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渣男退親

腦袋裡的疼痛有所減輕，瓏月慢慢睜開眼，盯著面前一臉囂張的季小翠，「洗衣服洗到河裡？我可記得我是被推進河裡的！」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沒錯她都記起來了。

就是這個季小翠在她洗衣服時候在身後狠命把自己推進水裡的，原因很簡單，她娘還在的時候給她和村裡的一個叫程守禮的後生定了娃娃親，兩家交換了信物只等兒女及笄后結成兩姓之好。

這程守禮自幼耕讀，長得也是鄉下少見的白凈俊俏，又考了個秀才的功名在身，不說每月都有官府分發下來的銀錢，免去的稅收和徭役這些看得見的好處，就光是秀才公見官不跪這一條就夠整個村子感覺跟著沾了莫大榮光。

村子里年紀相仿的小姑娘都是製造各種機會和秀才公巧遇，花枝招展的跟程守禮面前晃蕩，盼著被一眼相中就能當上秀才娘子，那樣做夢都會笑醒。

季小翠一直認為自己是村裡長得最好的姑娘，只有她才配得上秀才娘子這個位置，而一早就定親的季瓏月是個佔了她位子的障礙，才趁周圍無人想推她下河淹死算了。

聽平時再被她們欺負也一句不吭的死丫頭這會子居然說是有人推她下河，季小翠又急又氣，兩隻白嫩的小手撕扯衣角，可不能叫她說出是她動的手，要不她不光當不上秀才娘子以後連嫁人都不容易。

求救地看著她娘，要知道她的這點心機她娘可都是早就看在眼裡，背後暗暗支持的。

用眼神示意自己閨女稍安勿躁，何氏看到人群外站著的一道身影不急不緩的開口，「現在攀扯別的也沒用了，你掉在河裡被人救上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失了名節怎麼對得起訂了親的程家啊！」

周圍看看熱鬧的七大姑八大姨聽了何氏的話才想起這一茬，都議論紛紛。

「你們說那程秀才這媳婦還沒娶進門頭上就綠油油一片了。」

「人家程秀才怎麼可能要沒了名節的姑娘，估計退親的面大，這季家丫頭就可憐嘍，失了名節還被退親的丫頭誰家還要啊！」

被自己娘親一點撥，恢複信心的季小翠狠狠地對著瓏月罵道，「一個姑娘失了名節還不直接跳河裡去全了自己的一世清白，你也是臉皮夠厚還在這死皮賴臉的裝可憐。」

「你們看，程秀才來了！」大夥又讓出一個空缺，身穿淺色書生長袍，倒是有幾分儒雅氣質的少年走進人群。

他剛才在外面看了有一會，看到了漢子把少女擱在腿上給她控水，也看到少女一身濕衣，披散著滿頭長發虛弱的靠在另一個姑娘的懷裡臉色蒼白。

閃過心頭的一絲心疼在聽到村民的議論時徹底消失，他一個前途大好的秀才，怎麼能有這樣在眾人面前失節的娘子，他不能有污點，所以他在這個時候走出來，為的就是劃清和這個女子的全部關聯。

「季姑娘，今日之事雖非你所願，但已是事實，我們幼時家裡所定親事就此算了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隻白玉清透的鐲子遞給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