戰的情況必須想辦法終結,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就算明知道眼前的方法或許不完美也只能走這條路。蓉老師的話讓我看到了其他希望,多聽取不同的意見,或許會有新的思路。」

泉奈嗤笑一聲,不過倒沒有隨意插話。

斑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手中分到的這跟冰棍似乎有些困擾,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吃冰棍,他只是覺得舔冰棍這樣的吃法不太能接受。

「你是說建村平定亂世那個?」虞蓉舔了一下冰棍,眼睛看著柱間。

「建立村子的確是為了給大家帶來和平,不要讓現在這樣互相廝殺的日子繼續下去,如果能夠平定亂世那自然是更好不過。雖然我對自己的實力有些信心,但那樣的大話卻無法信誓旦旦的說出口。平定亂世這樣的偉業,或許需要更加聰明的人來做吧,我只能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柱間苦笑,表情有些嘲弄以及苦澀。

這下虞蓉更疑惑了,還有些糊塗,「既然是帶來和平,那不就是平定亂世嗎?還是你說的和平,是建個小村子自給自足那樣的?」

雙方的認知存在偏差。

柱間皺眉思考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最後乾脆說:「我希望世界不要再像現在這樣各地戰亂,但我從來沒想過自立為王,只是希望通過建村的事情對大家產生一些影響,讓大家意識到除了互相廝殺以外,其實還有其他的選擇,互相信任,攜手創造美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讓孩子們不用再上戰場,可以在大家的保護下平安健康的長大。」

虞蓉整個人都懵逼了,感覺自己是不是學習語言的時候有哪裡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感覺有些聽不懂柱間的話了。兩族結盟建立的小村子能夠有多大,就算有外人加入,可村就是村啊,還是兩族主導建立的村,一個村子能夠產生多大的影響,讓人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算他喵的村裡有核武,也未必有這樣的效果吧?人家只會悄咪咪打算自己也搞個核武。

見虞蓉好像還是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柱間更加苦惱了,努力解釋:「由我和斑率領兩族結盟建立村子,其他忍族看到忍界最強的兩族聯手就會想要加入,讓村子從一開始只有兩族人慢慢擴張。匯聚而來的忍族變得多起來,村子的實力也就變得更加強大,發揮出更大的影響,到時候村子的首領會去和大名談判,成為平等的盟友一起為整個國家效力,忍者實力強大,主要負責保護國家,平日里也會接受委託任務。」

經過這番解釋,虞蓉覺得自己似乎終於抓到重點了,「忍族?忍者?有多強大?」

說到這個柱間就自信了,「不瞞你說,目前忍界最強的忍者就是我和斑,我們兩人聯手,就是最強的,就連大名也必須慎重對待我們兩人加起來所代表的分量,他一定會同意這個要求的。」一邊說著,他還示範性的施展了一個小型的木遁,「這是我最擅長的忍術,叫做木遁,忍界只有我會,最強的木遁招式頂上化佛可以變化出一個小山一樣的巨型大佛,站在大佛身上與人戰鬥,唯有斑的須佐能乎能夠跟我對抗。」

虞蓉終於理解了,如果是真的,難怪柱間會有那樣的自信,可不就是村裡有核武嗎,還他喵是倆,在這種冷兵器時代,能夠駕馭小山一樣大的傢伙與人戰鬥,跟開高達有什麼區別,唯二的人形自走掛逼聯手,其他人可不就只能跪在地上唱《征服》了嗎。

可事情不是這樣算的。

最讓虞蓉沒法理解的是,都有這樣的實力,居然都沒想過自立為王,要跟那什麼大名成為盟友,強行在人家的國土裡跟人家一國之君平起平坐,簡直慘不忍睹啊!她都要同情起那個被選中的倒霉大名了,這是倒了八輩子霉才遇上這樣的事情。

這樣想著,虞蓉的眼神表情都流露出了不忍直視的神色。

那個眼神,那個表情,十分具有表達力,看得柱間心裡七上八下,不禁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跟那個什麼大名有仇嗎?」虞蓉忍不住問。

