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哀莫大於心死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在場的，除了墨老爺子，就沒人會為慕凝求情。

「凝兒這麼做也是太過悲傷，還望高人饒過凝兒。」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慕凝身上沾染著魔氣，一看就是和魔界的人有所接觸，鬼帝又怎麼會買墨老爺子的面子。

「殤荼，與其讓她死的痛痛快快，不如讓她生不如死。」

慕凝的動作逃不過鬼帝的眼，又怎麼會逃過張洛的眼，張洛和鬼帝一樣，都不會讓別人傷害封念，張洛讓張旭把慕凝帶來的利器拿給了鬼帝。

「魔界之刃，看來你想要小念兒，永不超生是吧？」

魔界之刃，別人可能不知道，墨老爺子卻清楚，原以為慕凝只是因為墨煜的死，遷怒於封念，畢竟墨老爺子心裡也是怪封念的。

「凝兒，你是什麼時候，和魔界的人有接觸的？」

「魔界怎麼了？魔界的人不像你們，一個個都被封念迷惑了，看不出她在害煜嗎？」

慕凝口口聲聲說封念害墨煜，趕來的雲澤聽到了，啪的就是一個耳光過去，打得慕凝頭頂都冒星光了。

「你若敢再污衊念念，我就拔了你的舌頭喂狗。」

本來聽策睿說了封念的情況，雲澤就已經夠心疼封念的了，一來就聽見慕凝污衊封念，一向謙謙公子的雲澤也怒了。

「我有說錯什麼嗎？煜不是因為她而死的嗎？」

慕凝都這麼大吵大鬧了，封念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黎析三兄弟想不發現封念的異常都難，黎析是三人里和墨煜關係最好的，看著這樣的封念，心裡都替墨煜難受。

「夠了，她是煜拿命去護的女孩，你若是真的用心愛煜，你就不應該，這麼對你的嫂子。」

「嫂子，阿析，到了現在，你還當她是嫂子，煜真是白拿你當兄弟了。」

慕凝瘋狂的樣子，若不是鬼帝還在封念身前，早就赴上去了。

「不拿煜當兄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在意過煜的想法了？你喜歡煜，就天天纏著煜，要不被你纏煩了，煜會跑到南市嗎？煜不去南市也不會認識嫂子，按你的邏輯，你更應該怪你自己。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煜，你愛他什麼？你只覺得他很優秀，比世間男子都要好。」

炎彬不愧是炎彬，酒吧混慣了，形形色色的女人見得多了，也能琢磨出女人的心意，正好說出了慕凝愛墨煜的真相。

「你胡說，我那麼小從開始愛煜了，你怎麼能說我不愛他。」

「愛，你別侮辱了這個字，從小，煜武力比君浩好，頭腦比黎析好，樣樣出色，容顏更是好。煜除了對你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會有點好臉色以外，對不熟悉的人，總是冷冰冰的，你不過是喜歡那些女孩對你羨慕的眼神而已。」

炎彬本來不想說得這麼過分的，可是慕凝一次又一次，仗著墨老爺子的喜歡，傷害墨煜，傷害封念，炎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炎彬，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這麼說我，怎麼可能懷疑我對煜的愛？」

瘋狂的慕凝，又叫又吼，鬼帝的耐心算是用完了，拿著魔界之刃就朝慕凝的臉劃了下去。

「啊~」

魔界之刃的傷害是直達靈魂的，慕凝臉上被鬼帝划的這一刀，可要跟著慕凝生生世世了。

「這就算是我幫小念兒，跟你要的利息，你要是再敢對小念兒不敬，我就在你臉上劃上十刀百刀。」

怕自己說的話還震懾不到慕凝，鬼帝把身份都給慕凝亮了出來，才算把慕凝給冶住了，也讓在場的人慶幸剛剛站在封念這邊了。

「不要不相信本帝，本帝的地府有十八層地獄，你若敢再說小念兒一句壞話，本帝就讓你一層一層的試，試到你老實為至。」

鬼帝神出鬼沒，出手又快，在場的沒人敢懷疑鬼帝的話，慕凝也不另外，都被嚇傻了，臉上的傷都忘了叫痛了。

麻煩從發生到解決，封念依舊沒有半點反應，有違常理，鬼帝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心疼的撫了撫封念的臉，替封念擦掉淚水。

