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宣誓

兩人趴着紋絲不動等了半天，確定沒人後才來到山谷，看看能不能撿漏。

張林摩挲著下巴嘀咕起來，「雖然山豬很笨，可還不至於跑到這種沒有退路的地方，而且李瀟說了，他們是埋伏。」

「老大，你說那隻山豬是公的還是母的？」大華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嗯？張林想到了什麼，然後看向一處滿是荊棘的石縫。

「大華，如果石縫內有一窩小山豬，你會怎麼做？」

大華啊了一聲撓頭道，「按理說應該吃了，可小山豬我下不了手，上天有好生之德，幼小的東西太可憐了。」

張林笑了笑，然後趴着進入荊棘，大華見狀躲在一邊警惕四周，給張林放哨。

穿過荊棘，張林進入了狹窄的石縫內，一股濃烈的味道讓他捂著鼻子，在石縫內有一個空間，入口很小，大型猛獸根本進不來，張林發現角落有一堆雜草，顯然是山豬窩。

「山豬生下來就會跑，山豬媽媽發現了這個好地方，讓小山豬躲在裏面，而自己因為體型龐大很容易成為獵物。」張林喃喃自語，用一根木棍撥開了雜草。

二隻小山豬倦縮著瑟瑟發抖，應該是被外面的慘叫嚇到了。

「你們兩個小傢伙運氣不好，遇到了萬惡的人類，不過生命的過程就是如此，有美好，也有殘忍，除了面對別無選擇。你們若是能聽懂我說的話就跟着我走，我保證不會吃你們。」張林說着聳了聳肩，他自己都覺得搞笑，和山豬說話。

小山豬發出低聲的哀嚎，似乎在哭泣，然後慢慢從窩裏出來靠近張林，而張林靜靜的看着。

動物的感知能力很強，能夠感知對方是否有敵意，甚至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息變化。

「這就對了，看來豬的腦筋會轉彎的嘛。」張林笑了笑。

兩隻小山豬嗡嗡叫，然後開始拱泥巴，地下似乎埋在什麼東西。張林刨開土看到眼前的東西笑的合不攏嘴。

十多分鐘后張林用衣服包裹着十多斤堅果爬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兩隻小山豬。

大華看到灰頭土臉，身後還跟着兩隻豬的張林，傻楞的問道，「老大，你怎麼像豬一樣啊。」

張林把東西扔給大華白眼道，「我就算是豬，也是豬老大，你們三是蠢豬，我找到了不少堅果夠我們撐幾天，這兩隻小山豬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以後咱們是六隻。」

張林帶着兩隻小山豬回到山洞，華子和麻子滿臉都是噁心的痘皰，看到張林咧嘴笑道，「老大牛批，居然真的弄到了食物，今晚加餐吃豬肉？」

「你要是敢動小山豬一根毛，我就把你扔下懸崖，這麼小的豬你也下得去手？」張林白眼。

大華捂嘴偷笑，然後對兩人晃了晃手裏的東西，「老大人好心善，不像咱們三個心狠手辣，這裏有不少堅果，夠我們吃幾天。」

心狠手辣？張林抓了一把堅果蹲下來打算告訴三人什麼叫心狠手辣，李瀟和趙烈絕對是。

「你們三頂多算人傻膽大的混混，比起真正的亡命之徒，屁都不是，我原本是輔警，這幾年抓了不少壞人，這些人根本沒有底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李氏集團把這些亡命徒都找來了，已經不是淘汰弱者尋找遺物那麼簡單了，必須十分小心，寧願裝孫子也別得罪人，有些人咱惹不起。」

三個大塊頭磕著堅果，聽張林這麼一說後背拔涼拔涼的，之前三人不自量力挑戰隊長凌雪，還好是自己人，凌雪只是稍微教訓，若是換成其他人想想就可怕。

「老大，我們三兄弟腦子不好使，除了力氣大能打架，好像也沒啥本事。本以為參加挑戰可以佔便宜，弄點錢還債，現在看來是羊入虎口，奶奶的，天下不可能有免費的晚餐.」

張林看着三人點了點頭，「確實很難，我也沒把握能堅持多久，現在的局面很混亂，完全不知道誰是隊友，誰是敵人，熬過這幾天看情況吧，你們實在堅持不下去就打電話給隊長，放棄。」

