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元城 8 .30拐賣人口案

第29章 元城 8 .30拐賣人口案

凌嘯天在等菜上桌的時候四處逛了逛,看到沐榕抬著一盆紫玫瑰出來曬太陽,嘀咕:她喜歡紫玫瑰?

這世上喜歡紫玫瑰的人也太多了!

正在感嘆,沐榕又抬了盆紅玫瑰出來,他啞然失笑。沐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進去了。

不過一個時辰時間,熱騰騰的火鍋上桌。寧夏天偏著頭盯著自己碗里黃綠色的粉末,不知道這東西是做啥的?

何照來海城時間長了,口味跟海城人差不多,又怕凌嘯天和寧夏天吃不慣辣,做的清湯。看兩人都傻看著自己的碗發愣,用勺在鍋里攪了攪,瞅到雞肉里翻滾的肉片,嘖嘖道:「這才是正宗的陽城風味,火腿雞!」

他盛了些雞湯倒進凌嘯天和寧夏天的碗里,教他們用自己的勺慢慢攪動。

「沒吃過吧!三七粉,止血、化淤、增強免疫力,好東西啊!」

寧夏天學他喝完,感覺何照說的好東西也沒什麼特別,只是雞湯下肚,胃裡暖乎乎的。

殺雞的工人回來,老闆得閑,親自送來放著有小米椒的盅子,微笑說:「您們試試。」

凌嘯天看清這個盅子跟家裡凌越拿在手裡的盅子一模一樣,小巧剔透。

吃飯的工夫,有人進來訂晚餐,看穿著像附近哪個公司的人,「沐府」的服務員都在跟他打招呼,應該是常客。

沐榕抬了個寫著「已滿」的牌子支在門口,巧笑倩兮的跟訂餐的男孩聊天。

「沒水嗎?」凌嘯天突然大叫。

寧夏天看他把茶壺悄悄往桌下塞,眼睛盯著凌霆的小情人,看樣子,是替他兄弟吃飛醋,想把說話的兩個人分開。

凌嘯天沒把凌霆的女人叫答應,倒把低頭算賬的老闆喊過來了。她拎著把小茶壺,款款行來,抿著嘴微微一笑,「對不起,對不起,有點忙,忘了給您們送水了。」

何照狗腿的從桌下把凌嘯天藏著的茶壺拿出來,一臉討好的,「小沐,在這呢。」

「請叫我沐小姐。」她提醒,接過何照遞過來的茶壺,把新倒了水的茶壺換給他們。

何照又碰了一鼻子灰,看樣子,幫忙殺雞也沒得個好。

寧夏天看何照也是臉皮夠厚!女人雖然臉上掛笑,不亢不卑的給他兩個軟釘子,他還「嘿嘿「的沖著人家傻笑。

「說吧!」凌嘯天早就等不耐煩。

何照先喝了一碗湯,接連塞了幾塊雞肉進嘴裡,舒服的往後一靠,「終於活過來了!」

「好,先講個故事給你們聽!你們知道我哪的?元城!元城在哪知道嗎?在雲南!那可是個好地方......」

「廢話少說!「凌嘯天打斷。這個飯照這樣吃下去,怕是要吃到凌越下班回老宅!

凌越若是為了還盅子,遇到他在這胡吃海塞,不做正事,鐵定會被他踢半死的。

「這哪是廢話?!好,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講了!」何照眼睛追著沐小姐的身影,真的閉嘴了。

「好,好,好,你說。」凌嘯天無奈搖頭,給他滿滿撈了一碗。

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叫沐小姐的女人就換了年輕人的裝扮,穿著一套皮衣皮褲,黑色夾彩條的運動鞋,束著高高的馬尾,輕快的從樓樓上下來。

何照眼睛都看直了,碰了碰凌嘯天的胳膊,低聲問:「這年頭的女人都是逆天生長嗎?你看,她到底有多少歲?」又望了眼還在跟人說話的女孩,「誰相信,她會有這麼大的女兒!你說,她老公長啥樣?」

凌嘯天額頭青筋都暴起來,忍著氣說:「老何,我真的忙得很,你能不能趕緊把我的事告訴我!人家老公啥樣,關你屁事!」

沐小姐拎著個黑色的頭盔,朝他們微微頜首,疾步出門,騎上門口停著紅黑相間的越野摩托,發動車,交待女孩幾句,轟鳴聲中,轉瞬消失。

何照看嬌小的她嫻熟的把一輛大摩托騎得飛起,張大著嘴,大大的呼出口氣,「帥氣!」

寧夏天也覺得沐小姐帥氣。想著自己多年以後,在她那個年紀,能否會像她一樣帥帥的生活?

