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窺世界本相 第七章：參悟石碑劍意

「別急別急，小小素乖，不哭了，來，和哥哥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凡勸慰著流淚的陳素，眸子里滿是心疼和寵溺，只是在眼睛深處還是閃現出了一份凌厲與陰狠。

詩劍曹子恆曹老先生對王凡來說是亦師亦友的特殊存在，撇開年齡不講，兩人相交莫逆。當然江湖中人並不知道曹老先生與王凡的關係，否則曹老先生這麼些年不至於安然無事。好在王凡也不在乎他人知不知道，對於王凡而言，曹老先生能夠身體無恙再長壽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陳素哭了好一會兒，才在王凡的安慰下漸漸止住了哭聲，但依舊有些哽咽。她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王凡，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說道「都怪小小素不好，怪小小素不夠天分.....」

原來自去年夏天開始，陳素的劍道修為就進步非常緩慢。一開始曹老先生只當是陳素是對王凡思念太重，所以進步遲緩。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絲毫精進，曹老先生這才明白是出了問題了。他根據多年的經驗判斷出這是心障，是對劍道的迷茫導致的。陳素自認為對劍道十分堅定沒有迷茫，但是曹老先生卻十分肯定。從那以後曹老先生四處奔走，為陳素求取他人劍道真經，畢竟每個人的劍道都不一樣，陳素需要了解更多劍道之路方才能走出心障。只是這劍道真經對於各門各派來說都是不傳之秘，又豈是那麼輕易求來的？

就在前段時間，曹老先生因為這劍道真意之事與無相派劍宗長老張書伊起了爭執，比鬥了一場。兩人斗的是勢均力敵不分伯仲，奈何無相派掌門馬魏覺得曹老先生在他們無相派的地盤上與自家劍宗長老比斗是對無相派的挑釁。馬魏心裡有自己的打算，他思襯著若劍宗長老贏了還好，自是保存了無相派的威望與臉面，可若是平手亦或是輸了呢？於是在最後關頭馬魏竟以拉架為名偷襲打傷了曹老先生。原本曹老先生就已年邁，又剛比斗一場且恰逢收力之際，怎受的了馬魏的攻勢？於是長噴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最後還是被無相派的人給送回了陳氏劍庄。只是曹老先生這次傷到了內腑，至少需要三年五載才能完全恢復，現在更是不能提用一絲真氣。

江湖上不日便傳出了這樣一則消息。詩劍曹子恆老先生為驗證所學尋得無相派劍宗長老張書伊切磋，雙方鬥起了真火，最終詩劍曹子恆老先生身受重傷慘敗而歸！

「無相派掌門馬魏？呵。」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卻是彷彿使空氣中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陳素心思單純，不知王凡所出何意，只是另一邊的陳英心中清楚，這江湖，怕是要再度掀起血雨腥風了。「關於曹老前輩這件事暫且不提，你別太擔心了，我會替他尋得良藥替他報仇的。現在我帶你去參悟那石碑劍意吧，等你的問題解決了我同你一到去看望一下曹老前輩。」

「恩恩，謝謝王凡哥哥~」陳素心裡開心的緊，她自然是想和王凡多待一段時間，也為自己的師傅感到開心，王凡在她心裡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王凡開口了她就覺得師傅是一定沒問題了。只是陳英心裡忐忑不安，這魔頭竟是想同我們一起回家？不禁憂慮起來。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無憂碑附近。王凡看著眼前這近十丈的無憂碑，一股古樸滄桑的感覺撲面而來。只見這石碑通體呈青色，無憂涯三個字因入石頗深，顏色為更濃郁的青黑之色。石碑表面經過多年風吹雨打日晒變得極為光滑，整體看上去渾然天成，沒有絲毫雕琢的痕迹，四四方流露出一股浩然正氣。

感嘆了一下石碑的雄偉古樸。王凡對著小小素說道「看見了這無憂涯三個字了嗎？這字里果真藏著一股驚天的劍意啊。我恐這劍意會傷到你，小小素，待會你先運轉心法，等內力運轉一個大周天以後再開始參悟。參悟劍意時定要記住，一個字一個字的去參悟其中劍意，不要急功近利，感覺不適了便停下來，等到將感悟到的劍意吸收歸納理解，再往下看，明白嗎？」

「恩！」陳素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深深的吸了口氣，盤膝坐了下來。將佩劍置於左胸前倚靠，雙手呈拈花狀掌心朝上，默念心法緩緩運行起真氣，待一個大周天完成之後方才看向「無」字，參悟起這不知名前輩留下的武學寶藏，經世劍意。

等到陳素完全進入了參悟狀態，王凡這才稍微的放下心來，但仍不敢大意。陳素武學修為尚欠火候看不通透，王凡便是早就注意到，這劍意竟是蘊含了中正與暴虐兩種意境，那不知名的老前輩當的起一聲古往今來劍道第一人之稱啊。

