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誣陷

第12章 誣陷

寧琪璇的這一聲喊叫,讓廳中的眾人都意識到還有她這麼個小孩子在場。南宮清雅趕緊上前一步攬過女兒,沖著戚新榮說道:「戚新榮,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對著女兒說出這些誅心的話來,你虧不虧得慌?」

戚新榮惱羞成怒,大喝道:「乳娘呢?小姐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是死的嗎?還不快把小姐帶下去!」

乳母李吳氏和丫鬟荷香趕緊上前,想要帶寧琪璇出去。剛剛她們也是被嚇壞了,竟然忘了自家小姐還在現場。

寧琪璇並不想走,她的內里可不是身體表面上的六歲的孩童,她想留下來查清這件事的真相。

南宮清雅蹲下身來,面色溫柔地說道:「璇兒乖,乖乖地回去明珠院等母妃回去好不好?」

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可戚璇知道,自己想留下來的想法是不能實現了,即便她不走,父王母妃也會讓人強行把她帶走的。猶豫了一會兒,寧琪璇不得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議事廳。

待走到二門處,寧琪璇卻沒有往明珠院去,而是轉道向著東面的慈安堂走去,任後面丫鬟婆子如何叫喚也沒有止步。

慈安堂內,老王妃正在念佛經,聽她身邊的季嬤嬤說,自昨晚出事之後,老王妃就一直在佛堂里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念經超度。

寧琪璇不顧季嬤嬤的阻攔,直接闖進了佛堂,「撲通」一聲跪倒在老王妃的面前,哭道:「祖母,祖母快去救救母妃吧,他們冤枉母妃,要把她趕出府去。」

老王妃一把拉住寧琪璇,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嘆了口氣說道:「唉,好孩子快起來,只是你所求的事,本宮也是無能為力。本宮不管世事多年,王爺又並不是本宮親生,本宮這個繼母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說的話沒人會聽的。好孩子,你也別太擔心了,你母妃是當今太后親自賜婚的,沒有太后的允肯,沒人敢趕她出府。」

寧琪璇連連搖頭,說道:「不是的,祖母,父王從庄側妃的血燕里查出了藏紅花,父王說是母妃害了他的孩子,要稟明了太后休妻,還要按律處以極刑。祖母,母妃是被人冤枉的,祖母。」

寧琪璇每說一句,老王妃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抬頭問季嬤嬤:「璇兒說的可是真的?」

季嬤嬤面色難看地點了點頭。

「糊塗東西!」老王妃怒罵一聲,急得在屋裡轉圈圈,卻依舊沒有想去議事廳的意向。

「祖母,求祖母憐惜母妃與孫女,去議事廳看看吧,不求祖母偏袒母妃,只求祖母能勸勸父王,查明真相,別人那些個奴才誣衊了母妃,母妃性子剛烈,孫女怕她受不住別人的誣衊。」寧琪璇又跪下來砰砰地磕起頭來,任人怎麼勸都不肯起來。小小的人兒,額頭都磕紅了,看得人心疼。

「快起來,快起來,祖母這就陪你一起去議事廳」

「謝謝祖母,謝謝祖母。」寧琪璇忙不迭地道謝。

老王妃拉起寧琪璇的手,帶著幾個貼身服侍的就向著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內,送走了女兒后,南宮清雅站直了身子,問戚新榮:「王爺說我謀害王府子嗣,可有證據?」

「證據,你要什麼證據?」戚新榮冷笑一聲,指著地上裝著血燕的錦盒問道,「這血燕不是你著人送去凝香院的?府醫已經驗證過了,這裡面可是十足十地摻了不少藏紅花在裡面。」

「哈,這血燕,從庫房到凝香院,再到庄側妃吃進肚子這個過程中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的手,憑什麼就說是我動的手腳!」南宮清雅毫不示弱,句句逼問。

戚新榮暴跳如雷,大聲喝道:「不是你,還能有誰!瀅瀅小廚房的廚娘已經招供了,是你身邊的杏芬買通了她,讓她在瀅瀅的吃食里動手腳導致瀅瀅小產的。」

杏芬一聽這中間還有她的事,嚇得趕緊跪了下去,連連磕頭替自己辯解道:「奴婢沒有,奴婢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庄側妃院子里的廚娘,奴婢冤枉!」

庄瀅瀅看著杏芬,說道:「廚娘旁氏已經招供了,你這奴婢還敢抵賴不成!」

「奴婢沒做過的事,奴婢沒必要抵賴。」杏芬直起腰身,直視庄瀅瀅。

「杏芬不會做這樣的事,我相信她。」南宮清雅站到了杏芬身邊,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庄瀅瀅拿帕掩嘴,幽幽地說道:「姐姐,若是杏芬一個人,自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我與她無冤無仇的,她沒必要這麼做,可是,若是有人指使她的呢?比如說,姐姐你這個主子指使她如此做呢?」