「繼續,繼續。」何照夾塊肉進嘴裡,肉燙,他邊哈著氣邊說:「二十五年前,元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同一天時間裡死了四個女孩子,失蹤了四小一大五個人。

凌嘯天放下手中的筷,有點吃驚。

「我記得,那天是八月三十號,各大學校開學的前一天。天氣熱得要命。六個上五年級的女孩子,相約去元城的護城河玩,其中一個脫了鞋,順著河邊走,結果就滑進河道里,岸上的女孩子忙伸手拉她,接一連二的扯下三個......「說到這,他回頭叫沐榕給他來些酒,又從褲兜里摸出支皺巴巴的煙抽上。

沐榕從櫃檯上倒了杯自製的泡酒,伸手把他嘴上的煙拿掉,「何叔,這裡不能吸煙!」看樣子,殺雞時兩人聊了下,有幾分熟了。

何照「嘿嘿」笑,看凌嘯天和寧夏天還在等著他的故事,接著說:「八月是元城的雨季,護城河裡的水每到這個時候都是波濤洶湧的。那天恰好趕上給附近村子秧田灌水,所以護城河的水就一直泄著,沒平時那麼看著危險。可惜,四個女孩子掉下去的地方偏偏有五六米深,水流得急,河邊釣魚的人就看著四雙小手在水裡掙扎幾下不見了,趕緊報警。」

「當時,我剛從學校出來,分在元城派出所,一聽有案情,就跟著去現場!剩下的兩個女孩子嚇得話都說不清,直抖。孩子們的父母也都來了,哭哭啼啼的就要去水裡找孩子。被淹的女孩子有一個是元城縣縣長的女兒,所以全縣的民警都被調到護城河參與打撈。也是奇怪,從中午一點就在河裡搜尋,直到下午四點了,硬是一個孩子都沒找到!聽說有孩子掉河裡,元城老老少少都出來了,河兩邊烏丫丫的都是人!」

「幾家家長心裡明白,自己的孩子是沒救了!有民間打撈隊開始跟家長們談判,家長們出高價,他們負責撈人,因為一直沒見孩子的屍首,家長也病急亂投醫,答應了。四點零六分,第一個孩子出來,身體呈半蹲姿勢,手舉著,腳上都是水草,她媽媽叫了聲『寶貝』,哭得昏死過去。」

「您在說的是元城小學女孩子淹死的事嗎?我小時候聽我媽媽講過。」

沐榕爬在寧夏天這邊的隔板上,睜著溜圓的眼睛,好奇的聽何照往下

何照接著說:「半個小時后,第二個、第三個孩子相繼打撈出來。縣長的獨生女是最後撈出的,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泡白了,身上纏著水草,河裡的蚌類都還吸在皮膚上。打撈隊每撈出一個孩子,這孩子的家人就哭得撕心裂肺!有父母居然要跟著跳河殉死,我們攔都攔不住,把這個拉上來,那個又跳水了!四個孩子一字排開的放在河邊的草坪上,身體全是一個樣子,手伸著,腿蜷著,身上都是水草,看到鮮花一般的生命就這樣沒了,兩岸圍觀的群眾都失聲痛哭,連我們都跟著落淚。」

何照大大的喝了一口酒,說:「我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所里,發生這這樣的事故,大家都很難過,好些人都沒回家,到了晚上九點左右,一個開超市的男人跑來報案。說是一個叫趙小蘭的鄉下女人,在他那裡買牛奶的時候發現有人在拐帶孩子,她讓那人趕緊報警,自己去農貿市場追趕。那個時候,技術落後,監控、探頭什麼都沒有,超市又是新開業,沒來得及裝座機。隊長帶著我們趕到市場,發現沒有趙小蘭的身影,四處走訪時,有人反應,說是一個女人幾分鐘前被人拖著上了輛麵包車。」

「好像是四個孩子,一個大人......「沐榕插了一句。

「準確的說,是一個女人,三男兩女五個孩子!」何照嘆了口氣道:「趙小蘭被拖上車的時候,懷裡還抱著她兩歲的兒子!」

「那幾個孩子多大?後來有沒有找到?」寧夏天聽得動容,忍不住問。

何照說:「一個四歲,女孩,三歲的是一個男孩,另外兩個五歲的一男一女,是鄰居,這四個孩子,家就在失蹤地不遠,經常在自己家門口玩,人販子可能早就踩好點了。我們給上級做了彙報,那時候元城人們悲傷的情緒都還沒緩和,又出了丟失孩子的事,引起了市裡省里的注意,命令我們立即追趕走,沿塗縣市車輛協助對來往車輛進行盤查。」

他說:「一天後,在出雲南地界處,終於追到了人販子的麵包車,可是車裡就只有司機一個人。經過我們臨時審訊,他供出,他們是一個有著二十多人的黎姓家族犯罪團伙!來元城時一共開了三輛車,被拐來的人早就轉移到其它兩輛車上,現在恐怕早已交給家族其他成員販賣了。隊長帶我們追擊的時候,一路上家裡都打了好多電話來,他都沒有接。審訊完人販子,看到家裡又打電話來,一接,才知道自己五歲的女兒星星也在這次拐賣案中!」