三人沉默，放棄，這兩個字說出口很輕鬆，也很容易，可一旦說出口，放棄的不僅僅是這次機會，還有自己的尊嚴，傲氣，作為男人的堅持和幹勁。

放棄，對很多人來說很簡單，對有骨氣的男人來說，寧死不屈。

「老大，我們跟着你什麼都聽你的，除非走投無路不然決不放棄！我們三混了這麼多年，一無所有狗屁不是實在窩囊，早就想大幹一場了。」

「老大，只要你看得起我們不嫌我們三笨，哪怕刀山火海，我們也敢闖一闖。」

三人眼眶發紅，認真的看着張林，而張林磕著堅果，看着遠方，這幾年他所經歷的一切，大起大落，從天堂到地獄，二十二歲的他已經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更多的是堅若磐石，勇往直前。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認為只有十年時間可以為自己而活，二十歲往上，三十歲往下，這兩年我看透了太多東西，曾今心如死灰，現在心無一物，我不會把你們當兄弟，可你們叫我一句老大，只要我張林不死，你們便安全。」

看着張林的神色，三兄弟莫名有些心疼，雖然不知道張林經歷了什麼，可這樣的年紀能有如此覺悟，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

「你們別打聽我的過往，我也不會計較你們的過去，現在我們六隻在一條船上，同心協力就好。」張林說着扔了一把堅果給兩隻小山豬。

六隻？留着平頭的華子一臉懵逼，土撥鼠模樣的麻子也不明所以，大華是個光頭，摸了摸發亮的腦袋笑道，「老大說六隻就六隻，那兩隻小山豬和咱們是一夥，以後我們吃什麼，小山豬也吃什麼，懂嗎？」

華子和麻子差點沒笑噴，張林瞪了一眼，「你們懂個屁，別小看這山豬，若是在大城市，它們只能在豬圈裏，可在這片山林中，它們絕對是王者，什麼地方有食物，什麼地方有水源，什麼地方安全，它們都知道。」

聽張林這麼一說，三人齊刷刷豎起大拇指，「牛批！」

「華子，麻子，我們去找食物的時候，有其他隊伍找到這裏嗎？」張林問道。

「有！一群人，他們聲稱是南區B組1中隊第1隊，看上去很強的樣子，貌似是一群退伍的兵，要不是我們兩人裝瘋子咬人，滿臉痘皰，肯定被霸佔了。」平頭華子說道。

B組1中隊？沒想到其他組的人那麼快就來了，要知道單單是A組就有5個中隊，50支隊伍，B組一旦加入，那就是100支隊伍，而且還是退伍的兵，張林呼了口氣。

「你們做的很好，只不過這種嚇唬人的把戲早晚會被識破，我們得未雨綢繆，你們兩人繼續守着，必要時候和他們玩命，他們人多，不敢和你們兩人玩命。」

「大華我們去找水，把能裝水的東西都帶上，儲備半個月的飲用水。」

張林絲毫不拖泥帶水，帶着兩個能裝五十公斤的壓縮水袋。

在野外生存水源地是最重要的地方，一開始張林發現了，可是他並沒有霸佔，因為根本守不住，完全是給自己找麻煩。

很快張林兩人來到取水的地方，是從地下冒出來的山泉水，只不過看到眼前一幕，張林臉色凝固了。

起碼有幾百人包圍在取水周圍，像極了動物世界中，因為乾旱包圍水源的眾多動物。

「想要喝水拿食物交換，一塊肉換一壺水，如果你們想要搶水，我羅言發誓，同歸於盡！」一名男子大聲吼道，手裏拿着一把匕首。

周圍的人破口大罵，原本就沒有食物，現在連水都被霸佔，乾脆等死算了。

羅言臉皮嬉笑，別人罵他可以，怎麼罵都行，反正想要喝水拿東西換。

「老大，這咋整？這傢伙是個不怕死的賴皮狗。」大華無奈道。

這話被羅言聽到了，頓時指著大華，「有種當着我的面罵，躲在背後罵人，算什麼男人？」

張林眉頭微皺，一開始他覺得弄不到水了，可當聽到羅言這個名字，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