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好在留了一手

第466章好在留了一手

劉勤撲通一聲跪下,「皇上,臣每日處理這麼多的案件,有些沒記清而已,著實是最近蘇大人要求臣改來改去的,人也跟著糊塗了。」

好牽強的借口,可是站呂家的大臣太多,還是有人出來求情,並想將此事圓過去。

喬寶瑩卻從懷裡摸出一張公文交給了劉福,「還請劉公公呈給皇上,皇上看了就會知道。」

魏帝拿起公文看去,只見上面簡短几個字,恐怕的確只有兩三百字的樣子,案件陳述不清,證據移交不足,正是楊家滅門案。

魏帝將公文甩在地上,「劉勤,你看看這可是你寫的?」

劉勤白著一張臉從劉福手中接過公文,看了一眼後面色大驚,下意識的朝施潘看去,施潘卻不敢與他對視。

喬寶瑩此時也朝施潘看去,「劉大人這眼神是不是此事還跟施大人有關?」

劉勤立即收回目光,朝皇上匍伏下去,「稟皇上,這是臣的字跡,臣認。」

「認就好,從今日起你格去承天府尹一職,外放巴蜀為知縣,府尹一職另擇人選,至於刑部左侍郎施潘,罰俸三個月,三個月後觀其德行再定。」

魏帝也有些乏了,起了身,劉福立即叫退朝。

施潘到這時還發現自己的手是抖的,他雖然沒有像劉勤那樣外放為官,卻還有一種唇亡齒寒之感,再次看向喬寶瑩,再也不敢有半點輕視之意。

下了早朝,汪子漁過來,嘆道:「世道多變,這幾個新上任的官員都覺得咱們蘇大人好欺負呢。」

喬寶瑩卻是暗捏了把汗,這一份公文之所有隨身帶著,是因為她對這個案子的重視,她防著底下的懷恨在心,將案子故意寫歪曲,所以先留下最原始的一份再來對照他們之後的幾份。

喬寶瑩為自己當初的堤防之心點個贊,不然今日就是她被格職外放了,到時蘇辰就是一個笑話,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就又被貶官了,上一次去的平江府沒有什麼,這一次再外放,那可沒有平江府這樣的好去處。

喬寶瑩看向汪子漁,覺得自己在朝中拉點大臣幫忙極有必要了,於是叫汪子漁喊上於時靈明個兒傍晚紫金樓吃一頓,汪子漁高興的離開。

喬寶瑩出了宮門,立即召來莫金,叫他趕緊尾隨於施潘身後,最好能讓他不小心注意到他。

宮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何況施潘已經上了馬車,不待莫金多問,她也轉身上了馬車。

莫金很快尾隨於后,施潘一直在想紫金樓與劉勤見面到底是怎麼泄露的。

到了衙門口,他下馬車之時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就見一個人影連忙閃去一旁的樹后。

施潘心中警惕起來,他叫上兩位守衛往那老樹走去,可是到了那兒卻並沒有看到身影,卻在草從里看到了一個大腳印,看著這個腳印他就知道跟蹤他的人起碼有八尺高。

施潘心下一沉,想不到自己一直被人跟蹤,果然姓蘇的一開始就防著他了,是他漏算,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喬寶瑩進了衙門后,又拿起她那本書看起來,施潘進門,一臉恭敬的向喬寶瑩認罪,認罪的話說得很巧妙。

「蘇大人,小的也是受劉勤蠱惑,他最近案子一多有些偷懶,我因先前與他有些交情,便沒有指責。今日朝堂之上也不是我的本意,是劉勤求我的,我知道這樣說對大人不利,自此改過自新,願意臣服跟隨在蘇大人左右,還望大人原諒。」

喬寶瑩放下手中的書本,目光淡淡地看著他,這種「能屈能伸」的下屬還真是個定時炸彈,可是她又得依賴著他,此人看來還得來個教訓才會乖,不過眼下不急,至少他能暫時安分幾天。

她倒是有了個想法,或許真的可以派個人一直跟蹤在他的身後,時刻盯著他,她也放心一些,著實她的精力有限,她如今要面對的可不是這個兩面三刀的下屬,她是要如何隱瞞自己的身份。

一但遇上詩會酒會,她必定露漏,很快冬至要到了,皇上叫她入宮的事,她得防著點,千萬別遇上人挑釁她要做詩詞之類的,那就麻煩了。

喬寶瑩有些驚訝的起身,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她將他扶起,還從抽屜里拿出一盒新茶送給他,「巴蜀的新茶,喝喝看。」

