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一個線人

我叫高述，來自地球。

很慶幸，昨天我逃過了一場殺劫。

一位來自獵殺者的土著，抓到了我，並想要殺死我。

幸好他需要一個線人，所以我苟得了一命。

其實，我是知道他不會真的放過我的，可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萬一我熬到了他先被別人殺死呢？

那我也就自由了！

-----高述

亞力克帝國，豐收節后。

高述逃出了生天。

羅姆尼最終沒有即刻殺死高述，甚至給了高述一百金作為運營資本。

但羅姆尼在高述的身上篆刻了半永久追蹤魔法陣，就刻在肚皮上。

起初高述剛脫離羅姆尼的魔爪，就想帶著錢遠走高飛，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可在幾次嘗試洗刷追蹤魔法陣無效，且一清洗就會被發現之後，高述想開了。

他知道他這一輩子，或者說可見的未來，都會是羅姆尼手下的線人。

即使他不願意，羅姆尼也會讓他願意。

這是實力的碾壓，也是這個魔法世界的正義。

可高述並不想幫助這個魔法世界。

所以他消極怠工了。

頭一天成為線人，高述哪裡都沒去。

就去了裁縫店。

他在裡面定製了一套猩紅色的貴族禮服，花了五十金。

之後他又去了鞋帽店，買齊了貴族要的配件，再次畫了三十金。

剩下的二十金，高述把他們全部換成了銅幣。

在收到貴族禮服的那一天，高述帶著所有銅幣。

去到了閃金鎮的城外布棚區，然後，他把所有的銅幣都發了出去。

這一天，高大人的慈善之名，便在這一場撒錢的過程中傳揚了開去。

許許多多收到了高述銅幣贈予的孩童，老人，青年，都高聲的誇讚高述。

歌唱起了，家家當有高述圖，裝裱在牆興旺來。

這些話停在高述的耳中，是非常刺耳的。

因為他並不想被人感恩戴德，但羅姆尼聽了高述的做法，卻很是欣慰。

在高述的第二次述職的時候，羅姆尼再次給了高述一百金幣，甚至還讓高述聯繫了在閃金鎮內，潛伏的幾個瞄定者和獵殺者，並讓高述獲得了指揮他們的許可權。

高述本身是抗拒的。

可當他看見這些瞄定者都是溫柔可人的小姑娘，獵殺者都是凶神惡煞的殺手時，高述選擇了屈服。

同時選擇了讓瞄定者隨時陪伴在自己的身旁，充當侍女。

羅姆尼沒有懲戒高述這種假公濟私。

他要的是國家興旺，要的是找到那些潛伏的主角。

高述怎麼做事能夠引蛇出洞，羅姆尼就會怎麼支持高述。

於是乎，閃金鎮在這個染金的秋天，迎來了一位大財主，高大善人。

街頭巷尾，都傳說著高大善人的善舉。

樂善好施，喜歡鋤強扶弱，愛好保護弱小，不畏強權，不為財富，只要人們過得好。

這種好名聲，是有好作用的。

在高述表現出遠超這個時代的某種智慧，並且開啟了高述學院，專門教導貧民子弟讀書的時候。

兩個結伴而來的少女，敲開了高述新置辦的宅邸的大門。

「你好，我們找高大善人！」

為首的少女有著綠色的頭髮，精緻的臉龐，身高大約一米六七，穿著簡單樸素，但戴著斗篷，有些風塵僕僕。

「好的！」

開門的侍女看著這位綠色頭髮的少女，以及旁邊同樣裝扮和貌美的粉色頭髮少女一眼，轉身就去通傳。

不一會兒，這兩位少女就被帶到了坐在華貴客廳內的高述面前。

「你們找我什麼事？」

高述穿著猩紅色的禮服，笑著看向兩位少女。

「我想，你跟我們是一類人！」

兩位少女對視一眼，起先沒有說話的粉色頭髮少女，突然發言，眼神淡然，卻有著篤定。

「哦？什麼人？」

高述心裡一跳，知道兩位少女說的是什麼，但還是接著試探了一句。

「系統！」

