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刀乃百兵之膽
回到酒店,秦戰悶悶不樂。
自重生以來,他斗過校霸、校警、有種族歧視的白人警察、美帝軍二代、政客的白手套、還有令人作嘔的小鬼子。
但他一直很幸運,要麼有貴人相助,要麼靠智慧和實力化險為夷。
可這次不行,面對一個除了投胎啥也不是的草囊飯袋,他卻不得不退避三舍,這讓習慣了順風順水的秦戰分外憋屈。
「臭流氓,是你嗎?」
聽到開門聲,穆雨婷關掉淋浴,輕聲發問,秦戰應了一聲,仰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怔怔出神。
過了幾秒,大小姐探出腦袋:「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剛才閻大哥找我,聽口氣好像挺急。」
「靠!」
秦戰一拍腦門,趕緊起身找充電器。
穆雨婷看著好笑:「你是不是傻?直接用我電話給他回不就……噗!哈哈哈哈!」
「你笑啥?」秦戰莫名其妙。
「你、你的臉……」
「我臉咋了?」
他下意識的抹了一把,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滿身滿臉的都是紙灰。
「哈哈……嘎!」
大小姐笑出了豬叫,卻是他這一抹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臉,一道灰一道黑的,看著特有喜感。
「很好笑是吧?」
秦戰眯著眼,不懷好意的靠近,可惜大小姐毫無所覺,還指著他的肩膀繼續作死:「一米六一米七、一米六……啊!!」
尖叫聲中,一道身影躥到近前,滿是黑灰的臉直接印上了浴巾,穆雨婷伸手去推,不料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便倒。
好在秦戰離得近,伸臂攬住了她的腰。
然而浴巾系的本就不牢,又被某人連拱帶蹭弄的更加鬆脫,在這一倒一扶的拉扯下終於承受不住,自腋下徹底散開。
「啊啊啊啊!!!」
穆雨婷發出一聲比剛剛更甚的尖叫,推開秦戰,手忙腳亂的將浴巾重新繫緊。
秦戰掏了掏被震出耳鳴的耳朵,小聲嘀咕:「至於么?又不是沒看過……」
「你再說!」
大小姐抬手就捶,她可不是普通女生,做不出跺腳嬌羞這種事。
秦戰被捶的直咧嘴,卻也不惱,反而厚著臉皮再次攬住她的腰肢,溫聲道:「還疼么?」
「你說呢?」穆雨婷沒好氣:「把我往死里折騰,你還好意思問?」
秦戰嘿嘿怪笑:「那能怪我嗎?你跟娉娉整天睡一屋,我還以為你倆早那啥了呢。」
穆雨婷大怒:「睡一屋就得那啥?滿腦子齷齪事,你就是個臭流氓!」
「好好好,我臭,我臭。」
秦戰不敢再辯,連哄帶騙的把大小姐扶上床,又一瘸一拐的回到衛生間。
等洗漱完,穆雨婷已經穿好衣服,撥通了閻宮的微信。
「哥。」
他打了聲招呼,隨後便穿著酒店提供的浴袍翻找行禮。
閻宮見狀挑了挑眉,一臉慈祥的看向穆雨婷,後者急忙擺手:「別誤會,他訂的酒店沒房了,我倆只是將就一晚。」
「哦~~~」
閻宮拖著長音,假裝自己信了,穆雨婷還想再撇清幾句,卻見屏幕中的秦戰已經翻出衣物,正自顧自的穿內褲。
這特么還撇清啥?
大小姐破罐子破摔,乾脆手機一扔,一頭扎進被裡當起了鴕鳥。
秦戰笑了笑,拾起手機道:「哥,出了點事兒……」
聽著他的講述,穆雨婷忍不住探出腦袋,閻宮也收起大拇指,沉聲道:「你是說,這次找茬的是魏家那個神經病?」
「你認識他?」
「嗯。」
閻宮面色冷峻:「先不說這個,你說你用暗器嚇走了魏天齊,那焦里屎呢?也被嚇住了?」
「那倒沒有。」
秦戰解釋:「我那兩下比柳生莊嚴差遠了,焦里屎根本就沒受影響,但那二世主不行,被我一瞪就嚇的直哆嗦。」
「我感覺焦里屎是不想得罪你,所以打著保護金主的旗號借坡下驢,他要真動手,我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兩說。」
「你先等會兒。」閻宮擺手打斷:「柳生莊嚴?」
「呃……那是前天的事兒。」
秦戰撓了撓頭,又將柳生莊嚴上門挑戰、結果被清枚道長打斷掌骨的事講了一遍。
閻宮聽的直皺眉:「回國三天你就惹了倆仇家,弟,你這脾氣得改改了。」
「就是就是。」
穆雨婷火上澆油:「昨晚對面二三十號,個個拿刀帶斧子的,結果他想都沒想就上了,閻大哥,你快訓他!」
「你閉嘴。」
秦戰沒好氣的瞪她:「那能怪我嘛?柳生莊嚴是踢館後遺症,老張跟我是舊識,我還能看著他被人砍死不成?」
穆雨婷吐了吐舌頭。
閻宮則嘆了口氣:「算了,總之你倆儘快離開,你沒在緬北待過,不知道那邊的軍閥有多狠。」..
