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害人害己
「他再可怖，但手中的重權是實打實的，蘇家沒有男丁，將來蘇家的家產便是你和那死丫頭的，為娘自然要為你考慮周全。」
梁氏說著那指頭剜了一下蘇雨柔的腦門。
對於家中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她豈能不早早打算好？
梁氏便等明日從淺雲院傳來的好消息了。
……
淺雲院。
四周靜的落針可聞。
一道細小不易察覺的「嘶嘶」聲由上而下，由遠及近的打破寂靜的夜。
十幾條滑溜溜黏膩膩的蛇順著房梁嗎，慢慢向下爬去。
有的不慎踩落，直接從房頂上掉在華麗的錦被上。
黑暗中，蘇雨欣猛地睜開雙眼。
那蛇仿若嗅見食物的味道，在錦被上加快速度向上爬行。
蛇絲長長吐著，瞅准一口鮮美的肉，探出蛇頭下口去咬。
倏地，兩根白胖細膩的手指猛地鉗住蛇頭，手臂一甩，這條肥蛇被狠狠地甩到一旁的紅木柜子上，瞬間沒了氣息。
黑夜中，蘇雨欣聽聲辨位，雙手快速的解決掉離自己最近最棘手的蛇，而後迅速翻身下榻。
她手掌一翻，燭台上燈燭燃起。
原本她睡的床榻上此刻爬滿了花花綠綠的毒蛇，還有大量毒蛇從房樑上掉落下來。
蘇雨欣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上一世，她是最怕蛇的。
這種冷血的軟體動物會讓她聯想起很多不好的東西。
她曾跳入蛇坑救人，身上被毒蛇咬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外頭傳來一聲很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正慢慢靠近這間屋子。
蘇雨欣眸中泛起一絲寒光。
來者，是來看她被毒蛇咬的死透了沒吧？
呵呵……
院外月光慘淡，被烏雲遮住。
有人躡手躡腳，慢慢地靠近蘇雨欣所在的屋子。
她扒在蘇雨欣房門的縫隙中，朝里看去。
烏漆嘛黑的屋子裡只有蛇嘶嘶的叫聲，沒有人的慘叫。
許是在睡夢中便被咬死了吧……
想到此，此人掩嘴竊喜。
但她全然沒注意到，此刻，一個黑影正悄無聲息的站在她的身後。
蘇雨欣打量著門縫前趴著偷看人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是白日里梁氏硬塞給她的人。
梁氏便這樣急不可耐讓自己死么？
密不透風的暗夜中忽地劃過一絲清涼的風，蘇雨欣眼眸一轉，抬腳沖著門前鬼鬼祟祟人的屁股一腳。
只聽那人悶哼一聲，朝前一撲，腳絆在門檻上，摔了個狗吃屎。
此時，毒蛇早已爬滿蘇雨欣的屋子。
柏雪撲倒時身子下面壓到了幾條，手下摸著一條軟趴趴滑膩膩的東西，她控制不住的大叫一聲。
當她回過神來，起身想要往外跑時，卻發現門不知何時被人朝外落了鎖。
「開門！開開門啊！」柏雪雙手使勁拍著門，卻無人應聲。
這些蛇都是餓了許久的，聞見人肉的味道，都迅速的聚集過來。
柏雪眼淚鼻涕混作一團，腿腳不受控制的在發抖。
「求求大小姐，開開門啊！」柏雪喊道。
她知道鎖門的一定是蘇雨欣。
「大小姐，奴婢求求你您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開門啊！」柏雪不知疲憊的，雙手使勁的拍打著房門。
外頭還是靜的沒有一丁點兒聲響。
而此時，蘇雨欣穿戴好衣裳，帶著綠菊朝蘇志遠與梁氏所在的暢通閣走去。
這一路上步履匆匆，綠菊逢人便說淺雲院遭賊了，近乎算是敲鑼打鼓的陣仗往暢通閣走著，這一喊，一路上有不少丫頭婆子往淺雲院走去，還有一部分人隨著蘇雨欣朝暢通閣走去。
竹染則留在淺雲院守著，以防裡頭的人跑出來。
本事寧靜的暢通閣忽地分外嘈雜。
守在門外的王媽媽，低吼道，「你們一個個的都跑來幹什麼，快滾回去睡覺，吵醒老爺和夫人都仔細著你們的皮！」
「王媽媽，你沒聽說嗎，大小姐所在的淺雲院鬧賊了，這會正全府上下捉賊呢，我們哪能睡得著啊！」
說話的人是蘇雨欣院子里的丫頭，平日里他們被梁氏的人排擠慣了，如今院中遭賊，梁氏身為蘇府的主母難逃其咎。
「若是丟了什麼金貴的物件兒，做奴婢的可承擔不起這份責任。」
那丫頭打頭張了嘴，她身後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王媽媽被吵得頭疼。但心中一喜，是不是蘇雨欣被蛇咬死了？
王媽媽正想著，蘇雨欣帶著綠菊剛巧走到暢通閣。
王媽媽看到蘇雨欣腦仁更疼了，這人本該在淺雲院被毒蛇咬死的，如今怎麼好好的站在這。
這念頭在她心中一閃而過，很快她滿臉堆笑，迎上去問道，「這深更半夜的，是什麼事驚動的大小姐親自過來一趟？」
蘇雨欣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沖著王媽媽道，「自然是天大的事。」
王媽媽後背驚了一身冷汗。
「是什麼事兒，容奴婢進去通傳一聲。」王媽媽擋在蘇雨欣面前，將人攔下，她雖不知淺雲院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照這個架勢，對她們絕對是不利的。
此人萬不可被老爺知道。
只要過了今晚，夫人定會想出辦法，解決此事。
「怎麼，你想擋本郡主的路？」
蘇雨欣眉頭一蹙，呵斥道，「狗奴才，平日里見你跟著梁夫人，本郡主尊稱你一聲王媽媽，怎麼現在分不清尊卑大小了？敢擋本郡主的路，本郡主是看你腦袋不想要了吧！」
王媽媽聽言腿嚇的一軟，放人也不是，擋也不是，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屋中，梁氏被外頭的吵鬧聲吵醒。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榻，身上披著一件風衣，站在窗戶前往外看去。
院中不知何時早已燈火通明，一干人圍在院外不知在爭論著什麼。
吵鬧至極，這成何體統！
梁氏將外衣披好要出門訓斥這些不懂事的奴才。
她轉了身，剛走了幾步，忽地想起，是不是計劃成功，那個賤丫頭被毒蛇給咬死在淺雲院，淺雲院的人發現後來稟報老爺？
想到此，梁氏自覺欣喜萬分，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不少。
她伸手推門，剛出了屋子，便看到站在院門口與王媽媽理論的蘇雨欣。
她的臉色頓時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