喬寶瑩像是真的不再計較此事,施潘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冷笑,就這點城府,三兩句就信了他?看來是他高看了,此人除了聰明一點,在識人之上卻並不精明。

似乎上下屬關係變好,施潘再次交來的公文寫得極為詳細,喬寶瑩能看到證據,又能看到定案的過程,她很快能簽字結案,效率高了不少。

明日傍晚是她約了汪子漁和於時靈吃飯的事,於是她從衙門裡出來就直奔紫金樓去了。

總管張凡看到喬寶瑩像招待別的官員一樣顯得很恭敬卻帶著一點疏離之感,待喬寶瑩進入貴室,張凡便退了出來。

屋裡汪子漁和於時靈正在品茶看美人,泡茶的美人動作嫻熟優雅,兩位年紀輕輕的貴公子,就這麼看呆了。

喬寶瑩在兩人身邊坐下,於時靈感嘆道:「放眼整個京城,也只有紫金樓我看得上,說起這紫金樓的背後老闆也挺有生意頭腦的,我當初在平江府也看到過,與京城的規模是一樣的,一進去就有一種回到了京城的感覺。」

汪子漁接了話,「這紫金樓背後的老闆是誰?」

「聽傳跟皇商李原有些關係,或許就是他的產業也說不定,這個李原可不簡單,如今人在燕北越國,卻依舊將李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今年秋收節,李家為國庫呈上十萬兩銀子。」

「這麼多?」

汪子漁驚訝。

喬寶瑩也是第一次聽說李原居然送入國庫十萬兩銀子,顯然他今年賺下的銀子一點也沒有落下了,恐怕也是因為這十萬兩銀子,魏帝才放任他在越國的吧。

很快送上了美味佳肴,接著有舞姬上前獻舞,舞蹈與權貴家裡的不同,一共三位女子,一位彈琴,一位跳,還有一位卻是唱著小曲兒,很有一番滋味。

於時靈和汪子漁都看呆了,喬寶瑩沒有想到這兩人這麼迷紫金樓呢,難怪紫金樓生意這麼好,還能聽到不少朝中的信息。

喬寶瑩吃飽后停下了筷子,這兩人卻還在喝酒,見她停下,立即上前勸酒,不知不覺喬寶瑩喝醉了。

到了曲終人散之時,汪子漁扶著她準備送她回府,喬寶瑩卻說可以在紫金樓租個院子的。

這兩傢伙一聽,立即動心,他們平素可沒有這麼多的銀子出來逍遙,那點俸祿是不夠的,於家還有底蘊,可是家大業大,也由不得他來花天酒地,而汪子漁本來也算寒門,有點家底的是他叔,他娶的是位書香門第的妻子,家裡基本沒有人經商,所以有些窘迫。

反正他們兩都知道蘇辰家裡有個生財有道的夫人,花錢向來慷慨。

於是三人租住了紫金樓的小樓,喬寶瑩回到內室,她便站直了身子,醉是醉了的,卻並不是很厲害,至少她還清明。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她又精神飽滿的上早朝去了。

趙牧回到了京城,他直接來了蘇府,趙家老夫人知道后,那叫一個氣的,先前若說同意了這個小兒媳婦在蘇府住著,現在將她小兒子也拐到那兒去了,心裡就不舒服了。

喬寶瑩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趙牧,待兩人吃過晚飯後,趙牧自己先來了,喬寶瑩便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這次各地糧倉的調拔是由昝泊掌管的,昝泊此人在朝堂上一直對糧倉的維護很明顯,這個中可能有些問題。

同時喬寶瑩打算私下裡調拔一批糧食給晉王送去,反正平江府有大小糧倉,小糧倉現在也是滿滿的,除了管住整個越國還有餘有剩。

趙牧覺得也行,待他見到晉王再說後頭的事。

果然不出喬寶瑩的猜測,昝泊交給趙牧的糧食里混有發黑無法食用的糧草,趙牧仔細叫人一袋一袋的翻看了,那交接的糧官面色都黑了。

趙牧如今也是五品的將領,雖然不如昝泊位高權重,但他是武將,才不管文臣的品階,直接去找定國公水元昌。

水元昌當天就入宮面聖,很快昝泊被叫進宮裡去,糧倉的情況被魏帝發現,除了平江府新建的糧倉,其他幾地的糧倉都有滲水進去,年久欠修,就變成這樣了。

再說糧倉大,糧草儲備的多,有時候沒能及時發現也正常。

魏帝自然不會聽昝泊這麼糊弄,當場發了火,立即叫昝泊查出問題,並對各地糧倉官員提審,絕不可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損失這麼多糧草算在國家頭上的。

