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替身

第437章替身

喬寶瑩不說話了,事實上她根本不想呆在這兒,可是她的心卻絞痛起來,若是蘇辰和文宇落入青將軍手中,恐怕沒有了活路。

喬寶瑩三人乘著這端兒,努力在人群里尋找,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三人卻並不放鬆,反而更凝重。

青將軍將平台上的石板按下,平台周圍又陷入黑暗中,只聽到那血河流動的聲音,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喬寶瑩三人再次跟著青將軍往上走,到了第一層,不待喬寶瑩出聲,青將軍便開了口,「此處你們別想看,那是青山的隱密之處,走了,上去,兩日後我要的東西若是沒有到手,你們幾個的去處就在這兒,包括紅衣護法,別以為我不敢。」

青將軍回頭看她,「主子可以沒有黑將軍但不能沒有我,所以你雖同為將軍,卻是不如我和白將軍是一個原因,小子,別太囂張,否則哪日你成了葯人,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是嗎?」

喬寶瑩的火槍已經抵住了青將軍的腦門,原本還極度囂張的青將軍轉眼慫了下去,他沒有再說話,喬寶瑩卻是抵著他的腦門,直到離開了地下,到了堂房前,她才將槍收起。

青將軍的眼睛里能噴出火來,想起那五條食人魚,青將軍既恨又怒,心想著不過再等兩日,兩日再行報復。

喬寶瑩三人卻是大搖大擺的出了堂房,接著朝小院那邊去,中間小道往來沒有人的時候,三人腳步一頓,都癱地上坐著嘔吐起來了。

如此殺人不眨眼的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喬寶瑩半晌靠著土坡坐直了身子,一想起剛才的所見所聞,胃裡還在翻滾,小童和莫金兩個男子漢也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是剛才在第二層看到的那些人,他們呆在這日夜不分的地方,就是不停的放血養傷再放血養傷,而那血河裡全是毒氣,長年累月的吸收,最後變成藥人,想到這兒她就想起那像壁虎一樣爬行於牆上的葯人。

喬寶瑩越發的想著,待她抓住時機,必將整個地下都給毀了,也算是給這些一個解脫。

三人坐了好半晌才扶著站起來,走路的時候,腿還是打轉的。

到了小院,三人又不約而同的聞了血腥味,下意識的三人又吐了。

正好紅衣護法從院中出來,看到三人在吐,皺起了秀眉,下意識的衝到喬寶瑩身邊扶住她,感激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奕哥會來救我,以前我跟奕哥說過的,如果我落入險境,奕哥就離開青山。」

「以前的奕哥必定會聽我的話,今個兒必定是逃出了青山,可是今日奕哥為何不逃走,反而留了下來?」

喬寶瑩捂著鼻子,拉緊了風帽,目光淡淡地朝她看去,卻見紅衣羞澀的垂下頭去,道了聲「謝謝」。

喬寶瑩摸了一把嘴,手不動聲色的掙開,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是隨意為之,只是想去做個交易而已。」

她朝前走,血腥味像是從河邊傳來的,她聞到這個味道就想起地底下的場景,她以為地下的場景在地上呈現了,沒想走近一看,卻是那五條食人魚開膛破腹的攤在河水中,河水全部是魚血的腥味,瞧著這模樣正好是在她毒死後不久就派人這麼做了。

這是要故意噁心她么?有了這味道和這些死魚,她這幾日都會在血腥的味道中度過,早知道會這樣,她當時就不要殺了他的食人魚,或者等走的時候再下一包葯。

什麼都買不了早知道,喬寶瑩三人看了一眼,接著轉身回院子,立即叫護衛送上熱水。

幾人二話不說各自泡澡去了,順到屋裡將門窗關了,腥味淡了,再拿一塊帕子包著新鮮的野花放在鼻端,整個人都好了不少。

喬寶瑩泡到水涼了才起來,身上都搓紅了,感覺還沒有洗付出那一身血腥味兒。她披上衣裳,理了理頭髮,剛要起身,就聽到門咯吱一聲開了,紅衣護法拿著一件外衣從外頭進來,看到屋妝坐在梳妝台前的喬寶瑩,羞澀的說道:「我給奕哥縫的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喬寶瑩面色微變,卻是沒有理她。