「小念兒這樣不吃不喝的，是不要你的阿煜了？要到鬼界來陪我了嗎？」

「我還能要阿煜嗎？阿煜的影子我都找不到了，我要阿煜又能怎麼樣？」

看來鬼帝在封念心中還是有威信的，封念終於開口說話了，也不枉鬼帝一番好意。大家見鬼帝能安慰封念，都把空間給兩個人留了出來，待眾人走後，鬼帝把手在封念眼前打開，一個和封念右手上一模一樣的黑繩出現在封念眼前，這算是墨煜唯一留給封念的東西了，封念連忙拿了走去，把兩根黑繩帶在了一塊。

「小念兒是不是忘了，你的阿煜是誰了？」

封念又怎麼不知道鬼帝的意思，但墨煜是墨煜，青帝是青帝，又怎麼會一樣。

「青帝又如何？他也不是馬上就可以娶我為妻的阿煜啊？」

封念的想法還真是特別，鬼帝就想要不明白了，青帝又不會失了墨煜的記憶，又怎麼會不一樣呢？

「只要他想，他為什麼不能娶你為妻？難道小念兒等不及了嗎？」

「等？等多久？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嗎？他是神，我是人，我的阿煜已經沒了。」

墨煜的死，鬼帝不幫忙，封念也怪不到鬼帝，封念只是覺得天命不可違，墨煜已經沒可能回來了，封念的心好像也丟了一樣，空空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封念捂著胸口的動作，讓鬼帝以為女媧石出了什麼問題了，連忙檢查了一番。

「小念兒，心臟的位置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也不知道，總感覺心死了，不會動了一樣，悶得慌。」

鬼帝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弄不明白封念說的是什麼癥狀，便趕緊請張洛幫封念看看。

「等我一下，我去幫你找個人來看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適的。」

鬼帝回來的速度很快，張洛看的時候隨便弄暈了封念，畢竟有些話還是暫時不說的好。

「女媧石的融合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是哀莫大於心死，她才覺得心臟都停止跳動了，等她想通就好了。」

「那她需要多久才能想通？何時才能修道？」

比起鬼帝的著急，張洛就淡定多了，畢竟張洛比鬼帝的打算更快，更省時，也不著時間。

「他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就一輩子。」

「不行，不能等，鬼仙是入不了天界的。」

鬼帝還想得挺快的，張洛都有點佩服了。

「那你可以等她輪迴啊。」

「輪迴沒有那麼好找。」

「不是有女媧石嗎？」

鬼帝總算是看出來張洛在玩自己了，也猜到張洛是有后招的，所幸也不急了。

「是啊，等她輪迴了，也許就是什麼飛禽走獸的，把女媧石磨碎，餵給她吃就好了，其他的慢慢來，先修人行吧，畢竟妖比人修鍊快。」

「嗯，想法不錯。」

也真虧了張洛說的出來，鬼帝被張洛給氣到了，再也不想理會張洛了，看了眼封念，就離開了人界。

「真是個沒耐心的傢伙。」

張洛吐槽了一下鬼帝，在封念面前緩緩地蹲了一下，帶著慈愛的心，弄封念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很是心疼。

「小丫頭，對不起，一切都是我太沒用了，當年護不住羽兒，現在也護不住你的安穩生活。」

張洛不是不想救下墨煜，只是憑自己一人之力，如何力戰群仙，墨煜是青帝轉世的事情，不管怎麼樣，在天譴之後，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的了。如果張洛有與天界為敵的實力，這人界就不會有封羽，更不會有封家，張洛能幫封念擋下天雷，卻擋不下天界眾神，還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好真如鬼帝所想，封念能幫封羽討回些債。

「小丫頭，以後到了天界，要保護好自己，雖然我也想，你能替羽兒討回公道，但我知道，那不是羽兒要的，羽兒總是那麼為他人著想，又怎麼會讓別人，為了她而受到傷害。小丫頭，只要你不主動開口，你就可以好好在人界過你的生活，而你一旦主動開口，我為應你所求，從此就算你想回人界，也沒法安定了。」

張洛的心裡其實很矛盾，一方面想著封念可以在人界安穩的生活，一方面又想著天界那些人過得太舒服了，希望封念能去天界鬧上一鬧。可以說青帝是墨煜，也可以說青帝不是墨煜，墨煜可以用命去愛封念，不代表青帝也會。墨煜一介凡人，沒有太多威脅，可以給封念的很多，青帝卻不同，當年天帝之變，白帝為青帝而香消玉殞，比起封念來，白帝與青帝感情更深。

「青帝可以歸位，白帝也不是不可以，小丫頭留在人界也是好的，這裡有疼愛你的父母和親朋好友，不比在天界孤零零的。」

說了這麼久，張洛也不知道累，依舊在說，足以見得張洛心裡有多矛盾，虧得是夏天，不然就這麼呆著，封念也該感冒了。