昝泊灰溜溜的從大殿中走出來,對這一群武將,那是恨得牙痒痒的。

糧草是沒有的,先前原本想從平江府的小糧倉里運送一批,眼下是不必要了,直接由皇上批准從平江府的大糧倉里送去一批,由趙牧當場驗收。

喬寶瑩和莫情送走了趙牧,趙家老夫人便派管家過來請莫情回趙府去。

莫情很是難過,好在已經尋到了私塾,裡頭的老夫子還頗有名氣,不過是開蒙,便將兩孩子送了去,莫情抱著趙婍美只好與喬寶瑩告辭,喬寶瑩便一心想將蘇府旁邊的府邸也一併買下來,好讓莫情和趙牧能出來另立門戶。

府中沒有莫情在,白九還得喬裝成她的模樣為她管著府里的事,喬寶瑩卻給陳意去信幾封了,留下不少記號,卻一直沒有了蘇辰的消息。

她即使有紫金樓和九九樓的人手,也不能大肆尋找,萬一蘇辰並沒有事反而被她惹出事端。

而刑部尚書之職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底下的人是聽話多了,但喬寶瑩還很擔心,她現在每次簽字結案時就會反覆的推敲捉摸,覺得沒有問題了才能放心。

不過喬寶瑩現在倒是想到一招,每份結案的文書上必須有承天府尹簽的字,還有左侍郎施潘的簽字,最後才到她簽字,真要出了什麼事,他們三個人都有責任的。

這一點上的改動,卻令施潘鬱悶了好幾日,以前左侍郎負責塞選和呈上案件公文,並不在上面簽字,所以一但出了什麼事,他是有借口撇乾淨的,為此施潘沒少動心思,眼下卻是不敢了。

自從小衍兒進了私塾后,下課後去接的就是白九扮成她的模樣,身邊跟著一群護衛,倒挺符合她現在的身份,假的蘇辰在了,假的夫人也得在。

很快到了冬至節了,沒想這次皇上請了三品以上官員都入宮喝酒,喬寶瑩心中苦悶,好不容易學會了上早朝,學會了應付各方權勢,但這種大型的聚會,她卻是慌張的,尤其是有皇上在場的情況下。

她害怕有人提議要她做詩做賦,那肯定得穿幫。

喬寶瑩今日入宮穿的是便服,一支玉簪將整頭烏髮束起,坐在馬車當真,挺直了脊背,真的很帥,不說神似十分,也得有七八分了。

入了宮門,就遇上了昝泊幾人,她不太想跟昝泊打交道,感覺此人老謀深算的,她可不是人家的對手。

偏生昝泊一看到她就像蜜蜂看到花,立即上前來,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一眼,忽然一笑,說道:「師弟,你很不錯,做為師父的關門弟子,你中了大三元,如今你收的徒弟也都中了狀元,說起來在這一事上,師兄不如你。」

喬寶瑩心中微驚,為何在今日說起這事兒來,她回京有好些日子了,不是在第一面的時候就提起么?現在提起來是啥意思呢?

「師兄過獎了。」

昝泊拍了拍她的肩,「伴在君側,可得萬般小心,你那弟子年紀太輕,有些不太懂事。」

喬寶瑩心中打鼓,他這意思是要向展東風出手了么?

「師兄說的是,師兄這麼多年位居人上,心胸寬廣,小孩子有時候說錯話做錯事,不也有師兄在么。」

昝泊聽了這話,臉色很精彩,有點像便秘。

「師弟真會講話,自從展東風入宮以後,皇上基本都不讓我在身邊伺候了,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討皇上歡心呢。」

這話說得有些帶邪氣,怎麼叫討皇上歡心?喬寶瑩聽著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得敷衍著他,「師兄位高權重,自然管著大事,東風是個孩子,管些小事或還能做到,師兄,你可是咱們師弟的楷模,大家都像師兄學人處事呢。」