可是紅衣護法若有若無的擋著去路,喬寶瑩正要說什麼,紅衣護法卻是紅著臉上前親自為她披衣,喬寶瑩不得不雙手展開,由她整理。

將衣裳穿上,紅衣護法來到她的胸前,喬寶瑩心裡有些擔心,自己是束了胸的,只要不碰是發現不了的,可是那雙靈巧的小手卻伸了起來,她連忙揮開她的手,親自將衣裳整理好。

紅衣護法紅著臉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失落,不過在看到衣裳有些拖地的時候,她卻驚訝了,「奕哥怎麼矮了些?」

喬寶瑩將自己早已經墊高,肩也墊寬,按理不會的,蘇奕有多高她最是清楚了。

顯然還有些細節上她沒能隱瞞住,她面色幽冷的說道:「你自己做衣裳的不知道親自給我量一量再做么?這衣裳不合身,你拿回去。」

她順手將衣掌脫下甩給了她,原本還驚訝的紅衣護法因為她那幽冷的話反而自卑起來,莫不是自己量錯了,明明是拿著奕哥的舊衣做的衣裳。

喬寶瑩卻是看也沒的看她一眼,轉身出了門,出門就聞到那血腥味,青將軍要鬧她的心還當真辦到了。

她一出來,也正好看到莫金和小童都已經換好了衣裳,三人對看了一眼,喬寶瑩朝屋裡嚕了一嘴,小童和莫金都驚呆了,所以夫人剛才洗澡的時候紅衣護法也在?兩個女人能做什麼……不對,夫人有沒有被發現?

但看夫人那淡定的模樣,必定是沒有發現了,那兩個女人呆在內室,都做了什麼?

莫金有些奇怪又有些好奇的往喬寶瑩看去一眼,喬寶瑩自然沒有想到莫金這雜七雜八的心思,不然肯定爆打他一頓。

三人直接出了院門,這院子也不想呆了,何況還有一個紅衣護法纏著她,他們三人要商量事情,瞧著得在外頭。

於是三人朝山林走去,在山邊一塊寬闊的地方停下,在石板上坐著,喬寶瑩翻騰的胃終於舒服了一些后,便說起了地下的所見所聞。

小童說出自己的擔憂,他擔心蘇辰兩人落入了青將軍的手中,如果落入他的手中,那當真是有去無回,而且那裡頭那麼陰森恐怖,那得受多少苦去。

眼下只有兩日的時光,他們若不能想好對策,就會穿幫,所以兩日內不但要擺平了青將軍和紅衣護法,還得將蘇辰和文宇救出。

小童建議道:「不如咱們今夜動手將紅衣給殺了,免得礙事。」

喬寶瑩卻是搖頭,「此女對蘇奕有情,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正好眼下咱們人手少。」

「至於這個青將軍,我倒是想弄死他,可是他神出鬼沒的,也不回院子里睡覺,他不會是在地下睡的吧?」

想起地下那腥風,再想起青將軍直接睡在地下的場景,三人就毫毛直豎。

莫金卻說道:「不如將人引出來。」

「如何引?」

喬寶瑩和小童都看向他。

「不如今夜黑將軍做了好酒好菜,以禮招待如何?」

兩人一聽,雙眸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想不到事急臨門,莫金居然還能想到這和一個好計劃來。