南宮清雅輕嗤出聲,說道:「那旁氏是庄側妃的人,本宮還懷疑庄側妃你是賊還捉賊呢!」

「你!」庄瀅瀅氣結,可是,很快就平靜下來,說道:「事實到底如何,傳旁氏過來一問便知。」

「帶旁氏。」戚新榮沖著門外伺候的下人吩咐道。

很快,旁氏被帶了進來,一看到來人,杏芬就傻眼了,不可置信地問道:「是你?怎麼是你?你不是……」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庄瀅瀅給打斷了,「看樣子已經不用審問了,杏芬這賤婢口口聲聲說不認識旁氏,可是看她剛剛的表現,這兩人明顯是認識的。」

那旁氏也很配合地說道:「是的,奴婢跟杏芬姑娘是認識的。奴婢已經全招了,是杏芬姑娘給奴婢的藏紅花讓奴婢謀害庄側妃的,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完,還砰砰地磕起頭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說謊!」杏芬連連否認,似是豁出去一般,一臉決然地說道:「奴婢身有隱疾,每次來月事都痛得死去活來,聽園子里的姐妹們說管花草的旁媽媽有種秘葯可以治療奴婢的隱疾,奴婢才偷偷找的她,可是,她就是個管花草的粗使婆子,怎麼就變成了庄側妃的廚娘了呢?」

戚新榮一腳踹在杏芬的胸口,喝道:「哼,旁氏是本王買進府特意給瀅瀅做吃食的,什麼時候成了園子里管花草的婆子了?你個賤婢,還敢狡辯!來人啊,拖出去重重地打,打到她招供為止。」

很快上來兩個孔武有力的下人,把還在喊冤的杏芬拖了出去。緊接著,一聲聲木棒打擊皮肉的聲音夾雜著杏芬痛苦的悶哼聲傳來。

南宮清雅面帶怒色,喝道:「戚新榮,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戚新榮還未開口,庄瀅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姐姐莫氣,若是姐姐捨不得你的丫鬟受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她是否冤枉,搜一搜宜和院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搜就搜,誰怕誰啊。」南宮清雅脫口而出。

庄瀅瀅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一閃即逝,快到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可是,南宮清雅卻看到了,她突然明白過來,今日這一切,都是針對她南宮清雅而設下的一個局,不用去搜院子她也知道,杏芬的屋子裡肯定會搜出那所謂的證據。

不出南宮清雅所料,前去搜院子的大總管回來的時候手裡捧著個小藥包,藥包里裝著的赫然就是被漂了色的藏紅花。

戚新榮一見那小藥包就怒不可遏,抓起藥包就砸向了南宮清雅:「南宮清雅,你個毒婦,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這下,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南宮清雅躲閃不及,藥包砸在她的胸口,藏紅花撒落一身,並不痛,但是那種屈辱感卻讓南宮清雅面色漲紅,幾欲發狂。推開了想要上前來替她整理的葉嬤嬤和梅靈,南宮清雅一步步逼近戚新榮,咬牙道:「戚新榮,你當真相信這些所謂的證據?我們一起生活十餘年,我為你生兒育女,你寧願相信一個新買進府的賊婆子也不相信我?一個破藥包,你就認定了這件事是我做的?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她早不小產遲不小產,偏偏在我不在府的時候就小產?那是因為平日里她根本塞不進任何東西進我的宜和院,她只能趁著我外出宜和院人手不足的時候栽贓陷害!」

戚新榮被南宮清雅的氣勢所迫,忍不住後退,嘴唇蠕動,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王妃姐姐。」庄瀅瀅從軟榻上下來,走到戚新榮與南宮清雅中間,滿臉怒色,對南宮清雅說道:「姐姐,我尊你是王妃喊你一聲姐姐,可你也不能如此誣衊與我啊。那可是我的孩子啊,是我辛辛苦苦懷了七個月,用自身精血孕育的孩子,你如此說是在誅我的心啊。」

說完,轉身,面對戚新榮時已經換了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哽咽著說道:「王爺,王爺,你要為我們的孩子做主啊,我可憐的孩子已經被人害死了,現在,又要來誣陷妾身了,妾,妾……」話沒說完,一口氣提不上來,竟是暈了過去。

「瀅瀅!」戚新榮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暈倒的庄瀅瀅,雙眼通紅地瞪著南宮清雅,爆喝道:「你個毒婦,你的心腸怎能如此歹毒!虎毒還不食子,你竟然誣陷瀅瀅害死自己的孩子來陷害你,你!來人,來人,把這個毒婦拉下去,跟她那個賤婢一起,重重地打,打到她們招供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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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悍郡主酒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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