這意思是如果昝泊敢對展東風下手,是怎麼下的手,她也會學著怎麼還回去,別以為展東風是個孩子好欺負。

昝泊卻是雙眸一眯,認真的看了喬寶瑩一眼,接著抬起手擺了擺,便走了,到這會兒喬寶瑩才放鬆了下來,看來暫時不會對展東風動手。

她真希望蘇辰趕緊回來,也不知道蘇辰遇到昝泊的手段會怎麼應付呢?她是不是今日得悄悄提醒一下展東風在宮裡小心些,千萬別落下把柄。

到了殿前,便有劉福公公帶著大臣進去,偌大的宮殿外站著金甲護衛,所有大臣一進去都立即恭敬了起來。

各自坐下,喬寶瑩離著昝泊並不遠,在昝泊的對面始終有一個定國公帶著一幫武將,場中各自為陣營,都有一方小天地,就喬寶瑩一個人坐著,甚是孤獨。

以前的蘇辰就這麼不受人待見么?在京城做了也有一年多的丞相吧,怎麼就沒有一個交好的。

喬寶瑩正鬱悶著,忽然有個人靠近,朝那人看去,此人不正是鴻臚寺左少卿時艾,這人可不是三品官員,今日這是怎麼來的?

時艾在喬寶瑩身邊坐下,這個上早朝喜歡會議記錄的傢伙對她有一點自來熟的樣子,蘇辰在朝中明顯很孤立,這傢伙沒有眼力見的,這會兒靠近她,不是要與各方勢力為敵?

喬寶瑩看到了呂文鼎和昝泊都朝這邊看來了一眼。

「蘇兄,咱們干一杯。」

說完時艾便抬起了酒杯,朝喬寶瑩碰了碰,喬寶瑩卻只呡了一口,她才不要一杯一杯的喝,不然醉了不就露餡了。

主座上的魏帝還沒有來,據趙牧的意思,最近皇上受了點寒氣,似乎身子不舒服。

時艾見她不太搭理,卻是自來熟的說道:「聽說今日也是相親之日,後宮里來了不少女眷,我原本官階是不能來的,但我爹得了帖子,上面有我呢,是皇後娘娘加進去的。」

時艾有些得意。

喬寶瑩立即反應過來,「你沒有成親?」

時艾紅著臉點頭。

喬寶瑩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接著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

接著時艾反問,「你有多大了?」

時艾說這話的時候怎麼感覺有些臉紅的樣子,喬寶瑩有點疑惑,若是她是女裝,她或許還想得明白,可是她現在是蘇辰的模樣,於是如實說道:「二十八。」

「比我大了三歲,挺不錯的。」

「什麼?」

喬寶瑩越發覺得奇怪,時艾卻有些慌張的拿起酒杯接著喝。

果然酒宴中途,魏帝才來,不過瞧著這模樣,不像是有病,與往常上早朝時是一樣的,很有精神,但細看下,似乎魏帝的眼窩有些烏青,睡眠不太好吧。

魏帝一來,所有人都起身跪伏下去,直到魏帝坐上主座,他們才敢起身。

時艾便打算坐在她這一桌了,呂文鼎朝這邊看了幾眼,還有一位老者也朝這邊看了一眼,喬寶瑩一嚕嘴,問道:「那邊是不是你爹看過來了?」

時艾不敢回頭看,又裝滿了酒要跟喬寶瑩碰杯子,喬寶瑩呡了一口后,朝時大人的桌子看去,此人不正是昝泊身邊的那位么,平素似乎跟昝泊處的不錯,看來時艾回去要被罵了。

酒宴過去,便要移駕西門城樓,說是看看湖景,其實就是皇后安排的相親大會開始,只是叫上他們這一群已婚人士前去是個什麼意思?

可是喬寶瑩卻發現但凡上了三十歲的男子都被留了下來,而喬寶瑩卻要跟著像時艾這樣的公子哥前去,這意思是還鼓勵她娶個平妻不成?

喬寶瑩在心裡將呂后問候了一下,可魏帝開了口,她不能不跟著去。

到了城樓之上,有不少桌椅,這裡就不分官階了,想怎麼坐都可以,喬寶瑩自然不去湊這個熱鬧的,她隨意在一個角落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時艾又跟了過來,這下他老爹不來,他更加不顧及別人的眼光。

喬寶瑩在人群里居然看到了展東風,剛才在魏帝身邊的下席上也看到展東風陪著皇上,按理皇上有沒有生病,展東風最是清楚,但喬寶瑩不問,她害怕連累這孩子。

很快湖光山色沒有看到,美麗的京城貴女卻出現了,這兒隔著還真是遠的,好在這個時代得近視的人很少,遠遠地還能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和衣裳的顏色,至於長相,只能憑直覺了。