於是三人為著晚上的事計謀起來。

喬寶瑩倒是想今晚交青將軍給弄死,正好白將軍卧傷在床,豈不是場子里便是她的天地了。

三人合謀了一下,先讓莫金去給青將軍傳話,邀他夜裡來小院里一聚,一起喝酒吃菜,冰釋前嫌,以後一起合作。

青將軍很快就同意了,晚上必定會來。

喬寶瑩親自去了一趟廚房,吩咐小河送上好酒好菜去小院那邊,順帶她套了小河的話,把青將軍愛吃的菜都點上了。

天黑了下來,喬寶瑩坐在院子里,鼻端下是那腥味,總是時刻的提醒她在地下所看到的東西,這樣的情景下,她簡直連半點食慾都沒有了。

當小河將飯菜布好,桌子也收拾齊整了,喬寶瑩就看到莫金跟在青將軍身邊走進院中。

青將軍聞到空氣中的腥味,揚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喬寶瑩說道:「味道如何?」

喬寶瑩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瞬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於是冷了臉,「味道不錯,很像青將軍殺人的味道。」

青將軍卻是笑了笑,沒有半點惱意,在她對面坐下,喬寶瑩替他倒上了酒,說道:「今夜黑將軍將我叫來,可是有什麼話要講?」

「自是有的,白將軍還卧傷在床,也管不了場子里的事,不如青將軍與我結盟,殺了白將軍如何?」

青將軍手中的杯子一停,原本要喝下去的酒卻是停住,哈哈大笑起來,「就為這事,你還大張旗鼓的請我吃飯?」

「難道這不是件大事,畢竟咱們不好向上頭交代不是。」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白將軍雖然看重,不過也是個管場子的,沒有了提一位上來便是,豈是我們兩人能替代的,這個盟咱們兩人結了。」

「那今天晚上動手如何?」

「急什麼?待你將我所需的人馬送來,再行事也不遲。」

喬寶瑩附和著笑了,眼睜睜的看著對面之人喝下杯中的酒。

接著兩人吃菜,酒過三巡,喬寶瑩卻忽然爬在桌上不動了。

院中的護衛都守在外頭,眼下桌前只有兩人,喬寶瑩醉倒后,青將軍也停了杯,不過是三杯酒就倒了,這個黑將軍的酒量簡直也太小了,不過是個儒生,非要學他們的樣來管理場子,做黑將軍,瞧著也沒什麼血性。

青將軍再次抬杯,只是這一次抬杯,酒未倒入口中,人卻倒在了地上,接著口鼻流血,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瞪著眼睛看向桌上原本爬倒的人忽然笑眯眯的坐直了身子,他伸手指著她,半晌也沒有出聲,然後就死不瞑目了。

喬寶瑩起身,上前蹲身下來一探,已經死透了。她想不到如此心狠手辣的青將軍死得也這麼的簡單,正想說些什麼,她卻發現此人耳垂處的異樣,她伸手一摸,很快一張人皮面具撕拉下來,只見面具后的人卻是一張生面孔。

小童和莫金入了院,看到地上死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時,兩人也傻了眼。

「我們上當了,難怪莫金去請青將軍喝酒,他便隨意的答應下來,咱們中計了。」

「那該如何?」

小童著急的問。

此時院外有人推門而入,三人立即警惕的朝那邊看去,喬寶瑩已經摸到了懷中的槍,可是進來的卻是紅衣護法。

紅衣護法朝喬寶瑩手中的面具與地上的人看去一眼,立即明白了什麼,她步伐沉穩的朝喬寶瑩走來,來到她的身邊方說道:「青將軍從不參加任何人的酒宴,也不會離開地下半步,此人一直是他的替身,行卻帶你們下去的人也正是此人,你們自始至終不曾見過真正的青將軍。」

「你怎麼知道?」

莫金忍不住出聲。

紅衣護法卻是眼神暗了暗,垂下眼帘,說道:「我曾委身於他,親眼看到。」

委身於他?她不是喜歡蘇奕么?怎麼會委身於他?