何照搖頭,嘆息道:「他女兒星星,我見過!隊長當班的時候,跟她媽媽來找過隊長,我還抱過。挺機靈的一個孩子,開學就是元城幼兒園大班的學生呢,嘴可甜了,笑起來可好看了,是隊長家族中唯一的一個女孩,金貴。」

「隊長聽星星也是失蹤兒童之一,當場就把那個人販子打殘,順著人販子的線索端了那個家族的老巢,可惜就抓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沒人知道去元城偷孩子的人去了哪裡?線索到這裡斷了。兩年後又有姓黎的人販子拐賣婦女被抓,審訊中露了些元城的線索,說家族裡有個叫阿園的十一歲女孩,在姥姥家上初中,帶走元城孩子、婦女的人就是她的父母和父親的兩個堂兄!我們找到阿園,阿園告訴我們,她的父母很小就把她丟在姥姥家了,只是寄生活費回來,從沒有來看過她。她唯一只知道兩年前他們去A城做生意了。我們跟A城公安局取得聯繫,通過A城的刑警抓到了阿園的父母。」

看幾個人都屏著呼吸,聚精會神的聽,他晃了晃空了的酒杯,沐榕會意,一溜小跑的倒了一杯辣酒,坐回聽他講。

他大大的呷了一口,說:「阿園父母供述,他們從元城出來后,怕孩子們吵鬧,一直給孩子們喂葯,其中一個三歲的男孩,在元城時就得了肺炎,半路死掉了,被他們草草埋在路邊。我們找到現場,通過他們的指認,果真找到了那男孩已經腐爛成骨的屍體,屍體運回元城的當天下午,男孩的母親就喝了農藥,男孩的父親上弔死了。「

聽到這麼慘絕人寰的故事,凌嘯天非常震驚,寧夏天眼睛都潮濕了,看見沐榕在嘩嘩淌眼淚,扯了紙給她。

「沒幾天,A城公安局又找到了一個四歲的女孩,可是這個孩子雙手雙腿都沒了,渾身發出傷口腐爛的臭味。人販子把她賣給乞討的,討了兩年飯,看著不夠可憐,討的錢也不多,被生生砍了手腳,又不給她好好治療,孩子傷口感染化膿不行了,就遺棄在垃圾桶旁。這孩子回元城不久,就死了。她的父親不能接受她殘疾的樣子,生生掐死了她。」

「接一連二失蹤孩子的處境都這麼悲慘,隊長害怕了,不顧國法綱紀,私下酷刑審問。那兩個人實在折磨得受不了,又說出一條線索,說是到了A城,自己本是談好三個孩子的價的,星星實在太機靈,他們又想要高一點的價格,結果對方不肯,他們只好先帶著兩個孩子去成交。堂兄帶著星星和剩下的人繼續尋找買家,這其間,堂兄把星星家鄰居五歲男孩冬陽和趙小蘭兩歲的兒子壯壯賣了,在帶著星星去新買家的路上,趙小蘭在星星的吵鬧中醒過來,搶奪他們方向盤,麵包車失控發生側翻,引起火災,星星的右肩被燒到。」

他又嘆了口氣,說:「因為灼傷的地方穿上衣服看不到,他們就給星星穿上厚厚的棉衣,餵了些消炎藥。在賣掉趙小蘭后,星星由於受傷沒有精神,又被買家發現傷口已感染髮炎,沒人要,他們就把她丟到了荒無人煙的山裡,走的時候,星星高燒不退,快不行了,現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隊長估計星星已經死去,加上審訊犯人時用了非常手段,觸犯了法律,被停職調查,萬念俱灰下吞槍自殺了。我那時已經屬於刑警隊里的活躍分子,隊長的老婆是個戶籍警,早上才跟我了解了孩子的情況,晚上隊長還跟我談了一大席話,不到一刻鐘時間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開槍,那腦漿啊噴得一牆,我都嚇壞了,一睡覺,腦子裡全是他死的慘狀。」

「8.30拐賣人口案死了太多人了,隊長這一死,更讓刑警隊里的人精神都快崩潰了。」

何照停住,沉默了許久,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又過了五年,A城有消息來,說找到趙小蘭被賣去的村莊了,趙小蘭家著了火,她和買她的那家人全燒死了。同時A城警察在一次查醫院貪腐案中,找到一本七年前病歷記錄,發現了一個酷似星星的孩子。說是,一個採藥人在山裡撿到了一個不會說話,肩膀燒傷的女孩送在A城醫治,孩子傷好后,採藥人帶著孩子去了海城。隊長生前對隊員們關愛有加,大家摩拳擦掌,準備飛赴海城尋找星星,上頭來命令了,說8.30案結案,不要再查了。」