柱間一愣,搖搖頭:「沒有啊。」

「那你怎麼會想出這樣一個主意?直接自己建國不好嗎?非要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互相折磨。」虞蓉很是不解。

這下輪到柱間迷茫了,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

「自古以來擁兵自重向來是君王的一大忌諱,兵權決定了君王屁股底下的位置穩不穩,你的村子匯聚了當世兩大最強的戰力,大名手下的軍隊在你們面前根本就是紙糊的,雖說是一起為整個國家效力,但一山不容二虎,人家好好的一國之君說一不二,突然被迫跟別人在自己的國家裡平起平坐,還要忍受著比擁兵自重還要擁兵自重的傢伙在自己眼皮底下蹦噠。側卧之榻豈容他人鼾睡,有你們這樣的傢伙存在,讓人家大名晚上還怎麼睡好覺,怕是飯都要吃不下,今天說是平等的盟友,明天要是想要他屁股底下的寶座,他還能咋地?打又打不過。直接給個乾脆以下克上也就算了,這樣吊著根本就是一種互相傷害。」

「不要說你心裡沒有那個意思,或是只要真誠相待大名總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誠意。一生下來就活在勾心鬥角中,妨礙到自己的道路連親兄弟都能下手,他能多相信真心這種東西?猜忌從一開始就存在,之後自然不會平靜,武力上搞不過自然就要想其他辦法,搞政治的本就擅長謀略。今天的首領或許不會這樣想,明天換了首領會怎樣想就不一定了,為了避免村子膨脹到有一天覺得大名的存在太礙眼,也為了削弱村子的實力,大名一定會想辦法抑制村子的發展,讓村子無法自給自足,這樣大名就能有更多的話語權,同時,發動戰爭也是最好的選擇,定期對外戰爭既能削弱村子的實力,消耗村子的人口,又能轉移注意力,仇恨還能夠蒙蔽雙眼。開了你這樣的先例之後,很大可能會有其他的人效仿,這樣正好,讓你們互相鬥起來,大名只用坐在後面看著你們在前面殺紅眼,穩坐釣魚台。」

「這樣一通折騰,二三代下去,村子基本就會被馴化成大名的狗,指哪打哪兒。」

「雖然我並不想把你們村子想的很笨,但從目前來說我只能得出這個結論。一開始的定位錯了,以後即便有人意識到但想要糾正也難了。就像把一塊滾石從山崖上推下來,一開始選擇的方向錯了,中途想要攔住滾石再推到其他方向去,比從山崖上推下來難多了。」

柱間的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一樣,胸口悶得慌,腦子裡也像炸開一樣轟鳴作響。

斑的眉頭深深皺起。

他們心中不禁想,原來木葉未來的趨勢與發展,在懂的人眼裡是如此明顯,一眼就能判斷出來的嗎?

那麼在火之國大名的眼裡,是不是從同意他們開始,心中就已經暗暗下定決定,其他四大忍村成立的如此順利,也是因為大名們的思維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即便彼此之間針鋒相對,卻不約而同採取了同樣的策略,既是競爭,也是互利互惠。

忍者的犧牲再怎麼慘烈,對大名來說都不過是一串數字。

「你這木遁能長莊稼嗎?」虞蓉突然興緻勃勃的問。

「……啊?沒研究過……」

「都能駕馭小山一樣大的頂上化佛了,咋不研究個五穀豐登之術?民以食為天,恰飯才是真理,頂上化佛或許能讓人聞風喪膽,但五穀豐登之術強大的地方在於能讓別人人爬也要爬到你跟前求抱大腿,誰攔著誰就是敵人。」虞蓉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多了,看到冰棍化了好多,都滴落到手上,趕緊舔。

融化部分舔完發現空氣都安靜了,她疑惑的把冰棍塞到嘴裡,看向三人。

三人就像得到指令一樣,默默把冰棍塞到嘴裡,發出冰塊碎裂的卡蹦聲。

聽得虞蓉感覺自己牙齒都冰了。

雖然理論上來說她應該是不怕的,但架不住心理作用。

看到他們三下兩下咬完冰棍,只剩下光禿禿的小木棍,虞蓉感覺對他們的牙口有了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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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傳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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