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樂極生悲
葉塵看着門口停放凱迪拉克，看烤漆就知道價值不菲，忍不住怒道：
「爺爺呢？我要見爺爺！」
「你爺爺就在屋裏躺着呢，想怎麼見都可以，先把錢拿出來給鄉親們看看！」
欲要裝逼的葉爸，見不到錢心急的要死，直接去搜葉塵發現什麼都沒有，黑著臉道，「我讓你搞的錢呢？」
「是不是在她身上？」
葉爸一指黃天歌，想要上前去奪她的包包，但在她清冷的眼神下頓住了：
「你還在這裏傻站着幹嘛，給我把她的包拿過來，我要錢！」
「我是你兒子，但她不是。」
葉塵甩手直接踏入院子，向著爺爺屋裏走去。
「哈哈……都這麼大了，還不好意思了。」
葉爸丟臉丟的通紅，尷尬地講了兩句，躲一般來到院子裏，但心裏氣急敗壞。
可是當葉塵推門的一瞬間，一股潮濕幽暗的氣息還夾雜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讓他眉頭皺得更高。
更為讓他憤怒的是，爺爺飯碗中的食物已經長滿黑毛和黃毛，至少兩天沒有動過。
他們竟然不管爺爺死活！
「爺爺！」
葉塵滿心酸楚地喊了一聲，眸子瞬間通紅。
「你鬼叫什麼？」
葉爸跟了上來，可是剛踏進屋門，忍不了惡臭便嫌棄地倒退出去，「你爺爺還在喘氣，又沒有死。」
「我爺爺生不如死！」
葉塵悲痛欲絕，對葉爸的態度充滿了反感，「為什麼不給爺爺找一個護工？」
「呸！」
葉爸雙手環抱靠在門框上，重重清嗓子噴出一口濃痰，瞪眼道：
「你不當家，當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這麼大個家，都是窟窿。你給的那些錢，連你弟弟車位錢都不夠，怎麼給你爺爺請護工？」
「這村裏的老人有個好歹，誰不是自家伺候的，花錢請護工，我丟不起這個人，更沒這個閑錢。」
「90歲的人了，能多吸一口氣，就是賺的。人老沒用了早晚都要翹辮子，還不如就現在，省的給家裏添麻煩。」
彷彿，他與床上老人毫無關係，語氣輕飄的嚇人。
「呼……」
葉塵氣的頭皮木麻，不停地喘著粗氣，這個人太可惡了。
「那你現在就翹辮子吧，對我們來說，你也老了沒用了，只會給我們拖後腿。」
黃天歌實在看不下去，綉眉緊蹙，嫌棄道，「放心，喪葬費我全包禮金全給老二，保證把你風光大葬，排場十里八村沒有人敢跟你比。」
「我……我還……」
葉爸沒臉反駁，赤條條地閉嘴，卻不停地翻白眼瞪着黃天歌，一肚子都是氣。
但他又不敢得罪黃天歌，他知道黃天歌家族有錢有勢，將來時自家老二的依仗呢。
「媽媽，什麼是翹辮子啊？爺爺為什麼翹辮子啊？太爺爺又為什麼翹辮子？他都躺床上不和囡囡玩了。」
囡囡像是一問題寶寶，只是在心裏並不喜歡爺爺，因為他總是惹爸爸生氣。
「翹辮子就是非常討厭的意思。」黃天歌道。
「太爺爺一點也不翹辮子，爺爺翹辮子。」囡囡奶聲奶氣，偏偏又非常認真地說。
「……」
葉爸臉都綠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囡囡，「小孩子懂個屁，翹辮子就是活不了了，要挖個坑埋土裏。」
「爺爺好凶好醜，爺爺翹辮子！」囡囡沖着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繞到黃天歌身後尋求保護。
尊嚴受到囡囡挑釁，葉爸下不來台，惱怒道：「你……你個賠錢貨敢罵我，看我不……」
此刻，葉塵心念一動，自己與爺爺的因果牽連躍然紙上。
姓名：葉伯軍。
因果：善因善果。有養育再造之恩，需要敬重有加。
氣運：白色氣運，可提升。厄運當頭，兒孫不孝，腸癌初期耽誤治療，現已至晚期藥石無靈，生命垂危，一天以後魂歸天際。
「你敢手試試？」
葉塵直接炸了，猩紅著眸子，面龐劇烈抽動着吼道，「我爺爺要被你給害死了！」
「我……」
葉爸被葉塵的突然爆發嚇住了，「你爺爺還沒死呢，你號喪呢？」
「沒錢怎麼給你爺爺治病，要怪也是怪你不給我錢！」
「我不給你錢？」
葉塵心意難平，簡直驚濤駭浪，「這些年不僅沒要過你們一分錢，我勤工儉學瘋狂拿獎學金補貼家用，身上從沒有多過200塊！」
「結婚將近六年，我連給我老婆像樣的禮物都買不起！」
「我女兒從小到現在五歲多了，就今天吃了我兩根哈根達斯！」
