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告白

周笙笙心裏閃過一抹心虛，她手抵著下巴咳嗽了兩聲，「那什麼，你照顧我這麼久，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吧！」

手機里傳來了一陣沉默。

「你先別急着拒絕。周笙笙說，「有些情況我確實了解地不大清楚，我想請你吃頓飯，以示感謝。我被打確實你也有缺席的責任。」

「可以。」靳北堯答應，「時間你定。」

周笙笙還想再說兩句話來緩解尷尬，靳北堯沒有給她機會。

聽着手機里的忙音，手裏握住手機，周笙笙想，脾氣挺大。

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停在周笙笙面前，車窗被搖了下來，周圍路過的同學對這一輛跑車挺感興趣，停下來駐足。

車窗緩緩降落，賀雲州取下墨鏡，很是騷包地向周笙笙飛了個吻。

周笙笙向來在學校里走低調路線，馬上用手捂住整張臉，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里，快速地關了車門后，說，「開車。」

紅色跑車絕塵而去，留下滿天灰塵。

「surprise？」賀雲州開着跑車，窗戶外面的風灌了進來，周笙笙的長發起了弧度。

還好，這個英語單詞周笙笙是懂的，「沒有任何驚喜。自從上次被我爸的商業對家綁架后，我現在一直修生養息。」

那次綁架差點要了周笙笙的命，任何事情，即便太過磨難，在周笙笙嘴裏，向來都是輕鬆揭過。

賀雲州沉默了會兒，隨後就着她的節奏走，嘴角勾起，「那我們還不能富得明目張膽了。」

「我無知且窮。」周笙笙按了下自動開關，車窗上升，外面的風不再肆虐，「並不和你同流合污。」

「切。」賀雲州開着跑車，速遞疾馳。

「哪個飯店比較適合請人吃飯？」周笙笙問。

「雲瀾，舊夢都可以。」賀雲州輕輕一笑，銀色的髮絲飄揚，「你要請誰吃飯？」

「某精英男士。」

「你那個司機兼保鏢？」

「對。」

跑車停在一個海邊，那裏早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赤着腳踩在海灘邊，浪濤一波接一波地湧上來。

見賀雲州上前，都默契地喊了句賀少，幾個人朝周笙笙投來好奇的目光，「這是？賀嫂？」

「什麼賀嫂？」賀雲州拍了那人的腦袋，「叫姐。」

其他人馬上默契了，再也沒有開玩笑的表情，都一致正經地低着腦袋喊姐。

看起來，其他人確實比周笙笙要小，所以她也沒有去計較。

一群人在海邊跳舞，燒烤，極盡放肆。到了十二點，賀雲州才帶着周笙笙回去。

下了車，周笙笙站在公寓門口，看見了從裏面門縫裏透出來的光，她心裏咯噔了一下。靳北堯有她公寓的鑰匙。

認命般地，周笙笙打開了門，便看見客廳的沙發上，男人的膝蓋上放着輕薄的筆記本電腦，聽見門口的動靜，才抬起眸，看了下腕上的手錶，「十二點，上課到這麼晚？」

明知故問。

「當然不是上課。」周笙笙扔了書包在地板上，努力忽視被當場抓包的稍許慌張，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現時，男人將電腦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來，他的眼鏡還放在茶几上，沒有眼鏡的靳北堯更顯一種侵略性。

狹長的眼眸微閃，「那是因為什麼？」

周笙笙被他看的心裏發涼，她避開他的視線，囫圇道，「去玩了。」

周笙笙感覺他的氣場太大，她實在不是對手，平常情況下尚且由他掌控，更別說現在她做了心虛的事情。

剛想越過他去房間，手腕便被靳北堯抓住了，他喊她，「笙笙。」

周笙笙的心裏一慌，他從不叫她名字，她心裏恐懼更濃。

「把蜀道難抄五十遍，不然不能睡覺。」

從小到大，被罰抄絕不執行的周笙笙第一次認命地執行了罰抄任務。

不大的沙發里，周笙笙將書本放在茶几上，彎腰抄寫。

靳北堯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轉，電腦屏幕上出現一長串的代碼。

公寓裏，只剩下鍵盤敲擊的聲音和筆珠在本子上摩擦的聲音。

抄了二十五遍的周笙笙抬眸，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男人依舊精神抖擻，毫無困意。

「我聽說，」周笙笙說了話，「熬夜對皮膚不好，還有啊，要是太晚，我明天早上起不來。」

靳北堯在電腦上的手指停了下，不留情地拆穿，「明天周末。另外據科學家數據分析，你熬夜到十二點和你熬夜到凌晨三點並沒有什麼區別。」

周笙笙心裏一百匹草泥馬無情飄過。

抄完了蜀道難，靳北堯檢查完之後已經凌晨三點，周笙笙伸了個懶腰，馬上下了逐客令，「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或者靳先生想在這裏看我洗澡，跟我一起睡覺？」

「不過事先說明，我公寓小，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你不介意的話，當然可以和我睡一張床。」周笙笙撩了撩長發，臉往他的方向湊了過去嫵媚一笑，「我是不介意的。」

「靳先生，有想法嗎？」周笙笙手撐著茶几桌面，身體前傾，長發披肩，微卷的發尾有個小小的弧度，她笑得撩人。鼻子和靳北堯的幾乎只隔了一張紙的距離。

靳北堯坐在那裏，細長的金絲邊眼鏡掛在鼻樑上，「周笙笙，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本來我是知道的。」周笙笙伸出手指，細長的手指撫摸上了靳北堯的臉，她的聲音低沉如風，「可是美色惑人怎麼辦？我忍不住。特別是夜色很濃的時候，我總想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