「你也參悟一下這石碑劍意吧，你修的也是劍道，參悟這石碑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斷然不必謹防於我，我若想加害於你，無需這下三濫的手段。」守著參悟的陳素，從石碑上收下目光對陳英說道。

陳英略一思忖，也不矯情，抬手向王凡執了一禮。見王凡隨意的擺了擺手，表情凝滯了片刻，調整了一下心態，盤做下去，也是運行功法參悟起石碑來。

王凡在陳素身邊站著，確保有意外發生能第一時間出手護住她。看著正在凝神參悟的陳素，心底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溫柔。過了一會兒，王凡也將目光轉向了無憂石碑，分出一部分心神感應著陳素的狀態，同時也仔細感受起了這卓越不凡的劍意。

王凡現在眼界之高，可以說當今武林少有人及。可是在參悟這石碑劍意之後王凡是越來越心驚越來越欽佩。剛開始看了一眼只知道這蘊含著兩種不同劍意，這仔細感悟之下才發現這位前輩的可怕之處，單單是留在這石碑上的劍意，經過了這麼多年依然凝而不發，有猛虎匍匐之象、蛟龍出淵之勢。猛虎匍匐，將要傷人！蛟龍出淵，勢如破竹！

也正因為猛虎匍匐才給人可觀之機，蛟龍出淵方使人觀摩全貌。這位前輩心中有大天地啊。

感受了一下這劍意中的磅礴與玄奧，與這驚世奇人隔空相望了一番便收回了目光。非是王凡不想去參悟，只是這劍之一道不是王凡的道，看一眼感受一番便足矣。

一眨眼過去了兩個時辰，此時已是傍晚十分，陳素仍在參悟劍意中。王凡眯著眼看著眼前夕陽西下時分無憂涯這冠絕天下獨特的美景。

血紅色的夕陽將天邊的雲朵燒成了一片紅柚琉璃瓦，漫山的花兒舞動著輕和風的旋律，涯那邊的天地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偶爾有幾隻不知名的飛鳥在這海洋中徜徉，天地間一片暖洋洋的色彩，溫馨而優雅。

懸崖邊上，無憂碑側，王凡負手而立，靜默的看著遠方的山山水水和偶然間升起的裊裊炊煙。同樣是一片寧靜祥和，卻和自己隱居的日子截然不同。這一刻，王凡完全沉浸在了這樣的美景當中。

都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王凡覺得這樣的陳詞和理念是錯誤的。

正因為短暫才會顯得彌足珍貴，正是因為不可強留才更需要把握時機好好感受。

就像這世間中的凡塵俗事一樣，越是強求越是無法挽留，越是看淡越容易滿足，只有順其自然才能做到用心感受。

比起痛吟存在的短暫與失去的長久，倒不如歌頌擁有時的美好分享得到時的精彩。

可惜了，此時若是有一兩位知己與三四壺美酒那就更完美了。

不多時，天邊已經看不見太陽，只剩餘那紅色的晚霞也在越走越遠，和世人作著最後的道別，它知道，明天這個時候的它已經不再是它了。純白的月亮在此刻，悄然探出了頭。夜幕完全降臨，王凡才從方才的和諧美好中清醒過來，沒有遺憾皆是滿足。

這時候陳素和陳英都閉上了眼睛，應該已經到了第一次參悟的極限，正在消化自己的所得。王凡看了看二人，輕輕的笑了笑，依舊留了幾分心神在二人身上，而後躺在了地上，痴痴的看著星空，思考著未來。

王凡有自己的目標有自己追尋的理想生活狀態，可是，這一刻，他還是有些迷茫了。

......

「王，王凡，醒醒，你醒醒！」王凡哼唧了兩聲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聲音有些顫抖的剛子，迷迷糊糊的問道「幹嘛？擾人清夢！」

「王凡，我昨天好像定錯鬧鐘了，我們，我們又遲到了。」剛子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他知道王凡的脾性，這下子，完蛋了。

「就這啊？有什麼大不了的，遲到就遲....」王凡話說到一半瞪大了眼睛「你說啥？定錯了鬧鐘？咱們又遲到了？？！」咕隆一下爬起身來，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九時四十分了。絕望的抓著自己的腦門，懊惱不已。又突然緊緊的抓住了剛子的肩膀，死命的搖晃著「我咋就失心瘋了讓你定鬧鐘？你咋那麼蠢定個鬧鐘能連續三天出問題？？！」

「你先鬆開我，我剛剛給經理髮消息說今天我不舒服，你陪我去醫院了，我們這個月的公休今天支用一天。你也趕緊給經理說一下，就說早上情況緊急，沒來得及彙報。」

「你說真的？」王凡停下了搖晃的雙手，拿起手機迅速編輯了一條簡訊給經理髮送了過去。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剛子，砰的一聲又到了下去「別打擾我，我再睡會兒。」

「剛剛慧慧發消息說聽說我生病了，要來看看咱們....額....」話未說完，王凡從床上蹦了起來，迅速的穿起衣服來。

「你還愣著幹嘛？起床洗漱收拾屋子啊！！！」

「啊？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