「地球！」

看到高述懂裝不懂，兩位少女一人做了一個口型，說出了一個會致命的消息。

「你們快坐！」

高述沒想到這兩位如此大膽，居然自己就往外透露自身的機密。

要知道，現在滿大街都是隱匿起來的獵殺者和瞄定者，更別說還在各種酒館里流連搜查的羅姆尼。

但凡有一些蛛絲馬跡，不是被偷偷的抓走拷問，就是變成了跟自己一樣的線人。

如今這兩位少女毫無防備的樣子，不是自己的名聲，已經好到讓這些人覺得可以庇護她們，就是她們自己也無處可去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來投奔自己。

「嗯。」

「嗯！」

兩位少女各自坐下，稍微有些拘謹。

「別擔心，在這裡你們是安全的！」

高述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言，臉上卻溫和友善，一副真正的大善人模樣。

「來，想喝點茶！」

為了進一步套取有用的消息，高述讓兩位少女先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八月的天雖然不冷，但外頭風大。

兩位少女風塵僕僕而來，想必不是住在附近。

此時高述一示好，略微拘謹的兩位少女，果然放鬆了下來。

「我身上攜帶的是慈善系統，他要我每天都做一件善事。」

「不知道你們身上的是什麼系統？」

高述一邊假裝閑談，一邊喝著茶，試圖通過自己編造的煙霧彈系統，套出兩位少女的信息。

他本身的系統，其實是財富系統，要求他每天都要賺錢。

「我身上的是女巫系統，它要求我每日殺死一位年齡不足七歲的小孩。」

粉色頭髮的少女抬頭看了一眼高述，略一思量，就將自己身上攜帶的系統說了出來。

「我身上的是魔女系統，它要求我每日殺死一頭任意生物。」

綠色頭髮少女聽到粉色頭髮少女已經公開自身的系統，也便跟著說出自己的秘密。

「殺小孩？殺生物？」

高述沒想到兩位少女，身上附著的系統居然如此兇殘。

一想到這兩位少女手上沾染的鮮血，高述開始有點認可羅姆尼的搜捕行動了。

「是的。我們也不想，可是自從系統覺醒后，它就用死亡逼迫我們。」

「只要我們有一天辦不到，它就會立刻抹殺我們，再去找新的人附著。」

「它們跟我們說，它們是雙生系統，具備重新附著宿主的能力。」

「我們這次來，就是想你幫幫我們，我們不想再殺小孩，也不想再殺任何生物！」

兩位少女各自訴說著，一人接一句，說著說著，哭腔便出來了。

還沒等高述弄清楚怎麼回事，兩位少女就突然哭了起來。

「別，別，別哭！」

高述最怕少女哭了，這時候慌了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你幫幫我們吧！」

「幫我們抓小孩，抓生物好不好？」

「我們殺完獲得的獎勵，都給你！」

「你看，這裡有詛咒小人、有詭探球、有替命繩，都給你！」

兩位少女看來已經是被逼到絕路，這時候邊哭便從身上掏出各種系統贈送的獎勵。

其中詛咒小人，是可以通過針扎小人來詛咒攻擊敵人。

詭探球，是可以直接透過球體觀察到萬里以內的敵人。

替命繩，則是可以綁捆任意一條鮮活的生命，自身受到傷害時，讓這條鮮活的生命替自己去死。

這些都是很可怕的巫術道具。

高述不敢拿。

他也不敢退回去給兩位少女。

為了防止這兩位每天都要殺生的少女逃離，高述假意要去尋找生靈，然後便讓她們在自己安排的房間內休息。

剛一安置好兩位少女，高述便急急忙忙的騎著馬，飛奔跑去尋找羅姆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