「後來我才知道,星星失蹤的當晚,是星星的生日。隊長在河裡撈了一天孩子,回到家孩子跟他要禮物,他就吼了幾句,他老婆看不下去,回了兩句,說要離婚,被他按著毆打,孩子嚇到,跟著鄰居的孩子跑出去才失蹤的。我們那隊長,是個盡職盡責的好警察,可不是個好丈夫!他老婆顏非很漂亮,是我們警局的一枝花,常常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因為家暴,他幾次被約局裡談話,要他剋制,不要再打老婆!可他屢教不改,好上兩天,顏非又眼角青紫的來上班。他自殺時用的槍當時是已經上繳的,不知怎麼又回到了他手裡,上面的人怕繼續查下去,影響太大。」

「星星最後怎麼樣了?」聽到星星也跟自己一樣得了失語症,寧夏天關切的問。

「上面不讓查,怎麼找?我們只有放棄了。」何照酒又喝完了,眼神有些茫然。

沐榕眼睛都哭腫了,寧夏天拍拍她的手,凌嘯天看寧夏天自己都是眼淚含在眶里。

「有一天,我去市裡的精神病院查案,遇到兒子失蹤的母親苗麗麗正在被人強制送精神病院里,她認出我是元城曾經參與救援孩子的人,抱著我的腿求我救她。我把她藏在警車裡,帶回元城,路上才知道苗麗麗家很有錢,縣裡最大的車行就是她家開的,兒子冬陽被拐賣,她又不能再生育,她老公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想跟她離婚。她不願意,老公就誣篾她得了精神病,把她強行送去市精神病院,想霸佔家裡的所有財產。看她這麼慘,隊長也這麼慘,我決定自己去找剩下的三個孩子。局裡知道我又開始著手『8.30』案,警告我,我索性辭職,去找苗麗麗。」他再嘆氣說:「可惜,她已經離開元城,說是跟顏非自己去A城找孩子了。我去戶籍處查,發現戶籍記錄里已經沒有苗麗麗和顏非檔案了!「

「那一定是顏非做的!她是管戶籍的。」凌嘯天道,心有些慌。何照說了一大堆,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看手上的表,時針已經指在三點的位置了。

何照點頭道:「不止她們兩個,還有一個叫高英的檔案也消失了,她就是弄殘了被父親生生掐死孩子的媽媽。」

何照已經有幾分醉了,「沐府」的酒是真材實料,沐榕為了聽故事,已經給他添了好幾杯。

他漲著紅通通的眼,又說:「我聽她們都來了A城,也跟著過來,在A城呆了七八年,卻也沒見她們仨中的任何一個!打聽到壯壯和冬陽被輾轉賣到了海城,星星也是來的海城,我就到海城,這一來就是十年,這三個孩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線索了。」

何照轉過臉來,拍拍凌嘯天的肩,啞著嗓子說:「直到一年前你委託我調查你的父母,我才知道,你——」、

凌嘯天眼神滯住,心跳得快蹦出胸了,他隱約已經猜到何照要說的話了。他是壯壯還是冬陽?

「你應該就是趙小蘭的兒子,壯壯!」

凌嘯天「騰」的起身,他最不希望就是自己是壯壯,因為壯壯的母親是跟她的兒子一起被賣的。趙小蘭悲慘身世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我根據范小娟姐姐第一天見到你的描述,又找到你留在她老家的一個帶鈴鐺的銀手圈。那手圈上有個『壯』字。銀手圈是我們當地的風俗,孩子滿周歲時,會請工匠刻上他的名字,做成個銀圈,以保佑他長命平安。所以我很肯定,你是壯壯!」

凌嘯天站立不穩,脖頸上青筋凸突,臉色蒼白,拚命搖頭,「不,我不是,我不是壯壯!不是壯壯......「

這讓他如何接受?他不是李國同和范小娟的兒子已經是不幸了,居然還是個連同生母一起被拐賣的人!真是個五雷轟頂消息啊!

他喃喃道:」你一定弄錯了!我不可能是壯壯,不可能是個連父母都沒有的被拐賣的孩子!錯了,錯了,不是的,不是的......「他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沐榕一臉同情望著凌嘯搖搖搖晃晃的背影,沒提防寧夏天一把從她手裡搶過手機,輸了一大串號碼進去,說:「這是我電話,算好賬了,我從微信上轉過去給你!」

「哎!」要是她不接她電話,不付餐錢怎麼辦?沐榕撒腿就追。

車子沒走,寧夏天站在車面前,一臉肅然。沐榕氣勢洶洶的,「想吃霸王餐,我.....「話沒說完,聽到車內傳來」嗷嗷「的男人壓抑不住哭聲。

她喃喃道:「算了,就當我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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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單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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