紅衣護法卻是苦笑,「這些事一直藏在我的心頭,奕哥,每次你將任務交給我,讓我將人帶入場子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的安危,我雖然功夫高深,可是青將軍神出鬼沒,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能平安出來,靠的是什麼?你也想得到,只是你從來不點破而已。」

「你現在變了,變得有擔當了,我很欣慰,可是我也同時配不上你了,我這破敗的身子哪及燕北的原家嬌嬌貴女,你能娶她我也很高興,這一次你們闖了禍,將青將軍試探的替身給殺了,青將軍不會放過奕哥的,奕哥還是快逃吧,咱們趕緊逃出青山,以後都不回來了好不好?」

「奕哥回燕雲越國去,有越國的原家保護,就算是主子來了,也對付不了咱們,咱們為何要做主子的走狗,奕哥,你能不能聽我一句勸。」

紅衣護法很是激動的抓住了喬寶瑩的胳膊,喬寶瑩卻被她說的話震驚,一個女人愛蘇奕愛到這個地步,也真是不顧一切了,難怪一無是處,又無功夫的蘇奕居然做到了黑將軍的地位,原來是眼前這位用身體換來的。

想到這兒喬寶瑩就覺得眼前女子不值,為了愛連身體都不顧了,也太傻了,何況蘇奕是什麼人,向來自私自利,付出這些他豈會覺得心疼,反而會覺得理所當然。

喬寶瑩卻是不答反問道:「還有方法殺了青將軍,紅衣你曾離他最近,你可知怎麼找到他?」

紅衣護法怔住,她盯著喬寶瑩半晌,然後點頭,似乎下了決心,「當初他強了我,今日我也不顧性命跟隨奕哥一起殺了他。」

「你們隨我來。」

紅衣護法帶著他們三人朝屋內走,轉眼入了內室,三人卻很是疑惑,怎麼忽然進入內室做什麼?

紅衣護法卻一把將床掀開,露出地面來,她在地面拍了拍,一張四方小几就憑空出現了,又像先前那青將軍的那樣,將四方桌子中的四腳轉了一圈,很快一個只容下一人的入口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合著下地下的入口居然喬寶瑩睡了幾日的床底下,早知道她何必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紅衣護法先行矮身下去,三人隨即尾隨其後,很快往走到石階上,還是一樣的青苔石階,一樣的高度,一樣的昏暗。

待到了兩百米的樣子,入口自動合上,地下有了燈火,看到眼前的平台,喬寶瑩忽然想到這一地下到底有多寬,從他們這處院子到場子有半里路,若是按方圓算,那豈不地下已經到了青山的地界不成?

幾人接著朝底下走,到了平台上,紅衣護法正要接著朝前走,上小橋時,喬寶瑩卻是停住,那假的青將軍一直不讓他們看一層的情況,而二層三層他們已經看了個大概,也沒有看到蘇辰和文宇,所以他們有可能在一層?

喬寶瑩在平台中間按下一塊石板,然後轉瞬之間,整個一層全部亮了,可是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石臂,明明是以一里為直徑的呈圓開地下層,可此時看到的石壁卻反而覺得這只是一小片山地,利用的空間似乎並不大,那就怪了,那先前看到的二層怎麼沒有看到石壁。

四個人盯站這一片光禿禿的石壁反而愣住了,喬寶瑩不動聲色的朝紅衣護法看去,瞧她這模樣,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以前不曾見過?

「你不知道這平台上有暗門?」

「不知。」

紅衣護法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似乎心事沉沉的樣子。

四人就在這明亮的燈火中接著朝前走。

在外頭這是半夜,而在地下,卻是晝夜不分。

上了小橋,又看到了條血河,血河彎彎曲曲的從二層流到一層。

下了橋,接著朝前走,他們卻看到了兩旁的血池正時著泡,喬寶瑩忍不住朝那血池看去一眼,一看不得了,只見那血池要炮著數具屍體,尤其是其中一具屍體忽然睜開眼睛,嚇得喬寶瑩腳下一個蹌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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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農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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