秦戰不解:「哥,這裡可是華夏!輪得到他一個小軍閥嘚瑟?」
「甘比亞還放言三天佔領蘇聯呢。」
閻宮無奈道:「越是小軍閥越看不清形勢,那小崽子囂張慣了,在你這丟了面子,肯定會不惜代價的找回來。」
「你傷勢未愈,國內又不讓持槍,拿什麼跟這種無知無畏並且不擇手段的狗崽子硬拼?萬一傷到婷婷怎麼辦?」
秦戰無言以對。
有些事就是這樣,一方想要遵紀守法,另一方卻不計後果,雙方一旦發生衝突,吃虧的肯定是守法的那一方。
雖說法律雖遲但到,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確實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魏天齊鬥狠。
「行,我走。」
想到這,他踢了踢被子:「鐵子,收拾東西,哥帶你跑路。」
「真走啊?」
穆雨婷也沒受過這委屈,不滿道:「這也就是在瑞市,要擱東北,哼,我特么直接把他丟礦里拿雷管祭土地爺!」
「你牛。」
秦戰對順毛驢先贊后勸:「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倆先避避,等我傷好了,你再弄幾車雷管,到時再跟他算賬!」
「這還差不多。」穆雨婷心滿意足的哦了一聲,起身收拾行李。
趁她收拾的功夫,秦戰又問:「哥,那個姓焦……呸,焦里屎叫你閻王,這是怎麼回事兒?」
「嗨,都是過去的事了。」
閻宮擺了擺手:「當初我在那邊給小軍閥當保鏢,焦里屎就是保鏢頭領。」
「那傢伙成天拿鼻孔看人,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結果只打了一次純死擂,他就被對手嚇的往自己身上抹屎。」
說到這,閻宮忍不住笑:「他叫焦立祥,翔就是屎,所以後來我就叫他焦里屎。」
秦戰聞言有些懊惱:「早知道他這麼菜,今天我就跟他幹了。」
閻宮倆眼一番:「菜?你打哪看出來的?」
「比大小啊!」
秦戰振振有詞:「你跟何師兄給我當陪練,倆人換著來體力都不夠,焦里屎又打不過你,那他當然比我菜了。」
閻宮皺了皺眉。
沉默了幾秒,他正色道:「老弟,習武之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氣。」
「我跟何老哥給你當陪練,是為了讓你儘快熟悉劍法變化,所以我們都沒用自己趁手的兵器,真要生死相爭……」
他擺了個虛握大槍的架子:「不是我吹,你能不能近身都是兩說!」
嘿!
秦戰被激起了好勝心,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等回洛杉磯,我用劍,你用槍,咱哥倆放開手比試一場!」
「行!」
閻宮痛快點頭,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叮囑道:「別小看焦里屎,他的刀法其實不比我差,只是膽氣不夠。」
「膽氣不夠?」
「對,刀乃百兵之膽,用刀者當勇字當先、一往無前!缺了這股血性,即便我功夫不如他,他也不敢跟我斗!」
聽到這話,秦戰心下一動。
刀乃百兵之膽,用刀者當勇字當先、一往無前。
那劍呢?
眼看穆雨婷已經收拾妥當,他按下心思,又回道了最初的話題:「哥,你還沒說焦里屎為啥叫你閻王呢?」
「因為你哥牛唄!」閻宮大笑:「不說這個,趕緊帶婷婷走,有機會再跟你解釋。」
「哦。」
秦戰不情不願的起身收拾。
結束視頻通話,閻宮思量了一會兒,拿起對講機道:「漢默!」
「是!長官!」
「給我訂張去緬甸的機票。」
「是!長官!長官,是否有作戰任務,請指示。」
「沒有。」
閻宮輕笑:「我只是去祭拜父母,幫我弟弟出口氣,順帶教訓他一下罷了,對了,把我的長槍也一起託運過去。」
「是!長官!」
漢默不疑有他,答應一聲便去執行,而閻宮卻摸出衛星電話,按下一串做雇傭兵時隊伍里對外聯繫業務的號碼。
他是個好老闆。
所以他不會讓安保公司的員工出外勤,那是雇傭兵和軍事承包商該乾的事兒。
他也是個好大哥。
所以小老弟飄了他得敲打,但也只限他自己敲打,別人欺負他弟弟肯定不行。
更何況,姓魏的跟焦里屎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狗屁不是的二世祖,一個往自己身上抹屎的慫包,憑他們也配欺負他弟?
小軍閥怎麼了?
又不是沒殺過!
冷笑間,衛星電話接通,閻宮清了清嗓子,低聲道:「薩爾,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