喬寶瑩見時艾伸著脖子朝那邊看去,她就覺得好笑,果然是未婚青年,這顆蠢蠢欲動的心真是掩都掩不住。

時艾看到一位紅衣貴女,他面頰紅透了,接著很快低下頭去,像做了賊似的。

喬寶瑩正要說上幾句笑話他一下,人群里的青年卻一個一個的歡快了起來,有人開口道:「快,各自將詩詞呈上來,皇上會一一點評,若是得了個第一,可以先選的權力。」

喬寶瑩一臉便秘,她不知道冬至這個節還可以這麼玩的,她怎麼可能幫蘇辰惹麻煩呢?好吧,她想多了,眼下的麻煩是她的詩該怎麼寫出來?

喬寶瑩裝作沒聽到,但很快有人來到兩人身邊,「你們兩的準備了沒有,劉福公公來了,可別丟臉。」

裡頭還有不少武將的子弟,居然也在寫詩,還真是美女當前,什麼都不顧了。

喬寶瑩本想借著蘇辰這身份將此事圓過去,誰知她眼角餘光一瞥,果然看到了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劉福,這一次是來真的,她不會做詩,該怎麼混過去?

劉福很快就要到了,而旁邊的時艾已經提起了筆,喬寶瑩從沒有哪一次有這麼的緊張過,即使是她第一次上早朝也不曾。

她的目光下意識的朝展東風看去,就見展東風也正好朝這邊看來,她使了一個眼色,展東風這會兒卻忽然收回目光並不看她,自個兒提筆寫了起來。

喬寶瑩開始絞盡腦汁,前世有哪些詩詞比較應今天這景了,最好不要涉及到這相親會的,主要還得拍皇上的馬屁,可是也不能太明顯。

忽然這麼一想,喬寶瑩感覺腦中一片混亂,一時間還真的尋不到好詩好詞出來,她有些坐立難安,時艾已經收筆了,那邊的人都已經上交了詩文,劉福公公一臉笑眯眯的朝她看來,腳步停頓了一下,接著也走了過來。

喬寶瑩已經做好準備說自己今日喝的酒太多,再說自己已經是有婦之夫,所以就不寫詩了,應該能矇混過去吧。

沒會兒時艾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蘇兄的詩文呢?蘇兄可是大三元的才子,我也很好奇。」

喬寶瑩瞪了他一眼,立即起了身,就在起身之際,展東風忽然靠近她,「師父,你也在呢?師娘怕是不會高興了。」

展東風說話的時候手裡忽然塞給她一樣東西。

喬寶瑩立即納入袖子內,來到欄杆前朝底下看,卻乘人不注意拿起手中的東西一看,正是七言律的詩,寫得很含蓄,很沉穩,卻與今日的相親大會沒有什麼關係,反而有些憂思憂民之感。

而且字跡居然很像蘇辰的,看來展東風費了一番心思,莫不是這孩子已經知道她並不是蘇辰了,於是她立即回頭朝展東風看去一眼,展東風卻朝她笑了笑,很快走入人群中。

劉福公公伸手過來,「蘇大人的可是重頭戲,皇上必定會喜歡。」

喬寶瑩捏了一把汗,只好將手中的詩文交上,一旁的時艾卻一臉好奇的走近想瞥一眼,劉福卻是立即收了起來,他知道在座的這些青年才俊都對當年考中了大三元的蘇大人之文采有些好奇那是自然的,但他可沒有心情跟這些小毛孩子討論詩文。

劉福公公走了,城樓上的貴子們卻沸騰了,得不得第一名那都是有學識的人才有的殊榮,如今有蘇大人在,誰敢說自己最強。

喬寶瑩終於放心坐下了,只覺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湖上的亭中京城的貴女們已經開始表演,她卻沒有半點興趣。

才不過看了幾個表演,劉福公公便帶著宮人提著獎賞上了城樓,現在是公布詩文得前三的人名。

喬寶瑩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可別說她得了名次,不然她還得出風頭,萬一再來一首,她直接去撞牆,呆會散宴出宮,非要找東風這孩子好好說說,此事不能露出半點風聲。

劉福公公笑眯眯的朝喬寶瑩看去一眼,開始公布,「皇上親點,第一名蘇辰,第二名展東風,第三名……」

喬寶瑩暗嘆,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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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農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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