「你告訴我，我的錢都去哪兒了？！」
這一刻，葉塵忍不住流淚了，他太心痛了，為什麼會這樣！
他痛恨自己無能！
「錢能哪去？當然都給你弟弟買房買車了，哪裏還有錢給你爺爺治病？現在你弟弟就差一車庫了，你現在就把錢給我補上。」
葉爸也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從未想過為葉伯軍治病。
「呼……呼……」
葉塵大喘氣，將要出離憤怒，瞬間十縷因果之力被他吸納，這時候他才醒悟唯有因果之力才能救爺爺！
可現在因果之力儲備根本不夠，但是葉塵發現讓葉爸生氣自己能夠獲得因果之力！
「沒錢沒本事，買什麼房？買什麼車？」
葉塵看着外面的豪車，一眼掃過院子裏劈柴的大斧頭，直接抄起來，「我讓你鑽錢眼裏，我讓你們買車，我讓你們買車庫！」
他大步流雲，氣勢洶洶，拎着斧頭來到外面，對着嶄新的凱迪拉克手起刀落！
「哐當！」
「烏拉烏拉……」
警報聲瞬間響起！
「小崽子你敢砸車，我……」葉爸瞬間崩潰，對葉塵惱恨無比！
又是十縷因果之力納入體內，葉塵心裏大定，沖着葉爸吼道：「我有什麼不敢的，這車是我血汗錢買的，我為什麼不能砸？！」
「今天我就砸給你看！」
「哐當！」
「哐當！」
……
葉爸撲上來，想要要制止他，但卻被他掙脫開來。
因為他每砸一下就十縷因果之力，越砸爺爺就越有希望。
「瘋了，瘋了，徹底瘋了……」
葉爸心疼地嚎啕大哭，「我的豪車啊，我的面子啊……你個不孝子……」
「我不孝？」
「我今天就不孝給你看了。」
感受到自己吸收到一波波因果之力，看着葉爸慘兮兮外加肉疼的樣子，心中便竊喜，但只能皮不笑肉笑，忍得特別心酸。
「你……你瘋了……不孝子！」
葉爸氣的蹦跳如雷，但又無法制止葉塵，最後直接躺在車子上，「砸吧，連我一起砸了，砸的稀碎！」
「砸就砸！」
葉塵舉起斧頭，根本沒有猶豫，對着葉爸頭狠狠砸了下去。
「砸吧，砸吧……」
葉爸看着斧頭舉起，他不信葉塵真敢砸，但是下一刻他就後悔了，「你……小畜生，你還真敢砸！」
「砰！」
斧頭落在葉爸頭枕的位置，幸好它躲得快。
瞬間，葉塵吸收30縷因果之力，葉爸真是太給力，短短時間貢獻100縷因果之力，這勁兒真足。
100縷因果之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很是虛幻白色棋子。
隨後整個人衝進了爺爺房間，控制虛幻的白色棋子融入爺爺體內。
「呼……」
剛剛收集的因果之力消耗殆盡，但他也如釋重負。
爺爺的氣運轉變，原本白色之中浮現出淡淡紅色，厄運消失，性命立刻無虞，只是因為營養消耗過度，需要大大補充。
「」
做完這一切，葉塵大汗淋淋，對黃天歌道：「我要把爺爺送到醫院。」
「我開車！」黃天歌道。
「我打車吧，不要弄髒了你的車子。」葉塵想了一下道。
黃天歌沒回有回應他，默默發動車子，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抱起骨瘦如柴的爺爺，鑽進了車裏，只留下抱着豪車嚎啕大哭的葉爸。
「我不活了，我可怎麼活啊，我的車哎……幾十年辛辛苦苦，都被砸沒了……我的車啊……」
被看熱鬧的鄉里鄉親圍觀，葉爸的心是炸裂的，原本還在雲端裝逼，現在生不如死。
來到黃天歌之前安排的醫院，醫生做了檢查，拿到最新檢查結果和之前一對比，醫生大為震撼，葉伯軍的肺癌竟然消失了。
「病人並沒有腸癌，或許是當時檢查錯了，只是身體虛弱，在醫院休養幾天便好。」醫生給出如此答覆。
最後，請了護工照顧爺爺，他們一家三口便打道回府。
「剛才砸車很男……」
路上，黃天歌話說一半，便轉換了，「很解氣。」
「哦！」
一縷因果之力納入體內，葉塵和她建立一絲因果關係，心中竊喜，但又忍不住問道，「那車多少錢？」
「也不貴。」
黃天歌輕飄道。
「那就好！」葉塵有些心疼。
「不到40萬。」
「什麼，40萬？我……」
葉塵臉都綠了，心碎的聲音傳出，他六年不亂花一分錢，拼死拼活攢了50萬，今天竟然被自己砸了40萬。
沖着自己的手狠狠拍了幾巴掌，砸車一時爽，砸后錢不爽。
「出息！」
黃天歌聲音冷漠，但是嘴角卻出現難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